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在這?”


    何良山擰起了眉,不悅地看著輕歌。


    雖說這小子當機立斷宰了南山族長那個禍害,但是太不穩健了,這吊兒郎當的模樣,活像是個玩世不恭的敗家子。


    “聽說何爺爺在這,晚輩特來尋何爺爺。”


    輕歌咧開嘴笑得粲然,眼角餘光,輕瞥著何良山身側的小姑娘。


    女孩穿著水藍長裙,纏在腰部的軟劍泛著淡淡的雪色煙霧,一雙靈動的眼眸,藏著對她的好奇。


    一看便知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女,眉目青澀,甚是懵懂。


    何良山把小孫女拉到了身後,提防地望著夜輕歌。


    皇鼓之地前的一根箭矢,直穿要害,夜無痕環環相扣,步步為營,那等算計的確驚豔到了何良山,甚至還有一瞬間的衝動,想為馬上及笄的孫女找個良人。


    但他迴到青蓮一族,調查之下才知這夜無痕是空降的魔君,身份背景白紙一張。


    何良山比任何人都清楚,白紙就意味著,很有可能是個不得了的大染缸。


    再者,他還聽說這廝四處留情,捕獲無數少女芳心,活脫脫一個風流郎。


    魔淵夜蔚,流雲的白二小姐,還有年下一族的小師妹阿柔……何良山絕不會把孫女交給這種人身上,哪怕兩個年輕人對視一眼,何良山都像是刺蝟般,警鈴大響,提防地望著酷愛紅衣的少年。


    何良山嚴重懷疑夜無痕之所以會來此,是對他的小孫女圖謀不軌。


    若是如此,他定留不得此子!“尋老夫?


    恐怕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另有所圖吧。”


    何良山哼哼兩聲,挖苦道。


    輕歌兩眼微眯,笑時倒有桃花眸的感覺。


    小孫女癡癡地望著輕歌,何良山拂袖擋住了女孩的視線,看著輕歌的眼神愈發地冷。


    “何爺爺真聰明,這都被何爺爺發現了。”


    輕歌坦誠地說。


    何良山看著少年清雋俊美的臉龐,氣不打一出來,他果然沒有想錯,這小子就是來拐走他孫女的!何良山怒瞪雙目,更加不耐煩了,怎料少年麵頰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繼而道:“何爺爺,晚輩初來三千世,馬上就是武道協會登記職業的日子了,晚輩選擇了奇門盾法。


    奇門盾法很難修煉,晚輩聽說三千世中,隻有三人修煉奇門盾法,而何爺爺居於首位,故此,希望何爺爺指點迷津,為晚輩解惑。”


    此刻,來來往往的修煉者們都頓住了,一副見鬼的表情,震驚地望著輕歌。


    奇門盾法。


    這般雞肋的術法職業,竟也有人去學?


    腦子怕是被驢踢了吧。


    一道道目光集中在輕歌身上。


    何良山聞言,愣住,老臉竟是難得一紅,頗為尷尬。


    若夜無痕為奇門盾法而來,他豈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更讓何良山詫異的是,夜無痕本是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年紀,壯誌淩雲,想要謀一朝皇圖霸業才對。


    風華正茂的好兒郎,誰會選擇雞肋術法?


    何良山渾濁的眼神,悄然發生了改變。


    他問:“談之奇門術法,世人俱聞其色變,認為此術法過於雞肋,毫無作用,而且還需要漫長的時間來積累,你為何要選擇這樣的術法職業?”


    輕歌挑了挑眉,正色道:“雞肋?


    何為雞肋?


    那不過是無用的廢物,用來安慰自己的措辭罷了。


    奇門之所以是偏門,並非奇門術法無用,而是能真正理解奇門術法的人少之又少。


    世上術法,隻有殺伐果斷的,才能被稱之為上等熱門術法嗎?


    我奇門盾法,若有朝一日登峰造極,必能庇護世上千萬人,不必那所謂的熱門術法差。


    當然,若我無法真正領悟奇門盾法,那也隻能說我與奇門盾法無緣,而非奇門盾法無用!”


    聽著少年站在黑市門前所說的話,何良山沉寂了多年的心情,竟是陡然亢奮。


    多少年了。


    世人在他耳邊,斥責奇門盾法的不好,卻無人說是人不行,才導致盾法不行。


    何良山從未在世人麵前展現過他的奇門盾法,世人隻覺得,就連何良山都修煉不好奇門術法,更別談旁人。


    但何良山清楚,他不展示隻有兩個原因,災難尚未降臨,末日還沒開始,這是其一!至於其二,那便是:他們不配看到奇門盾法的浩瀚無窮與奇妙,凡俗的眼光,隻會玷汙了萬年來被他奉為信仰的奇門盾法!女孩站在何良山的背後,悄然探出了個小腦袋,水汪汪的杏花眸,打量著眉飛色舞的風華少年郎。


    她身為三千世的丞相之女,自知三千術法道,她第一次看見別人主動選擇奇門術法。


    少年的聲音,清朗嘹亮,溫潤如玉,還有著些放浪形骸的味兒。


    很好聽。


    女孩睫翼密如蒲扇,漆黑似墨。


    她眨眨眼睛,眸光停留在少年的身上,帶著絲絲探究。


    “你當真這麽覺得?”


    何良山問。


    輕歌點頭:“是。”


    何良山悶哼了聲:“老夫來黑市尚且有事,來日你去老夫的府上,老夫親自指點你。”


    何良山與小孫女邁步朝黑市內走去,數步後頓足,卻見黑市守衛之外,少年正眼巴巴地看著他。


    何良山問:“還不進來?”


    少年撇著嘴說:“沒有通行證。”


    何良山:“……”何良山幹咳了一聲,從空間寶物中取出三張通行證,丟給了門前的守衛:“把他們放進來。”


    守衛將三張通行證放在寶器的山房,通行證感應到寶器的力量,自主銷毀,化作一縷妖冶的紅煙。


    直到進入黑市的區域內,白流雲還沒反應過來,天價的通行證,竟能如此簡單的搞定?


    白流雲再看向輕歌的眼神,崇拜之情宛如黃河水滔滔不絕。


    柳煙兒倒是習慣了,世上棘手的事樁樁件件,沒有夜輕歌解決不了的。


    柳煙兒亦是驚奇,這廝到底是怎麽勾搭上何良山的……尋常修煉者,做夢都不敢想吧。


    輕歌一路跟在何良山的旁側,左瞧右看,目光落在了小女孩的身上,“何爺爺,這位女孩如花似玉,氣質出塵,一看就是何府的千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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