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飛宇不以為然地撇撇嘴:“黎狗也是你爹。”他又喝了口可樂,忽地眼睛精光一閃,淫笑起來:“哎,該說不說,那小眼鏡兒是挺勾人。西服穿得賊騷,說話走路都裝模作樣的。待會兒喝酒把他帶上,我把他灌倒,撿迴去玩一把。”


    丁雙彬迴手一個巴掌抽黃毛胳膊上:“艸你不要命了!你敢打他主意,我哥能把你那玩意兒片下來!”


    賈飛宇聽到這個「片」字,打了個寒顫。聽聞這大瘋狗十一歲開始進局子,犯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拿刀片了別人老二。


    他瞬間對餘遠洲失去了性致,但還是嘴硬道:“不讓你哥知道不就”


    “不讓我知道什麽。”陰沉的聲音從沙發後的樓梯上傳來。


    兩個小崽子就像被點了穴,一頓一頓地轉動脖頸往後看。


    就見丁凱複正緩步邁上來,眼珠僵直地盯著賈飛宇,嘴裏噴著濃濃的雪茄煙。


    丁雙彬哐當一聲站起來,桌子都帶歪了:“哥!你你怎麽來了。”


    丁凱複走上來坐到兩人對麵,交疊起腿:“嗯。我不能來?”


    他的眼睛還在銜著賈飛宇,薄唇勾著似笑非笑的弧。


    丁雙彬見他笑,心裏暗道糟糕。賈飛宇這個草包,早晚死在這張爛嘴上。他拿起桌角的菜單放倒丁凱複麵前,轉移話題道:“哥,喝點啥?”


    賈飛宇也反應過來,殷勤地把煙灰缸推到丁凱複麵前,跟著叫了聲大哥。


    丁凱複看著他,挑了下眉毛:“端起來。”


    賈飛宇沒反應過來,愣著看他:“啊?”


    丁凱複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桌麵上的煙灰缸。


    賈飛宇咽了口唾沫,顫顫巍巍地端起煙灰缸,遞到丁凱複麵前。


    丁凱複唿出一口煙,在亂顫的煙灰缸裏撣了下煙灰。


    賈飛宇剛鬆口氣,就聽丁凱複又道:“剛才說不讓我知道什麽?”


    賈飛宇臉都白了。他不知道丁凱複是聽清了還是沒聽清,隻能捧著煙灰缸無助地看向丁雙彬。


    丁雙彬幹笑兩聲,把菜單往丁凱複麵前遞了遞:“哥,他家自調雞尾酒不錯,你點一個。”


    丁凱複嗯了一聲,把煙頭緩緩懟到菜單上,一股塑膠的糊臭蔓延開來。還不待丁雙彬反應,就見丁凱複抬起腳,照著煙灰缸猛踹了上去。


    哐當一聲,桌子翻了。賈飛宇蜷在地上捂著臉蜷成個卷兒,從手指縫往外汩汩滲血。


    丁雙彬瞳孔一縮,飛蹲到賈飛宇前麵,張開手臂護著:“哥,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就是嘴上沒把門,隨便說說的。”


    賈飛宇趴在地上,伸著血糊糊的手拽丁雙彬衣角:“牙我門牙120快”


    丁雙彬沒迴頭,急得腦門上汗都掉下來了。丁凱複現在的臉屬於極度憤怒,要不趕緊安撫住,別說一顆牙,他能把人順窗戶扔出去。


    丁凱複歪著嘴笑:“隨便說說。嗬。隨便說說。”


    他站起身,俯視著兩個小崽子,居高臨下道:“嘴說了,腦子就想了。為什麽想了?因為看了。”


    濃黑的陰影兜頭罩下來,賈飛宇的脊背僵得像塊木板,哆哆嗦嗦地要往沙發後麵鑽。


    丁凱複把燒著的半截雪茄扔到他後背上,用皮鞋碾了起來:“說罷。看他哪兒了。是看胸了,看腰了,還是看屁股了?嗯?”


    賈飛宇褲襠都濕了,含含糊糊地求饒,嘴裏說得亂七八糟,也聽不出個數。


    丁雙彬見勢頭不妙,衝起身迎麵抱住丁凱複往後推:“哥,別介,別介,你給我個麵子。他沒看著,餘助就從樓下走了一遭,他除了腦袋頂什麽都沒看著。”


    丁凱複垂眸看著丁雙彬。用手掌抹了把他腦門上的汗,在他的毛衣上蹭:“人在哪兒。”


    丁雙彬想了想,拐彎抹角地答道:“說有點私事,我沒仔細問。”


    丁凱複臉瞬間又沉了:“小彬。我已經給了你一張臉,別朝我要第二張。”


    丁雙彬迴頭看了眼賈飛宇。攥著自己的衣角,說了實話。


    “餘助…去看心理醫生了。”


    丁凱複眼角一點一點吊了起來,食指像個鑽頭一樣在丁雙彬鎖骨下麵鑽:“說明白。”


    丁雙彬被他鑽得眼淚都要疼出來了:“我說,哥,你先放他去醫院,行不行?”


    


    餘遠洲迴到darts cafe的時候,發現店門鎖了。他也沒多想,尋思可能是因為暴雪早關了門。給丁雙彬發了條消息,開車往家走。


    風很大,烏黑的路麵上是疾走的浮雪,晃得人眼暈。兩個小手似的雨刷器,來迴刮著打上來的雪花。


    刮一層,掛一層。刮不完,也不敢停,生怕一停就結霜。要是結了霜,那就再也看不清了。


    段立軒的話,陳瑞的話,交替著在他耳邊迴蕩。


    腦子裏滿滿當當的都是丁凱複。


    他的帥。他的壞。他陰晴不定的個性,他偶爾流露的一點柔情。


    無法承認愛上他。可亦無法下定決心背叛他。


    等到了家,天徹底黑了。


    餘遠洲拍了拍肩膀上的浮雪,跺了兩下腳,開鎖進了屋。


    一開門,就見一個32寸黑色行李箱放在腳踩毯旁。而丁凱複則從洗手間推門而出,穿著件黑色金絲絨浴袍,一臉陰沉地質問:“你幹什麽去了。”


    餘遠洲嚇得跳了起來,驚懼道:“你怎麽進來的?!”


    丁凱複沒答,垂眼看他手裏印著「瑞林心理」的紙袋,舌尖在臼齒上緩緩地刮擦。


    餘遠洲深吸了一口氣,又問:“你怎麽有我家鑰匙。”


    丁凱複上來一把橫抱起餘遠洲,幾步跨到臥室把他摔到床上。不由分說地欺身而上:“往後這也是我家。”


    餘遠洲雙手推他:“我沒答應!”


    丁凱複手上解著他的皮帶,皮笑肉不笑地道:“我管你答不答應。”


    餘遠洲心下一疼。看著身上陰沉又急色的男人,忽然覺得無比憤恨。


    “簡單來講,您隻是愛上他了。”


    愛上他了。愛上這個強暴自己,監視自己,毫不顧忌自己感受的王八蛋。這不是有病又是什麽?若不是斯德哥爾摩,那就是得了下賤病!


    除非。除非


    “付金梟。”餘遠洲摁住丁凱複的手,看著他的眼睛,用一種近乎懇求的語氣問,“你喜歡我嗎。”


    作者有話說:


    周四啦 想死你們啦。


    今天中午有雙更。連夜做了個封麵,有大瘋狗和餘哥的人設圖,估計中午審核過了就能看著了嗷()


    第二十九章


    丁凱複愣住了。


    喜歡。他喜歡餘遠洲嗎?


    何止喜歡。


    公司開著股東大會,他在桌底下握個手機,盯梢餘遠洲在幹啥。股東問他下半年計劃,他直接來了句計劃同居。


    何止喜歡。


    隻要看著個戴金絲眼鏡的男人,就得迴頭跟秘書來一句,沒遠洲戴得好看。上次有個二線男明星來續約,他從大廳經過,嗤笑道:“這也有人捧?跟遠洲比差遠了。”聲兒還賊大,把人家氣得當場解約,對接的營業都想一個滑鏟給自己老板跪下。


    何止喜歡。


    別人多看餘遠洲一眼,他都想挖人招子。獨占欲強得要死,可卻又忍不住地到處顯擺。手機屏保設成餘遠洲的照片,就等著人家問這是誰,然後他好裝作不經意地來一句:我對象。


    何止喜歡。


    有意無意地在他麵前耍帥扮酷。參加婚禮做了個禮服造型,就迫不及待地飛迴來現眼,恨不得變成孔雀天天衝著人家開屏。


    何止喜歡,簡直被迷得像個傻b。


    可恨又丟臉的是,在這場愛情裏隻有他一個傻b。像個跳梁小醜,用糾纏和強迫講了個可悲的笑話。


    餘遠洲不喜歡他。不僅不喜歡他,還把他當病。


    把他當病!!


    這段關係在餘遠洲眼裏,是綁匪與人質,是虐待與承受,是病毒與宿主,是那張預診票上他親自敲下的評語:“一件病態而惡心的事情。”


    這讓丁凱複顏麵掃地,愛極生恨,想掐死餘遠洲的心都有。


    丁凱複嗤笑一聲:“喜歡。嗬。你娘們還是小孩兒?喜歡啊,怎麽不喜歡!我特喜歡”他俯下身在餘遠洲耳邊咬牙切齒,“幹你。你屁股又緊又熱,叫得還浪,我他媽喜歡死了。”


    餘遠洲直愣愣地看著吊頂,羞恥從四肢百骸湧上心頭。


    就是了。從一開始,就是這樣肮髒的性關係而已。自己這是怎麽了,又在期待從這個混賬嘴裏聽到什麽樣的答案?!


    餘遠洲忽然抬起手,照著自己的臉使勁兒扇了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脆響,丁凱複懵了。


    他雙手捧起餘遠洲的臉,湊上去仔細打量。就見上麵緩緩浮出四道鮮紅的指痕。


    “你幹什麽?!”


    餘遠洲空洞地望著吊頂:“你管我幹什麽。你想做就做吧。你知道我反抗不過你。”


    丁凱複牙齒摩得咯吱吱直響:“我他媽就納悶了。我是長得不夠帥還是jb不夠大?是沒舍得給你花錢還是沒把你幹爽?你至於對我就這麽看不上?!”


    餘遠洲轉動眼珠看他,較勁道:“對。沒錯。我就是看不上。跟你上床讓我做噩夢。”


    這強硬冷漠的態度再度激怒了丁凱複。


    丁凱複是什麽人。d城混的哪個敢惹,他又何時跟別人這麽低聲下氣過?


    不就是個男人。沒權沒勢的男人。動動手指就能碾死的男人。他想要就要了,還用得著低三下四地求不成!


    丁凱複麵色驟變,渾身湧出暴戾的黑氣。他一把將餘遠洲翻過去,跨坐到他大腿上。抽出浴袍的腰帶,三兩下就把他手腕綁上了。


    餘遠洲大驚失色,扭動著掙紮,“混蛋!!放開!!”


    丁凱複拽下餘遠洲的褲子,照著雪白的屁股蛋狠抽起巴掌。啪啪的聲響撞在臥室牆上,又從四麵八方折返。


    “慣你兩天給你慣上天了!今天我就讓你吃個教訓,知道什麽話能說,什麽話隻能憋著!還跟我上床做噩夢,那睡覺前你自己摳什麽!”


    餘遠洲艱難地扭頭,不可置信地問:“你說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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