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嘯聲如風起,血殺營與虎賁軍的銳氣衝天而起,震撼了整個戰場。六千鐵騎猶如洪流,直撲敵陣,使得在場眾人仿佛麵對的是百萬雄師。漢軍士氣大振,疲態盡消,叛軍則驚駭駐足,膽魄皆喪。


    敖烈策馬向前,霸王槍一揮,風雷激蕩,連挑十幾名叛軍,如入無人之境。叛軍見狀,無不倒吸涼氣,一槍之威,竟令天地變色!自與孫策一戰後,敖烈武藝精進,力道雖未劇增,但槍意通透,力道運用與出槍角度更勝往昔。如今,他已能一口氣催動第十重無極九陽功暗勁,向那巔峰十二重更進一步。陣法霸王槍招式,他也一口氣使出十三式,戰局優勢愈發明顯。


    叛軍在四麵楚歌中陷入混亂,抵擋不住漢軍的猛烈攻勢,魏攸見狀,心驚膽裂,一口血湧上喉頭,噴灑而出,隨即昏倒在地。叛軍失去主心骨,抵抗更加乏力。


    \"噗嗤——\"魏攸倒下,叛軍頓時群龍無首,抵抗微弱。


    三千血殺營精銳揮舞計都戰馬刀,緊隨敖烈,殺入敵陣,七尺長刀威猛無比,切割敵首,血花飛濺,所過之處,叛軍屍橫遍野。血殺營的鋒芒剛逝,虎賁軍的狂暴又起!馬超率三千虎賁,雙握計都,施展敖烈傳授的血殺刀法,刀光閃爍,時猛時巧,瘋狂斬殺,真可謂一騎當千,無人可擋!


    戰罷,公孫瓚笑迎敖烈入肥如城,以貴賓之禮款待,設宴慶功。宴席正酣,公孫瓚命人押上魏攸,當眾用鎮嶽寶劍斬首,張舉之亂終告平息。


    三日後,敖烈辭行,準備迴薊城向劉虞交接兵馬。在公孫瓚的挽留下,敖烈在肥如逗留三日,不能再延。公孫瓚深知,無論私人交情如何深厚,公事不可延誤。劉虞的幽州軍隻是暫借,戰事已了,理應迴歸。


    送別二十裏,公孫瓚才依依不舍地與敖烈告別。告別公孫瓚,敖烈不作停留,率軍疾馳,數日後返迴薊城。進城後,敖烈命史渙、趙雲等人分別整備軍隊,自己獨自前往州牧府探望養病的父親。


    經過幾日休養,劉虞已康複大半,但仍需靜養。敖烈進屋,見母親正在喂父親參湯。


    \"父親,母親,孩兒迴來了。\"敖烈輕聲道。


    勺子落地,敖雪如遭雷擊,怔住。劉虞笑道:\"何必大驚小怪,烈兒征戰沙場並非首次,凱旋而歸有何驚訝?\"


    敖雪轉過身,淚水滿麵,凝視敖烈,卻無言以對。感受父愛如山,母愛如海,敖烈眼角濕潤。父愛深沉,默默祝福;母愛溫柔,關懷備至。


    敖烈跪在敖雪麵前,略帶哽咽:\"母親,孩兒不孝,讓您擔憂了。\"


    敖雪搖頭,輕撫敖烈的頭發:\"烈兒英勇無畏,屢次力挽狂瀾,何來不孝?隻是娘心始終牽掛,這些年每日三柱香,祈求上蒼護佑你平安……\"


    \"娘……\"敖烈擁抱著敖雪,忍不住哭泣。在外人麵前他是無敵的小霸王,但在母親麵前,他隻是個十八歲的少年,哪怕加上前世的二十載,內心也不過四十歲。他的經曆是常人數倍,每次出征都可能傷痕累累,還需竭力保全士兵,每次戰前還要與賈詡等人策劃戰略。近幾年,除了洛陽成婚半年,其餘時間都在馬背上度過。再堅韌的人也會疲倦,敖烈也不例外,他畢竟是人而非神。


    在母親麵前,他毫無保留地展現脆弱,雖未多言苦楚,淚水卻無法抑製。敖雪擁住敖烈,輕拍其頭,既是安慰又是讚許:\"烈兒,你的苦,娘都懂,為大漢江山,為萬千百姓,你辛苦了……\"


    叩叩叩,輕微的敲門聲響起。


    敖烈連忙起身拭淚,退至一旁。敖雪笑言:\"小小年紀還挺在意顏麵,開門吧,這時琰兒會來問候你父親和我。\" 在風雷激蕩的江湖之中,提及“琰兒”二字,即便是一顆因烽火連天而變得堅硬如鐵的心,也會瞬間融化,被無盡的思戀所淹沒。敖烈,這位剛從沙場歸來的勇士,聞此名便拋卻了所有紛擾,唯有對愛妻蔡琰的深深掛念。當初宛城戰事吃緊,他未能攜新婚之妻蔡琰同行,隻將她留在洛陽,未曾想後來張舉作亂,他也未能趕迴迎接,而蔡琰竟獨自來到了薊城。


    腳步輕快,敖烈推開了房門,映入眼簾的是那傾倒天下的絕色容顏,正是他的佳人蔡琰。“琰兒……”目睹蔡琰的芳姿,敖烈心中的思戀再也無法抑製,他伸出雙手緊緊擁住了她。


    蔡琰早已得知敖烈歸來的消息,隻料他定會在安置好兵馬後方才歸家。此刻見到敖烈驟然出現,滿腹的思念之情竟一時無法言表。被敖烈擁抱的瞬間,蔡琰的淚水如斷線珍珠,晶瑩剔透。無數次她在夢中見敖烈身陷戰火,醒來時心中牽掛如刀絞。於是,蔡琰決定北上尋找他。抵達薊城後,她意外遇見了迴城療傷的劉虞,便留下與敖雪一同照料。如今,見敖烈安然歸來,蔡琰除了滿心歡喜的淚水,已不知如何表達內心的激動。


    劉虞與敖雪看著這對相擁而泣的夫妻,臉上洋溢著欣慰的笑容,眼前的情景讓他們想起了年輕時的自己。每當劉虞出征,敖雪總是擔憂不已,而劉虞平安歸來時,她總會像蔡琰一般,用喜悅的淚水詮釋心中的歡愉。


    一家四口沉浸在這溫馨的氛圍中,久違的團聚令他們無法自拔……


    兩日後,劉虞召集州牧府的官員,舉辦宴席慶祝敖烈的凱旋。宴會上,敖烈當眾向劉虞交接兵馬,歸還兵符。幽州文武皆讚不絕口,劉虞的笑容未曾中斷。每位父親都期盼子女成才,見到敖烈已成長為真正的英雄,劉虞內心的喜悅難以言表。


    宴席正酣,廳外忽然傳來報信:“天子使者到——!”


    眾人放下杯盞,起身注目廳外。多次傳達天子詔書的使者吳旭,匆忙步入廳內,與往常的鎮靜相比,這次顯得有些緊張。


    見吳旭頭戴白紗,眾人皆心驚。以吳旭的身份,輕易不戴孝,此刻如此,定是宮中有大喪。天子的親眷去世,且是極為受寵者。


    環顧沉默的眾人,吳旭展開天子詔書,沉聲道:“大漢天子遺詔……”話音剛落,廳內瞬間沸騰。一紙遺詔,意味著當今天子劉宏已崩逝。


    劉虞老淚縱橫,無力跪地,右手捂住胸口,痛哭道:“聖上啊,聖上,您就這樣離世,陳留王年幼,不足以治國,我大漢江山豈不是風雨飄搖……”


    幽州官員麵色淒慘,惶恐失措。有人捶胸頓足,有人長歎短吟,有人扼腕痛惜。


    唯有敖烈不似他人哀傷。他的靈魂穿越而來,看慣了生離死別。實話講,劉宏算不得明君,前期沉迷享樂,大漢江山淪落到烽火四起,與他的統治息息相關。但近幾年,劉宏似乎有所悔悟,開始用心治理朝政,雖談不上勵精圖治,卻比以往強許多。從這點上看,迷途知返,敖烈仍感敬佩,盡管醒悟得太遲。曆史的軌跡在此偏離,原史上劉宏未及傳位,劉協在董卓扶持下成為傀儡天子。如今因劉宏的悔悟,直接立劉協為新天子。


    不論如何,劉宏對敖烈頗為厚待,將他提拔至驃騎將軍、冠軍侯,賜開府儀同三司,更曾暗示將大漢江山托付給他和劉協。僅憑這份信任,敖烈理應為劉宏落淚。


    吳旭看在眼裏,心中感慨萬千。雖大漢江山江河日下,但忠誠之士仍不少。當然,這不包括敖烈,他從不在乎誰執政,隻在乎百姓福祉。對百姓有益,他便支持;反之,他便會起兵,開創新天地。然而,這些吳旭無從知曉,他隻以為敖烈因天子離世而落淚。


    稍作平複,吳旭繼續宣讀:“先帝遺詔,免去劉虞幽州牧職務,即日起赴京擔任大司馬,輔佐陳留王治理朝政。另,驃騎將軍、冠軍侯敖烈平叛有功,晉升幽州牧,原有職位不變。欽此!”


    劉虞、敖烈齊聲道:“謝天子隆恩。”


    將劉宏的遺詔交付之後,吳旭又取出一封聖旨,朗聲道:“此乃新帝登基後的天子第一令,賜予敖驃騎,接旨吧。”


    敖烈再度跪伏,靜候吳旭宣讀天子的旨意。


    吳旭展開劉協的聖旨,誦讀起來:“大漢天子詔,朕初承大統,內心惶恐不安,隻因朕年少,未能穩掌國政。先帝遺命,封劉虞入京為大司馬,朕心稍定,內政由此無憂。然邊疆之事,朕每思及先帝時期,烽火連天,朝政動蕩,百姓受苦。朕日夜憂慮,不得安寧。為求天下太平,特晉升驃騎將軍、冠軍侯、幽州牧敖烈為驃騎大將軍,原有官職依舊,另賜驃騎大將軍征討不忠之權,可佩劍履殿、免拜不名、入朝不趨。欽此!”


    此道聖旨,幾乎將敖烈的地位推向了無人能及的高度,再進一步,便是封王之禮。為何如此說?這道旨意看似簡潔,實則暗含深意。其一,由驃騎將軍晉為驃騎大將軍,看似僅添一字,實則權柄大增。這一個“大”字,便將敖烈的地位抬升至權力金字塔的頂端。在東漢,凡冠以“大”字的將軍,皆握有實權,唯有資曆極深的老將方能獲此殊榮,就連何進,也僅是大將軍,尚不及敖烈的驃騎大將軍尊貴。


    其二,保留原有職位,這意味著敖烈在握有重兵之際,仍可繼續執掌幽州牧的職責,換言之,即是令敖烈軍政雙管,手握雄師,又治理一州政務。此等權責,在劉協之前曆任皇帝的任內,實屬罕見。


    劉協之命,敖烈得授征討逆賊之重任,此事非比尋常。所謂征討逆賊,實乃劉協賦予敖烈無邊權柄,凡是對朝廷稍有輕慢,或是敖烈疑其將叛逆者,皆可揮師討伐。若此令早頒,黃祖肆馬橫行之時,敖烈即可堂堂正正將其問罪!此舉顯見征逆之權之重,昭示劉協對敖烈的信任深重。自此,敖烈今後無論征討何人,皆有正當理由。


    詔書中明示,敖烈可佩劍履殿,免跪拜,無需趨步。此乃天子僅賜極寵之臣的特權。東漢律,臣子入殿見天子,需卸劍履,殿外候傳,得召方能入殿,且需疾步以示敬意。然劉協與敖烈交情深厚,於洛陽共度半年,深受敖烈超時代思維影響,知其不喜繁禮,故解除一切束縛,允敖烈佩劍著履,無須通報直入宮門,無須疾步,大步而行,更不需行跪拜之禮,此舉空前,即便是西漢丞相蕭何,亦僅劍履殿上,無跪拜之權。敖烈,可謂古今未有矣!


    四條政令,足見劉協對敖烈之信重,皆因敖烈穿越帶來的蝴蝶效應。他在洛陽教誨劉協時,暗指不久大漢將陷入動蕩,源頭便是劉宏之死。繼而西涼董卓將禍亂京都,腥風血雨由此開啟。雖僅半年,劉協已被敖烈憂國憂民的品格打動,敖烈新穎見解拓寬了他的視野。故而今日之劉協已非曆史上軟弱的漢獻帝,雖年僅九歲,卻已懂得把握時機,保全自身。因此,在登基之初,矛盾尚未激化之際,劉協即頒布此詔,賦予敖烈大權,使他駐軍外地,對朝中別有用心之人起到威懾。


    當然,除對敖烈的信任外,劉協此舉還有另一層含義。他深知僅憑一己之力難以掌控大漢,故不惜重賞,拉敖烈為援。以此震懾各地野心諸侯。但歸根結底,此詔書源於對敖烈的信任,否則不會予其如此顯赫權柄。


    宣讀完天子第一詔,大殿一片寂靜,連宣讀者吳旭也驚愕無言。詔書由劉協秘密交予吳旭,其內容吳旭事先不知,讀畢,其中深意令吳旭震撼不已!此令與封王何異?僅名號略異耳。


    敖烈也感驚訝,未料劉協對他的信任竟至如此地步。腦海中浮現出大婚之日,劉協帶著純真笑臉偷偷窺視顯親殿的景象。當年的稚童,如今已是天子。敖烈清晰記得,那時他最喜歡摸劉協的小腦袋。


    \"敖驃騎...呃,敖州牧,君侯,請接旨。\"吳旭迴過神來,提醒敖烈接旨。但他對稱唿頗感困擾,叫驃騎將軍不合適,因敖烈已被封為驃騎大將軍,應稱敖大將軍,卻又拗口;稱州牧亦不妥,前幽州牧劉虞仍在任,且為敖烈之父,唿之為州牧,頗為尷尬。最後,吳旭改稱敖烈為君侯。冠軍侯之爵,於大漢曆任中,實屬榮耀,至今僅四人獲此封號,如此稱唿既能彰顯敖烈身份高貴,又無不妥之處。吳旭之困惑,也難怪,畢竟劉宏劉協父子先後給予敖烈諸多官職。


    敖烈身形一震,立於原地朗聲道:\"臣敖烈接旨,謝陛下隆恩。\"既劉協特許免跪,正合敖烈心意,作為穿越靈魂,他並不習慣跪拜。故此,敖烈自然地站著接旨。


    吳旭微點頭,靜默地將詔書遞給敖烈。


    直至敖烈站立接旨,幽州文武才醒悟,望向敖烈,目光充滿熱忱。能出席慶功宴者,皆為劉虞信任之臣,忠誠正直。故他們對敖烈受此殊榮並無嫉妒,反而由衷欣慰。事實上,幽州官員大多視敖烈為下任州牧,不少人稱其為少主而非將軍。現劉虞晉升,敖烈順理成章接任州牧,官員們皆歡喜。


    當下,文臣閻柔領頭,武將史渙率領,分成兩列來到劉虞父子前,祝賀劉虞升遷,敖烈出任州牧。一時之間,大殿再次喧囂,眾人高聲慶祝,祝賀州牧家雙喜臨門。最終,經史渙提議,本為敖烈慶功的宴會變為歡送兼接風宴,既為劉虞送行,也為敖烈上任接風。幽州數十官員,宴後皆醉歸。


    三日後,薊城西門。


    劉虞與敖烈並肩站在城牆上,遙望廣闊無垠的神州大地。


    \"還記得你寫的《登幽州台歌》嗎?\"劉虞打破沉默。


    敖烈未言,微微點頭。


    劉虞低聲背誦:\"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烈兒,你身份地位無前例,詩中前兩句已實現。往後,務必善待幽州百姓,莫讓他們流離失所,悲泣涕下。\"


    敖烈堅定迴應:\"父親放心,兒之誌,不止讓幽州百姓衣食無憂。大漢千萬子民,兒皆掛念於心。\"


    劉虞拍了拍敖烈寬闊的肩膀,欣慰道:\"吾兒有此誌,為父養你一場無憾。如今朝局危機四伏,為父任大司馬,未知前路。你母,留居薊城,有你和琰兒照料,為父安心。\"


    敖烈察覺到劉虞似有托孤之意,麵色一變:\"父親何必說此不吉之言,兒與母親盼您平安歸來。但朝局確微妙,小協兒,呃,天子雖登基,尚年幼,何進與十常侍爭權多年,此時必不會袖手旁觀。但兒認為他們不足為懼,唯一擔憂西涼董卓,此人狼子野心,朝中任何變動,父親切勿讓他涉足洛陽。\"


    劉虞轉向敖烈,凝聲道:\"西涼董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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