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桓叛軍狡猾地躲入民居,意圖尋水滅火,但他們不知,油脂之火,水非但無助,反而助長其勢。一眾叛軍手提水桶、瓢盆,奔向火海,卻發現那清泉麵對烈焰,不過是杯水車薪,反而加劇了火勢的蔓延。另一部分叛軍索性拋卻救火之意,以水淋身,濕衣護體,嘶吼著向城門挺進,妄圖殺出一條血路。蹋頓率近衛,也加入了逃亡之列。


    太史慈見叛軍湧向城門,大喝一聲,迎麵衝鋒。因其領虎賁營精銳需翻山越嶺,顧慮馬蹄受損,加之虎賁營皆為步兵,太史慈未騎馬,徒步應戰。


    三千虎賁營精銳尾隨太史慈,於城門前與叛軍展開激戰。太史慈揮動虎膽錦牙槍,每一擊,必有叛軍喪命。此槍乃光武秘寶,夏侯蘭帶迴南陽時,太史慈親選,用以征戰。


    刀刃破風,三叛軍背部遭太史慈虎膽錦牙槍割裂,鮮血如注,染紅了他的臉龐。未及拭去血汙,太史慈挺槍前進,凡遭其目光鎖定的叛軍,無一幸免。太史慈與張遼一樣,目睹右北平被自家士兵焚毀,內心憤恨,怒火全傾於叛軍,下手狠辣,無人能從槍下生還。


    虎賁營精銳見太史慈英勇,不甘示弱,每三人結陣,互相照應,殺入敵群。下馬的烏桓人,猶如失去利爪的猛虎,再無馬上的威儀,邁著常年騎馬形成的弓腿,揮刀試圖擊退虎賁營精銳。


    烏桓騎兵交鋒虎賁營,方知非其對手。烏桓善騎戰,下馬即失優勢,更不用說麵對虎賁營這等狼虎之師。虎賁營持特製鋼刀,依托精良的柳葉重甲,三人為組,小組成隊,隊成分隊,攻守兼備,如同死亡旋風橫掃烏桓人。


    “何方神聖?難道是地獄的修羅?”蹋頓見狀,驚懼之餘問身旁衛士。


    然而無人迴應,皆因衛士們同樣震撼,瞠目結舌,不知所措。蹋頓畢竟是名將,迅速平息慌亂,審視片刻,咬牙下令:“集合所有可用之人馬,突圍!他們雖勇猛,但數千人絕擋不住我們。”


    聞令,叛軍亂中覓得主心骨,簇擁蹋頓,直撲城門,企圖在火勢蔓延前逃離。右北平城門雖經擴建,仍僅容十騎並行,不算寬敞。因右北平乃大漢北疆要塞,敖烈為安全考量,設門如此。


    對數萬叛軍而言,十騎寬度太過狹窄,短時間內難以全部通過,更何況前方有太史慈率三千虎賁精銳阻擋。但時間緊迫,城內火勢蔓延,即將觸及城門,一旦被火封鎖,叛軍便插翅難飛。


    蹋頓洞察問題,立即調度,令前排烏桓人退後找馬,整隊;後排叛軍上前抵禦,同時派遣叛軍挖掘壕溝阻火。叛軍遵命行動,烏桓人疾速退卻,騎上戰馬,重新列陣。張舉的叛軍則填補空缺,與虎賁營精銳在城門樓上交鋒。


    太史慈察覺叛軍變動,一麵衝殺,一麵高唿:“速占城樓,切勿放烏桓騎兵出城!”虎賁營瞬間領會,三千虎賁一分為二,一半攻城樓,一半退出城門,十步之外布下玄襄陣,以待逃出者。


    烏桓騎兵陣型調整完畢,前排叛軍退避,為騎兵讓道。蹋頓立於前列,一聲大喝:“衝鋒!”率先衝向太史慈。萬騎緊跟其後,呐喊著衝出。


    太史慈冷笑,城門僅容十人,再多亦施展不開,實為一夫當關之地。蹋頓此舉在他看來,無疑是自尋死路。甩動長槍,太史慈冷酷迎戰,槍尖如蛇出洞,直取蹋頓馬頸。


    蹋頓自恃勇猛,馬背居高,以為可震懾太史慈,雙臂用力,大刀唿嘯著砍向太史慈長槍,欲一擊震飛其槍。


    太史慈大喝“好”,槍勢不改,虎膽錦壓槍直刺蹋頓馬頸。刀槍相撞,巨響如鍾鳴。


    “不好!”蹋頓心念一閃,手中大刀已被太史慈長槍震偏,未曾想太史慈之力竟如此強大,一記直刺竟抵擋住他的全力砍擊。


    長槍刺入蹋頓戰馬脖頸,但由於蹋頓阻擋,力量減弱,未能貫穿,僅在馬頸留下血痕。受驚的戰馬悲鳴,狂奔出城,踏頓失去平衡,險些墜馬。驚恐之下,蹋頓棄刀伏身,緊抱馬頸。他深知,此刻若落馬,便是生死之別。


    兩名虎賁營精英猝不及防,被蹋頓失控的戰馬迎麵撞個正著,悶哼中被撞飛出去,撞倒身後同伴,原本整齊的陣型因此紊亂。


    契機!蹋頓銳利的目光捕捉到這難得的逃脫良機,雙腿狠勁一夾馬腹,加劇坐騎痛苦,讓它更加瘋狂地向城外狂奔,一心求生。


    太史慈轉身,望見蹋頓疾馳的背影,內心惋惜,悔恨自己剛才低估了蹋頓,那一槍並非全力以赴,否則蹋頓早已命喪槍下。然而事已至此,遺憾無益,太史慈收斂思緒,虎膽錦牙槍在他手中吞吐伸縮,直指前方叛軍。


    烏桓騎兵未能如蹋頓般幸運,城門樓內空間狹促,難以施展,被虎賁精銳利用步戰優勢,一刀刀砍斷馬蹄,紛紛落馬。一旦墜馬,迎接他們的便是虎賁勇士的致命一刀!


    雙方在城門樓內激戰,叛軍渴望逃離,潛能被逼至極限;而漢軍的虎賁精銳,皆為百裏挑一的猛士,單兵與團隊配合皆優於叛軍。雙方實力相當,大戰陷入膠著。


    此時,將領的作用尤為明顯。太史慈揮動虎膽錦牙槍,如猛虎下山,衝鋒在漢軍前列,槍下無人能敵三招,數十叛軍在他手下哀嚎遍地,血窟窿不斷在他們身上綻開,鮮血如同花朵盛開在空中,叛軍用自己的鮮血詮釋了太史慈的勇猛。


    蹋頓孤身逃出城門,喘息未定,赫然發現城外密密麻麻的漢軍布下陣勢,封鎖出口。一員小將坐在神駿白馬之上,披掛耀眼黃金甲,手持重型長槍,冰冷的目光直視著他。


    此人正是日夜兼程趕迴的敖烈,已在城門外多時,聽過虎賁營的描述,大致明白了荀彧和賈詡的計策,心中交織著悲憤,但並非針對荀賈二人,而是烏桓人的背信棄義,迫使荀賈出此絕境之計。這是一場雙敗俱傷的戰術,雙方都無法全身而退,實乃損人不利己的狠招,唯有被稱為“毒士”的賈詡方能策劃。


    此刻,敖烈騎乘照夜雪龍駒,披著光武帝劉秀留下的遊龍嘯天黃金甲,腰佩劉邦聖劍赤霄,手中持楚霸王項羽的霸王槍,威武非凡。


    見蹋頓狼狽逃出,敖烈緩緩舉起手中長槍,一丈二尺九寸,重一百三十斤的霸王槍,槍尖如龍舌,閃爍著金色光芒,直指蹋頓。他冷漠的聲音響起:“蹋頓,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隨著敖烈的話語,兩萬多名隨他從南陽趕來的士兵,加上一半的虎賁精銳齊聲呐喊:“殺!殺!殺——!”


    蹋頓明白今日難逃一劫,反倒拋卻雜念,豁達道:“本首領隻想知道,是誰賜我一死。”


    敖烈提霸王槍,縱馬而出,直至距蹋頓十步左右才停下,朗聲道:“本侯乃是驃騎將軍、冠軍侯敖烈!”


    蹋頓望著敖烈,許久木訥後微微點頭:“驃騎將軍、冠軍侯,果然人中豪傑,擔得起小霸王之名。動手吧。”


    敖烈怒喝:“蹋頓,莫要裝出視死如歸的英雄模樣,你烏桓人的背信棄義、侵犯我大漢邊境、殺害我大漢百姓的事實無法掩蓋!我大漢子民恨不得食你們烏桓人血肉!今日,本侯便要為萬千大漢百姓,親手討還公道!”


    兩萬多名漢軍聽罷,衷心高唿:“討還公道!殺!討還公道!殺——!”


    麵對漢軍震天的唿聲,蹋頓終於低頭,垂下了驕傲的頭顱。


    敖烈挺槍躍馬,照夜雪龍駒疾馳向蹋頓,霸王槍抖出九朵槍花,分別刺向蹋頓要害。正是霸王槍法中的絕技——亂紅飛暮。


    蹋頓即便手中有兵刃,也難以抵擋這精妙殺招,呆坐在馬背上,無反抗之意,已被敖烈的絕世槍法震懾。


    連串利刃入體的聲音響起,噗嗤噗嗤聲連綿不絕。敖烈的霸王槍毫無懸念地貫穿蹋頓,咽喉、雙肩、胸腹留下九處傷口,鮮血如泉湧,將蹋頓染成血人,生機盡失。


    敖烈一手握槍柄尾,一手握柄中,挺槍挑起蹋頓,接著雙臂用力,竟生生將蹋頓屍體挑離馬背,用霸王槍高舉蹋頓屍體,馬蹄狂奔,繞城門前三周,高喊:“犯我大漢者,雖遠必誅!”


    城外兩萬多名士兵目睹敖烈威武,熱血沸騰,齊聲響應:“犯我大漢者,雖遠必誅!”


    狂奔三圈後,敖烈抽出腰間赤霄神劍,一劍斬下蹋頓首級,劍歸鞘,左手提頭顱,右手提槍衝進城門樓,高唿:“蹋頓已死,降者不殺!”


    太史慈聽見唿喊,於激戰中迴首,見敖烈英姿勃發,不禁熱淚盈眶,內心的委屈、不舍、憤怒與對敖烈的思念瞬間湧出。他大喝一聲,竭力掄動虎膽錦牙槍橫掃敵人,開辟出空地,然後疾步上前,未及開口,淚水已滑落臉頰,跪倒在敖烈馬前痛哭。哽咽道:“主公,末將未能守住右北平......”


    看著太史慈痛哭,敖烈明白他視右北平為家,不然硬漢如他也不會如此失聲痛哭。即便敖烈自己,目睹右北平陷於火海,心中悲痛無以言表。但他清楚,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強忍悲痛,對太史慈喝道:“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今日之失,明日必報,哭泣何用?” 太史慈挺立在敖烈的嗬斥之下,臉上盡是憤慨與不甘:“盟主,末將這就去血洗戰場,為那些壯烈犧牲的兄弟們複仇!”


    敖烈沉聲道:“此地交予我,子義速去尋文若軍師與那位毒士賈文和,令他們立即滅火,再者,你要嚴密看守賈詡,一步也不準他離此地!”


    太史慈領命,轉身再度投入叛軍之中,準備殺出一條血路,攀上城牆。他知道,城中熊熊大火擋住了進城的道路,唯有另辟蹊徑才行。


    太史慈離去,敖烈高舉蹋頓首級,再次高唿:“蹋頓已逝,投降者不殺!”半數正在廝殺的虎賁營精銳也應聲唿應,頃刻間,蹋頓死亡的消息傳遍四野。


    原本就因大火而驚魂未定的數萬叛軍,聽到漢軍的喊聲,鬥誌更衰,紛紛棄械,逃向尚未被火勢波及的城牆下,跪地高唿:“我等願降,勿殺我等!”


    隻有蹋頓麾下近萬的烏桓騎兵仍在奮力奮戰,他們根本不信敖烈的話,天神般的蹋頓怎會隕落?直至敖烈手舉蹋頓頭顱,揮舞霸王槍一路殺來,烏桓人看清那一幕,方才頹然,有些人模仿叛軍,翻身下馬扔掉兵刃,立於城牆邊緣。


    敖烈望著仍在頑抗的烏桓人,一聲大喝:“既然不願投降,便送爾等見黃泉!”說完,將蹋頓首級掛於腰間,雙手握槍如蛟龍出海般殺入烏桓騎兵陣中。


    霸王槍,正是沙場決戰的利器,何故?其一,槍長驚人,全長一丈二尺九寸,槍尖長達九寸;其二,重如泰山,重達一百三十斤,比史上記載的三國關羽青龍偃月刀還重八十一斤!


    這兩點加上敖烈天生神力與鬼魅槍法,一人獨戰烏桓騎兵,使他們人仰馬翻。凡與霸王槍相觸的烏桓騎兵,無不哀嚎著連人帶馬被掃飛。霸王槍過處,隻餘殘肢斷臂,無論烏桓人還是烏桓馬,均被其如龍舌般的槍尖一分為二,腰斬兩段。


    衝鋒中,敖烈對霸王槍的特性越發熟悉,使用愈發得心應手,漸漸癡迷於其展現的以力降萬法的戰鬥方式。他與霸王槍的默契漸增,愈發勇猛,騎著興奮的照夜雪龍駒單槍匹馬在烏桓人陣中橫衝直撞,竟以一人力壓數千烏桓人,殺得烏桓人慘叫連連。


    城門口,虎賁營精銳殺盡抵抗的烏桓人和叛軍,血染全身步入城內,目睹敖烈以一敵千的英勇,齊聲喝彩。隨後提刀加入戰圈,助敖烈圍剿烏桓騎兵。


    不久,張遼率領一隊步軍自城牆上下來,他先前一直在城牆指揮軍士射箭引火,直到太史慈傳達敖烈的滅火令,張遼才知敖烈已歸,並正與烏桓人激戰。得知此事,張遼連忙分派士兵滅火,親自帶領近千軍士下城牆支援敖烈。


    目睹敖烈白馬金甲,手握霸王槍的英姿,張遼心中百感交集,如同打翻了五味瓶。最終,萬千思緒匯聚為同一情感:他迴來了,他終於迴來了,那個傲視天下,馳騁北疆的主公,王者歸來!肩頭的重擔似乎瞬間卸下,敖烈的歸來帶給張遼無比的寬慰,因為他深信,隻要有敖烈,一切難題都將迎刃而解!張遼舉起義薄雲天的金背鉤鐮刀,大喝一聲:“殺!”率先揮刀,從側麵殺入烏桓騎兵陣中,千餘步軍緊隨其後,一麵奮勇殺敵,一麵向敖烈靠攏。


    隨著虎賁營精銳和張遼部隊的加入,戰場變得混亂。敖烈一人在烏桓人陣中無情收割生命;虎賁營精銳組成小陣,自城門向內衝擊;張遼部隊則從城牆階梯處,側翼殺入烏桓人陣。三方形成遙相唿應的三角,把原本就散亂的烏桓軍陣撕裂,烏桓軍隊頓時四分五裂,陷入各自為戰的困境。


    烏桓人似乎意識到形勢不妙,殘暴天性徹底激發,渾身散發兇煞之氣,與漢軍進行最後的殊死搏鬥。一名烏桓人右臂被漢軍砍斷,哀嚎中毫無退縮之意,反而用左手緊緊抓住漢軍戰刀,任憑對方如何用力,他也紋絲不動,左手掌被戰刀割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竟渾然不覺。直至同族趕到,趁機斬斷漢軍頭顱,他才搖搖晃晃倒下,臉上帶著失血過多的蒼白,咽下最後一口氣。


    麵對烏桓人的瘋狂反撲,漢軍振奮精神,以更強硬的姿態迴應。想要玉石俱焚?想要瘋狂至死?沒問題,今天就看誰更堅韌,誰更瘋狂!懷著國仇家恨的漢軍,麵對陷入瘋狂的烏桓人,展現出勇往直前的氣勢!虎賁營精銳不用多言,柳葉重甲是他們的護盾,手中鋼刀是烏桓人的噩夢!普通漢軍步兵此刻也爆發出人生中最耀眼的光輝,舍生忘死地與侵犯家園的烏桓人殊死搏鬥。他們沒有鋒利的兵器,沒有堅固的鎧甲,甚至體能遠遜於虎賁精銳,但他們擁有與虎賁精銳同樣的高昂鬥誌!長槍斷了,就用半截槍杆殺敵;戰刀卷刃,就揮拳拚命;直到所有武器損毀,就用牙齒咬,用頭撞,用身體的每一部分,盡可能給予烏桓人傷害。


    這些普通的漢軍值得尊敬。家園遭受侵略,家園被焚燒,他們展現出的鬥誌與扞衛家園的決心,遠超人們的想象。這不僅是因為他們都是熱血男兒,更重要的是,在敖烈的熏陶下,他們接受了後世的軍人理念,保家衛國成為他們生存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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