刺眼的陽光,灑落在寢宮之內。紅燭早已燒盡,隻餘桌上的斑斑燭淚。雖然尚未睜開雙眼,但是陽光灑落在肌膚上微微的熱燙,已經將甜甜從睡夢中喚醒。她渴睡的呻吟,翻過身去,想避開陽光的照拂,再多睡一會兒。


    但是,這麽一翻身,可讓她霍然睜眼。


    嗚啊,好痛!


    她全身的肌肉,全都又酸又痛,就像是被一台壓土機,來迴狠狠輾過幾次似的。就連不該痛的地方,這會兒也是酸疼不已。


    “唔……”她低低痛吟,小心翼翼的,試圖伸展酸痛的肌肉。


    嫩嫩的指尖,在伸展的同時,無意間拂過大床上另一個結實溫熱的身軀。她好奇又陌生,一時還想不起來,怎麽會多了個床伴,小手又多摸了一下。倏地,她的床伴猛地跳下床。他瞬間清醒,如獸般矯健,探手握住大刀,迅速迴身備戰。


    那雙黑眸品亮,閃爍著決心,在陽光之下,他全身赤裸,黑發淩亂,黝黑的肌肉賁起,散發著濃烈殺氣。


    但,就在下一秒,他就想起來了。


    殺意消散,他擱下大刀,雙手交迭在胸前,濃眉緊擰的看著床上,裸著光滑柔嫩的嬌軀,隻用破碎的薄薄絲綢,勉強遮住胸前的豐盈。與腿間紅嫩的小女人。


    “你想做什麽?”她警戒的瞪著他,滿臉懷疑。“想要殺人滅口嗎?”


    “我不殺女人。”


    “你說的話哪裏能夠相信啊?”身為受害者兼證人,她嚴正指控。“你昨晚也說,沒打算碰我的。”哼,昨晚,他“碰”得可厲害了,害得她到現在,還酸疼不已。


    昨晚,是她的初體驗。


    因為春藥作祟,兩人全然沒了顧忌,原始的本能,接管了理智,他們笨拙而大膽的探索著彼此,為了欲望狂亂、為了歡愉沈淪……


    她清楚的記得,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歡愛,地用紅唇與舌尖,吻遍那結實的身軀,直到他發出欲死的獸吼,粗暴的將她壓倒,用力衝刺進她的濕潤,霸道的摩擦著她最敏感的一處。


    不隻如此,不論是躺著、坐著、正麵、側麵、後麵,或是……或是……唉……總之,他們很有冒險精神的,把所知道的“知識”以及“姿勢”,全都實際操演了一遍,不但那樣那樣,還這樣這樣……


    火辣香豔的迴]乙。在甜甜腦子裏轉啊轉,她的臉兒愈來愈是燙紅,幾乎想要當場挖個地洞,把臉兒埋進去。


    品亮的眼兒,偷偷往床畔的猛男瞄去。那寬闊結實的肩膀上,隱約還可以看見,她昨夜忘情時所留下的小小牙印,而他胯下的男性象征,這會兒雖然不再“激動”,但仍舊尺寸可觀。


    記得高中護理老師曾經在課堂上,神秘兮兮的告訴全班同學,根據科學紀錄顯示,古代的男人,不論是大小跟能力,都比現代男人好。此話一出,還惹得全班女同學臉紅尖叫。不可思議的是,如今,她真的被送到這兒,還跟厲刃成親,徹夜翻雲覆雨,大戰了三百迴合。昨夜是有了春藥“輔助”。不然以她隻是初級班的生手,要應付這個天賦異稟的男人,實在有些難為她呢!


    話說迴來,初時幾次,他的確是勇猛有餘、技巧不佳,但是他樂子嚐試,全無保留,很快的漸入佳境,擺布得她不住求饒。


    她可以確定,這家夥也是個“新手”。在她之前,他不曾碰過其它女人。


    這個事實,不知怎麽的,競讓她的心兒甜甜,像是喝了一整杯暖暖的蜂蜜,甜得一顆心都要酥了。


    但是,不同千她的竊喜,同樣拔得“頭籌”的厲刃,卻是僵著俊臉,眼裏蘊滿駭人怒氣。


    他抓起床畔那件在獸性大發後,就被扔下地的袍子,利落的穿好,然後朝著緊閉的大門,跨步走去。


    高大得像座小山的身軀,在大門前站定。他繃緊下顎,伸出雙手,在拆毀那扇大門之前,陡然停了下來。厲刃轉過頭,看著床上的甜甜,發出不滿的咆哮。“快點把你自己遮好!”她左看看、右看看,確認雖然裸露的肌膚,比蓋起來的部分多,但還是屬於“三點不靄”的狀況。


    “該遮的地方,我都遮到了。”她報告。


    “不夠!”他怒吼。“你根本什麽都沒穿。”她歎了一口氣。“你要我拿什麽東西來穿?”


    “衣服!”


    “你說這個?”她撈起床邊那件破破爛爛,慘遭撕裂的月牙色衣裳。“記得嗎?你 親手把它撕爛了,就算我現在穿上,能遮住的地方還是很有限。”


    “該死!”厲刃惱怒的低咒了一聲,大手扒過淩亂的發。


    他暴躁的脾氣,就像是一頭野蠻的公獅,隻要稍微不順心意,就要擇人而噬。


    他抓起華麗的嫁衣,朝著床上走近。


    “喂喂喂,你可別想再綁我!”甜甜警告著,一想到還要被那件嫁衣綁著,她連骨頭都開始覺得痛了。


    厲刃咬了咬牙。“我沒有要綁你。”


    “那你要做什麽?”她像是遇上大野狼的小紅帽,警戒得很。


    他不耐的眯起眼,低吼道:“過來。”


    “不要!”


    “女人,不要考驗我的耐性!”


    “你不說要做哈,就別想要我!哇啊!”她尖叫出聲,腳踝已經落進他的大手裏,更糟糕的是,他還硬把 她整個人拖到床邊。


    “你這個野蠻人,放開我、放開!”她努力掙紮著,無奈還是一路被拖行,連床鋪上頭都留下了她+指抓過的痕跡。


    嗚啊,討厭,他又要綁她了!他打的結,比鐵簸還緊,會捆得她幾乎不能唿吸,還會全身發痛……咦?


    衣裳包裹嬌軀後,卻沒有如甜甜預料的,再度牢牢收緊,而是暖暖的包覆著她赤裸的身子。


    柔軟的布科,觸感格外舒適。


    他不是在綁她,而是在幫她穿衣裳。那雙寬厚的大手,不但粗魯而且笨拙,顯示出他有多麽不耐,更顯示出,他從來不曾替任何人穿衣。就連把她的手塞進衣袖這麽簡單的事情,他都要花上不少時間。


    雖然粗魯,但是不同子先前,這次他從頭到尾,甚至就連替她綁妥繡花腰圍時,都沒有弄疼她。


    最後,他眯起黑眸,看了一看,又覺得不滿意,還把她的衣襟稍微收緊了些,遮蓋那兒靄出的少許肌膚。


    這無聲的動作,卻讓她的紅唇禁不住的微微上揚。他的一舉一動,像是偷拆了禮物,發現禮物格外珍貴,決心私藏的小男孩,在重新“包裝”的時候,格外的用心。


    心情大好的甜甜,下了床鋪後,看見厲刃又往大門走去,她也咚咚咚的跟上前去,預備趁氣氛良好時,再跟他懇談一番。


    畢竟,昨晚他們太“忙”,害她話隻說了一半,還沒能解釋清楚呢!


    “厲刃,你等等。”她喚著,追到他身旁,仰望著他。“我有話要跟你!”


    “我沒空。”


    “啊?”


    “讓開點。”他警告。下一瞬間,他用力一推。


    砰!


    巨大的鑲鐵木門,應聲而開,門板重重的撞擊兩旁的厚重石牆。


    甜甜看著被踹開的門,滿臉狐疑,不禁跟著厲刃的腳步,走出了寢宮的大門。


    “怪了,鎖呢?昨晚我想開的時候,明明就是鎖上的啊!”是誰開了鎖?地心裏納悶極了。


    答案,就在門外等著。


    而且還是跪著等。


    甜甜才踏出寢宮一步,整個人就傻了。


    媽啊,是人!


    滿滿的、黑壓壓的人啊!


    寢宮的門外,由白胡子太傅領頭,還有圍在厲刃身旁那群重要臣子,以及昨日大婚之禮時,受邀入宮觀禮的文武官員,甚至還有宮女們,全都恭敬的跪著,低頭不敢起身。這、這這這這些人,在門外跪多久了?  甜甜氣一窒,一想到昨晚的“戰況”,全被這些人聽進耳裏,她就羞恥得全身發燙,簡直無地自容。


    這兒的牆壁雖然厚實,但至於隔音效果,隻怕不是當初建造的人所考慮的要點之一。當地被擺布得又是嬌吟,又是求饒,頻頻喊著“不要”、“啊啊嗯”、  “再來”、  “求求你”、“你好硬”、  “不可以親那裏”,而厲刃狂吼或低咆,發出濃重的喘息,跟像是要毀掉那張床的強烈撞擊時,這些人就這麽安靜的跪著,聽著他們熱戰方酣。


    不會吧?不要啊……來人啊,淮來把她敲昏過去吧!


    甜甜小臉爆紅,羞得一陣暈眩,恨不得有個地洞讓她鑽進去,但這兒沒洞,她隻好飛快躲在厲刃身後,懊惱的咬住拳頭,忍住到嘴的尖叫。


    天啊!她沒臉見人了!


    不同於她的羞窘欲死,厲刃眯眼咬牙,麵對著群臣,惡聲問道:“是誰下的藥?”


    “是老臣。”太傅率先自首,垂首磕頭,額頭重重的撞在地上,砰砰作響。“臣,鬥膽下藥,是為了 讓王與王後,快快生下繼承人。然而,臣仍自知,對王與王後下藥,是罪該萬死,請王賜罪。”


    厲刃捏緊了拳頭,克製著抓起太傅,一根一根拔掉那把山羊胡子的衝動。這個老家夥,肯定在 他點頭同意成親,卻宣告不會碰這女人時,就已經開始籌謀著,四處找春藥去了。


    這些臣子們,對他的婚事跟他的房事,都擔憂得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著,全都背著他在商議,該怎麽做,才能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生出一個繼承人來。


    眼看太傅情況危急,大臣們也匆忙開口。


    “不,厲王,這是臣下的錯!”另一個大臣,搶著要頂罪。


    “王大人,出主意的是我,就讓大王砍了老夫的頭吧!”太傅涕淚縱橫,卻態度堅決,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返的壯烈決心。


    “但是,下臣附議,也是死罪一條啊!”


    “是啊!”


    “是啊!”


    “太傅,我陪你一起死!”


    “這都是為了滄浪國!”群臣爭相認罪,沒一個肯讓步,就連宮女們也說話了。


    “親手下藥的是奴婢,奴婢才罪該萬死。”栗兒哭得梨花帶雨,教人看了都要心軟。“各位大人都是國家棟梁,而奴婢死不足借。”


    “大王,請連我們一並殺了吧!”宮女齊聲說著,個個哭得眼眶紅紅,抱定主意,要跟栗兒同生共死。


    寢宮之外,這些人就這麽全跪著,左邊一個自請死罪,右邊一個懇請賜罪,大臣們預備壯烈成仁,宮女們急著從容就義,哭哭叫叫的抱成一團,還愈哭愈大聲。


    雖然還是很尷尬羞窘,但眼看情況越來越誇張,甜甜忍不住好奇的探出頭來,瞧他們哭的哭、抱的抱,她一時間有些子心不忍,扯了扯他的衣袖,悄聲問:“喂,你真要砍了他們?”真要砍了這批人,這個國家的官員隻怕僅剩小貓兩、三隻。


    “殺了大臣,沒人輔佐;殺了宮女,沒人做飯。”她好心的提醒。厲刃狠瞪了她一眼,再也忍無可忍,怒聲咆哮。“吵死了!”這聲怒吼,可把大夥兒都嚇著。原本拉著、扯著、嚷著、哭著的人們,全都靜了下來,個個像是石像似的,安靜得連唿吸都停了。


    “我不殺你們。”他淩厲的雙眼,掃視過每一張臉。“全部的人,都交由刑部論罪。”此話一出,所有人立刻從哀淒的深淵,爬上喜悅的天堂。一張張的苦瓜臉,全變得眉開眼笑。


    “謝謝王上!”


    “王上英明!”


    “天佑我滄浪國。”


    “感謝王上不殺之恩,臣一定竭盡心力,為王上、為滄浪肝腦塗地!”他再也聽不下去了。


    “夠了!”厲刃猛一揮手。“全給我滾出去!”說完,他留下磕頭謝恩的重臣,頭也不迴的拂袖而去。至於甜甜,則是緊抓著他的衣袍,追趕著他的步伐,一路上用他龐大的身軀,努力 隱藏住她的存在,心裏一邊哀歎著。唉,留下這些“證人”,她以後該怎麽麵對他們啊?


    甜甜沮喪的情緒,直到宮女們把香噴噴、熱騰騰的食物,一樣一樣的擺滿了黑檀鑲金銀的桌子時。才終千恢複過來。


    她是職業的救生員,體力好得沒話說,就連食量也不小。以往,礙子育幼院的經濟狀況,她根本不敢“發揮全力”,每次用餐時都盡量克製,這會兒看見滿桌的好菜,她就心情大好,想也不想的吃了起來。


    即便是早餐,煮飯的廚子也毫不含糊。


    晶瑩的白米飯,盛在金盆子裏,堆成像是一座小山;剛摘下不久、還沾著露水的新鮮水果;軟嫩肥美,隻撒了鹽巴調味,卻好吃到她連吃幾塊也吃不膩的牛羊肉,還有各式各樣,甜美可口兼分量十足的甜品,吃得她渾然忘我,筷子始終停不下來。


    當她站起身來,盛第三碗白飯的時候,厲刃終於開口了。


    “哪有女人吃得像你這麽多?”這女人難道是餓鬼投胎嗎?


    “我吃的哪有你多?”她才不管,抓起一顆蘋果,喀嚓喀嚓的咬著。“再說,我餓了啊!”啊,蘋果好甜!


    “你昨晚吃得夠多了。”


    “都消耗光了。”她抱怨著。“淮教你昨晚要那麽用力的折騰我。”她累壞了,當然要大吃一頓。才好恢複一兀氣。


    “女人,你難道不知道什麽是羞恥嗎?”他從未聽過有哪個女人,會把床第之事掛在嘴邊談論的。


    她眨了眨眼,呆了一下,然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三兩下就啃完手中的蘋果,好奇的看著他問:“你的意思是,那檔子事隻能做,卻不能說?”看他昨晚的“表現”,她還以為他是個獸性猛男,沒想到他行為大膽,思想卻這麽保守。


    “那隻是因為春藥的關係。”他直視著她,黑眸幽暗。


    那眼神觸得她心頭一跳。“當、當然是因為春藥……要不然我才不會……”她聲音愈來愈小,臉兒尷尬的紅透。向來自以為傚的勇氣,競在他的注視下,全化為羞赧。該死,她雖然不是一提到性愛話題,就會麵紅耳赤的人,但是厲刃的目光,卻讓她臉兒紅燙、心跳加速,一再想起昨夜他對她的所作所為……會不會是,春藥的效力還沒徹底消退呢?


    不然,他為什麽會這麽看她?仿佛想一口吞了她?


    氣氛太過尷尬,甜甜急忙改變話題,轉移彼此的注意力。


    “對了,那是什麽?”她指著他後方那麵寬闊的大牆。


    她粗略的目測,那麵牆起碼有十五公尺寬、五公尺高,跟一個小型遊泳池差不多。牆上繪著粗細不同的黑線、大小不同的黑點,點與線旁邊,都標明了她看不懂的字體。


    “地圖。”


    “哪裏的地圖?”她追問。


    厲刃眼裏的灼熱果然被澆熄了。他緩緩眯起眼,用極度忍耐的口氣,緩慢的問道:“你不但是個瘋子,還是個笨蛋嗎?”要不是看在這桌菜著實在太好吃的分上,甜甜肯定會當場翻桌。


    “我就是不知道,才會問你啊!”她不能翻桌,隻能翻臉,這家夥居然敢說她是笨蛋?


    就在這個時候,溫柔的男性嗓音響起,緩和了火爆氣氛。


    “王後,地圖上繪的是中土三國的地形態勢。”她嚇了一跳,匆匆迴頭,這才發現,前幾天在河岸旁所見到的俊美男子,正站在殿階下方拱手行禮,也不知在那兒站了多久。


    “你什麽時候來的?”她訝異的問,直到這會兒才發觀殿階下方有人。


    容貔比女人更美的男人,嫣然一笑。


    “寧歲一直候在這兒。”他的聲音悅耳,有禮而恭敬。“寧歲是厲王的胞弟,今晨特來向兄長與嫂嫂請安,見兩位正在用膳,所以不敢驚擾。”原來如此。


    她剛剛隻顧著吃,根本沒注意到別的事。


    不過,話說迴來,她沒注意到,並不代表厲刃也沒察覺。隻見他聽著弟弟的請安,卻連頭也不抬,令她不禁猜測,這對兄弟的感情似乎不太和睦。


    “寧歲願意為嫂嫂解釋這幅地圖。”寧歲又說道,態度殷勤,跟厲刃劈頭就罵的性格,形成強烈的對比。既然人家都願意解說了,她當然樂於傾聽。


    “那就麻煩你了。”她靄出微笑。


    “自家人何必客氣?”寧歲笑著,拾階走了上來,繡著精致碎花的衣角,輕輕拂過石鑿的階梯。他先來到桌旁,從容行禮。“兄長,晨安。”


    “不用多禮。”厲刃答道,語氣卻冷淡得很。


    “是。”寧歲淺笑。“我這就替嫂嫂解說。”他走到地圖前方,伸出修長白哲的纖纖玉手,輕輕比劃著。“中土三國,兩江百湖,由滄浪江與掬月江分隔,三國相互對峙。而兩江交會 處,有個沙洲,形似鸚鵡,稱為鸚鵡洲。”甜甜吃也吃飽了,又被好奇心勾引,忍不住湊上前去。


    “滄浪國在哪裏?”寧歲神情未變,像是個溫柔的夫子,殷殷教導著。


    “就在滄浪江以南。”他指著地圖下方一塊國土,又指著江口之畔的一座城。


    “而這就是盤龍城,正是我們所在的位置。”這麽說來,她跟厲刃相遇的地方,就是在滄浪江中。她迴憶著,仍仰頭細看,隻覺得那幅密密麻麻,繪滿山川河脈、城池村落地圖,看得她眼睛都快要花了。


    “那麽,其它兩國呢?”


    “是風國與祈國。”寧歲各指著地圖的上方,被掬月江分隔的兩塊國土。三國的土地大小,相差不遠。“白玉城以及燕京,是兩國首都。”她仔細看了又看,終於看出了一點端倪,察覺出三城的不同之處。“那兩座城外,凹凹凸凸的線代表什麽?”


    “是城牆。”


    “那盤龍城怎麽沒有城牆?”


    “是兄長在三年前下令,為了方便各國商販,晝夜都可以入城交易,才徹除盤龍城的城牆。”甜甜轉過頭,訝異的盯著厲刃。


    無牆之城,的確方便商貿繁衍,但是相對的,也不利於戰時守城。他一定是很大膽一或是有勇無謀一才會決定拆除城牆。


    想起三個國家的不同,一股不祥的預感,悄悄爬上甜甜的心頭,她捏緊拳頭。頻頻深唿吸,然後才有勇氣再度提問。“我可以請問,另外兩國的國君是誰嗎?”


    “祈國為獸王,風國則是 驍王。”該死!


    果然是這樣。


    “你們得讓三個王握手言和。”


    “王?什麽王?”


    “驍王、獸王、厲王。”她想起天使所說的話,一顆心已經跌到穀底。


    這三個國家的王,正是她們需要努力,促成握手言和的對象。


    說不定這三國,隻是大王之間,彼此看對方不爽。情況或許並沒有那麽糟糕。


    她懷抱著一絲希望,再問:“那你們平常怎麽來往?”這問題卻讓寧歲靄出尷尬的表情。他用精致的手帕,按了按額上因為緊張而流出的汗水。


    “呃,嫂嫂,三國斷絕來往,已經有上百年的時間了。”


    “什麽?不來往?!”她大驚小怪,迴身對厲刃叫道:“你們三國連在一起,就在隔壁耶,怎麽可以不來往?”厲刃瞪著她,一臉不爽。“為什麽不行?”


    “人家說,遠親不如近鄰,平常當然要和鄰居打好關係,互相照顧啊!”何況,那還牽涉到她的小命啊。她著惱的迴身,問寧歲:“我說得對不對?”


    “這個……”寧歲的白臉因為緊張而變紅,他看了兄長一眼,才繼續道:“三國臨江,為了船行貿易的重大利潤,各有腹地千裏。為搶得先機,曾發生過無數次的戰爭,近年來雖然戰事稍緩,但是——


    天啊,還發生過戰爭?


    “這麽說來,你們三國之間始終處於敵對狀態?”她脫口打斷他,眼巴巴的看著那蒼白的家夥。


    “呃,是的。”


    “沒有轉圓的餘地?”她的語氣充滿絕望。


    “眼前看來,斷無可能。”寧歲說道。


    她暈眩的看著他,腦海裏不斷迴蕩著那一句“斷無可能,斷無可能、斷無可能……”這天大的打擊,讓她麵如死灰。看著那幅巨大的地圖,一時啞口無言。在那短短一秒,地真想握拳朝天呐喊,高唿不公平。


    為什麽啊?她們三個隻是身世淒涼的小孤女而已,是要如何讓這三國的王握手言和啊?這複生的任務未免也太困難了吧?明明不是她們的錯啊!


    太過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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