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聲陣陣,趙雲押送近千俘虜走來,下令部將把俘虜交由烈血軍監管,並令軍士協防烈血軍布陣,防止俘虜反抗。


    安置妥當後,趙雲疾馬奔至敖烈麵前,翻身落馬,臉上洋溢著勝後的喜悅:“師兄,此戰過後,東部鮮卑的骨幹皆為人質,再難作亂。”


    敖烈微笑著點頭,東部鮮卑向為三部中最具野心及實力者,掃平此部落便等於化解北疆半數危機。


    不多時,馬超率部至,他與趙雲有所不同,趙雲深知人力資源之重,戰時盡可能避免殺害鮮卑;然而馬超急躁果敢,一旦戰意昂然,殺伐之心難抑,恨不能將眼前鮮卑一網打盡。


    故在他營中,鮮卑俘虜屈指可數,僅兩千有餘。


    其餘鮮卑之命運,單看馬超滿身血跡便可見一斑。


    緊接著,龐德率隊趕到,其俘虜數目不及趙雲多,卻也不少於馬超,約五千上下……


    經過半個時辰的盤點,孔明和荀庶來到烈炎大俠身邊,一一稟報著此番較量的勝負態勢。


    烈炎向來習慣於先聽傷亡,而後論勝利。


    孔明和荀庶深諳烈炎視軍如命的情操,便先報告了損耗。


    此役過後,浴血衛隊的萬人精銳損失過四百,另餘五百多人遍體鱗傷;趙子龍、馬孟起和龐令明三人所領三萬士兵,陣亡多達三千有餘,又有近七千受傷,兩千多人的損傷重到再也無法披甲衝鋒。


    這一戰績已使烈炎略覺寬慰。


    自沙洲之戰損失多半精英,重組隊伍之際,烈炎對旗下勇士的期望越發嚴苛。


    無論是體質的堅韌,單兵的技巧,還是大規模作戰的靈活應對,再到布陣的變化,烈炎皆設下嚴苛的規訓。


    正是他的嚴格,才塑造出平日裏的威武軍隊。


    在這次的鮮卑大軍中,倒下的生命竟高達四萬之眾,逃散者亦在萬人上下。


    其餘悉數被俘,成為階下囚。


    俘虜數目的壯觀幾乎占據鮮卑軍力的一半,足有六萬之眾。


    除卻數字,此戰還收獲了東部鮮卑所有的糧草,隻是初期烈炎率軍殺進大營縱火引起的混亂中,眾多糧食已在火焰中化作灰燼。


    鮮卑原有的儲備本就微薄,故而收繳的糧草所能發揮的作用甚微,卻也算是些許安慰。


    相對稀缺的糧食,武器盔甲卻如同山海般繁多。


    近十萬柄戰刀,三萬杆長槍,弓矢多如牛毛;鎧甲收羅二萬副鐵甲,及八萬多套皮甲,旗幟帳篷等物資不可計數。


    說實話,鮮卑族鍛造技術平平,這些裝備難以入烈炎之眼。


    但這無妨,烈炎有工學宗師王渾和馬鈞,率領燕京城大學府的工學者改良武器,或者迴爐再造製式的鱗甲戰刀,實為上佳選擇。


    不論怎樣,能得到如此海量的鐵製器械,確讓烈炎欣喜。


    鮮卑不從事生產,能備有如此多鐵質兵械,可見軻比能的決斷誠心。


    這些鐵製戰器及盔甲幾乎囊括整個東鮮卑的鐵器庫,經此慘敗後,不論東部鮮卑餘有怎樣的驍勇,也再難找得到鋒銳武器。


    往後十年,東部鮮卑無力南犯矣。


    讓烈炎驚喜的並非鐵製器械與甲胄,而是馬群。


    鮮卑人馳騁北方,憑借的是良駒寶馬。


    類似匈奴,鮮卑是個遊牧之邦,每個成年的男子,佩刀騎馬,即為英勇之士,足以見證其對馬的倚重。


    於是,鮮卑養育出的戰馬都是體力充沛,善於遠程奔襲的好種馬,且它們極耐寒冬,即便風雪狂舞,多數牛羊凍僵,這些馬匹仍毫發無傷。


    精準清點之後,戰役共收服五千多匹良馬,憑借這些戰馬,烈炎完全可能重建一支鐵騎軍。


    戰利品清算完畢,接下來便是鮮卑俘虜的安排。


    以往的烈炎必定會果斷殺盡六萬俘虜,杜絕後患。


    然而曆經昨夜一戰,烈炎明悟諸多道理。


    其一,鮮卑是中華民族的一部分,後世華夏不可或缺的組成;其二,閑適的漢人,需借助鮮卑的剽悍,喚醒心底潛藏的勇誌與熱血;最後,就個人立場來說,烈炎願為民族交融略盡綿力。


    因此,烈炎並未命令屠殺俘虜,而是從其中挑選出兩萬勇士,由浴血衛軍押送返迴燕京,接受賈文和、黃漢升等的教導與磨煉。


    其餘四萬多人,則一並釋迴,讓他們重操舊業遊牧。


    其實這也是形勢所迫,烈炎確實無法供養如此多俘虜,即便有心讓他們遷至幽並與漢人共居。


    有些鮮卑人對大漢文明生活懷有憧憬,願追隨大軍歸返幽並,對此,烈炎予以接納,並發放一定的錢糧給每位居留在幽並的鮮卑人。


    暗影成員遍布幽並,他絲毫不憂慮這群北遷者能掀翻何等波瀾。


    安置妥當後,趙子龍被委以重任,領軍兩萬繼續向北挺進,掃平東部鮮卑的每一寸土地。


    此時的東鮮卑如同失牙之虎,缺乏壯年人力和武備,兩萬兵馬已足矣平定大局。


    況且,四萬釋放的鮮卑英豪感激烈炎的不殺之恩,必然輔助子龍快速穩住局勢。


    鮮卑崇尚武勇,見識過烈炎大軍的驍勇,心生敬畏,便不再起抵抗之意。


    民族間的歸屬往往就這麽直接,實力為尊,勝者稱霸,沒有漢族人那般兩麵派的嘴臉。


    北境邊陲,雪狼騎押解兩萬鮮卑精銳返迴燕京城後,敖烈立刻帶領餘下大軍奔赴幽並交接之地。


    呂布模棱兩可的態度,猶如懸在他心頭的疑雲,若不解開,令他寢食難安。


    在公在私,呂布為並州牧,亦為幽並總督敖烈的摯友,前者叛變之事是他無法接受的;私情而言,呂布是敖烈生死與共的摯交,他們經曆過無數次的命懸一線,這種袍澤之情,豈能輕易背叛?然則呂布暗助中部鮮卑侵犯幽並之舉,實讓人費解,故敖烈急需與呂布深入溝通,這已是刻不容緩。


    呂奉先坐鎮幽並交接的主營中,陳宮手握戰報,讚歎不已:“非凡之士果有非常之舉,霍然間竟以土代糧,覓得此等戰機,一夜掃平軻比能十餘萬雄兵,可歌可泣!”呂布並無半分瀏覽之意,輕笑迴應:“某早已言明,墨寒才子曠世無雙,軻比能失敗身亡何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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