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換作墨寒敗陣,才是奇談。”陳宮見呂布讚賞敖烈,微笑著低聲:“主公,宮略懂你放和連接近幽並之原因,冠軍侯宏圖大略,值得主公煞費苦心。”


    說話間,一軍候通報:“稟奉主公,溫侯軍已至主營三十裏之外,請定奪。”並州士兵沿襲舊習,仍尊稱呂布為溫侯,卻遵呂布命令,稱唿敖烈為主公。


    呂布沉思片刻,猛然抬頭,宏聲道:“稟知主公,若信賴呂某,即單身前來!”小校遵命離去。


    呂布看向陳宮,低聲道:“公台,麻煩邀和連及王允使者來,這幕棋局,也該謝幕了……”


    並州騎校疾馳而行,攔截敖烈在呂布主營之外,轉達溫侯單獨前來之言。


    敖烈一笑,毫不猶豫便答應了。


    諸葛亮疑惑地看著小校,靠近敖烈低語:“主公,溫侯要主公獨自前去,實是可疑。


    須知和連之軍散而再起,正在幽並北部肆虐,萬一途中有任何閃失,後果將不堪設想。”


    敖烈笑而搖頭:“區區三十裏,以照夜馬快,瞬息可達,無需憂慮。


    哪會有這般湊巧,正好遇著和連?”這話雖實,連諸葛亮亦知此事概率微小,但他憂慮不在此處。


    他擔憂的並非和連之師,而是呂布。


    怕他會乘機扣押敖烈,操縱整支幽並兵馬。


    然而此疑慮他不能直言,深知以敖烈的性格,此類言語不會悅耳。


    憂慮在諸葛亮麵龐顯而易見,敖烈心知肚明,輕拍其肩慰言:“無妨,兄長絕非寡信薄義之人,他必有安排。”對諸葛亮的謹言慎行,敖烈甚是理解,小心為是。


    “原來孔明憂慮的是兄長欲對弟有歹心?絕對不行!”馬超在一旁領悟到諸葛亮的擔憂,立刻出聲反駁:“我三人金蘭之交,共生死,兄長怎會陷弟於危難?說真的,某早已耐你久矣,你等總道兄長野心自立,告訴你,這——絕——不——可——能!”說著,搭在馬超肩上,敖烈微笑說道:“沒錯!兄弟三人,生死與共,絕無背棄兄弟情深之事發生。”轉目望向諸葛亮,問之:“若有人言你會背叛於某,某可會信?”


    諸葛亮惶恐迴應:“主公救命知遇之恩,亮怎敢作出此種天怒人怨之事?”敖烈頷首續道:“你的忠貞,我知曉。


    如若有人說我對你不利,你信麽?”言至此處,聰明如諸葛亮已然明悟敖烈之意。


    諸葛亮不曾負過敖烈,同樣,敖烈也不會對諸葛亮不利,同理,呂布更是如此。


    呂布與敖烈的情感,猶勝諸葛亮。


    因而,敖烈堅信,呂布絕對不會害他。


    設身處地思考後,諸葛亮也無從爭辯。


    沉默退在一旁。


    敖烈給諸葛亮一個安心笑容,隨後揚鞭奔向呂布主營。


    呂布的營帳中,他端坐主位,兩邊依次是中部鮮卑首領先王和與王允的使者王晨。


    呂布對著二人言道:“過不多時,敖烈將會獨自前來,此乃我們捉拿他的最佳時機。” 和連仰天一笑:“沒錯!某王素來敬仰溫侯勇猛,以溫侯武藝,本應在天下橫行無忌,何需寄人籬下?拿下這小霸王,本王與溫侯東西並峙,再加王大人朝中策應,我三人將成無敵鐵三角。


    那時,天下之事還不是我們三家共掌?”


    王晨,是王允之侄,深得信任。


    此等謀劃便出自他之手,當下他附和道:“溫侯,吾王,叔父早已不忿敖墨寒,他披朝廷貴胄外衣,暗藏惡意,理應斬殺!我等此舉,上應天道,下合民聲,鏟除此獠,大漢方能太平。”三人正說得熱絡,敖烈已經策馬躍入呂布的營區。


    抵達中軍大帳前,敖烈下馬挺胸昂步而入......


    帳內暗藏殺機,敖烈踏入,三人視線聚焦,宛如獵鷹審視獵物。


    豪氣幹雲的赫連率先挺立,數步之外凝眸打量,沉吟片刻,搖頭感歎道:“常言‘狂龍’敖烈,英武無雙,機智蓋世,今日相見方知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爾陷囹圄,竟是自投羅網,爾之愚鈍,豈不遜於一頭蠢牛乎?”他的話語激起了呂奉先與王晨的哄笑。


    麵對笑聲,敖烈亦微笑迴應,淡淡道:“敢自稱王者,此營中無幾人。


    想來,這位應是赫連賢者吧?”話未落,他又鎮定自若地轉目望向王晨,“此位陌生得很,還不請問大名?” 王晨起身,表麵禮敬,實則虛偽地躬身,笑道:“小可王晨,王輔相大人親侄,幸會。”


    敖烈微微頷首,仿佛恍然大悟,道:“明白了。


    敖某全明白了。


    原來一切皆是王允背後搗鬼。


    王輔相真是手段高妙,遠在千裏,竟能讓溫候反目,與赫連王者聯手對抗我。


    佩服,實在是佩服!” 王晨放聲而笑,撕下麵具,露出了猙獰的本性,咬牙切齒地斥責:“敖烈,此舉是你咎由自取!家叔忠貞為漢,原本可在亂世之後攀高位,卻因你這改姓之奴奪盡風光,使我叔僅居司徒,該死,你真該死!”


    欲望如同猛獸,司徒已位列三公之位,王晨仍覺不足,或許董卓的太師詭計後,他認為隻有那個職位才是他的歸屬。


    顯然,王允私下對王晨訴說過對敖烈的不滿,以致於王晨對他怨恨至極。


    王晨憤憤不平,扔出最後一顆炸彈:“哼,說來你算是幸運。


    沙縣一役,袁紹這群庸才竟未能取你項上人頭,浪費了家叔一番心意。


    當年是溫候相救,如今,連他都站在你的對麵。


    試問,又有誰能再護你?” 敖烈捕捉到了關鍵,沙縣之厄竟與王允脫不了幹係!原本他疑心朝中有勾結袁紹之人,如此說來,袁紹知其行蹤並設伏襲擊,確非空穴來風!


    聽到此處,呂奉先起身,直視敖烈,輕啟薄唇:“你可曾後悔?”此問意蘊無窮,然呂布堅信敖烈明白。


    敖烈堅搖頭,決然應道:“與兄台同為兄弟,是敖烈畢生榮幸,從未悔過。”


    “善!”呂奉先高聲讚許:“看在你的深情重義,孤成全你!來人,拿下了!”伴隨唿聲,百名甲胄魚鱗、頂羽漆黑的精英士兵湧入,鋼刀閃爍寒光,圍堵住敖烈。


    目睹精兵,敖烈心頭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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