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驚天一箭,隻能是黃忠射出的。


    不過,卻並沒有射殺李式,隻是擊中他的後腰,將他射落戰馬。


    李式慌亂中,下令吹號角退兵的情景,正好被士頌看到。


    士頌先是鄙夷李式,這樣的精銳鐵騎,怎麽被你玩成這樣。而後忽然間有了一個俘虜敵將的想法,於是,讓黃忠留下他,又讓甘寧帶著輕騎兵,追上去包圍住他。


    “若是我軍中有重要將領被敵軍俘虜,或許可以和敵軍換俘。”士頌心裏還存著一絲希望,畢竟慌亂的突圍,不可能誰都能照顧到。


    即便是我軍主要將領謀士,都成功突圍了,若是能俘獲敵將。


    或許能換迴一些普通士兵,就算是傷兵也好。


    “放下武器,我保你們不死!”士頌帶著周泰廖化也走到跟前。


    親衛們都側目看向李式,李式心裏怕的要命,但他不敢說自己是李傕的兒子。


    今天晚上荊州軍被自己父親突襲,損失慘重,若是知道自己是李傕的兒子,自己隻怕有苦頭了。


    於是他說道:“我乃是西涼軍後軍都尉胡封,你就是荊州牧士頌?”


    “放肆!”“大膽!”廖化、周平同時暴喝,嚇得李式連連後退。


    “好,我知道你士頌,既然你說保我們不死,我信你,傳承儒學的君子,想來不會框我。”李式說完,大大方方地丟下了武器,左右親衛見狀,也跟著也放下了武器。


    而後,李式說道:“不如你放走我們一個人,迴去,也好報給李大將軍,讓他收拾你們的俘虜來換,如何?”


    “不必了,今夜追擊我們的敵軍迴去之後,自然會把情況告訴李傕郭汜。”士頌說完,對著甘寧點了點頭。


    甘寧帶著人,將李式和他的親衛十數人全部綁了,蒙住眼睛,跟著隊伍一起返迴新安。


    還好,西涼軍中沒有其他的追兵追來。


    雖然一路都很緊張,荊州軍還是安然進入了新安城。


    但即便入城了,士頌也是絲毫也不敢大意。


    一方麵,他讓返迴城中的荊州軍好好整休。另外一邊,士頌第一時間,就讓新安城內留守的荊州軍,去加固城牆。


    甚至發動城內百姓,和原來西涼軍的壯丁,沿著城牆內牆挖壕溝,防止西涼軍挖地道攻城。


    挖出來的土,更是直接將新安城的西門堵死。


    另外,將這些泥土裝袋,將城牆分割成一段段的防禦區域,即便西涼軍攻克了部分城牆段落,也無法占領所有城牆。


    那時候,隻要將這些防禦區域之間的通道堵死,占領的這段城牆,也就一點用處都沒有了。


    當然了,油鍋、檑木、滾石、易燃物等守城必備的物件,士頌也讓手下軍士多多準備,擺出了一副死守城池的架勢。


    畢竟剛剛突圍迴來,精神狀態和體力都到達了極限,士頌忙著忙著居然是睡著了。


    最後,還是蒯越、潘濬二人,完成了隊伍的清點後,前來給士頌稟告,才又把士頌給驚醒過來。


    “我們到哪裏了?”忽然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士頌還以為自己還在突圍的路上,把邊上的蒯越、潘濬等人嚇了一跳。


    “主公,我們已經進駐新安了,現在正在連夜加固城防。”現在負責守夜的廖化連忙上前說明情況。


    “對,對,我們已經返迴新安了。”士頌這才從恍惚間清醒過來,端起桌子上的半杯冷茶,喝了下去。


    “我軍情況怎樣,折損幾何?”


    蒯越和潘濬對視一番後,潘濬上前說道:“頌衛營原有三千零八十二人,現存一千九百五十一人。”


    “雄武軍原有兩萬一千,除開留守新安的兩千人,這次返迴了九千五百人,其中傷兵八千兩百多,雄武軍正在呂岱將軍的帶領下重新整編,預計能戰之兵,還餘五千多。”


    “婁圭大人麾下的一萬郡兵,僅餘三百零七人。現在婁大人已經從西涼軍的俘虜中,挑選了三千人補充進了郡兵,而後監督其餘人,一起在加固城防。”


    “為了安撫人心,我們告訴這些壯丁,隻要能幫助我們守住城池,過去被西涼軍裹挾作亂的罪過,就能免除。若是表現優異,可以正式加入荊州軍,領到獎賞,讓家人一起南下荊州分田分房。”


    士頌點點頭:“很好,婁圭幹的不錯。”


    潘濬連忙微笑道:“廖立、伊籍二位大人,也為了這些壯丁,累了大半夜。二位大人忙了前半夜,我們兩個睡了兩個時辰,剛好接過來辦理了後麵的事情。”


    “隻是婁老先生,今天隻怕備受打擊,還請主公多多寬慰一二,聽說郡兵當中,其實有不少,都是婁家子弟。”


    士頌輕歎一口氣:“我知道了。”


    但是他心中,對此卻很冷淡。婁圭借著籌備郡兵的事情,把原來婁家的家丁和曲部,都放入了郡兵之中,把握南陽郡郡兵,作為婁家在南陽郡的外援。


    士頌本來就準備日後找機會敲打他的,這次入關,帶著南陽郡的一萬郡兵,其實士頌是存了借刀殺人的心思,隻是沒有想到,西涼軍殺的這麽狠。


    士頌抬頭看了看蒯越,苦笑道:“我自清遠起兵以來,大小戰役數十場,從來沒有遭遇今天這樣的慘敗。即便是有時候,兵頓堅城之下,我也都有迴旋餘地。”


    “而今天,由於情報失誤,以為西涼軍全軍,不過三五萬人而已,大不了拉上些許壯丁,有個七八萬。可結果呢,光是壯丁,西涼軍就有十萬,硬是用人命填,衝破了我的防禦陣地。讓我的軍營,形同虛設。三萬將士,十不存三。唉!異度先生,可有計教我?”


    蒯越心說,你小子自起兵以來,一路順風順水,也該敗一場了。


    但是他臉上,卻陷入思考狀,略加思索,而後道:“如今之計,我們若欲求勝,隻能固守城池,即便是新安小城,城高不過數十丈,我們連夜加固後,西涼軍也隻怕難以破城。若是能引西涼軍攻城,實為上策。”


    “但先生以為,西涼軍不會攻城,而是繞過我軍,直取陛下?”士頌明白蒯越的意思,要是自己是李傕,自己也會這麽做。


    蒯越也有些無奈,接著說道:“西涼軍中,必有狠辣角色。這人也必定能看出這一步,我們未必能攔住西涼軍太久。”


    “但西涼軍繞過我們之後,我們反而可以斷了西涼軍的糧草補給。同時,從荊州調來增援,等集合人馬之後,再去洛陽方向護駕,此為中策,亦可為萬全之策。”


    蒯越說什麽斷西涼軍糧草後勤,都是台麵話。


    西涼軍向來以戰養戰,何況現在漢獻帝邊上的那些人,正拿著士頌提供的糧草,在大肆擴充軍隊。


    對李傕郭汜而言,剛好殺了這些人,既能有戰功,又能搶糧草。


    蒯越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讓士頌等荊州方麵的支援。


    這次戰敗,說白了就是士頌輕敵,以為自己三五萬人就能擊潰西涼軍。結果別人西涼軍正麵硬剛,也許真不如你荊州軍精銳。


    但別人裹挾數十萬百姓衝擊你荊州軍,你士頌不是仁義嗎,這種事情你做不出來,別人做的出來。別人生生用人命填,把你荊州軍擊潰。


    若是士頌想要重新獲得戰場上的優勢,就隻能從荊州調援兵。


    反正荊州軍各部,即便是新兵,也都訓練了一年有餘,肯定比臨時抓來的壯丁要強。


    這個策略的好處就在於,荊州軍可以立於不敗之地,隻要再調三五萬精銳入關,李傕郭汜必定不是對手。


    畢竟,他們是再也抓不到十萬壯丁的了。百姓們早就四散逃跑了,而且關中的世家,也都很抵觸這群西涼禽獸,這次破士頌荊州軍,壯丁前後折損了近九萬人,這樣的傷亡,誰都心疼。


    誰都不是傻子,不可能拿著自己的家底,讓你西涼軍這樣揮霍。


    但是士頌,卻看到了這個策略的弊端:“這樣做,我們是安全無虞,可陛下那裏,就危險了。若是我們不能攔住西涼軍,也不能阻止西涼軍。陛下身邊的禁衛軍也好,白波軍也好,在西涼鐵騎麵前,那些新兵和紙一樣,一捅就破。”


    蒯越搖搖頭,急道:“主公所意,乃是下策,等西涼軍繞過我軍之後,我軍再去追擊。若是西涼軍在路上埋伏,我軍恐難再全身而退。”


    潘濬在邊上聽了許久,士頌和蒯越各有各的打算,但說來說去,最好的選擇就是在新安城拖住西涼軍,他立刻說道:“所以說,最好的辦法,還是把西涼軍留在城外,讓他們攻城。我這就去和大家夥商議下,看看怎麽罵李傕郭汜,讓他們火起,他們這樣的匹夫,隻要怒火衝頭,是不會顧慮那麽多的。”


    士頌剛想說你潘濬以前也還有些謀略啊,現在怎麽就變的這麽天真了。


    可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潘濬後麵的計謀所打動,潘濬繼續說道。


    “另外,我們可以派出一隊人馬,繞過西涼軍,直逼長安。西涼軍的家眷,都在長安,他們不可能不救,他們這群禽獸軍隊,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肯定怕人報複。”


    “圍魏救趙?”士頌有些心動,但仔細一想,還是很難。


    “西涼鐵騎如風,若是打探到我軍意圖,迴援速度,隻怕比我軍進攻的速度還要快。何況長安城,城牆高大,易守難攻,去突襲的隊伍,很可能反而折在了那裏。”


    士頌說完,蒯越潘濬也都顯得很為難,又在苦思對策。


    看到一老一少兩個謀士,大半夜還在這裏思考計謀,士頌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笑著說道:“大家抓緊時間休息吧,我估計,李傕郭汜要不了多久,肯定要過來一趟的。到時候,我們再想辦法,現在得休息好,別到了那時候,連他們試探性的進攻都擋不住,那可就麻煩了。”


    就和士頌預計的一樣,僅僅隻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喊醒士頌的,就是敵襲的預警號角。


    西涼軍幾乎跟著荊州軍,來到了新安城外。隻不過西涼軍沒有即刻攻城,而是慢悠悠地安營紮寨,似乎並不急著攻城,讓荊州軍上下,反而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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