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可不是虛假的電視劇拍攝。


    密密麻麻的人群,向自己發起了衝鋒,氣勢逼人,士頌多少有些動容。


    無意間,握住龍鳳玉佩的手抓的更緊了。


    站在士頌身後的杜襲,似乎看出了什麽,變相安慰道:“和我們預料的一樣,區連果然是準備用人命來填溝壑開路,還好我們準備了弩機和大批箭矢,要真陷入白刃戰,區連用車輪戰法,必定會拖垮我軍。”


    是啊,我都做好準備了,我慌什麽,好像沒有打過仗似得。


    定荊南時,麵對的敵軍不如現在的敵人多,但那些畢竟都是正規軍隊。


    現在別看對麵人多,不過是些百姓而已,我手下都是些訓練有素的悍卒,還依托工事防禦,怎麽可能會敗給對麵這群烏合之眾。


    士頌點點頭,迴應道:“子緒先生說的是,下令讓廖立自己看著辦吧,弓弩手還有大型弩機可是交給他了。”


    士頌漫不經心的命令,傳達下去沒有多久,士頌的周圍,立刻響起了大型弩機裝填的絞盤聲。


    而後,就聽見廖立的扯著他的公鴨嗓子高聲大喊:“弩機,放!”


    “咚!咚!”


    一聲聲弩機發射的響動,傳入士頌的耳中。


    在他眼前,一根根標槍大小的重型弩箭,猶如流星般墜入占族人衝鋒的密集人群中。


    在距離士頌三四百步遠的距離裏,擊起一陣陣血花。


    所有的長弩箭,都能將擊中的第一個占族人穿透。少的擊殺兩人,占人密集處,一根長弩箭能將四個占人像燒烤攤上的羊肉串一樣串起來。


    士頌在定下絕戶計時,就讓人走海運,將交州郡城城樓上的守城弩,給自己運了過來。


    同時,還運過來一些工匠,就地在朱吾城內打造新的大型弩機。


    目的,就是為了應對區連帶領占族人的決死反撲。


    大型弩機,威力非凡。


    在密集的人群中,起到的震懾作用遠大於其殺傷力,讓瘋狂衝鋒的占族人,心有餘悸。


    “殺漢狗啊!難道你們忘記了被他殘殺的占族同胞的血了嗎!”占族人中,有人鼓舞氣勢,有人響應。


    他們的鼓舞,讓占族叛兵從短暫的震驚中醒來,繼續對著士頌的軍營發起衝鋒。


    “主公,敵距兩百步,進入我軍陷阱陣中,長弓手準備完畢。”呂岱等待著士頌的命令。


    “他們會在陷阱裏麵吃虧不少,等他們進入一百五十步遠,不待我命令,呂岱將軍自行下令長弓手拋射,進入百步內,則讓鮑隆帶領弩手輪射。”士頌想起自己布置的陷阱,嘴邊又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正在衝鋒的占族叛兵,正在暗暗慶幸自己沒有被大型弩箭刺穿,跟著訓練自己的隊長發起衝鋒。


    但忽然間,隊長和自己小隊裏,幾個最厲害的隊友,就在自己眼前消失了。


    接著,從地下傳來了他們的呻吟。


    陷坑?陷坑!


    可惡的漢狗居然在他們的軍營前布滿了陷坑,占兵衝到陷坑邊上一看,心裏發涼。


    陷坑裏麵的隊長,被三杆長槍刺穿。掉下去的五個人當中,隻有一個還活著,但他的大腿也被長槍刺穿,根本救不上來,躺在那裏不住的哀嚎。


    這個占族叛兵,小心翼翼的繞過陷坑,可就在陷坑邊上,他踩到了荊南軍布置的捕獸夾,夾口直接嵌入了他的小腿之中,幾乎將他的小腿夾斷。


    他慘叫著倒在坑邊,大聲的唿喊,但他的身邊,都是和他一樣中了各式各樣陷阱的占族叛兵。


    而後麵的占族叛兵,根本沒有理會他們,而是踩著他們的身體,繼續前進。


    “嗖!”


    一道整齊的弓弦聲從荊南軍軍營中傳出,正在查看自己小腿傷情的占族叛兵,忽然覺得天色暗淡了許多。


    抬頭,他發現了原因。


    一陣箭雨落下,激起無數血花,這個占族叛兵,再也不用關心自己的小腿是否會斷掉了。


    他同時被三支箭射中,其中一支,直接射穿了他的喉嚨。


    都沒有碰到一個荊南軍,甚至還沒有靠近荊南軍軍營,第一波發起衝鋒的數千叛兵,幾乎都要死完了。


    區連意識到,絕對不能用添油打法,那樣隻會讓自己陷入被動。


    “傳令下去,全軍突擊!”區連心裏早就怒火中燒了,眼見占人被漢人屠殺。兩軍交戰,自己這邊有多有折損,士頌南征以來,他的威望日益下降,他已經下定決心了,隻要是能擊敗荊南軍,殺了士頌,就算是手下近十萬占人全部死光,他也在所不惜。


    “呦嗬,區連這麽沉不住氣啊,這麽快就全軍都壓上來了?”士頌笑了,他知道,區連的人雖然多,但這樣壓上來,絕對無法展開,最後還是他們自己吃虧。


    “讓邢道榮帶著鐵甲軍,去營外列陣,等敵人從壕溝裏麵爬上來的時候,就地解決了。”士頌冷聲說道。


    在士頌的軍營外,有一條深大十餘尺,寬七八尺的壕溝,裏麵布置滿了尖刺倒鉤。


    衝鋒的占人,在被大型弩機、各種陷阱、弓弩連射削去不少人後,衝到壕溝邊上,隻能是小心翼翼的走進壕溝。然後,再從壕溝裏麵爬上來,才能衝擊士頌營地。


    隻不過衝鋒的占人,為了躲避荊南軍的箭矢,推推攘攘地,怎麽可能讓前麵的人好好的處理壕溝裏麵的尖刺倒鉤呢。


    占族人,選了最簡單的處理辦法,那就是用屍體填滿壕溝,後麵的人,踩著前麵人的屍體發起衝擊。


    而壕溝的另外一側,則是全身重甲的邢道榮,和他手下的三千鐵甲軍,猶如海岸邊的礁石,任你巨浪滔天,我自巋然不動。


    但再堅韌的石頭,終會被水滴穿。


    鐵甲營在開始時,站在壕溝邊上,自上而下,握緊長槍下捅,十分輕鬆。


    可是,當一波又一波的占族人,用屍體填入了壕溝後,鐵甲營下刺的幅度也在緩緩抬高。


    直到壕溝被完全填滿,占人甚至可以踩著屍體,迎麵衝向鐵甲營。


    和鐵甲營交手了數次,叛軍這邊並不傻。


    他們早就發現,自己手中劣製的刀槍,無法穿透鐵甲,傷及鐵甲軍將士。


    所以區連特地分出一部分人來,練習使用石棒。所謂石棒,便是將堅硬的石頭綁在木棒上,試圖對鐵甲營將士造成鈍擊傷害。


    另外,不少瘋狂的占人迎麵衝上鐵甲營的槍鋒,然後死死抓住,用自己的身體把長槍壓在地上。


    失去了長槍的鐵甲營將士,隻能抽出自己佩戴的單手戰斧,和瘋狂的占人廝殺。


    但占族人對付鐵甲軍的戰術,成功了。


    前麵幾個人將你抱住,按在地上,後麵的人,用石棒狠狠地砸鐵甲軍的腦袋。


    戰打到了這個份上,不少的鐵甲營將士,就這樣被活活砸死。


    甚至還有人,是被活活悶死的。


    大營外的鐵甲營陣地,出現了數道裂口,占族軍士衝進了士頌軍營內部。


    “主公,邢將軍說,敵人人數眾多,鐵甲軍陷入苦戰,請求支援。”平時大大咧咧,心高氣傲的邢道榮,居然派人來求援了。


    看著殺到門口的叛兵,士頌心裏告訴自己,一定不能慌,一定要沉住氣。


    他看了一眼在亂軍中舉著開山大斧,拚命廝殺的邢道榮。


    說道:“迴去告訴邢道榮,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鐵甲軍都是我軍精銳之士。越是這種時候,越要給我頂住,我這裏沒有多的兵支援他,讓他繼續堅持半個時辰。”


    “至於已經繞過了他們的占族兵,他可以不管,軍營門口,自有陳應將軍率部抵抗。”


    “主公,我們鐵甲軍隻怕都已經殺敵近萬了,可是我們也傷亡過千了啊。”求援的人,是個鐵甲軍百人將,他帶著人守在第一線,手下一百人,現在已經不到三十,心中悲痛。


    士頌狠下心來,說道:“我也是沒有辦法啊,正麵迎敵,若是鐵甲軍都擋不住,其餘各部,如何能擋,你部若是累,且休息片刻,我帶著親衛營,上去幫你們頂半個時辰。”


    這鐵甲軍百人將,算是看出士頌是不準備派出援兵了。


    嗬嗬,你士頌親自帶著親衛營上去,就算是最後打贏了,鐵甲營的名頭就毀了。


    那百人將拱了拱手,說道:“不敢勞煩主公動手,在下隻是領命前來報信。這就迴去和兄弟們一起迎戰,就是死,也不會辱沒了鐵甲營的威風。”


    那百人將說完,扭頭便衝迴了陣前,和占族叛兵廝殺起來。


    士頌手上,還留著呂岱分出來的兩千新兵,以及區巔麾下,原來占字營中分出來的非占族士兵的部隊。


    現在,這兩支人馬分別臨時交給了周平、易欣率領。


    士頌是準備看準時機,把這兩支人馬當做最後壓製敵軍的手段,所以一直沒有動。


    此外,就是自己的親衛營和周泰的頌衛營了,這兩支精銳部隊士頌也沒有動。


    畢竟一個是用來保自己小命的部隊,一個,是準備用來在最後時候投入戰場,直取區連的斬首部隊。


    至於士暢、士瀚兄弟手上的近萬郡兵,打順風戰還行,這種苦戰若是用他們,隻怕用不了多久,就會潰散,反而泄了軍隊氣勢。


    他們這些人,全部都被士頌丟到後麵射箭,或者運輸箭支給呂岱、鮑隆兩部的弓弩手。


    “主公,這樣下去,我軍就是獲勝,也是慘勝,不如讓呂岱將軍選出死士,帶著烈油,硫磺硝石等引火之物,投入壕溝之中。再讓鮑隆將軍選取精銳射手,點上火箭射入壕溝,隻要壕溝內燃起大火,燒掉敵軍屍體,讓他們沒有落腳點,鐵甲軍定然能多支持半個時辰。”


    杜襲眼看鐵甲軍頂不住正麵,越來越多的占族叛兵衝到了軍營口,和陳應部短兵相接。他急中生智,給士頌獻上了計謀。


    “好,讓呂岱從弓箭手裏麵立刻選出死士,把引火之物投入壕溝!”士頌立刻采納了這個建議。


    “讓周平、易欣帶人,掩護死士殺出,支援軍營外圍。等大火燃起,便守住繞過壕溝的出口。”


    “另外,讓士暢、士瀚做好準備,火熄之後,立刻帶著他們的全部人馬也給我從正麵衝過去,攪亂賊軍陣型。”在士頌心裏,士暢、士瀚的手下都是可以犧牲的炮灰。


    他們的作用,就和區連率先驅動衝鋒的占民新兵一樣,打亂敵軍布置就可以了。


    很快,杜襲的計謀起了作用,壕溝內燃起大火。


    占族人無法進行瘋狂的衝鋒,隻能選擇繞過壕溝。


    和同樣是繞過壕溝的周平、易欣兩部對上,但他們怎麽可能會是這兩支生力軍的對手,紛紛被擊潰。


    壕溝內燃起的大火,同時也給了鐵甲軍喘息休整,重新列陣的機會。


    原來的三千鐵甲軍可以列成三列,而現在,隻剩下一列多點人而已。


    “用沙土滅火!”


    叛軍之中,還有活下的扶南國老兵,立刻提醒大家滅火。


    當叛軍冒著箭雨,用沙土將壕溝內的大火滅掉後。才發現,壕溝對麵的鐵甲軍已經不見。


    士頌在大火燒起來後,臨時起意,將所有的軍隊都撤迴了軍營之中。


    甚至停止了遠程部隊的射擊。


    站在戰場中央的占族人,看到滿地的同胞屍體,在這一瞬,仿佛感覺戰鬥結束了一般。


    緊接著,傳入他們耳中的,便是占族傷兵痛苦的哀嚎。


    燒焦屍體的味道,隨風飄來,讓他們反胃。


    前一刻,還高昂的氣勢,瞬間消失不見,心裏,隻有無盡的悲哀。


    “你們這是為了什麽,是為了你們自己嗎?還是為了區連他一個人的野心?”


    “好好的大漢朝日南郡,他偏要叛亂,建立什麽狗屁林邑國。最後害了所有的日南郡百姓,漢民也好,占民也罷,因為他區連,流了多少血!”區巔將士頌交給他的話,大聲的翻譯過去,直擊占民內心。


    大營內。


    “噔”的一聲輕響,士頌抽出了自己腰間的長劍,冷冷地說道:“等下傳話完了,趁著敵人軍心動搖,所有人跟我一起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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