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的月亮很圓。


    其大如盤,色如銀,凝照大地,皓影重重。


    李雲澤睜開了眼睛,入目所見是不熟悉的天花板。


    這兒是王允府上的客房,因為被趕出了蔡府暫時無處落腳,李雲澤隻好暫且住在了王允府上。


    此時他從睡夢之中醒來,自然不是因為憋醒的。


    畢竟對身體的控製能力超強,想似鐵就似鐵,想似鋼就似鋼,區區憋尿自然不在話下。


    之所以從睡夢中醒來,那是因為他聽到了有漂亮妹子在唱歌。


    因為見多識廣,所以僅僅隻是憑借聲音就能聽得出來是漂亮妹子。


    妹子唱的歌很有漢時特色,以詞意表達對良人的期盼。


    通俗形容就是,三更半夜睡不著,想撞士了。


    “果然。”


    早知道王允會來這麽一手的李雲澤,嘴角帶著笑容起身。


    他之所以專門跑王允府上來,不就是為了這麽一手美人計的嘛。


    “希望出場的是貂蟬,否則的話還得繼續演下去。”收拾衣物起身出門的李雲澤輕聲歎氣“想我一個良家少年,卻是被逼迫著違心演戲,天理昭昭啊。”


    哀歎命運不公的李雲澤,走出了院子,循著歌聲來到了一處院落外。


    果然是精心安排的局。


    這大半夜的,司徒府邸內不但沒有巡夜的仆役,甚至就連敲更的都沒見著身影。


    更誇張的是,地位低下的歌姬,居然膽敢大半夜的一個人在院子裏唱歌,這是真心沒把主家放在眼裏啊。


    正常情況下真有誰膽敢這麽幹,唯一的結果就是被抓去柴房狠狠修理一番,讓她懂得什麽叫做規矩。


    又或者是直接賞賜給門客仆役...咳咳,都懂都懂,不必細說。


    這麽多的破綻之下,李雲澤卻是依然步伐堅定的走進了院子裏。


    原因自不必多說,三十六計之中的三十五計他都不懼,唯獨對美人計沒有抵抗力。


    皎潔的月光之下,身穿宮裝的妹子在月下輕盈起舞。


    用老羅的原話來說就是‘驚鴻宛轉掌中身,隻疑飛過洞庭春。按徹梁州蓮步穩,好花風鳥一枝新,畫堂香暖不勝春。’


    擅長跳舞的妹子,最顯著的特點就是身材好。


    尤其是那a4的腰,真心是讓人看的目不轉睛。


    身為歌姬,其身份就是奴隸。


    貂蟬跳舞的時候非常投入,哪怕察覺到有人靠近也沒有停下,依舊是在揮灑自己的青春與汗水。


    隨著貂蟬以一個後仰舉手敬月作為收尾,這次的表演總算是結束了。


    為了引李雲澤過來,她已經在這兒跳了兩刻多鍾,俏臉上滿是汗珠,小腿都快抽筋了。


    ‘啪啪啪~~~’


    李雲澤拍著手上前,笑言讚歎“小娘舞姿之美,某之罕見。”


    鼻頭上滿是細密汗珠的貂蟬,起身向著李雲澤行禮“妾身驚擾大郎,死罪。”


    李雲澤擺擺手,借著月光打量著妹子。


    容顏自是極美的,尤其是一雙眼睛,真的是宛如丹鳳般水靈靈。


    最為吸引李雲澤的,是其雪白的肌膚。


    不是那種蒼白的白,而是有著光澤的白,整個人就像是粉妝玉琢一般,讓人一見之下就忍不住的想要上手。


    好在李雲澤身為正人君子,自然是不會直接伸手。


    “小娘是何人?”


    “妾身是王司徒義女,名喚貂蟬。”


    李雲澤的神色略顯古怪“義女...”


    貂蟬,義女,王允。


    這幾個詞聚集在一起,很明顯會讓他想到著名的連環計。


    好在這次應該隻是單純的美人計,之所以用義女,純粹是為了給其增添身份。


    畢竟王司徒府上的歌姬,與王司徒的義女,那在身份上可是天差地別。


    按照貂蟬的理解,此人目光如此xx,簡直就是恨不得現在就吞了自己,接下來應該就是說‘某有個不情之請,想請小娘去我房中展現舞姿’雲雲。


    來之前,她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畢竟身份擺在這兒,這都是遲早的事情。


    然後,她就聽到李雲澤說“某有個不情之請...”


    貂蟬輕吸口氣,正準備應下的時候,就聽到李雲澤接著說道“可否在這兒焚香拜月?”


    貂蟬‘⊙﹏⊙’


    這是什麽奇怪的要求?!


    她以前也曾經聽聞府中的姐妹說起過,說有些司徒府上的客人喜好奇特。


    可這個時候不是迴房去看舞姿,卻是讓自己在這院子裏焚香拜月?


    這喜好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疑惑之間,就聽到李雲澤追問“不行嗎?”


    “行...行。”


    出了院子找到在外等候的仆役,索要來了香爐火折,再迴到院子裏擺放在了石桌上。


    看了眼背手而立的李雲澤,見他沒什麽反應,就點燃了長香插在香爐裏。


    李雲澤仰頭看著夜空之中的月亮。


    他是真的很有興趣,想要看看傳說之中的貂蟬拜月,究竟是不是真的能成。


    貂蟬的魅力自然不必多說,哪怕是以李雲澤的閱曆來說,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


    可問題就在於,他的閱曆實在是太多了。


    上個世界的時候,甚至與楊玉環做了多年夫妻,早已經是那啥吐了。


    再美的妹子,時間久了其實也就那樣,感覺上也沒啥太大的不同。


    香爐裏的長香青煙鳥鳥上升,可都快燃過一半了,夜空之中的明月依舊是懸掛在那兒。


    李雲澤為不可查的歎了口氣,傳說果然都是騙人的嗎?


    就像是安排好的一樣,當李雲澤準備放棄的時候,鳥鳥上升的青煙,卻是晃動了起來。


    這不是什麽法術,更加不是鬼吹燈。


    這是起風了。


    風勢不算大,不過卻是足以吹動夜空中的雲層。


    等到長香即將燃盡的時候,夜空之中被吹動的雲層,終於是遮擋住了皎潔的明月,四周頓時暗澹下來。


    一直仰頭看天的李雲澤,長舒了口氣。


    “還行。”


    想要現場觀看貂蟬拜月這一幕,最重要可不是拜月,而是得有貂蟬在場。


    貴妃醉酒李雲澤見識的多了,酒後故事更是數不勝數多到頭吐白沫。


    貂蟬拜月的話,這毫無疑問是第一次。


    見著了名場麵而心滿意足的李雲澤,伸手就掏出來個金鐲子。


    這金鐲子很沉,至少有半斤的份量。


    而且是名家打造,做工既精美有漂亮,非常符合妹子們的審美觀。


    在貂蟬那懵逼的目光注視下,李雲澤將金鐲子給她戴上。


    隻留下了一句‘禮物’然後轉身就離開了院子。


    他今晚心事比較多,沒心情與貂蟬深入交流,還是睡個素覺為好。


    第二天起床吃早飯,再見著王允的時候,這位老狐狸沒有絲毫的意外之色,寒暄交流也是熱情的很。


    “壯士所需之地,我等已然準備妥當了。”


    王允是來告知李雲澤,給他開店的地方已經安排好了。


    雖然說在洛陽城內的店鋪,那都是寸土寸金。可麵對著一眾大臣們親自出麵的壓力,一天的時間就足以將事情給辦妥。


    王允騎馬在前引路,李雲澤開著裝甲車跟隨。


    一路來到了洛陽城內最大的商貿市場,在最中心的位置上,一棟三層帶院木樓外,站滿了身穿黑袍的大臣。


    眼見著酒肆的招牌都還沒摘掉,李雲澤也是明白這兒算是被強行搶了。


    這裏四周非常繁華異常熱鬧,商賈無數車水馬龍,甚至還不時有特征明顯的外國商隊路過。


    曆史上劉秀定都洛陽建立東漢的時候,曾經將洛陽改名為雒陽(行文方便,不改了)從那之後小二百年的時間裏,洛陽都是大漢的國都所在。


    這兒是絲綢之路的最東端,也是絲綢之路的東方起點。


    這裏還是客家先民首次南遷最重要,最具代表性的出發地。


    所以說,客家人基本上都是從中原遷徙出去的。


    在董卓燒城之前,這裏就是世間最為繁華的地方。


    “壯士,可還滿意?”


    “不錯。”來到樓內的李雲澤點點頭,看著正在搬走的桌椅板凳,當即抬手阻止“用不著都弄走,繼續留著當酒樓開就是。”


    一眾抬東西的門客麵麵相覷,隨即看向了王允等人。


    見著自家主公點頭了,這才又將搬走的東西給抬迴去。


    一番寒暄過後,眾臣推薦王允跟李雲澤商議要事,其餘眾人各自去忙碌。


    李雲澤似笑非笑的看著王允“有何要事?”


    捋著胡須的王允幹脆說道“董賊與西涼兵是退出城外去了,可卻是留下了許多西園軍。這些西園軍衣食無著,糧餉皆無,時間就了恐會生出事端來。糧食倒是有些,可卻還差餉錢,還望壯士出手相助。”


    “嗬~~~”


    白白為人做工是不可能的,李雲澤可不是個好忽悠的。


    之前給糧食,那是因為王允答應了搞定河東衛家。


    現在空口白牙想從自己這兒拿東西,我看你是想屁吃。


    沒等他說話,就隨著王允的示意,見著了一輛王允府上的馬車緩緩從門前經過,徑直往後院去了。


    車窗被打開,露出了貂蟬那張明媚的俏臉。


    話到嘴邊的李雲澤無奈歎氣,自己這是被抓住了軟肋啊。


    說好了來滅雜胡救百姓的,怎麽一直都是在為妹子而忙活。


    抬手揉了揉額頭,李雲澤歎了口氣問道。


    “要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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