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門反鎖的聲音,然後是快速的腳步聲,他剛要迴頭,杜雲峰已經到了他身後,緊緊把他抱住了。


    “想你了,”杜雲峰說,“太想你了。”


    周瀾任他抱著,在夏日艷陽下,他嗅到杜雲峰身上的汗味。


    他是有多著急,風塵僕僕的趕過來,周瀾甚至在他袖口間嗅到□□味兒。


    “我也想你,”周瀾摸上他的手,安慰對方,“我這不是找機會來看你了嗎?我單獨來見你,太明顯了,開這麽大規模的會,人多才能打掩護。”


    “嗯,”杜雲峰低頭嗅著周瀾的脖頸,領口處絲絲縷縷的身體味道,還帶著脊背的溫度空氣,“見一次太難了。”


    周瀾低頭笑笑,看著杜雲峰緊緊摟著自己的一雙大手,他輕鬆地開玩笑:“可不是,跟偷情似的。”


    說完,他忽然想著,二人就這麽站在窗邊,保不齊就讓別有用心的人看見了,於是他伸手去拉所有的紗簾。


    外邊陽光那麽好,隻要室內不點燈,這一層薄薄的紗簾就足夠保護他們不暴露了。


    他說的話,加上的他動作,讓杜雲峰心裏咕咚了一聲。


    偷情這兩個字刺激了他,是他自己說可以做妾的。


    等周瀾把窗簾嚴絲合縫的對齊放好,再迴過身,想問杜雲峰說累不累的時候。


    杜雲峰已經將襯衫甩在了地上。


    他像個楞小夥子似的,上身精赤,虎視眈眈低頭看著周瀾。


    周瀾楞了一下,明白了。


    杜雲峰喉結上下滑動,嘴唇翕動:“小慕安!”


    杜雲峰的脖子上掛著一根美軍裝備的精鋼鏈子,除了名牌,還有一枚白金戒指,和他手上那枚一模一樣。


    周瀾當然認得。


    杜雲峰的身後,是裝修得古香古色的房間,四角撐起沙曼的朱紅色大床。


    “雲峰,”周瀾低頭,猶豫著該怎麽說,“我來……是真的想你,想看看你,但是我是有太太的人。”


    他一句話說得磕磕巴巴,很沒底氣。


    杜雲峰盯著他,周瀾看到對方唿吸都是亂的,胸口起伏。


    杜雲峰上前一步,胸膛脖頸幾乎貼上了他的臉。


    “小慕安,”杜雲峰聲音很低,壓著深深的情動,“你不想嗎?不想要我嗎?”


    這具軀體的味道太熟悉了。


    他最年輕最激情的歲月,他們纏綿在一起,燃燒在一起。


    周瀾咽了一口唾沫。


    太難了,他說不出來,他隻有不能要他的時候,怎麽會有不想要他的時候。


    “我……”他的目光撩了上來,四目相對,“我怎麽會不想要你呢?但是……”


    話音未落,杜雲峰已經貓腰扛起了他,周瀾隻感覺天旋地轉了一瞬間,他就被拋在了柔軟平坦的大床上,杜雲峰欺身而上。


    他吻他,不讓他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鏈子垂在周瀾胸口,帶著杜雲峰的體溫。


    杜雲峰心裏都明白,周瀾要說什麽他都清楚。


    周瀾心裏還有道坎兒沒過去。


    他都憋得要爆炸了,但是他對自己說過無數次,他不能再強迫周瀾了,他錯過他很多次,吃了那麽多虧,他不想再錯過了。


    他也不想周瀾帶著枷鎖愛他。


    “小慕安,別害怕,這沒什麽,”他邊吻邊喃喃耳語,“你也憋很久了吧?我好幾年都沒碰過別人了,你呢?你有別人嗎?”


    周瀾氣喘籲籲:“我隻有我自己。”


    杜雲峰手上忙活著,周瀾的皮帶被丟到了床下,他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


    “我今天不要你,”杜雲峰頭埋了下去,“我就是讓你快活快活。”


    周瀾深吸了一口氣,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了。


    杜雲峰太了解他了,知道他哪裏能碰,哪裏最敏感,口齒靈活的他,使勁了渾身解數。


    人們常說,疼一個人,含在嘴裏都怕化了。而杜雲峰溫柔侍弄他,他化在了他口中。


    杜雲峰有靈巧的舌頭和嘴,外加一雙帶著薄繭的手,一中午的時光,他幾乎榨幹了周瀾,當外麵響起敲門聲,主辦方來人唿喚,說周先生快到您發言了,您準備好了嗎?


    周瀾抽搐著,真是一點都泄不出了。


    周瀾後來是杜雲峰攙扶著上了發言台子,他的腿都是酸軟的,不過好在大家都知道他腿疾嚴重,能站著發言已經是很堅強了。


    他把事前準備好的發言草草讀了,並無太標新立異的觀點,隻是倡議商會能出麵籌集一些資金鼓勵醫學和藥物學人才學成歸國,解決眼下醫療人才緊缺的難題,他還表態願意帶頭出資金募捐,參會的其他人隨意不強求。


    在台下贊同的掌聲中,他拄著拐杖迴到這一桌,杜雲峰早和人換了位置,緊挨他的座位。


    他們身後是貼著巴洛克壁紙的牆,台上還有人在發言,大家聚精會神的聽著。


    杜雲峰悄悄拉住他的手,溫柔而纏綿摸著他手指,杜雲峰的手大而溫暖,掌心幹燥。


    他拉著他的手,像少年上課時偷偷做的小動作,有種得逞的快活。


    周瀾側臉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卻瞥見對方泛紅的嘴角,似乎還有撕裂的細小傷口。


    他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杜雲峰瞧見了,使壞地一把攥緊了手,等周瀾詢問地抬眼看他,他卻似輕輕舔了一下嘴角。


    周瀾不易察覺地哆嗦了一下,杜雲峰感覺到了,他得意的笑,五指穿過對方指尖,一下午都不肯撒手。


    周瀾沒在杭州吃晚飯,而是趕在天黑前上了汽車。


    司機小張將先生扶上車子,先生似乎魂不守舍,上了車子還有點恍惚,等車子開了,先生還時不時的迴頭看,等拐了大彎徹底看不見劉莊了,先生才徹底收迴目光。


    一路上,先生也不言語,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麽。當然先生總是很沉默,往常坐車話也少,還常常眉頭緊鎖,可今天不一樣,小張決覺得,先生在黑暗中笑了好幾次。


    不知道什麽事讓先生這麽高興,小張自從到周家當司機,好像還沒見過先生這麽開心過。


    先生是不缺錢的,賺了錢也從不喜形於色。小張猜不透,當然作為男人,他的腦筋也往歪處動了動,但是想到先生對太太好到無以復加的樣子,他暗自搖了搖頭,先生不是那種人。


    窗外茫茫夜色,周瀾在微微的搖晃中出神,他馬不停蹄地往上海趕,可他的靈魂卻自行其是地留在杭州。


    他在腦海中一遍遍迴味,他的小雲峰唇紅齒白,唿吸不暢,對了,還有嘴角的那一絲細微的傷口。


    真是要命。


    笑著笑著他嘆了口氣,他想:“這是偷情吧?”


    我愛他,他也愛我,可我們隻能偷一點時光。


    這偷來的幾個小時,讓他幸福,讓他愧疚,也讓他酸楚。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出差,把昨晚趕的放出來,今晚不知道有沒有時間寫,所以明天更新時間會晚一些,估計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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