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個屁?”譚羨笑了一聲,抬著我下巴的手立即就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條件反射地揚起了臉,眼睛卻依然直直地瞪著他。

    他左邊臉頰的肌肉動了動,似乎咬了咬牙,他問我:“你性子怎麽這麽野了?像四年前那樣安安分分的不好嗎?”

    這話說的可真可笑。“是我不想安分嗎?是你們一個個的不想讓我安分。”我握著拳頭狠狠地捶打了他的胸膛,他表情有幾分陰狠,掐著我脖子的手發了狠地用力,我甚至都能感覺到他短短的指甲嵌進了我的肉裏,那種清晰地刺痛讓我不由自主地擰起眉。

    “林曼殊,你想好了,不幫我的話,你就隻能跟裴寂一起去死了。”譚羨扯著嘴角,眼裏是一片冰封的冷意。

    這才是真正的他。

    前天在金字塔裏,對著裴寂動手叫囂,張口閉口就要裴寂還他哥哥的命來的人,隻是他並不高超的演技。

    因為譚羨是個天生的冷血動物。

    “你……你說死……他就能死了?你以……你以為你算……什麽……”我艱難地笑著,唿吸困難地令我沒辦法把話說的更順暢更漂亮。但是不要緊,能讓譚羨感受到我對他的嘲諷就好。

    而看譚羨的表情變得猙獰,我想他是感受到了的。他眯起眼睛,手下居然鬆了幾分力氣,語氣飄渺:“原來你的嘴不止甜,還很硬。就是不知道你的身體……會不會也那麽硬?”

    他這話一出,我的心裏就是一抖,可我依然保持著鎮定,冷笑著說:“怎麽?你想走你哥哥的老路?譚羨,你不要以為我殺了一個人就怕了,你敢動我,我就讓你成為第二個譚啟。左右你們兄弟兩個也沒什麽區別,都是下流無恥的禽獸。”

    “不要拿我跟那個蠢貨相提並論。聽見了嗎?”譚羨冷冷地說道,手下陡然又掐緊了我。

    我拚命地露出一個冷嘲熱諷的笑,頭卻開始發暈,我的喉間發出不適的怪異聲響,而就在這時,門鈴又響了起來。

    譚羨不為所動,可很快,門依然開了,徐司廷拿著房卡大步走進來,一把攥住譚羨的手將他拉開。我靠著牆緩緩滑坐在地上,同時劇烈的咳嗽起來,徐司廷看了我一眼,冷聲問譚羨:“你是不是瘋了?”

    “開個玩笑而已。”譚羨活動了下手指,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是不是開玩笑你心裏很清楚。”徐司廷顯然是不相信他的鬼話的,他蹲在我麵前問我怎麽樣,我撫著頸項睨著他,用幹澀沙啞的嗓音說:“你猜我怎麽樣?”

    徐司廷的目光定在我脖子上,他蹙著眉站起身,毫無征兆地反手就朝譚羨揮出一拳,譚羨躲得極快,身子往後一仰堪堪避開,等他站定後他就淡淡地反問徐司廷:“你瘋了?”

    “你應該知道現在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

    徐司廷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接著他彎腰要來扶我,我沒理會他,自己撐著牆麵站起身。

    徐司廷淡然地收迴了手,說:“林小姐,我建議你換一套晚禮服。”

    我沒理他,徑直走到了衛生間去照鏡子,果然頸間泛著明顯的紅印,還有清晰的指甲掐痕,我出來麵無表情地看向譚羨,他抱著肩膀異常散漫。

    徐司廷在一旁道:“林小姐……”

    “你能不能閉上嘴?”我整個人都煩躁的不行,根本不想再聽他們誰說一句話。

    譚羨輕輕嗤笑了一聲,衝著徐司廷吹了個口哨,徐司廷掃了他一眼,平靜地對我說:“林小姐,我隻是想提醒你,林琅還在等你。”

    “如果不是他,我早就已經到場了。”我狠狠地剜了眼譚羨,接著從之前給我化妝的陌生女人留下的箱子裏找出遮瑕膏把脖子上的印子遮去,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幹脆又找了條黑色的長款紗巾圍了一圈,當做裝飾。

    弄好以後,我跟著徐司廷走出套房,譚羨走在我身後,我能察覺到他的目光在打量我。

    我們走到那扇雙開的木門前,守門的保鏢對徐司廷點了下頭,就一邊一個拉開了門。

    我原本還在想和他們兩個一起出現會不會太引人注意,可等門開了,我就意識到自己想多了。

    根本沒人往這邊看。

    所有人都在看站在中心位置的徐振生和林琅,他們的麵前擺放著一個非常精美的生日蛋糕。簡直就像一件藝術品。

    “這邊。”徐司廷低聲對我說著,把我領到了人群外圍,然後他喚來了他的助理石岩,讓他陪著我,有事也方便解決。

    安排好我後,徐司廷便隨手拿了杯香檳給我,接著他就給自己拿了杯紅酒,十分隨意且自然地穿過人群走到了未婚妻淩萱的身邊,他跟淩萱說了幾句話後,又走到了臉上沒什麽表情,明顯興致不高的林琅身邊。

    我見他拍了拍林琅的肩膀,附耳對他說了什麽,林琅便立即抬起頭掃視著人群,他很快就找到了我,笑起來,我也微微笑了下。

    徐振生正在說關於林琅是他親生兒子的事情,我簡單聽了幾句,發現他很會避重就輕,絲毫沒有提及林琅生母林竹音的事,隻是說他找尋十幾年,終於找迴了自己遺失在外的骨肉。睜眼說瞎話的功夫倒也算一流。

    當初我千方百計地找上他時,他還把我當騙子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他從來就沒想過林竹音會為他生下一個兒子,因為林竹音隻是他下鄉時發生的一段情,他甚至都沒把她放在過心上。

    但也許這種事在他們這些人眼裏本來也不算什麽,因為我看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平淡。

    我的視線從一張張或平凡或出眾的臉上掠過,最後定在那個從外貌到氣質都清雅絕塵的人身上,再也移不開。

    “裴寂身邊站著的,是秦家的四小姐,秦曼珠。她是裴寂的女伴。你看看,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兒。”

    煩人的聲音在耳邊,我擰了擰眉,扭頭看著譚羨:“你怎麽還站在這裏?”

    譚羨喝了口紅酒,吐著酒氣說道:“怎麽?這地方你買下了?嗯?”

    我忍著想給他一巴掌的衝動,轉身想往旁邊走一走好離他遠一些,他卻一把勾住我的腰把我往懷裏拉,“跑什麽?我沒帶女伴,你沒有男伴,我們也挺郎才女貌的不是嗎?”

    郎才女貌?

    “你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壓低聲音諷刺地說了句,隨即屈肘狠狠地往他胸口搗去,見狀他放開了我,我覺得不解氣,下意識就拍掉了他手裏拿著的高腳杯。

    等杯子掉落在地發出脆響時,我才意識到自己做了多愚蠢的事情。

    幾乎一時間前麵的人都向我們看來,我僵硬地盯著地麵,感覺自己的臉慢慢發熱,卻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抱歉。不慎手滑。”譚羨笑著,無奈地攤了攤手,“請繼續。”

    他表現得實在大方又自然,大家沒什麽懷疑地又迴過頭去。地上的玻璃碎片很快就被穿著燕尾服的侍者打掃幹淨。

    譚羨說:“林曼殊,這可是你自找的。”

    “你離我遠一點!”我低聲吼道。

    譚羨愉悅地笑了兩聲,視線一轉,他笑的越發趣味盎然:“林曼殊,裴寂在看你。”

    我心頭一震,立即抬頭望去,正對上那雙細長的丹鳳眼,眼裏清冷、無笑。

    “他好像不太高興。為什麽?”譚羨再次靠近了我,“因為看到我們在一起?”

    “譚羨你信不信?如果現在我手裏有把槍,我一定會用它對準你的嘴。”

    “我信。”譚羨笑的不懷好意:“因為我的槍,也想對準你的嘴。”

    “你……”對於他的荒唐我都找不出話來形容,我壓下熊熊燃燒的怒火,快步走到了遠處。

    裴寂的目光已經不在我這裏,而是放到了在切蛋糕的林琅身上。

    我看著他有幾分冷硬的側臉,想著該怎麽跟他解釋,又或者是,要不要跟他解釋。

    之後的一段時間裏我都沒有再注意徐振生和林琅都說了些什麽做了些什麽,我像個做錯了事情非常心虛的人一樣,一直不自覺地去看裴寂,但裴寂都沒有再看向我。

    等林琅切完蛋糕後,他拿了一小塊來給我,我真的不太想和他在這種場合被人過於關注,接了蛋糕就問他:“你不用跟他們去應酬嗎?”我看徐振生和徐司廷都在四處和人說話,喝酒。

    “我不太想做那種事。我隻想陪著你。”林琅笑著說道。

    我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接著說:“今天是你的生日宴,你是主角,你應該去和所有來參加你生日宴的人道謝,而不是陪著我。快去找你父親和徐司廷。”

    林琅有些不情願地看著我,“那你別走,我很快過來。”

    “好。”我點頭應下,他得到我的肯定迴答後就朝著徐振生走去了。

    林琅一走,我就把蛋糕放在了桌上,然後打算找個安靜的角落去蹲著,卻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曼殊?”

    這個聲音很耳熟,耳熟到我不想聽到。

    我腳下當即停了下來,緩了兩秒才慢慢轉過身去,看著秦曼珠巧笑嫣嫣地站在離我三米遠的地方,而她身邊就站著裴寂,她的手還挽著他的手臂。

    “曼殊?真的是你!”秦曼珠一臉驚喜地看著我,左手還不敢置信地輕輕掩住了嘴,她走過來說:“剛才我看著就像是你,但還不太敢認,沒想到真的是你。”

    “好久不見。”我冷淡地說了句,相比於她的熱切,我似乎就顯得很失禮貌。但我不在乎。

    “是啊,好久不見!自從你不當模特兒了以後我就再也沒見到過你了。”秦曼珠笑著晃了晃裴寂的手臂,“裴寂,你還記得曼殊嗎?就是林曼殊?你們以前好像相處的很好。”

    我抬眼看向裴寂,裴寂眼神淡漠地睨了一眼她,又看向我,沒有說話。

    秦曼珠笑了兩聲,說道:“我就知道你不記得了。真是的。”那種姿態仿佛她是裴寂的正牌女友。

    我垂下眼簾,聽秦曼珠又說:“本來知道林琅過生日的時候我就在想會不會請你來,畢竟你也曾經是他姐姐嘛。雖然沒有什麽血緣關係,但你為了他做了那麽多,總歸兩個人也是有點感情的。現在看你來了,林琅還拿蛋糕給你吃,我還蠻開心的。”

    “你怎麽知道我是林琅的姐姐?”我漠然地盯著她。我做模特兒時,大家都知道我有一個生病的弟弟,我是為了弟弟從鄉下來到東都才入行當了模特兒。但是除了紀禾,再沒有誰知道我的弟弟就是林琅,也沒有人見過林琅長什麽樣。因為我隻和紀禾交好,其他人跟我的關係都一般般。而至於我和秦曼珠,關係隻能用“惡劣”來形容,那她為什麽會對我和林琅知道的那麽清楚?連我們沒有血緣關係都摸得透透的?

    我麵無表情地問:“你調查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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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曼珠怔了一瞬,但她反應很快,馬上就說:“哎呀我是、是聽別人講的啊。你也知道,模特兒嘛,聚在後台準備的時候都很無聊就喜歡說閑聊說一些不知真假的事情。對於你跟林琅的事我也是隨口一說,你不要介意啊。”

    “我不介意。”我笑著說:“但若是你的隨口一說,傳到了徐家人的耳朵裏,他們介不介意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秦曼珠聞言,不著痕跡地瞪了我一眼,隨即她就生硬地轉移了話題:“曼殊,你這幾年都去哪兒了?過得怎麽樣?結婚了嗎?”

    我想著最後一個問題才是重點。

    “離婚了。”我輕描淡寫地說道,對上裴寂的視線,“剛離沒多久。”

    “這樣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要問你的傷心事。”秦曼珠有些歉意地說著,那一臉內疚的小表情能以假亂真。

    我實在看不下去她窮酸的表演了,點了下頭說道:“不好意思,因為我的腳踝受過傷,穿高跟鞋站的久了有點痛,所以我想到那邊去坐一下,失陪。”

    說完,秦曼珠的臉色就變了變,我不再理她,掃了眼裴寂就走到一個小沙發上去坐下了。

    對於腳踝痛這一點其實我沒有說謊。我是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以往在芳菲酒吧時也需要穿高跟鞋,但通常都是坐著陪客人喝酒,腳踝並不用承受太多的力,而來到東都這段時間我都穿的平底鞋,除了上次陪裴寂去競標,但那次也是一直坐著。這次不一樣,從套房出來我就穿著高跟鞋,又站著聽徐振生和林琅說了話,腳踝是真的痛。

    我悄悄揉了兩下,旁邊突然坐下了一個人。

    是唐凜。

    我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又是想幹什麽。

    唐凜邪笑了下,沒看我,目光放在別處,我覺得他很奇怪。

    “你們又在謀劃什麽?”唐凜問道。

    我莫名其妙:“什麽?”

    “你和譚羨。”

    我冷下臉來,說道:“我和他沒有謀劃什麽,更沒有‘又’。”

    唐凜喝了口香檳,笑了聲又說:“你知道知非為什麽沒來嗎?他一向最喜歡湊這種熱鬧。”

    “他的腰受傷了。”

    唐凜點頭說:“現在還躺在他家醫院裏。沒有十天半個月出不來。估計譚羨已經成了他仇殺名單的第一位。”他扭頭看我,依然在笑:“所以林曼殊,不要再做錯事。”

    我明白他坐過來的目的了。

    我笑了笑,“那我做什麽才能算是在做對的事?不如唐少爺給我出個主意?”

    “你不知道?”唐凜把酒杯放下,疊著長腿往後靠著。

    我搖搖頭,說我不知道。

    唐凜說:“你可以去問裴寂。”

    我說:“那還是算了。不知道也罷。”

    唐凜問:“林曼殊,你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

    “這句話由你來說你不覺得很詭異嗎?”事實上我們的整段對話都很詭異。

    “哪裏詭異?”唐凜一手向外掌心朝上地一翻,我偏頭看著他說:“紀禾跟了你快七年了吧,可她還不過是你豢養的情人。請問唐少爺,你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

    “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唐凜有幾分冷漠地說:“我不愛她,她也不愛我。”

    我冷笑著說:“我和裴寂也是各取所需。”

    “也許你該隨身攜帶一麵鏡子。這樣你才能隨時看清自己的表情有多假。”

    我瞪著他:“你們這群有錢人怎麽一個個都這麽煩?”

    我站起身離開沙發那邊,對石岩說了句我要去趟洗手間,就讓侍者帶我走出了廳內。

    我告訴自己:這絕不是落荒而逃。

    洗手間設在這一層長廊的盡頭,侍者指給我後就迴去了,我進去洗了洗手,平複了下自己的情緒,正要開門出去,門卻從外推開,一個人走了進來。

    一身墨藍色正裝,身材挺拔高大,五官俊雅分明,恰是裴寂。

    我愣愣地看著他,無法掩飾地驚訝。

    裴寂卻異常平靜,道:“曼曼,這裏是男士洗手間。”

    聽他這麽一說,我更是愕然,看著門上的標誌牌,轉身又看到一排掛在牆上的便器,臉頓時有如火燒般。

    “我沒仔細看。”

    我低下頭,從他身旁要繞出去。

    門卻在我眼前關上了。

    我盯著關上門的那隻手,是很好看的手,也是令我心驚的手。

    “這裏是男士洗手間,我想我應該盡快出去。”我冷靜地說著,聲線很平穩,沒有一絲顫抖。

    裴寂清冷的聲音在腦後響起:“但我想借著這個機會,我們應該好好談一談。曼曼,對於你出現在這裏,你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我轉過身去,“徐司廷打電話給我,告訴我林琅見不到我在發脾氣,我就來了。”

    “這麽簡單?”裴寂微微笑起來。

    我說:“就這麽簡單。”

    “那你和譚羨,又是怎麽迴事?”裴寂笑著說:“本來不想多問的,但是我現在發現,不問好像不行。”

    “我跟他沒怎麽迴事。”迴答完了,我的眼前不知怎的就浮現出了秦曼珠挽著他站在我麵前的畫麵,而與此同時譚羨的那句“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兒”也響在耳邊,我晃了晃腦袋,不受控製地說:“真奇怪,為什麽你問什麽我就要迴答什麽?”我拉上門把手讓他把手拿開,我說我要出去。

    裴寂卻一下將我壓在了門上,扳著我的下巴別過我的臉,“怎麽又不聽話了?”

    他的唿吸那麽熱,帶著濃濃的酒氣,我的餘光掃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其實你是知道的,我從來都不怎麽聽話。”

    裴寂說:“但我喜歡聽話的女人。”

    我用力掙紮了下,“那你去找會聽你話的女人。不要再抓著我不放。”

    也許這句話徹底惹惱了他,他扣著我的臉頰,狠狠地就吻了下來。太突然了,甚至我的牙齒都被撞的疼了下,我擰著眉下意識地痛唿,卻恰好給了他趁虛而入的機會。

    由於我被他整個地壓在門上,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隻能被動地接受他帶著懲罰意味的吻。

    我被他吻得唿吸有些困難,卻隱隱約約聽到外麵傳來了林琅的聲音。

    “你說她去洗手間了?”

    “是的,司琅少爺。”石岩說道。

    “去這麽久?我進去看看。”

    石岩叫道:“哎司琅少爺……”

    “洗手間裏根本沒人!”林琅低吼道。

    “林琅在找你。”裴寂咬著我的耳朵輕聲說,“他好像很粘你。我們要不要現在出去?”

    我睜大眼看著他,下一秒我感覺到他的手,我不敢大聲說話,隻能往下去阻攔他的手問他要做什麽。

    其實我明白這個問題有多蠢,可我似乎隻能這麽問。

    我試圖緩解裴寂的怒火。

    “裴寂……”我搖搖頭,讓他不要那麽做,他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吻在我的肩頭上,“記住,不要叫的太大聲。不然我們不好收場。”

    我反手死命地去推他,可他卻箍著我的腰把我壓著。

    外麵腳步聲來來往往,林琅和石岩似乎一直在找我,我低聲讓裴寂放了我,他卻依然我行我素。我知道,他是在懲罰我。

    他說過,就是要我痛,我才會長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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