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送出府上最美的貂蟬,自然不可能隻是為了一筆錢。


    他最大的目的,是與李雲澤加深羈絆,拉進互相之間的關係。


    作為一個在朝堂上廝混多年的老手,這方麵絕對是經驗豐富。


    先前要糧食,現在要財帛,也算是一種特殊的促進關係的手段。


    畢竟見識了李雲澤的神勇無敵,見識了傳說之中的墨家機關獸,見識了堪稱神跡般的仙家法術,王允看李雲澤的眼神都已經滿是火熱。


    “這是最後一次!”


    李雲澤也是怒了。


    明明是奔著大義而來,可辦事的時候卻是一直在圍著妹子轉悠,這說出去豈不是丟了顏麵。


    他下定決心,不能再讓妹子幹擾自己了。


    曾經洛陽城內最負盛名的食肆易主了,甚至就連招牌都給改了。


    現在這座三層木樓,已經改名為“天意樓”。


    這名字足夠大氣了,通常情況下是要被抓起來,然後滿門抄斬的。


    天意,那就是蒼天之意的意思。


    這兒若是能夠代表蒼天之意,那身為蒼天之子的天子,又算是什麽呢?


    不過很明顯,朝堂上下無人對此多言。


    反倒是車水馬龍,不斷有達官顯宦登門拜訪。


    隻不過絕大部分的拜訪,都被李雲澤給婉拒了。


    這些人除了自認為高貴的血統與出身之外,並沒有實際做事的能力與實力。


    而且他們提的要求簡直就是刷三觀。


    不是想要求長生不老藥的,就是想要尋金槍不倒丸的。


    能夠付出的代價,也基本上都是以財貨這等李雲澤壓根不稀罕的東西為主。


    又打發了一個白發蒼蒼,已然年近八旬,卻是被仆役們抬著來找自己尋金槍藥的世家家主,李雲澤覺得自己得提高門檻了。


    可不能隨隨便便誰都能進來。


    這都什麽人,當自己是藍胖子了?


    “大郎。”


    貂蟬端著茶水過來,放在李雲澤的麵前“天色不早了,是否歇業?”


    “嗯。”


    伸手接過茶碗,順帶摸了摸小手“行吧。對了,明日去招募些夥計護院廚子馬夫還有婢女什麽的,這兒空空蕩蕩的就我們兩個不太好。”


    貂蟬這兒沒有主動接話,反倒是麵露為難之色。


    “怎麽了?”


    李雲澤略顯疑惑“有什麽事兒直接說就是。”


    “大郎。”


    貂蟬俏臉微澀“這等事情,本當是家中主母操持。貂蟬若是逾越,恐蔡細君那邊會有些言語...”


    正常情況下都不是言語了,常規操作那都是直接打死了事。


    “無妨。”


    李雲澤笑著擺手“文姬醉心於文學之中,這等事兒有你幫忙接手,她高興還來不及,不會有什麽妨礙的。”


    說笑之間,隻聽見外麵街道上傳來了密集的馬蹄聲響。


    李雲澤微微皺眉,囑咐貂蟬先行去房內,自己則是踱步出門。


    聽這雜亂的聲音,不像是缺乏組織與配合的門客,更像是訓練有素的軍隊。


    誰要是不知好歹想要對自己武力脅迫,那李雲澤不介意讓他見見花兒為何會這麽紅!


    出了門,就見著了一支兵馬鋪滿了街道。


    全部都是騎兵,為首之人身披錦甲,手持方天畫戟,胯下騎著通體火紅的赤兔馬,真的是英姿颯爽氣宇不凡。


    沒錯了,李雲澤的老朋友,並州狼騎的老大呂布呂奉先。


    見著呂布出現在此,李雲澤明顯麵露疑惑之色。


    按理說呂布沒那麽忠心耿耿才是,他是怎麽敢自己找過來的?


    莫不是得知了貂蟬的消息?


    不至於啊,王允又不是沙凋,怎麽會把連環計用在我身上...


    疑惑之間,就見著一輛馬車緩緩駛來,在門口停下。


    從車上下來了人,穿著一身繡著禽獸的官袍。


    來人神容俊朗目光有神,就是下巴上的胡子有些稀疏,看著像是被人給薅了一節似的。


    “在下李儒,見過壯士。”


    李儒一見李雲澤,下巴上就不由自主的發痛。


    他是真不想見著這個殺星,實在是太可怕了。


    之前李雲澤一個人單挑西涼軍打不過的時候,直接就召喚出來鋼鐵機關獸,摧枯拉朽般滅了數千西涼軍。


    這年輕人不講武德,打不過就翻臉來狠的,哪怕是喜歡出毒計的李儒也是心有戚戚。


    “你就是李儒?”


    上下打量了一番,李雲澤調侃道“敢來主動找我,這是覺得能憑借三寸不爛之舌做個合格的說客?”


    “不敢。”


    李儒拱手笑言“今日來尋壯士,乃是為求和解而來。不知壯士可有閑時與某一敘?”


    理論上來說,這個時候李雲澤就該是招唿其入內奉茶,然後坐下來好生談事情。


    當然,若是決定動手那就沒有這個必要,直接幹就完了。


    李雲澤也想聽聽西涼軍想要做什麽,正打算招唿入內的時候,卻是見著了馬背上的呂布已然翻身下馬。


    想想裏麵的貂蟬,李雲澤立馬頓住了腳步,正氣凜然的嗬斥“西涼軍無惡不作欺辱百姓,我與爾等沒什麽好說的!今天看在你有膽量孤身起來的份上,就暫且饒你一命。滾吧!”


    下了馬的呂布,聽到這話都傻眼了。


    什麽叫做孤身而來,合著我帶著的數千並州狼騎都是擺設不成?


    原本還在笑的李儒也是傻眼,這是個什麽操作,怎麽突然就翻臉了?


    “壯士留步。”


    李儒慌忙上前兩步,喊住準備轉身迴去的李雲澤“西涼軍與壯士並無仇怨,不知壯士為何對我西涼軍如此仇視?罷了,仇視就仇視吧,不知可有化解之道?我西涼軍上下,都是誠意滿


    滿。”


    李雲澤打量著他沒有說話,心頭若有所思。


    西涼軍,貌似也可以利用。


    廢物都可以利用,更何況西涼軍也不是廢物。


    “真的有誠意?”


    麵對李雲澤的詢問,李儒大喜過望,連連點頭“絕對誠意十足。無論壯士是要財貨宅院美人還是...”


    “這些我都不要。”


    李雲澤當即擺手“既然有誠意,那就先拿一萬顆匈奴人的首級過來。”


    李儒‘(⊙o⊙)’


    這是什麽意思,喜好這麽變態的嗎?


    李雲澤挑眉“做不到?”


    “做得到,自然是做得到。”李儒連忙應聲“隻不過這匈奴人...”


    “莫要那麽多的廢話。”李雲澤幹脆擺手“河東就有匈奴人,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之後洛陽城外見不著一萬顆匈奴人的首級,那你們西涼軍就給自己準備好十萬口棺材吧。”


    李儒急忙說道“壯士,相國那裏...”


    “看他表現,這一個月裏隻要你們不進城,我暫且不會動他。”


    “等拿到了一萬顆匈奴首級,算是表達了爾等誠意。以後每個月上繳三千顆匈奴人的首級,可保董卓一月不死。否則...”


    李雲澤嘿嘿而笑“爾等是不是覺得我隻有那鋼鐵機關獸?在這等著。”


    說罷,他轉身迴去,不大會的功夫就拎著個長條形的箱子出來。


    當著李儒呂布等人的麵,打開箱子將狙擊槍組裝起來。


    拎著狙擊槍先是環顧四周,然後幹脆抬頭看向天空。


    “看那邊。”


    李雲澤伸手指向半空之中一行南飛的大雁,目測高度至少千步。


    舉槍,瞄準,開火。


    隨著一聲轟然巨響,那邊的頭雁當即爆開打著旋墜落。


    李儒眼神一般,看的不是很真切。


    可呂布卻是個神箭手,眼神那是絕佳的好。


    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這這這...”呂布大驚失色“殺敵於千步之外...這是什麽東西?”


    “這隻是我諸多法寶之中的一種。”收起狙擊槍,李雲澤目光看向李儒“告訴董卓,別以為躲在軍營裏就沒事了,取他狗命不過易如反掌!記住了,你們隻有一個月的時間。”


    李雲澤迴到了屋內關上了門,門外的李儒與呂布對視無言。


    李儒又是下意識的去薅自己的胡子,滿臉都是不解之色“相國究竟是什麽時候得罪過此人?”


    麵色難看的呂布,此時想著的卻是“何等法寶殺人於千步之外,日後還有神射手們的出頭之日嗎?”


    “不管了。”


    李儒薅下一撮胡子,恨恨的跺腳“迴去稟報相國,先拿那些匈奴人開刀。”


    呂布不解的詢問“真要跟匈奴人打?”


    “必須打。”李儒誠懇說道“西涼軍不能離開洛陽城,否則的話就會失去掌控朝廷的機會,淪為地方勢力。我等已經到了這個地方,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一旦退了,朝廷必然號召


    天下兵馬共誅之!”


    “至於說匈奴人,殺就殺了算得了什麽大事。也不知他們如何倒黴,竟然招惹到了這個殺神。”


    有人跟著自己一起倒黴,李儒此時反倒是有些想笑。


    呂布深深的看了眼天意樓的招牌,感覺自己應該進去瞧瞧的。


    搖了搖頭,翻身上馬帶著並州狼騎,護衛著李儒的馬車直奔城門而去。


    西涼軍兵強馬壯數量眾多,哪怕是退出了洛陽城駐紮在城外,依舊是有著諾大的影響力與威懾力。


    他們想要進出洛陽城,守衛城門的那些臨時征召來的所謂官軍,壓根是不敢阻攔。


    心頭唯一可懼者,唯李子厚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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