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裴寂的一句“世事難料”讓溫美琪失了繼續談下去的興致,她坐的筆直的腰一下子軟了兩分,看著放在手邊的那疊a4紙說道:“裴寂,我不管你對結婚有沒有想法,你都必須在這之中選一個。或者你有心儀的對象帶來讓我看看,我滿意了,也就隨你。但是,那個林曼殊,在我這裏絕對沒有可能。我告訴你裴寂,你最好都不要讓我見到她。”

    “媽……”裴寂無奈地笑了笑,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麽,但是溫美琪卻不想再聽他說了,她一抬手,“夠了,我不想再聽你跟我打馬虎眼了。這個話我今天就放在這兒了,你看著辦。我走了,你姐下午帶著沐沐迴家。”

    溫美琪說完,我就見她拎著包站了起來,我怕被她發現連忙就想往房間裏跑。可是不知道雷卡什麽時候冒了出來,就蹲坐在我的腳邊,我做賊心虛地沒注意到它,一抬腳踢在它身上,它“汪”了一聲,我踉蹌著差點摔趴在地上。

    好不容易穩住腳,我下意識地迴頭看了眼,卻見溫美琪站在書房的門口,一雙美目詫異地望著我。

    “你……你……”她指著我,半晌才吼出一句完整的話:“裴寂!這是怎麽迴事兒!”

    裴寂慢慢地走到她身後,見我愣愣地站著,他及不可見地皺了皺眉,接著就雙手搭在了溫美琪的肩上,若無其事地微笑著問:“什麽怎麽迴事?”

    “你少跟我懂裝不懂!”溫美琪抖了下雙肩,裴寂隻好把手拿開,她走出來,狠狠地瞪了眼他說:“她不就是林曼殊?”

    “我沒說她不是。”裴寂輕輕地笑,雙手插進褲袋裏。

    溫美琪看向我的目光變得厭惡而冷厲,“你居然又把這個女人帶迴了別墅?”我咬著下唇垂下眼簾,我聽到溫美琪憤怒地質問:“裴寂我問你,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若是換個人這樣說裴寂,裴寂也許就會冷笑著讓對方明白什麽才叫真正的腦子進水。但是現在這樣說他的人是他的母親,我微微抬眸看他,隻見他一如既往地淡笑著說:“媽,我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

    “你知道?我看你什麽都不知道!”溫美琪冷聲說著,撇過臉不再看他,而是把包往手臂上一挎走到了我跟前。

    她說:“林曼殊?”

    我低著頭,輕聲地說:“伯母您好。”

    “我不好。”溫美琪對我的問好不領情,她歪著頭左右踱步,似乎把我從頭到腳地打量了個遍,然後說道:“這麽些年過去了,你倒是沒多大變化。還是靠著這一張臉勾引了我兒子。”

    我平靜地解釋:“我沒有勾引您的兒子。”

    “沒有勾引我兒子?你說的比……”溫美琪伸手就要來推我,裴寂大步過來阻止了她,笑著說:“媽,您該迴家了。沐沐去了見不到您,又要哭著找外婆。”

    溫美琪不理他,怒道:“你給我起開!”

    裴寂單手摟住她,側首淡淡地對我說:“你先迴房。”

    我抿緊唇,對溫美琪點了下頭,便推門走進了房間,雷卡搖晃著尾巴跟了進來。我把門關上,溫美琪的怒火卻不會那麽輕易地熄滅,她在外麵嘶聲喊我的名字,“林曼殊!我警告你,你已經害了裴寂一次,你要是再敢來第二次,我絕對饒不了你。”

    “媽……”裴寂溫聲勸著她,溫美琪卻打斷他的話,斥道:“還有你裴寂!把人領到別墅來,還想瞞著我?嗬,好。結婚對象下個月就給我敲定,你要是選不好,我就幫你選。”

    “媽,威脅於我而言無用。你是知道的。”

    “你!”溫美琪顯然被裴寂氣得不行,軟硬不吃的人總是很難對付,她氣結了好一陣子,又吼:“裴寂,你是不是做生意做傻了!”已經氣到口不擇言的程度了。

    現在以裴家的身份地位,敢把“傻”這個字安在裴家二少爺身上的人,真是沒幾個了。

    不過這是裴寂的母親,跟膽量無關,跟資格有關。

    裴寂平靜地,且一本正經地說:“媽,我沒做過生意。”

    “我當然知道你沒做過生意,可重點是這個嗎?重點是你把一個蛇蠍女人放在身邊,養在你的別墅裏。如果你隻是為了反抗我給你安排的結婚對象而隨意找了個女人當借口也就罷了,大不了我再多給你一段時間。但林曼殊……”溫美琪顯然是不想再說我了,提到我的名字她就停了。

    她問道:“裴寂,你知道你現在代表著什麽?你代表著整個裴家。盡管你做了四年的牢,但你和別人也不一樣。你以後就是裴家的臉麵。裴家的臉麵不能丟,你的人生也不能再有汙點。除非你想看著我死。”

    後麵裴寂在說什麽,我聽不太清,我靠著門板,漸漸的那聲音就遠去了。

    我蹲下抱著手臂,雷卡也蹲著靜靜地看我,沒一會兒我身後的門開了,撞在我的腰上,我抬頭看了眼,站起身來讓開。

    裴寂問:“蹲在這裏幹什麽?”

    “沒幹什麽。”我說了句,坐到梳妝台前的凳子上,把雷卡喚到跟前逗著玩兒。

    裴寂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地看了我一會兒,走到我身邊靠著梳妝台,手摸了下我的頭發又問:“沒幹什麽是在幹什麽?”

    “沒幹什麽就是什麽都沒幹。”我彎下腰去握雷卡的爪子,想避開他的撫摸,可他卻攥住了我一縷頭發,扯得讓我的頭皮一陣疼。我扭頭向上看他,他麵帶平常的笑意,隻是笑意不達眼底,“曼曼,不要敷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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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沉默著伸手要把那一縷頭發從他手裏拽出來,可他捏得很緊,我又向上看了他一眼,幹脆一狠心使勁地拽,幾根斷發就留在了他的指間。

    裴寂緩慢地撚了撚,斷發悠悠飄落,我順了順頭發,繼續去逗雷卡,但是裴寂卻抓著我的手臂將我生生提了起來,雷卡嚇得“嗖”地就躥出了門,我的腳踢倒了凳子,“砰”的一聲,緊接著裴寂就將我壓在了梳妝台上。

    我的背貼著鏡子,觸感微涼,涼不過裴寂的眼神。

    “又怎麽了?”他問我。

    我不知道何來的“又”,但我也不關心,隻沉默地看他。

    他蹙眉,但還是好脾氣地說:“怎麽不說話?”

    我依然不出聲。

    他約莫是惱了,手來捏著我的下巴,音色也冷了:“說話!”透著命令的口吻。

    我說:“是你讓我不要敷衍你。”

    “所以你幹脆就不跟我說話了?你對我就隻有敷衍?”裴寂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濃鬱的戾氣。我想了想,搖頭說:“不是。”

    裴寂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哦?”

    “我還想問你,等你有了結婚對象,我是不是就自由了?”我的話問出口,裴寂的臉上就沒有了表情,他眉眼冷寂地將我望著,像在看一具屍體。驀地,他又再次笑了起來,卻不再是表麵肌肉的拉扯,而是真實的愉悅。

    他的身體又朝我壓下來幾分,“曼曼,你剛才應該都聽到了,我暫時沒有結婚的想法。”

    “我說的是‘等你有了’,你會放我自由嗎?”

    “不會。”裴寂親吻著我的嘴角,我問什麽不會?是不會結婚?還是不會放我自由?

    裴寂說:“都不會。”

    我想溫美琪如果聽到了,一定會被他氣死。

    “我餓了,我要下樓去吃東西。”我讓裴寂放開我,他反而將我抱得更緊,啞著嗓子說:“我也餓了。”

    天熱了,衣服都穿的薄,有什麽反應都能輕而易舉地感受到。

    我下意識地兩條腿都往一邊挪了挪,想盡量讓自己不要觸碰到敏感的物體,可是我這樣一動作,卻方便了裴寂。

    他擠到我的腿間,一個吻印在了我的耳後,我抖了下,雙手抵著他的胸膛說:“既然都餓了,我們快點下樓去吃東西吧。”

    裴寂握住我的一隻手到嘴邊親了親,說道:“裝傻對我不管用。”

    我死硬地說:“我沒有裝傻,我真的餓了。”

    裴寂默然地看著我,我試著抽了兩下手,他便放鬆了五指,轉而把兩隻手分別放在了我身側,像形成了一個包圍圈。他淡淡地問道:“曼曼,還記得那天我說的話嗎?”

    哪天什麽話?

    我擰眉等他說下去,他的眼裏露出少有的公子哥兒的輕佻:“我生氣了,你可以用那種方式來哄我。”

    我愣了下,想到他伸進我嘴裏的一根手指,我幾乎不能再正眼和他對視。

    他在我耳邊,用氣聲低低地騷擾著我的耳膜:“現在我生氣了,你來哄我吧。”我全身都僵硬了,梗著脖子連動都不敢動,他突然含住了我的耳垂,並用牙輕輕地咬住,磨碾。

    我感覺頭皮都要炸了,趕忙偏頭躲過他,手捂住耳朵說:“你生什麽氣?”

    “因為我餓了。”裴寂順勢親在了我的手背上,還用舌尖舔了舔我的手指,我覺得自己快要被他逼瘋了,死死地閉緊了眼睛不去看他,他卻惡劣至極地要我迴答他:“哄我嗎?”

    我艱難地吐出一個字:“不。”

    這並沒有令裴寂對我產生不滿,相反地,他溫柔地深吻著我,直到我肺裏的氧氣被他汲取幹淨,他說:“沒關係,你不想哄我,我可以哄你。”

    事件的反轉讓我措手不及,裴寂扣著我的腰要將我抱去床上,我兩手像抓救命稻草一樣抓住了梳妝台的邊緣,竭力鎮定地對他說:“我沒有生氣,我也不需要你哄我。我餓了,我要下樓吃東西。”

    “你需要。”裴寂耐心地說。

    “我不需要,裴寂,我不需要。”我害怕的聲線開始顫抖,靠牆的梳妝台被我拉的橫了過來,我的手終於還是脫離了它。裴寂把我放在床上,眨眼又將我壓在身下,他笑得無比溫潤。

    我們曾同床共枕七百多個日日夜夜,裴寂對我的身體了如指掌,他濕熱的吻準確地落在我每一處敏感點上,若是換成過去的我,說不定早就軟成了一灘水,可如今的我不僅沒有軟,反而越來越僵硬。

    我睜大眼睛看著天花板,我感受到他的唇貼在我的小腹,隨即更往下。

    他是熾熱的,我卻是冰冷的。

    我低頭看,隻看到他濃密的黑發,眼淚不知不覺地就流了下來,我抓緊了床單,喉間溢出一聲啜泣,他掀起眼簾看我,眼底有一片深沉的海域。

    “到了?”他上來吻去我的淚,他以為我的淚水是被欲望衝擊而流。

    他根本不懂我對做愛的恐懼。

    我再一次體會到了幹澀的痛苦。裴寂讓我放鬆,我卻根本做不到,我疼得整個人都縮了起來,我讓他不要動。他支在我上方蹙眉看我,我以為他會心軟一次,但他隻是替我擦去了淚。

    他把我按著反複的折騰,還讓我看剛好照著床的梳妝台,鏡子裏兩人交纏的肢體讓視覺上更加刺激,我最終無法承受他,頭一沉便趴在了他肩上,他摟緊我,略微喘息。

    等他結束後,他抱我去了浴室一起衝洗,再出來時,床褥已經換了幹淨的,脫下的衣服也都不見了。

    他拿了條裙子給我穿上,問我:“現在下樓去吃東西?”

    我不想理他,便沉默地看著地板發呆,他笑了兩聲,“那就再等一下直接吃晚飯。我先去書房忙事情,你要陪我嗎?”我木然地聽著,他低頭親吻我的臉,“一個人乖乖的,累了就躺下休息一會兒。”

    說完,裴寂起身走向門口,我的餘光瞥著他的背影,見他要拉上門,就問道:“剛才沒關門?”

    裴寂不否認我的話,隻衝我勾著嘴角笑了一笑。

    我無力地閉上眼。

    等吃了晚飯,我早早地就睡了,夜裏裴寂也沒再亂來,因為他在書房一直忙到了淩晨一點多。而沒多久,他就起床了,當時我迷迷糊糊地看了眼窗外,天還沒亮,我隱約聽到他和孟亞茹在說話,好像是要她盯著我吃下什麽。我沒在意,昏昏沉沉地又睡了過去。

    醒來後是上午十點多,我全身酸痛地不想動,裴寂給我打電話我也沒接。不過很快孟亞茹便走了進來,拿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有一杯水,和一粒藥。

    我看了看,心裏如明鏡,但我還是問了句:“這是什麽?”

    孟亞茹垂首說:“對林小姐身體好的藥。”

    “裴寂要我吃的?”我想到在睡夢中聽見裴寂說的話,抬眼看孟亞茹,她一言不發,我禁不住笑了下,把藥幹脆地放進嘴裏,活水吞下。

    我把杯子放迴托盤裏,冷聲說:“我不會懷孕的。”

    孟亞茹沒吭聲,收拾起托盤走了出去。

    我又自嘲地笑了一陣,才去洗漱下樓,到客廳時剛好孟亞茹在給裴寂匯報我的情況。

    “是的,林小姐醒了,已經把藥吃了。”

    “林小姐還沒下來。好的少爺,我待會兒把飯給林小姐送上去。”

    “好的,我知道了少爺,”

    孟亞茹掛下座機聽筒,轉身看到我,我笑著說:“不用給我送上去了。我不餓。我出門了,和趙忠一起,你不要忘了跟裴寂說。”

    離開別墅,我又來到徐家。

    林琅在前庭的廊簷下看劇本,很專注,我走到跟前了他都沒注意到我。我把劇本從他眼皮子下抽走,他正要發火,一見是我又笑了。

    “你的傷還沒好,不要急著工作。”我把劇本放到一邊,坐下。

    林琅讓人給我倒水,說他好多了,頭也不暈了,閑得無聊才研究研究劇本。他還扒開頭發要讓我看他的傷口。

    我無奈地把他的手拿開,讓他別亂碰,小心縫合的傷口再裂開。

    他笑了,看了我兩眼問道:“你不熱?穿那麽多。”

    “……不熱。”我抓著領口說。

    林琅點點頭,又看了我兩眼。

    我真怕被他看到不該看的,有些頭疼,就忙問道:“對於改名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我昨天才開始考慮。”林琅蹙眉,顯然是覺得我太著急了。

    我說難道一天的時間還不夠你考慮清楚嗎?

    “隻是改個名字而已,不代表什麽。”

    林琅聽了,靜坐了一會兒後他說:“其實我考慮好了,也在早晨跟爸說了。我答應改名,他很高興。”

    他當然高興。

    “你也該高興,以後你就姓徐了。媽……你媽在天上知道了,也會高興的。”我想起林竹音,輕輕笑道:“畢竟她走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是嗎?”林琅清澈的眼眸凝視著我,“那如果她知道了,我是因為你才同意改名換姓的,她還會高興嗎?”

    我擰了下眉,盡量自然地說:“會的。”

    “哦。那就好。”林琅彎著眼笑起來,“下周三是什麽日子,你還記得嗎?”

    我說記得,是你的生日。

    林琅問:“那我的生日宴,你來嗎?”

    我看看他,我想說我也許去不了,我要離開東都,可我如果說了他不知又會做什麽事。我便隻能應道:“……嗯。”

    “拉鉤!”林琅堅定地說著,像小時候一樣伸出手。

    “別鬧了,又不是小孩子了。”

    林琅拉過我的手和他的小拇指勾住,“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我們拉鉤了,你到那天一定要來。”

    我心裏難受,卻還是笑著點點頭,想把手抽迴來,卻被林琅一把握住了。

    我眉心一跳,冷靜地說:“林琅,放手。”

    “好。”他聽話地放開我的手,眼神卻變了:“但以後,我就不再叫林琅了。”

    我與他安靜的對視,須臾,他又稚氣地一笑,仿佛之前我見到的都是我的錯覺,他拿了個橘子剝開,把橘子絲都弄掉後給我,說:“是甜的。”

    我垂下眼簾看著,我不動,他就始終舉著手,我妥協地拿了一小瓣放進嘴裏咀嚼。

    僅僅隻是一小瓣,我卻猛然間變了臉色。

    在橘子的液體流進食道的幾秒後,我忽然覺得劇烈的惡心,胃中不適,喉間有異物上湧。

    我閉了閉眼,在不被林琅察覺的情況下艱難地將嘔吐感壓下去,撫著胸口正想喝口水,兩頰又泛酸,動作一頓,我猛地站了起來。

    林琅被我突如其來的動作一驚,仰頭看我。

    我努力讓自己做到表情如常,淡淡的笑道:“我想去趟衛生間。”

    說完我也不管林琅,就請徐家的傭人帶我去。等走進客廳,確定林琅看不到我後,我便用力捂住了嘴。傭人見狀,立即加快腳步把我帶進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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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悶頭衝進去,低頭對著坐便器就“嘔——”地吐了出來,連門都來不及推上。

    “嘔——”

    我狼狽地跪在那裏,因為食道逆流,刺激的我眼淚像決了堤的大壩一般洶湧而出。

    過了近十分鍾,惡心的感覺才慢慢消退,我撐起疲憊的身體,按下衝水按鈕,步履蹣跚地走到洗手台前。

    洗了手,漱了口,抬起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我的唇瓣微腫,口紅已經花了,一點淡,一點濃,還有一點溢出唇線之外。

    我想拿紙巾,卻發現紙盒空了,隻能用沾了水的指腹輕輕擦拭。

    待我重新整理好,確認不會有什麽差錯後,我才走出衛生間,一開門卻見林琅在外麵。

    “你怎麽了?”林琅麵無表情地問道。

    “沒事。突然感覺胃有點不太舒服,吐出來了就好多了。”我朝他笑笑,他的眼神晦暗不明,我心下一緊,就說:“我下午還有事,先走了,你記得不要再看劇本了,多休息。”

    我擦著他的肩膀走過,他卻抓住我的手臂說:“你從裴寂那裏搬出來吧。”

    “嗯?”

    “我說,你從裴寂那裏搬出來,你離開他。”林琅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認真,他一字一句都讓我聽得清清楚楚。“我現在賺錢了,能靠自己養你了。你離開他,我買大房子給你住,以前你怎麽照顧我的,以後我就怎麽照顧你。你不要再和裴寂有關係了。好不好?”

    我僵直地站了片刻,才笑著拉下他的手:“林琅,我說了,我和裴寂之間的事你不懂。你還小。”

    “我不小了。”林琅神情陰鬱:“我能對我說的話負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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