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采納的毛玠的建議,派人去和李傕郭汜議和,士頌心裏還是憂慮重重,眉毛也是挑個不停。


    思來想去,他還是寫了封信,送迴襄陽。


    他讓留在襄陽,整訓了半年的奮武軍,以及新組建的安武軍,兩支部隊,都調到魯陽去,在魯陽進行整訓。


    畢竟,西涼軍的精銳雖然和自己軍隊的人數差不多,但是他們拉了不少壯丁。


    若是萬一,自己真的是低估了西涼軍的戰力,陷入被動,也方便調兵支援。


    自己的調令前腳送出軍營,後腳,西涼軍便攻了過來。


    “主公,西涼賊軍約五萬人馬,向我軍營地逼近了。前麵押著一人,蓬頭垢麵,不過看服飾,好像是繁主簿。”斥候衝到士頌麵前,帶來的軍情,讓他心裏一沉,感覺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聽到消息的文武們,也都前後趕到了中軍帳中。


    眾人見士頌神色不多,也都很識趣的沒有說話。


    不久,蓬頭垢麵繁欽,抱著一個空盒子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目光呆滯,顯然是被嚇著了。


    他見到士頌,居然放聲大哭起來了。


    “休伯,這到底是怎麽了?衛大人呢?”別看廖立平時看什麽都不順眼,到了關鍵時候,其實,還是很關心人的。


    “主公,李傕那廝,斬使毀書,率軍搦戰。說,讓主公去把衛大人的人頭拿迴來,放入盒中。”繁欽說著,打開了木盒,裏麵空空如也。


    士頌閉上眼睛,將頭側開,擺手示意繁欽關上木盒。問道:“到底是怎麽迴事,你們難道惹怒了李傕?”


    “冤枉啊,主公,我們可沒有惹他。”繁欽年紀也不小了,但在士頌麵前卻很是失態,連鼻涕都沒有抹掉,便將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當時,衛聞和繁欽二人奉命去西涼軍中,以議和為名,實則為荊州軍拖延時間。


    當時在營門外,張濟對二人的態度其實還算不錯。


    但是進入西涼軍營帳之後,李傕郭汜二人正在喝酒尋歡,喝的還不是別的酒,正是從荊州軍手中搶去的清遠香。


    衛聞就笑嘻嘻的說了句,原來是我們荊州的特產啊。


    就這麽一句話,就讓李傕摔碎了手中的酒壇,大怒道:“來人,把這人的腦袋給我割了。”


    左右的人連忙勸說李傕,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


    但李傕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裝酒瘋,大喊道:“老子今天殺的就是使者,士頌小兒什麽玩意,也敢帶兵入關?他手下的兵,那也叫兵,給我們西涼大爺當奴隸都不夠格。”


    李傕說完就推開了想要勸說的張濟,抽出刀來。


    衛聞和繁欽在士頌手下待慣了,尤其是武陵書院待上一段時間後,麵對那種隨便拔刀的匹夫,從來不用怕。


    數年以來,早就讓兩人在心裏默認了,這種武將抽刀,不過隻是對方的恐嚇。隻要自己這邊端住架子,據理而爭,必定能打壓對麵的囂張氣焰。


    “匹夫,若想成就一番事業,即便做不到禮賢下士,也不能如此囂張跋扈吧。”衛聞正色叱喝起來。


    在荊南,這招有用,但在李傕的中軍大帳,這就是找死!


    “南蠻傻子!”李傕低聲罵過,隻一刀,就將衛聞腦袋削飛。


    不愧是董卓手下悍將,這一刀尤見功底,等衛聞的腦袋落地後,沒有了首級的身體,才癱倒在地,血液噴濺。


    繁欽當場就傻了,等他反應過來,嚇得魂不守舍,轉身欲跑,卻被李傕手下將士攔住。


    繁欽以為他們也要殺了自己,連忙大唿小叫地喊求饒。


    自李傕以下,在場的所有西涼軍將領全部哈哈大笑起來。


    就連剛剛還反對李傕動手的張濟,也拍手叫好:“原來這就是荊州軍中,拿的出手的使者啊!哈哈哈,外強中幹而已,哈哈哈,別他媽的尿褲子,哈哈哈哈!”


    繁欽又羞又怕,在西涼軍營中瑟瑟發抖。


    最後,還是賈詡看不過去,站出來勸住李傕等人,留一個迴去給士頌報信,也算是給荊州軍一個下馬威。


    李傕聽了之後覺得有道理,隨手一揮,下令將衛聞、繁欽帶去的護衛,全部斬殺。


    而後,又將繁欽身上的值錢物件全部搜刮,像狗一樣的拴住繁欽,讓他帶路,向士頌軍軍營進發。


    現在,西涼軍,正在士頌營外列陣叫囂。


    “荊州小兒,乳臭未幹,乖乖受死,留你全屍!”


    “荊州小兒,乳臭未幹,乖乖受死,留你全屍!”


    “荊州小兒,乳臭未幹,乖乖受死,留你全屍!哈哈哈哈!”


    不用繁欽再說下去了,外麵的西涼軍,整齊叫罵數聲之後,開始了對荊州軍的嘲笑,譏諷。


    各種難聽的話,都傳入了荊州軍的軍營之內。


    “來人,扶繁主薄下去休息。傳令各營人馬,未得我軍令,不得擅動。”士頌下達軍令之後,立刻帶著手下眾文武走上營地木垛,眺望營外西涼軍。


    營外的西涼軍雖然殺氣十足,但隊列,卻有些鬆散。除了將旗下的隊列還算嚴整外,其他各處的軍隊,距離中軍越遠,隊形越鬆散。


    “混蛋!這群野人!”鮑隆本就是個剛烈的個性,現在更是氣的臉色鐵青。


    要不是礙著士頌的軍令,早就衝殺出去了。全軍上下,和他一樣的絕不少。


    營地外,灰塵四起,西涼軍居然是把衛聞的人頭,丟到地上當球踢來踢去,隻為取樂好玩!


    “西涼軍在誘我們出戰!主公,萬萬不可中計啊!”隨軍文臣劉先,看士頌神色不對,連忙勸說道。


    “非也!”蒯越似乎也急了,連忙站出來說道:“西涼軍先劫我軍糧草,後斬殺我軍使者。如今以鬆散陣型在我軍陣外叫囂。”


    “說白了,西涼軍就是看不起我們,故而輕敵冒進。而我軍受辱,全軍上下,正憋著一股子邪火,這時候,正是一鼓作氣,擊潰敵軍的良機,主公,機不可失!”


    蒯越這麽一說,讓鮑隆等一幹武將看到了出戰的門路,紛紛讚同。


    “是啊,是啊,大家都憋著火在啊,主公,就讓我們殺出去吧!”


    見士頌還在猶豫,伊籍歎息道:“主公,衛大人的遺體,我們總得奪迴來吧。”


    士頌一愣,看到在地上滾動的衛聞人頭,心中悲憤萬分,是啊,衛聞的人頭,我總得拿迴來吧。


    衛聞和馬玄一樣,是自己在清遠,就跟隨自己的文臣。


    這種心腹老臣,作為使者出使西涼軍,直接就被砍了。腦袋還被西涼軍當球踢,就在在自己的軍營前麵踢,士頌若是沒有表示,隻怕所有跟著自己的人,都會心冷吧。


    “等下出戰,全軍遵我號令行事。賊軍精銳,乃是騎兵,機動靈便。我軍卻以步兵為主,當以長槍弓弩為主,列陣以戰,若無我號令,所有人,不得擅自脫陣。”士頌說的很慢,但每一個字,幾乎都是咬著牙說的。


    大家也都聽得出來,士頌也怒了,隻是在強壓他的怒火。


    “喏!”見士頌有意一戰,眾將齊聲領命。


    隨著荊州軍軍營大門轟然打開,一隊隊大盾兵列陣而出。


    每一麵大盾都有門板寬大,可以完全擋住大盾後麵的人,隻是這大盾厚重異常,即便是軍中選出來的力士,也得雙手持盾,才能緩緩移動。


    李傕、郭汜雖然看不起荊州軍,但看到這些厚重的盾牌,他們本能的感覺到了殺氣。


    他們約束手下的軍令,剛剛出口,就聽見整齊劃一的機弩聲。


    接著,便是漫天的箭雨。


    大盾的身後數排,是早就填裝好了弩矢的荊州弩手們。


    按軍令,統一向自己的斜上方射出了自己的弩矢,而後躬身後退到第三排上弩,而第二排的弩手則上前發射,這種原本是後世火槍兵的三段擊的戰術,士頌也用到了他自己手下的弩手當中。


    更絕的是,士頌還帶來了輕型弩車,郡兵們的戰鬥力,或許不如自己選出來的雄武軍將士,但是他們能熟練的操作弩車,一樣的能在戰場上收割西涼軍。


    當漫天的弩矢,落入西涼軍的軍陣之中後,剛剛還在叫囂的西涼軍們,被射倒了一片,慘叫聲不絕於耳。


    “架盾,架盾!”


    活下的,受傷的西涼軍紛紛拿出了他們簡易盾牌,或者用手上的武器徒勞的擋在自己的身前。


    荊州勁弩,是士頌的武器工坊裏重點生產的物質,多少流民進入荊州後,被招募到武器工坊,或者為武器工坊收集原料。


    每一把弩,每一支弩矢,都經過嚴苛的工序,甚至每把弩機,每支弩矢上,都有製作匠人的名字。


    而養活這些匠人的投入,不比訓練軍隊的投入要少,每一支弩箭,在荊州幾乎可以換到一家人一天的口糧。


    箭如雨下,而且勁道十足。


    西涼軍中的普通士兵,他們簡易的盾牌,根本擋不住這些弩矢。若是運氣好一些的,盾和自己的手被釘在了一起,運氣不好的,弩矢穿盾而過,還是射中了他們的身體,甚至是腦袋。


    即便是有著精良裝備的飛熊軍,不論步兵還是騎兵,或許弩矢穿透他們的護甲後,隻能讓他們受點傷而已。


    但是弩車射出的,猶如長槍一般的弩槍,別說普通的魚鱗甲了或者牛皮甲了。即便是士頌重金打造的鐵甲軍護甲,一樣會被貫穿。


    二十台弩車同時發火,安士頌的軍令,都在射殺西涼軍中裝備精良的飛熊軍,尤其是騎兵。


    而荊州的大盾走到半路停了下來,將大盾紮入腳下的土地之中,背靠軍營,擺出來一個半圓陣陣型,意思很明顯,就是我們荊州不衝擊你們,我們就靠我們的遠程方陣射殺你們。


    “沒想到荊州軍裝備如此精良,大將軍,我們不如暫退。”賈詡的話還沒有說完,李傕卻下達了衝鋒的軍令。


    “狼崽子們,給老子衝,殺了這群隻敢躲在盾牌後麵放箭的軟蛋!教教他們,怎麽真刀真槍的當男人!”


    西涼軍中諸將,本來就看不起荊州軍。


    對麵的荊州軍一出來,就擺出防守陣型,你以為我們西涼軍沒有見過啊!


    在我們西涼軍麵前用圓陣防守,而後用遠程射殺我們,你士頌不是第一個了,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即便荊州軍的裝備似乎好一點,但我們對付這種陣型的辦法隻有一個,那就是用穿著鐵甲的西涼鐵騎硬衝硬鑿,撕開口子。


    而後西涼軍的精銳步兵,再沿著這個口子殺進去。


    隻要圓陣一破,加上壯丁們在外圍給予的壓力,荊州軍必敗。


    於是,西涼軍還是他們的老戰術。


    李傕居中,郭汜在左,張濟在右,各自率領五千精銳騎兵,對著士頌的圓陣發起了衝鋒。


    不久前投降的胡軫,統帥西涼步兵吊在最後麵,徐徐跟進。


    李傕的族弟李應、李桓,則率領親衛,押著拉來的壯丁,作為第三梯隊準備跟進。


    這個套路,大家用的太熟悉,剛剛從武關趕來的,張濟的侄兒張繡,也準備按老規矩,帶著人馬和胡軫並列,作為第二梯隊進攻,卻被賈詡拉住。


    “張將軍且慢,士頌狡詐多謀。且荊州富裕,甲械精良。我隻怕諸位將軍,這次輕敵了,你且帶著你的人,作為後備軍,若是諸位將軍得手,你可繞過荊州軍軍營,追擊敵軍潰軍。若是攻擊不順,你也好能接應。”


    張濟一向對賈詡恭敬有加,見賈詡說的鄭重,便止住了自己的親衛隊。


    但張繡部的一部分人馬,還是被帶了過去。


    隻是這次,西涼騎兵所麵對的,可不隻是厚厚的盾牆這麽簡單。


    大盾和弩手之間,還有三排將士,三排長矛手!


    隻不過是長矛平放,藏在大盾之後而已。


    三排長矛手,這是士頌為了對付騎兵,特意訓練的“馬其頓方陣”。


    這種長矛遠比長槍要長,這種特意製作出來,專門對付騎兵的長矛,長度兩米有餘,槍頭周圍還布滿倒鉤,若是直接撞上,必定有死無生。


    眼見西涼軍的騎兵,就要頂著弩矢和箭雨,衝撞荊州軍大盾圓陣。


    盾牆後,響起一聲大喝。


    “槍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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