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心以為自己能咬下一口肥肉。


    可肉剛進嘴裏,突然變成了刺蝟!而且還是鐵刺蝟!


    “噅~”“噅~”“噅~”


    提速後的西涼鐵騎,根本無法停止。


    無數的戰馬,被盾牆後忽然刺出的長槍捅穿。


    馬背上的騎兵,有的被摔倒在地,有的和戰馬一樣,被長槍捅穿。


    即便如此,人也好,馬也好,屍體也好,受傷的軀體也好,即便是被長槍刺穿,但還是重重的砸在了盾牆上。


    如此大的撞擊力,即便盾牌後麵的力士用盡全力,也沒有能頂住這股衝擊力。


    圓陣被撞開了許多口子。


    盾牆也好,槍陣也好,這次防禦型圓陣的指揮將領乃是荊州降將,早就暗中投靠士頌的魏延。


    魏延見盾牆幾乎崩潰,當機立斷,下達了放棄盾牆的軍令,讓所有的力士放棄盾牌,退到長槍兵身後,用長刀砍殺落地的西涼騎兵。


    反正,盾牆的作用,主要就是讓西涼軍看不見槍陣。


    如今已經沒有什麽好遮掩的了,幹脆大家拉開了對砍。


    “後撤,後撤,重新整隊,讓步兵頂上去!”李傕本來就沒有衝鋒的最前麵。加上周圍的親衛,擋住了他前進的道路,好歹沒有讓李傕撞上荊州軍的長矛陣。


    訓練有素的西涼騎兵,迅速脫離了槍陣的攻擊範圍,至於那些落地的同袍,他們沒有一絲憐憫。


    他們從槍陣兩側,兜了個圈,後撤了下來。


    李傕部的五千騎兵,就這麽一撞,就少了一千多人,郭汜部的損失,和他差不多。


    而裝備最差的張濟部,則損失了將近兩千人,他那一側的荊州軍,盾牆還基本成形。


    西涼軍的三位主將帶著騎兵後撤了,但是他們部下率領的步兵,居中從正麵衝了上來。


    李傕的族弟李應、李桓,各自率領三千西涼兵衝了上來,魏延見狀,立刻讓槍陣前兩排的長矛手丟下長矛,拿出後背上背著的盾牌,抽出腰刀,搖身一變,變成了傳統的樸刀手。


    郭汜部下的胡軫、伍習也各自率領兩千西涼軍突襲荊州軍的右翼,張繡部下鄒均,也率領三千人,突襲荊州軍左翼,三麵強攻。


    “咚!”


    西涼步兵和荊州軍撞到一起後,雙方幾乎同時發現,對麵不簡單,是強悍的敵人。


    荊州軍雄武軍部,都是士頌手下的百戰精銳,而西涼軍,也都隨李傕等人征戰多年的老卒。這些人燒殺擄掠都成了習慣,渾身上下,都有著一股戾氣,仿佛他們,天生就是來殺人的。


    雙方剛一交手,就陷入了膠著狀態,而不同的是,荊州軍的背後,還有著強大的弓弩手。


    剛才主要是弩手和弩車,對遠處的列陣的西涼軍進行拋射。


    而現在,西涼軍已經衝到了麵前,士頌立即下令,讓黃忠所部弓手,對著近處的西涼軍進行漫射。


    這樣一來,西涼軍瞬間陷入了被動,遠處的李傕等人當然發現了問題,驅趕手下不多的弓弩手想要進行反擊,可他們的遠程方陣,都在荊州軍弩車的攻擊範圍內,他們根本列陣不成,不能有效的對荊州軍進行射殺。


    在士頌身邊觀察戰況許久,雄武軍主將呂岱,對士頌說道:“敵軍右翼,張濟所部人馬最為羸弱。主公,我軍若是從左側殺出,擊潰敵軍右翼,而後驅趕敵軍有翼敗軍從側麵衝向敵軍中軍,敵軍步卒必潰。”


    士頌猶豫道:“可西涼軍騎兵就在不遠處,我軍若是出擊,圓陣必然會散開,那不是給了敵軍機會嗎?”


    “不會!”蒯越也對呂岱的建議表示了支持,蒯越建議道:“敵軍騎兵強力一擊,被我軍擋住,已經灰溜溜的撤了迴去。可謂一鼓不下,若是步卒在被我軍擊潰,二鼓不下,其勢必衰!”


    “敵軍本就輕敵,以為我荊州軍羸弱不堪,卻沒有想到,他們自己會連連被擊退,敵軍心中落差越大,疑惑越深。而且隻要擊潰敵軍右翼,我軍則可全線出擊,趕著敵軍步卒衝擊敵軍騎兵,以倒卷珠簾之勢,衝垮敵軍,一戰立威!”


    士頌看了看蒯越,見其神色堅定,似乎把握十足,便也不再猶豫。


    他當即讓甘寧率領雄武軍騎兵兩千出擊,衝殺張濟軍鄒均部。


    隻要甘寧得手,黃忠便將弓弩方陣交給副將,黃忠也隨呂岱一起,居中衝擊,鮑隆和蘇飛則各自率領本部人馬,衝擊敵軍左翼。


    沒有任何意外,甘寧率領騎兵從軍營南門出擊,繞到西麵戰場後,直插鄒均部側後。張濟見勢不妙,準備率領騎兵護住鄒均側翼,可是他剛剛前進到荊州軍弓弩手的射程範圍內,便遭到了弩車和勁弩射擊,支援之勢被阻頓,反而是丟下了數百騎兵兄弟。


    對方的策應沒有到位,但是甘寧帶著荊州軍不多的騎兵,卻切入了西涼軍的側麵。


    “叮叮當~叮叮當~”


    甘寧腰間的鈴鐺,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和修羅煉獄般的戰場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甘寧的寬麵砍刀,一刀帶走一個西涼軍。


    一路上,就沒有西涼軍可以擋住甘寧。以甘寧為中心,裝備升級的原“水賊”部隊們,如入無人之境,殺的西涼軍人仰馬翻。


    對抗中的荊州軍樸刀手和長槍手,見對麵西涼軍陷入困境,也順勢突進。


    鄒均部,徹底潰敗了。


    鄒均在親衛的護衛下,混在人群中想要逃迴張濟身邊,可甘寧沒有讓他得逞!


    甘寧策馬繞到了鄒均部的身後,從側後方驅趕敗兵,將他們趕向了西涼軍步卒的中軍方向,想要一鼓作氣,擊潰所有的西涼步卒。


    更讓西涼軍沒有料到的是,荊州軍中還有黃忠的神射手部隊。


    在指揮弓弩手射殺敵軍的黃忠看到了機會,立刻也帶著人馬殺了出來。


    本來,呂岱和黃忠率領所部人馬從中間突擊西涼軍,呂岱畢竟是雄武軍的中郎將,是兩軍陣前的一線指揮官,所以不可輕動。


    而黃忠的任務就簡單多了,反擊打響之後,便帶著自己的親衛隊,越過了魏延的防線,被他鎖定的人,正是李應的將旗。


    黃忠的赤血刀在士頌安定荊州之後,就請了匠人為其保養磨礪,如今,比以前更加的鋒利。


    黃忠和他的親衛隊越過槍陣,越過樸刀兵,很快就殺入了西涼軍中,即便是步行,黃忠所部的進軍速度,也相當迅速。


    擋在他和李應將旗之間的西涼軍,就像紙糊的一樣,被黃忠的刀輕而易舉的劈開了。


    “擋住他,擋住!”李應看出黃忠那一隊人來者不善,自己的側翼又被擊潰,自己若是想要從容撤退,一定不能亂,但他越是擔心什麽,部隊的情況卻越發的混亂了。


    被李應派出去擋住黃忠的護衛部隊,猶如杯水車薪,完全擋不住黃忠。


    這是黃忠為士頌效力的第一戰,他要討個好彩頭,而敵將的首級,則是最好的選擇。


    正在李應猶豫的時候,率領西涼軍中軍步卒的兩個武將裏麵,另一個將領李桓,卻慫了。


    當然,也算是為了保全更多的西涼軍,他隻能不顧李應這邊的危機,擅自吹響了後撤的號角。


    李桓明白,這仗繼續這麽打下去,西涼軍會吃大虧。


    退軍的號角一響,本來就沒有戰意的西涼軍陣線,立刻崩潰。


    看到這種情況,李應大罵道:“軟蛋李桓,有我擋在你前麵,你退什麽啊!”


    話音剛落,黃忠殺到了他的麵前,大喝一聲,將保護他的親衛人頭削飛,鮮血,濺了他一身。


    殺人如麻的李應,忽然從心底生出了一種恐懼感,他不想死,他想求饒。


    但他想起了當年從洛陽撤退到長安時,在他刀下苦苦求饒的老農,在他的馬蹄前磕頭如搗蒜。而他,卻一刀將其砍傷,最後揚起馬蹄將其踏成肉泥。


    “大人,快退!”又一個護衛衝到了他的身前,接下了黃忠砍來的一刀,在黃忠砍出第二刀之前,他從驚恐中迴過神來,立刻轉身逃跑。


    身後,忠心的護衛被黃忠攔腰斬成兩段。


    “弓來!”黃忠見李應的親衛戰力不俗,知道等自己殺完這些人後,再去追擊,隻怕就追不上了。


    他退入自己親衛的保護之中,接過三石硬弓,彎弓搭箭,眼中,李應側俯在馬背之上,想要避開身後箭矢。


    但他哪裏會知道,他是被這個時代,最強的弓手給盯上了。


    “中!”


    烈弓神技,箭如流星!


    李應跑出去不到五十米,而黃忠為了對付敵將,士頌特地為他準備了破甲箭,三石強弓,即便黃忠正是壯年,一下子也射不了幾次。但現在嘛,他能射出這致命一箭。


    一支利箭,從李應的口中穿出,堵住李應的喉頭,他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麽,因為他俯身在馬背上,這箭是直接從喉嚨後麵斜向上刺出。


    這箭不但精準無比,還射穿了他後脖處的護甲,荊州軍中,居然有這樣的好手?


    李應想要看看到底是誰要來自己的命,但是他的身體已經沒有力量,從馬背上摔下後,最後進入他眼中的,是西涼軍敗退的慌亂腳步。


    眼見敗兵被荊州軍驅趕著衝向本陣,賈詡心中焦急,但還是故作鎮定,向李傕進言獻策道:“將軍,不能讓敗兵衝陣,為今之計,隻要我們列陣衝殺過去,敗兵在我們和敵人的兩麵夾擊下,必然左右潰散。”


    “隻要衝散了敗兵,敵軍步兵收起了盾陣俄槍陣,定然擋不住我西涼鐵騎。隻要擊殺了敵軍前軍將領,敵軍必亂,即便攻不下荊州軍的軍營,我軍也能從容而退。”


    “不行!”不待李傕說話,郭汜便做出了決定,說道:“撤迴來的讓他們兩翼散開,不要衝陣就好,今天損失了多少人了,現在還要殺自己人?”


    郭汜手下的兵力本就不如李傕,滿以為今天隻是摘果子的,卻沒有料到,荊州軍是個包著蜜糖外皮的難啃骨頭。


    他一口咬下去,自己的門牙倒是先崩了。


    這些西涼軍老兵,他想要救下來,不然即便是自己和李傕損失相當,可自己的總兵力要少。尤其是精銳老兵,少了他們,自己以後在李傕麵前,越發沒有話語權。


    郭汜的心思,李傕當然明白,他也知道,自己這次輕敵了,這次肯定損失不小,所以手下的老兵,他也不舍得放棄。


    他隻能有些為難的看向賈詡,問道:“文和先生,可還有什麽別的辦法沒有?”


    賈詡歎了口氣道:“讓所有抓來的壯丁,從兩翼殺出,衝擊敵軍兩翼。中軍主力,下達列陣死守的軍令。等兩翼壯丁和荊州軍接戰,中軍立刻後撤,讓敗軍沿著中軍的空檔,一起後撤,退迴營地。”


    “我們這邊殺出兩萬人,士頌不可能不聞不問,其追擊必然減弱。切記,那時候我們也不反擊,而是速速脫離戰場,那兩萬壯丁抗不了多久的。我軍若是反擊,兩萬壯丁潰散後,反而會衝擊我軍軍陣,那樣我們就危險了。”


    李傕點點頭,說道:“文和先生放心。這次是我小看荊州軍了,下次再找迴場子就是,我不會憑一股子怒氣,在這種情況和對麵死拚的。”


    “遇到狼的時候,不一定要比狼跑的快。”張濟明白了賈詡的意思。


    這次進攻荊州軍,除了西涼軍的主力之外,還有兩萬新抓來的壯丁,這些人若是和荊州軍殺到一塊,想要脫離戰鬥,是跑不過西涼軍主力的。


    而荊州軍,不可能不管這些人,若是隻有小隊人馬追擊,自己這邊迴身衝擊就是。


    “就這麽辦!”對李傕而言,這些個所謂的“新兵”,要多少有多少,他們的作用就是炮灰,就是在這種時候填命用的。


    “新軍營,兩翼出擊!中軍列陣死守!”


    “新軍營,兩翼出擊!中軍列陣死守!”


    “新軍營,兩翼出擊!中軍列陣死守!”


    傳令兵,很快將李傕的軍令傳達了下去。


    兩萬壯丁,左邊殺出一萬人,李傕派出了自己的外甥,騎都尉胡封帶人督戰。


    右邊殺出一萬人,郭汜派出了手下大將宋果督陣,若是有人後撤,直接斬殺。


    和賈詡預料的一樣,士頌見敵軍兩翼殺出了兩萬人的部隊,即便是裝備簡陋,可人數眾多,士頌真不敢大意。


    他連忙讓黃忠、甘寧率軍迎戰左路,鮑隆、蘇飛迎戰右路,魏延率領長槍隊列陣前進,繼續追殺敵軍敗兵。


    呂岱則率領弓弩手,亦步亦趨,跟在魏延身後,隨時保持遠程壓製。


    為了保險起見,他甚至讓周泰廖化,率領頌衛營中的兩千騎兵,也做好了接應的準備。


    就在荊州軍完成了部署,準備和西涼軍血戰一場的時候,西涼軍的中軍,在敗軍的衝擊下,忽然就被衝散了。


    李傕、郭汜、張濟的將旗一齊後撤,且速度越來越快。


    西涼騎兵,拋棄了他們身後的戰友,而西涼軍步卒則順著西涼騎兵讓開的這個口子,憋著最後一口氣,跟了上去。


    而兩翼,正在被荊州軍屠殺的壯丁,這時候也崩潰了。


    隻是他們,沒有西涼軍主力跑的快,等待他們的的命運,隻能是被荊州軍追上,被砍殺。


    若是運氣好,或許還有投降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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