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神經病,走!”中年貨運員虛張聲勢地罵了一聲,一把奪過關澤手裏的貨運單,拉上另一貨運員迅速轉身,二人是真的非常憤怒而且不甘心,卻又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到了這個少年的危險。他沒有打算硬碰硬,隻是在罵罵咧咧之中將貨車給開走。


    被劈頭蓋臉一頓罵的關澤直到貨車消失都還覺得一頭霧水,對方莫名其妙地就開始對周荻動手,還那麽憤怒,可關澤連對方憤怒的點都沒有搞明白。


    “他們推我!手勁兒那麽大!還好我皮糙肉厚,要是推的是你可就麻煩了。”周荻捂著肩膀委委屈屈地湊到關澤的身邊,像小孩兒給老師告狀似的說,“關澤哥哥,一定要投訴他們。”


    重逢後才第二次見麵,就讓對方代替自己無辜受過,關澤於情於理都應當主動表示關心,一句“疼不疼”至少是應該問的。


    可關澤的目光在周荻身上來迴了好幾次,那句話還是說不出來。


    親近關心,這些人類理所當然的美好感情,關澤從來都難以表達,他隻覺得像是有一隻手抓著他的喉嚨,讓他無法說出那些話來,他卡殼了很久,最終隻是小心翼翼地伸出一隻手,在周荻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


    周荻笑得一臉燦爛,也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道:“不疼的,你不用擔心。好了,先不管這些,把行李給搬迴去比較重要。”


    話音未落周荻已經抱起了距離他最近的大箱子,關澤忙道:“我自己……”


    周荻抱著那箱子風風火火走進了單元門,關澤的話都沒能完整地傳入周荻的耳朵。


    關澤心中萬分無奈,好像麵對著這個熱情過度的少年,所有的拒絕都會被他給融化。


    關澤輕嘆一口氣,自己也抱起一個紙箱跟了上去。


    周荻的行動很迅速,不消一會兒,幾個沉重的紙箱就搬進了關澤的家裏。


    八月的天氣,即使是坐著不動也能感覺到熱,更不用提周荻做了那麽高強度的體力勞動。他出了一腦門子汗,順手便將頭髮往後一撩,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看上去就要顯得成熟了些。


    成熟的周荻叉著腰站在關澤家門口,孩子氣地仰頭大大喘了口氣,說:“關澤哥哥,快給我開空調啊,我要熱死了,有沒有冰的飲料啊?我超想喝。”


    搬完東西迴家關澤第一件事情就是給兔子打開籠子門放風,但蠢兔子聽到周荻的聲音,隻出來逛了一會圈,又慫得迴了籠子。


    兔子是有點可憐,但這個狀況關澤也實在說不出趕人的話,隻好安撫地摸了摸兔子的頭,默默地迴了客廳開空調。


    “沒有飲料,隻有涼白開,你……”關澤的話說到一半時迴頭,那迴頭的瞬間立即傻眼。


    周荻跟在他的身後,距離不到兩米,少年非常不拘小節地將t恤的下擺掀起來擦臉上的汗,於是那搓衣板似的腹肌、線條流暢的人魚線、精壯的腰肢驟然全部暴露在關澤的眼前,入眼的效果堪稱震撼。


    關澤是個看見五百米以外有人打赤膊都會別開臉的人,長這麽大這樣近距離地看另一個人的身體的狀況還是第一次,雖然露出的隻是非常小的一部分,但這一部分恰好是男人具有魅力的一部分。


    而且周荻這個未成年小孩兒也太過分了,這一部分簡直堪稱魅力值爆表。關澤看到的第一眼覺得非常震驚,根本無法想像這樣一張充滿少年氣的麵孔之下,居然是這樣的身體。


    可目光停留了一秒,卻又讓人覺得他將天真和性感結合得非常完美。


    一秒後關澤猛然迴神,感覺自己眼睛快被那腹肌給刺瞎,他就像是那天蠢兔子被周荻嚇得落荒而逃一樣,忙不迭地轉頭就躲,瞬間就悄無聲息地遠離了周荻。


    周荻擦了汗放下t恤的時候,突然發現關澤人已經到了陽台門口背對著自己,白皙的脖頸微微有些發紅。


    “關澤哥哥?”周荻疑惑地喊了一聲,關澤聽到這聲音瞬間心如擂鼓,他根本不敢迴頭看周荻一眼,隻怕在看到那明晃晃的肉體,自己又會卡殼。


    周荻歪了歪頭,又開口:“關澤哥哥?”


    “沒……沒事。”關澤沒有立刻迴頭,磨磨蹭蹭半天,先是稍稍轉過了一點兒臉,用眼角的餘光確認沒有刺眼的畫麵,這才慢慢迴過頭來。


    可關澤仍然沒有直視周荻,也不知道看著哪兒,甕聲甕氣地說:“沒有……沒有飲料,給你叫外賣。要什麽?”


    “冰檸檬茶,大杯!”周荻歡快地迴答,說完話又歡快地往陽台跑去,顯然是想再次恐嚇關在籠子裏的蠢兔子。


    關澤此刻也顧不上蠢兔子會不會被周荻給嚇出心理陰影,自己不仗義地丟下它撤退,給周荻讓開了路,躲到客廳裏拿著手機點外賣。


    下單成功,關澤的苦惱也慢慢湧上心頭。


    等外賣來的過程,根本就是增加了和周荻獨處的時間。


    其實他並不討厭周荻,和周荻的相處也很以外能稱得上輕鬆,但關澤本能的覺得,不應該和周荻交往過深。


    我真是的……這又是在做什麽?


    關澤忍不住在數落自己,萬分懊惱。


    “關澤哥哥。”對於關澤的糾結毫無知覺的周荻已經非常愉快地和蠢兔子玩上了,他把兔子堵在籠子的角落裏,舉著兔子喜歡吃的零食問道,“我能餵小灰兔吃零食嗎?”


    關澤看著周荻,心想,他隻是一個幼稚貪玩的小孩兒,他的所有舉動都是無意的,自己那麽敏感做什麽?


    關澤控製住磕巴,說:“別太多,不能超過十克。”


    周荻應了好,拿著零食繼續逗兔子,而靠再次不仗義出賣兔子支開周荻的關澤得以片刻喘息。如此一來周荻和他的腹肌可以去刺兔子的眼,而不是刺關澤的眼。


    關澤開始收拾搬迴家的行李,將一本一本的書擦幹淨,被腹肌嚇到的心跳也終於慢慢恢復了正常。


    清淨了一會兒,關澤又在陽台嚷嚷,抱怨兔子始終用屁股對著他,沒多時又像小尾巴似的湊到了關澤的身邊,很自覺地開始幫關澤收拾紛亂的行李。


    關澤知道麵對周荻,拒絕是沒有用的,索性不開口,沉默地接受周荻的幫忙以及話癆。


    周荻的嘴根本閉不上,哪怕外賣送來那麽大一杯飲料和各種小甜食也沒能堵住,關澤大多數時間靜靜地聽,偶爾迴答他一些問題,也不會覺得煩。


    就這樣忙著聊著,整個下午的時間就這樣飛快地過去。


    等關澤家裏重新收拾整潔,太陽已經沒有太多炙熱的溫度,夜幕即將來臨。周荻將貨運箱折好到門口,然後適時地提出了告辭,沒有要留下晚飯的意思。


    無論來去,都保持著恰到好處,這個少年實在是無法讓人生厭。


    周荻穿好鞋,站在門口,很乖巧地對關澤笑說:“關澤哥哥,謝謝你今天請我喝飲料,下次換我請你吧。”


    因為下午收拾行李時的交流還算是順暢,關澤這會稍微控製住了自己的別扭,有點艱難地表達感謝道:“沒事,麻煩你……嗯……有勞你幫我搬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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