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房間裏,周春明頓時看到,周德生蜷縮成一團,腦門上滿是冷汗。


    雖然沒看到有明顯的皮外傷,但是這貨明顯不好受。


    “王八蛋!怎麽沒有毒死你!”周德生吐了口唾沫,惡狠狠的說。


    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不想再掩飾什麽。


    眼中滿是赤果果的怨恨。


    “你做這種歹毒的事情,有沒有想過後果?”周春明淡淡的說。


    因為據肖震球所說,周德生早就買了耗子藥,原先想找機會毒死周春明家的雞,鴨,或者豬。


    但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沒想到,周春明家突然買了一頭大耕牛。


    他頓時就按捺不住了。


    如果能把這頭耕牛弄死,肯定得讓仇家損失大幾百塊錢,可以發泄一下心中的憤怒。


    可惜的是,仇家的小狗崽立了功。


    這讓周德生越想越後悔。


    早知如此,就該先弄死這黑狗,再給耕牛投毒就方便了。


    “後果?”周德生獰笑起來,“都這個時候了,你跟我扯這個有什麽用?不就是勞改嗎?我會怕?!”


    周春明樂了:“原來你還知道是違法犯罪,那行,為你自己的愚蠢付代價吧!”


    “關他個兩三年就老實了。”肖震球也說道,“我知道有個地方,每天至少砍兩噸甘蔗,砍不完沒飯吃。”


    聞言,周德生臉色鐵青,不敢再吭聲。


    估計也是想起了,以前在勞改窯場吃的種種苦頭。


    緊接著,肖震球就跑去跟肖衛革匯報。


    鑒於上迴鄭乾逃跑的情況,肖革衛讓他們落實了案情以後,立即把人轉移到縣裏公安局。


    也是為了防止夜長夢多。


    在中午時分。


    趙根生已經押著周德生,騎著邊三輪摩托,開往縣城的方向。


    肖震球則是同行,坐在摩托後座。


    到了這個時候。


    周春明才感覺渾身輕鬆。


    緊繃著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一些。


    要是案子沒破,整天擔心被人投毒,那日子就沒辦法過了。


    一宿沒歇,他趕緊迴去。


    跟家裏人說了一下具體情況,然後到附近的小倉庫補覺。


    這小倉庫的租期還沒滿,所以仍舊閑置著。


    而且比較清淨,沒有人打擾,如果在家睡的話,肯定有各種噪音幹擾。


    一覺醒來。


    已經是暮色西沉。


    他爬起來,腦瓜子還有些懵。


    瞅了瞅手表,看到時間已經不早,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往家裏走。


    王秀芹正在忙著炒菜。


    周占魁則是拿了把鐵刷子,給牛刷毛。


    夏季喂牛有講究,第一頓要趁著早上太陽沒升起以前,第二頓要到晚上八點,然後半夜也要喂,所以也不著急。


    三姐周春香還在忙著做衣裳。


    二姐周春秀則是抱著孩子,跟一個年輕女幹部模樣的人談話。


    周春明走近一聽。


    立即明白了。


    這是生產隊派來調解二姐離婚的事情。


    “這婚一定要離!”周春秀態度堅決,“同誌你是不知道,那姓刁的,把家裏禍害得多慘!每次想起來,我都眼淚直流!”


    “不容易啊!”年輕女幹部很尷尬。


    “這人整天遊手好閑,然後就是耍錢和打老婆,”周春秀又說道,“他最近更是欠了一千塊錢的賭債,還讓人找我四弟去要錢!你說過分不過分!”


    “什麽?!一千塊!!”年輕女幹部傻眼了。


    這可不是小數目。


    姓刁的他怎麽敢啊!


    “這個家早就讓他毀了,”周春秀歎息道,“反正我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請生產隊的領導們多多體諒,理解一下我。”


    “春秀姐,你真是命苦啊!”年輕女幹部直搖頭,“這要是離了婚,家裏沒有頂梁柱,又帶著兩個孩子,生活更困難了。”


    “不難,”周春秀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有家裏人幫襯,而且我現在準備幹個體了,掙錢沒問題的。”


    年輕女幹部有些疑惑,但是沒有繼續說什麽。


    因為現在剛開始包產到戶,逐漸開始搞活經濟,絕大多數人的思想觀念,還沒有轉變過來。


    肯定不能理解周春秀所說的。


    “這位同誌,我二姐是鐵了心的想離婚,請各位幫一幫忙,助她跳出火坑。”周春明走上去,一臉誠懇的說道。


    “你就是周春明!我聽說過你!”年輕女幹部滿臉堆笑,“我是新來的,大隊裏麵管婦女工作這一塊,我叫韓英子。”


    “韓同誌你好!我二姐的事情拜托了!”周春明微微一笑。


    韓英子點頭:“春秀姐的情況,我會如實的向上級反映。”


    “她這樣的情況,換成哪個女人都受不了,很值得同情。”


    “我的意見也是,如果有能力自己養孩子,那麽該離就離了吧。”


    “說得對!”周春明點頭。


    等到韓英子離開,周春明還讓二姐送給她兩掛臘肉。


    這年頭,鄉下還沒有冰箱,豬肉沒辦法長期保存,隻好熏製或者做成臘肉。這樣的話,想解饞就煮一點來吃。


    隻要對方肯幫忙辦事,幫二姐趕緊把婚離了,甩開姓刁的那個累贅再說。


    不過,周春明判斷。


    刁家那邊肯定不願意,到頭來還是得上法院起訴離婚,官司有得打。


    當下離婚確實麻煩,而且是相當麻煩。


    送走了這姓韓的,周春明走到水缸邊,洗了洗手,然後幫母親做飯。


    王秀芹的廚藝不如兒子,自然樂意讓賢。


    看著周春明麻利的炒菜,她說道:“老四,昨晚多虧你警覺,否則咱家的耕牛就要被禍害了!”


    “媽,瞧你說的,都是小黑的功勞,”周春明笑道,“它不叫的話,我根本醒不過來。待會兒給它加菜,多整幾根肉骨頭。”


    “也是!”王秀芹心有餘悸,“你說那個周德生,心眼咋就那麽壞呢?!”


    周春明笑而不語。


    母親幾乎一輩子呆在山村裏,沒啥文化和見識,不曉得人心險惡,這也不能怪她。


    剛好,狗崽小黑搖著尾巴,又跑到他腳邊來蹭啊蹭。


    周春明索性給它挾了塊大排骨,讓它吃得津津有味。


    不管怎麽說,當初把狗崽從外婆家抱過來,確實是明智之舉。


    吃晚飯的時候。


    邱振江帶來了消息。


    說周德生犯的是投毒罪,而且已經認罪,目測要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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