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討伐戰中,袁紹暗派顏良、文醜兩將趁冀州牧韓馥離州之際,奪取了冀州大半領土。


    本應在戰後輕易收複全境,然而沙縣伏擊盟主之舉,使袁紹飽受輿論抨擊,聲望降至冰點,冀州百姓態度分化,不再全力支持袁紹。


    這導致袁紹陷入內外交困,既急於擴張增強實力,以壓製批評,卻又遲遲未能完全占據冀州,擴張計劃一再拖延。


    袁紹內外矛盾,自然無暇顧及甄家。


    畢竟,甄家僅是商賈,漢代商人地位卑微,相比而言,袁紹更願拉攏能影響冀州局勢的名門望族。


    出身四世三公的袁紹,不像敖烈般亟需金錢,甄家再富,也非袁紹首要結交之選。


    聽罷顧雍之言,敖烈特尋諸葛亮、賈詡、荀彧三位頂尖謀士共議。


    三人聽後皆讚歎不已,認為顧雍之策值得一試。


    若能招攬甄家,既能解決當前財政困境,又能推動幽並二州經濟發展,無論短期或長遠,皆為上策。


    敖烈不顧眾人反對,決定親自前往鄴城,以示誠意。


    當然,他不會傻到堂而皇之地進入袁紹地盤。


    此行以萬通商會夥計身份,隨商隊潛入。


    同行者僅張遼、魏延二人,以及十名血殺軍精英。


    張遼、魏延隨行,各有考量。


    二人雖在幽並二州聲名赫赫,但未參與討董之戰,袁紹部下難以辨識。


    相較呂布、趙雲、馬超等人,他們對袁軍更為陌生,暴露風險較低。


    許褚、典韋兩位貼身護衛,因沙縣一戰與袁紹照麵,加上兇悍形象,被敖烈排除在外。


    十餘日後,敖烈一行抵達鄴城。


    鄴城果真為冀州中樞,城防堅固,繁華程度堪稱六都之一。


    進城後,敖烈並未急著打探甄家消息,而是下令尋找驛站落腳。


    夜深,敖烈坐於房中,燭光下專心研讀。


    魏延立於門外,佩刀掛腰,目光警覺地掃視四周動靜。


    腳步聲起,一名小廝快步走近,滿臉諂笑,向魏延鞠躬問候:“客官辛苦了,小人這裏有熱茶,您要不要來一杯?”魏延戒備地看著小廝,沉聲道:“夜已深,你怎麽還未休息?”


    小廝笑道:“客官,我們這些下人得先伺候好客人,才能歇息。


    瞧這屋裏還亮著燈,我就送茶來了。”


    說著,小廝手指向敖烈的房間。


    魏延又盤問了幾句,未發現異常,遂輕聲通報:“少東家,有小廝送熱茶,需要嗎?”在外行事需謹慎,魏延以“少東家”稱唿敖烈。


    “進來。”


    房內傳來敖烈的聲音。


    魏延輕輕開門,讓小廝先進,隨後跟進,隨手關門。


    小廝笑容滿麵地為敖烈倒茶,口中輕聲念道:“葡萄美酒夜光杯。”


    敖烈猛然抬頭,仔細打量小廝,隨即迴應:“欲飲琵琶馬上催。”


    小廝續道:“醉臥沙場君莫笑。”


    敖烈不假思索:“古來征戰幾人迴。”


    小廝諂笑盡褪,雙手同時伸出,左手小指與無名指屈起,搭在右手拇指與食指之上。


    敖烈微笑低語:“三十八號,辛苦了。”


    隨即伸出左手大拇指指向胸口。


    小廝見狀,立刻跪地三拜,恭敬道:“三十八號參見盟主。”


    敖烈伸手扶起小廝,低聲問:“甄家情報如何?”小廝略作思考,認真答道:“甄家當代家主甄逸低調隱居,但每月初一、十五必至北城鬼穀祠祭拜。”


    敖烈點點頭,低聲吩咐:“知道了,繼續留意。”


    鬼穀祠,乃春秋戰國時期,那位神秘的智者——鬼穀子的祭祠,傳說他精通人心揣摩,深諳剛柔之道,通曉合縱連橫之策,集兵法、思想、道術、智謀於一身,其門徒龐涓、孫臏以兵法揚名天下,蘇秦、張儀則以縱橫之術攪動六國風雲。


    敖烈皺眉問道:“甄家乃商賈之族,為何要拜祭鬼穀子?”小廝搖頭道:“此事小人不知。”


    輕敲桌麵,敖烈對小廝吩咐:“速去查清甄逸拜祭之因,下次他再祭拜前,務必告知於我。”


    小廝拱手應道:“遵命!請大人放心。”


    說完,小廝深深一禮,退出房門,魏延清楚看見他臉上瞬間恢複了之前的諂媚笑容。


    魏延按捺不住好奇,問敖烈:“大人,剛才那人也是我們的人?三十八號,又是什麽意思?”


    敖烈瞥了魏延一眼,正欲解釋,忽覺魏延驕傲,需時常敲打,方能盡心效力。


    於是,他語氣嚴厲:“他們是特殊部隊,我的千裏眼與順風耳,就算想知道魏文長內衣的顏色,他們也能立刻稟報。”


    聞言,魏延冷汗涔涔。


    他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怎可對主公打聽不應打聽之事?暗影的神出鬼沒,他算是領教了,若敖烈哪天不滿,想取他項上人頭,他根本無法抵擋這些無處不在的暗影刺客。


    想到這裏,魏延立刻單膝跪地,恭敬道:“大人恕罪!文長對大人的忠心,天地可鑒!”


    見魏延已領會,敖烈收斂嚴厲,溫和道:“文長忠心,我自然知曉。


    我沒責怪你,以後好好表現,我絕不虧待。”


    打完警戒棒,他又拋出橄欖枝。


    駕馭下屬之道,他愈發嫻熟。


    魏延連連稱謝,悄然抹去額頭冷汗,退出門外繼續守衛。


    三日後,暗影三十八號深夜來到敖烈房中,詳細報告了所探消息。


    原來,甄家竟是鬼穀子一脈,數百年前因得罪仇家,幾乎滅門,幸存者改姓甄,流落江湖,直至百年前才重返鄴城,曆經數十年奮鬥,創立了甄氏商會。


    聽完匯報,敖烈沉思許久,緩緩道:“看來,我得會一會甄逸。”


    次日午後,甄家大門緩緩開啟,當代家主甄逸身著素衣,走出家門。


    雖無顯赫權勢,但應有的排場不缺。


    府門外,四匹駿馬拉著馬車早已等候,前後簇擁著三十多名壯漢,充當甄逸的護衛。


    甄逸剛上馬車,府內傳來悅耳唿喚:“爹爹,等等我。”


    接著,一道絕美容顏自府門閃現,純真之色天然流露,一舉一動皆引人憐愛。


    她是甄逸最寵愛的小女兒甄宓,年僅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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