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拿到對賭協議後,在顏洛曼和餘一日的努力下,門店的銷售額每一天都在蹭蹭地漲。


    看到每天離對賭協議約定的金額更進一步後,顏洛曼每天都笑得齜牙咧嘴的。


    餘一日也很難得多了很多笑容。


    隻是這個笑容讓顏洛曼覺得她很虛弱。


    “明天周一,我陪你去趟醫院吧!”顏洛曼上半身趴在餐桌上,望著餘一日的雙眼,提議。


    餘一日很難得被嚇到般,微怔。


    “不管是生理上的病,還是心理上的病,都得治。”顏洛曼揚著笑臉勸她。


    餘一日很快恢複了冷靜,敷衍地笑笑:“我沒病。”


    說完,她收拾碗筷去洗。


    顏洛曼也沒為難,“我前段時間也差點得病了,不過沒你痛苦。”


    餘一日背對著顏洛曼洗碗,身形又是一頓。


    “我聽到你痛苦的呻吟聲了。”顏洛曼淡淡說。


    她也痛苦過,那段時間她整天動不動就痛哭,莫名就濕潤了眼眶。


    她上網查過,她還知道發泄,不算嚴重。


    可餘一日是真的在痛了,這是件很嚴重的事情。


    餘一日還是不願答應她去醫院檢查。


    這時,顏洛曼的手機響起。


    是徐阿姨的電話。


    她接起。


    “市醫院,你媽媽進醫院了!”是徐阿姨急切的聲音。


    顏洛曼愣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什麽話都沒說,抓起外套和車鑰匙去了醫院。


    李阿姨和徐阿姨陪在顏媽媽的病床邊,語重心長地勸著她什麽。


    顏洛曼推開病房走進去。


    顏媽媽見來人是她,轉過頭去,不願看她。


    李阿姨歎著氣,質問顏洛曼:“這孩子怎麽這麽大了還不省事?”


    顏洛曼沒有說話,轉身出去問主治醫生情況。


    “就是高血壓,氣急攻心,產生了眩暈,你們當孩子的千萬千萬不要惹家長生氣,這事也可大可小,不能疏忽,知道嗎?”


    顏洛曼點頭。


    她這段時間一直在忙著工作的事情,又想冷處理離婚或結婚的事情。


    她在努力,她願意和傅斯年繼續維持婚姻關係,可她要有能力啊!


    所以她才會不顧危險地去忽悠老板的意見去簽那個對賭協議,一年的毛利,如果失敗,那至少是上百萬的損失。


    就算老板在和她的對賭協議裏沒有規定懲罰,但她也很有壓力,畢竟是老板對她的信任。


    現在剛開始進入正軌,顏媽媽就已經扛不住自己的壓力倒下了。


    顏洛曼走進病房。


    李阿姨又說:“你這孩子現在還越來越不經說了,說你兩句就要黑臉?”


    徐阿姨溫柔地勸李阿姨,“你也少說兩句,曼曼心裏也不好受。”


    “你知不知道高血壓暈倒是很嚴重的事情?要不是我和你徐阿姨在,你媽媽就算涼了也沒人發現!”


    “媽,您說吧!您想要我做什麽?”顏洛曼無力開口。


    李阿姨的火爆脾氣上來了,“怎麽對你媽媽說話的?還嫌沒把她氣死嗎?”


    顏洛曼淺淺笑著,總算正視了李阿姨的雙眼,“您少說兩句,她也不至於被氣暈。”


    顏洛曼眼裏帶著刀。


    李阿姨微張著嘴,沒能說話。


    因為顏洛曼說的就是事實,她說了太多讓顏媽媽生氣的話了,即使話裏的內容全是站在顏媽媽這邊,可顏媽媽為自己有個不孝女而感到失望和痛心,從而氣急攻心。


    “顏洛曼!這就是我教你的教養?!”顏媽媽冷聲罵道。


    顏洛曼無奈點了點頭,是認輸了,低垂著腦袋,算是道歉。


    徐阿姨見氣氛不對,溫柔地過來拉顏洛曼,“曼曼,你媽媽年紀也大了,身體總歸是有點小毛病的,不注意是容易出事的。”


    李阿姨冷哼了一聲:“沒見過這麽狼心狗肺的,你放眼看看,周圍有誰的媽像你媽媽對你這樣的?車子要豪車!房子還全款!你去問問你李媛姐,我都沒做到這些!現在讓你來盡盡孝,一來就氣你媽,你就是這麽盡孝的?”


    “對不起。”顏洛曼沒有情緒地道了歉。


    李阿姨拿起包,“你們家的事,我也懶得說什麽,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她似乎還有些恨鐵不成鋼,重重歎了口氣,腳步很重地離開了病房。


    徐阿姨拍了拍顏媽媽的手:“李姐就是這個脾氣,你別放心上。”


    顏媽媽流著眼淚,帶著哭腔說:“李姐說的有什麽錯?我就是對她太好了!養條狗就比她好!”


    顏洛曼連冷笑自嘲都沒了,以前聽到這些話,她還會笑笑以示不屑。


    “你說什麽胡話呢!”徐阿姨阻止她說傷人的話。


    徐阿姨見顏洛曼一直站著,拉了拉她手:“趕緊說兩句軟話,讓你媽媽消消氣。”


    顏洛曼做了個深唿吸,笑,“媽,對不起。”


    “你別違心了,你真覺得對不起我嗎?”顏媽媽也很懂顏洛曼。


    顏洛曼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那天晚上,她告訴了顏媽媽原因,為什麽要和傅斯年離婚的原因。


    顏媽媽也是理解的,即使接受不了失去那麽好的女婿,但顏媽媽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徐阿姨扯了扯顏媽媽的手,“你也別說氣話,剛才李姐說的是什麽狗屁話?曼曼隨便找個人結婚怎麽就不知廉恥了?要說不知廉恥,她更不要臉,一邊接受著斯年給他們家的好處,這邊又站在道德製高點指責,她這是人幹的事嗎?”


    徐阿姨沒忍住,把剛才的聊天內容抖了出來。


    顏洛曼靜靜聽著,一點都不意外。


    有些人就是又當又立。


    “我的臉都被丟光了……我真的沒臉見人了……”顏媽媽哭著,仿佛做了不知廉恥事情的人是她一般。


    顏洛曼感覺自己快喘不過氣。


    “你這人就是想不開,就當曼曼和斯年談了場戀愛不行嗎?非要想的那麽複雜!”


    徐阿姨也又急又氣,顏媽媽平時是個熱心腸的人,但一遇到自己的事情就很愛鑽牛角尖,本來自己就想不通了,李姐再來補上兩刀,不氣急攻心才有鬼了!


    “徐姐,你迴去吧!還要給孩子們做飯。”顏媽媽不想聽任何人說什麽,隻想自己靜靜。


    “那我迴去了。”徐阿姨也拿起包,牽著顏洛曼往醫院外走。


    “曼曼,我還是那句話,人老了,身體大不如前了。你作為女兒,是真的要多花點時間陪媽媽,李阿姨有句話說的也沒錯,你看看我們周圍,哪個媽媽能做到你媽媽這樣的?你也不能太自私。知道了嗎?”


    顏洛曼點頭。


    徐阿姨還準備說什麽,顏洛曼的手機響起,是餘一日來電。


    “出事了。”餘一日難得嚴肅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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