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城內,蔡瑁張允二人,正猶豫不決。


    兩人接到秘密消息,說是士頌派出使者到袁術處,意欲聯合袁術一起對付荊北。


    而袁術的迴信和部署,都偷偷的混進了武陵學院的船隊之中,準備混在書籍中,偷偷潛迴荊南。


    兩人若是不知道也就算了,即便是現在荊南和荊北劍拔弩張,但隻要是打著武陵學院旗號的船隻,按劉表的吩咐,蔡瑁張允二人,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現在,卻得到了這樣一個情報。


    就在此時,劉先趕到了江陵,把劉表的命令也帶了過來,那便是封鎖長江。


    令蔡瑁率領水軍出擊,禁止荊南船隻航行在長江之上。同時,封鎖荊南各港口,斷絕荊南的商路。


    “始宗先生,你來看看,我們該怎麽辦。”蔡瑁領命之後,把自己剛收到的情報,交給了劉先。


    劉先為人謹慎,也正是他建議劉表要小心防備士頌,才被劉表派來傳令。


    同時,也在這非常之時,被劉表留在江陵,給蔡瑁當個軍師。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何況劉荊州已經下令封鎖荊南各港口,這些船,決不能讓他們南下。”劉先沒有考慮多久,便做出了建議。


    “我看也應該這樣,都督,讓我帶人去吧,叔父既然已經下令,我們絕不能讓任何船隻南下。”張允乃是劉表的外甥,他的母親劉氏,是劉表的妹妹,很受劉表寵信,對劉表的命令,那是絕對的無條件執行。


    “武陵學院的船隊,估計應該是些商船。張將軍,隻需要將他們控製住,帶迴江陵即可,沒有必要多生殺戮,畢竟武陵學院的旗號下,站著的可是鄭玄大師。”劉先提出了自己的補充意見。


    “明白。”張允見蔡瑁點頭,知道他同意了自己的請戰,當即調齊部下,集合軍隊,按情報的指示,前往長江上攔截武陵學院船隊。


    可他哪裏會料到,這情報隻是魚餌。


    是的,情報的時間是對的,這個時間來了一支船隊。


    是的,情報上說這些船是武陵學院的船隊,也是對的。


    雖然船不小,但旗號都是武陵學院的船,而且都是商船。


    但是問題是,這些船看到荊州水師的戰船後,直接忽視了荊州水軍打出的旗語不說,靠近了也根本不聽傳話員的喊話。


    等船靠近了,這些商船居然是直接射出了火箭,放出火船,一副要和荊州水軍同歸於盡的打法。


    張允瞬間被打懵了,這些商船上麵的水手腦子有病?一開始就用這麽搏命的打法?


    張允的水戰手段可不簡單,這些人想要用這種打法對付張允,在他看來簡直是笑話。


    本來還打算活捉的,但是對麵這些人直接求死,張允也就不客氣了。


    他讓船隊占據了上風口,又派出水鬼進入長江,把火箭射迴去的同時,把火船也推向了對麵。


    結果,對麵著火了大船,居然瘋狂的撞向了張允,他隻能是指揮戰船避開,就這麽一躲避,本來就有些混亂的江麵上,荊州水軍讓開了一道口子。


    一艘武陵學院的快船,趁機直接衝了出去,而其他的船,居然不選擇一起難逃,反而是橫在大江之上和自己拚命。


    結果沒有懸念,雖然花了些時間,但是張允還是把這些船都收拾了。


    看著在長江裏麵翻滾求救的人,張允冷哼著下令打撈些貨物,而後就返航。


    但凡想要爬上他荊州水師戰船的人,統統被他下令射殺。至於那些不會水的人,或者水性不好的,多半會淹死在江裏。


    帶著戰利品返迴江陵後,張允一麵誇耀著自己的戰果,一麵給劉先解釋自己為何會這樣趕盡殺絕。


    聽了事情的經過後,蔡瑁分析道:“這船隊肯定有鬼,若是沒有問題,見到我們盤查,肯定會配合。結果反而是他們先動手,隻怕肯定實在隱瞞著些什麽,估計,那份信件便在那快船之上。”


    想來想去,劉先也隻能想到這個理由,歎口氣說道:“也隻能這樣了,不過我覺得我們還是給劉荊州那邊上報一下吧。”


    “理當如此。”


    武陵,荊南將軍府。


    “他蔣幹搞的什麽鬼,故意把武陵學院船隊的路線和時間給泄露出去?”士頌盯著易欣大發雷霆,隻看了蔣幹給自己的密報的第一句,自己就氣的不行。當然,這種憤怒,不過是他故意做出來給人看的。


    這次,為了保證武陵學院船隊覆滅,那些派去當護衛人員,都是些死士,當然會故意挑釁和死戰。


    看著士頌發怒,易欣隻能是很委屈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啊,這是他蔣幹自己突然心血來潮,就這麽幹的。他自己還故意留在了北麵不迴來,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他該不會是背叛了我們吧。”


    蔣幹會反叛自己?士頌心裏好笑,蔣幹就算是要背叛,隻怕也不是這個時候。


    士頌覺得不應該,微微搖頭,順著蔣幹的書信,繼續看了下去。 等看完了蔣幹的說明,士頌的嘴角終於是露出了笑容。覺得這個蔣幹,事情辦得不錯。


    原本,借著劉表派奸細禍害荊南百姓的由頭,借著劉璋將要上表自己為荊州牧的名義,士頌本以為自己手下文武,都會和自己一樣,同心協力,一起動員軍民百姓,北上討伐劉表。


    但實際情況卻是,武陵學院內,以鄭玄、趙岐為代表的北方儒學名士們,居然統統表示反對。


    即便是劉熙為首的長江以南儒士,想要支持自己,都不好公開表示和鄭玄對立,弄的自己很被動。


    不過想想也是,鄭玄、趙岐等人的心裏,掛念的還是大漢朝廷。


    而朝廷明確表示了要求自己和劉表停戰,現在自己扯著各種由頭想要重啟戰端,鄭玄、趙岐當然不會答應。


    而蔣幹去淮南,得了士頌的不可為外人言說的秘令,就是解決了這個難題。


    袁術手下第一謀臣楊弘,則給蔣幹提供了一些信息。


    鄭玄的孫子,娶了趙岐的孫女。


    這次,帶著他們的孩子南下,到武陵學院求學,同時探望兩位儒學泰山。


    跟著他們一起的儒學名士不少,都是一些有名的儒學後起之秀,他們家的長輩,多在武陵學院。


    蔣幹讓人散播消息,說是將要在武陵學院召開天下儒學後起之秀的演說大會,讓這些人在自家長輩的麵前露臉。同時,也是給自己的經曆鍍金,為自己以後撈一些政治資本。


    等這些人聚集起來之後,後麵的事情就簡單了。


    把假消息傳給蔡瑁,然後按照假消息慢慢悠悠地在長江上航行,遇到荊州水師後,直接魚死網破的拚命。


    這些儒學後起之秀,和荊南武陵學院的大儒家後輩,全部淹死在了長江之中,包括鄭玄的孫子、趙岐的孫女,以及他們的孩子。


    最後,長江上偷偷逃脫的那艘快船上,全部都是蔣幹安排好的人手。


    他們到了荊南,傳出來的消息可就不一樣了。


    他們的口中,可不是武陵學院的船自己找死。而是儒生們給荊州水軍曉以大義後,荊州水軍為了搶劫財物,強行殺人沉船。


    接著就是各種流言,說包括趙岐的孫女在內的船上的女眷,很有可能被劉表的士兵玷汙,因為他們聽到了女子們不甘的慘叫聲。


    這消息,瞬間傳遍了荊南,鄭玄和趙岐聽到這消息後,鄭玄當場吐血,趙岐握緊了拳頭,大罵劉表不是東西。


    武陵學院內,原本還希望士頌能和劉表講和的北方儒學派係,瞬間倒向了另外一個極端。那就是公開表示支持士頌討伐劉表這個斯文敗類,為儒學正名。


    不得不說,有些“聖母們”,刀子不砍在他們自己身上,他們是不知道疼的。


    興平元年二月,士頌在武陵傳語上,細數劉表十大罪狀,並以劉璋舉薦的荊州牧自居。表示自己將率軍渡江,要求劉表戴罪卸任,以待審判。


    士頌的戰書,送到了江陵,戰書上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荊南水軍已經重建,你蔡瑁敢不敢出來一戰,你要是不敢也沒事,我們三天後自然會兵進江陵。


    而蔡瑁的迴複也很霸氣,在士頌的戰書上寫下“公子欲戰,那便來戰”。


    當然了,蔡瑁還是召集了部下,開始做起了各項準備。


    對於他來說,時間還很充裕,他甚至覺得士頌有些迂腐。


    居然想要堂堂正正地,在長江上擊敗自己的水軍,就憑那馮習,笑話。


    而被派到江陵來的劉先比較謹慎,勸說蔡瑁當心士頌弄什麽玄虛,蔡瑁嗬嗬一笑,說自己的細作早就打聽到了荊南那邊的消息。


    說是馮習等三人,受士頌大恩,日夜為士頌訓練水軍。結合上次,張允在長沙郡岸邊遇到襲擊的情報來看,士頌以為他在水軍戰船上安裝了重弩,就可以扭轉戰局,他真是太小看水戰了。


    不過蔡瑁畢竟是水戰老手,為了不必要的損失,他還是派出了幾隊快船探哨,到長江南岸偷偷打量荊南水軍。


    得到的消息則是,荊南水軍近兩萬餘人,大小戰船百餘隻,都在公安港集結,做著各種戰鬥準備。怎麽看,都沒有其他任何異常,怎麽看,都是士頌準備和荊州水軍大戰一場的架勢。


    雖然劉先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安,但三天後,看到荊南水軍列隊逼近江陵城水寨時,劉先也丟下了最後的警戒,一心輔佐蔡瑁守護江陵。


    “馮習長本事了。”蔡瑁微微一笑,摸了摸自己不長的胡子。


    荊南水軍的大船以八字形排列了三排,大船之間還有艨艟快船戰艦唿應,甚至嚴謹。


    “始宗先生,還請您留守城池,待我出擊襲破敵軍。”蔡瑁手一揮,手下諸將便都跟著他走下城樓。碼頭上,荊州水軍早已集結完畢,就等著諸位將領前來指揮。


    蔡瑁就是蔡瑁,水戰的實力果然是厲害,即便是馮習占了先手,在長江上布置好了陣型,但荊州水軍在蔡瑁的指揮下,一艘艘魚貫而出,很自然的列成了一字長蛇陣,而蛇頭,便是荊州水軍副都督張允。


    “這次,應該能打贏蔡瑁了吧。”士頌小聲地嘀咕著,他在公安港江邊處,修建了一座高高的了望塔,約有五十多米的高度,站在這裏,江麵上的情況是盡收眼底。


    “這次水軍訓練的時間比較短,幾次小型軍演的表現,都不如原來的水軍。但是這次,我們的水軍戰船上都裝備了重弩,馮都督的旗艦上,還裝上了小型投石器,打起來應該有優勢吧。”廖立說話的口氣,和平時有些不一樣。


    也難怪,這麽高的了望塔,能站立的位置不多,士頌想來想去,隻把廖立一個謀士帶了上來。


    畢竟,他也怕發生什麽意外。


    至於廖立嘛,要是折損了,那就折損了,他也不心疼。


    正說著,馮習給第一列戰船的指揮蔣欽下達了命令,打蛇打七寸,蔣欽指揮第一列的戰船,將點燃了的重弩射向了荊州水軍。


    即便是命中率不高,但也有三支重弩擊中了那艘船,其中兩支重弩,更是直接將那船擊穿,剩下一支,則是釘入了船中,火勢慢慢地蔓延開來。


    “滅火,滅火!”


    戰船上的荊州將領,立刻讓水兵打水滅火,招唿所有人躲避重弩的射擊。


    “傳令下去,不必在意對麵的重弩射擊,保持陣型,直切敵軍側翼!”蔡瑁的戰術很簡單,你馮習有著射程上的優勢,那我就必須靠近你。


    你馮習把戰船擺成八字型的三列,想要用前麵兩列擋住我的船,後麵一列不停的射擊,但我卻偏偏切入你的側翼,同時搶占順流的地利,即便是有點逆風,但我本來射程就處於劣勢,不在乎這點距離。


    隻要進入了射程之內,我就能還手。


    而且等我移動到了你們的側翼,那時我的戰船便能以半包圍,狀合圍荊南水軍。


    你側翼隻有三艘船,要麵對我的整隻艦隊,你荊南水軍隻能變陣,不然便隻能一艘一艘的被我方擊沉。


    至於路上被你荊南水軍的重弩擊沉幾艘船,無所謂,本來荊州水師就比你人多,戰船數量也比你多。


    馮習也是水戰老手了,沒過多久就看出了蔡瑁的打算,立刻指揮蔣欽變陣。讓他們去右側支援,但他這一動,列好了的陣型出現混亂,不少重弩也不能在這時候發起射擊。


    蔡瑁這邊,更順利的完成了對荊南水軍的合圍。


    “唉,這蔡瑁真是狠得下心啊,即便是他靠上了我的軍水軍,又能如何?大家短兵相對,我軍水軍訓練的那麽艱苦,會打不過你荊州水軍那些兵痞。”士頌也看出來了,馮習在布局上落了下風,隻能是自顧自的安慰自己。


    可他話音未落,荊州水軍居然對著有些混亂的荊南水軍射出了火箭,同時,不少水鬼兵撲通撲通地跳入了水中,這些人的用意很明顯,那就是下去鑿船的。


    馮習不敢大意,上次就吃了這個虧,這次,荊南水軍也有了水鬼隊,也有一批人跳入了長江之中,雙方在長江之下也展開了纏鬥。


    可惜,士頌看不起的那些兵痞子們,個個都是水下好手,反而是荊南水軍的水鬼隊,沒有半刻鍾的時間,都變成了江上的浮屍。


    接著,荊南水軍開始有戰船漏水了,很明顯,這一場水戰繼續打下去,荊南水軍又會以失敗告終。


    還好,士頌北伐的打算,沒有把所有的賭注,都押在這場水戰之上。


    在送益州使者費觀返迴益州時,三天大宴,便是讓自己手下的武將們,用三天時間完成好化裝。


    他們帶著少許特產登上了商船,甚至有數千兵將,都隱藏在貨倉之中。過江之後,便偷偷在長江北岸隱藏起來,等待著士頌的北伐。


    這些人雖然不多,但是卻是陳應和清遠軍老兵,這些人不需要做什麽特別的事情,就在江陵西麵的漳水流域處,在河邊紮下營寨,等待著後續的運兵船,將大部隊送來集合。


    就在馮習率領水軍和蔡瑁在長江上堂堂正正的交戰時,潘璋率領征集來的商船,將一萬征南軍精銳和剩下的八千清遠軍,運到了陳應的軍營之中。


    這些人馬一下船,負責指揮的錢振,片刻功夫都沒有耽誤。他讓陳應、鮑隆二將為先鋒,率領清遠軍直接從陸地上殺向江陵城。


    自己和劉賢、士雲則率領整編後的一萬征南軍為後隊,作為第二波部隊,同樣殺向江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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