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演武場,精步營大勝飛雲騎,贏得了最終的勝利。金月生帶著一部分人馬,去領取賞金。曹繼武帶著精步營大部,首先迴了軍營。


    約過了一個時辰,金月生領迴了十萬兩黃金,眾將士大喜過望,終於可以換衣服了。


    領取賞金的同時,金月生順便將精步營,衣甲和武器損耗的大致情況,告訴了孫思克。


    孫思克答應幫忙,叮囑金月生領了黃金迴來之後,派人先去經略使府,領取一部分鐵石和牛皮,剩下的他兩日內送到。


    曹繼武得知情況,自然大喜過望,立即命令鐵破甲和鞏鐵城,率兩隊人馬去領取物資。


    仇仕通和侯得林忙完了,也來到了大帳。此時除了鐵破甲和鞏鐵城二人之外,其他隊正都在。


    劉飛羽忍不住問道:“公子,這迴每人賞金多少?”


    “每人五兩。”


    金月生笑了:“十萬兩黃金,每人賞這麽少,說不過去吧?”


    仇仕通等人,也麵麵相覷。


    曹繼武先坐了下來,對眾人道:“這批黃金,有極大的用處。所以不能大量賞賜。”


    金月生忙問:“有何用?”


    “我想借火器營的方便,訓練精步營火器。”


    一旦牽涉到火器,彈藥、鉛丸的消耗極大,而鉛價和硝石,比銀價還要高。由於火藥爆炸的原因,所以火器的損耗,也遠遠超過冷兵。


    所以火器的花費,超乎尋常的難以想象。


    然而火器的威力,也遠遠勝過冷兵。所以將來以後,火器將是兵器發展的趨勢。精步營如果不能熟練使用火器,有可能很快就會落伍。


    聽說台灣的荷蘭人,雖然隻有兩千多人,但裝備了大量的先進火器,鄭成功傾盡兩萬精銳,竟然還沒打下來。


    由此可見,如果精步營的裝備,由冷兵轉為火器,戰力的提升,將會難以想象。


    曹繼武深謀遠慮,金月生極為佩服:“師兄是怎麽打算的?”


    曹繼武仔細在腦海中,初步策劃了一下,起身分派暫時的任務:


    精弩隊和標槍隊,準頭最好,強練火槍和火失,將來轉為專業火槍隊。


    精槊隊力氣最大,訓練紅衣大炮、千斤佛郎機等重炮,將來轉為重炮手。


    盾牌隊訓練虎蹲炮,衝天炮等中型火炮,將來轉為輕型支援炮手。


    斥候隊是全營的眼睛,槍炮技能,必須樣樣精通。


    直屬隊是全營的保障,製火藥、修槍炮、地雷、水雷等等技藝,必須全部掌握。


    侯得林等人,雖然沒見過火炮,但見過三兄弟打銃。他們知道,火器威力,遠遠超過冷兵,因而聽了曹繼武的安排,都極為興奮,紛紛表態,一定將火器技能學到手。


    眾人有熱情,曹繼武很高興,對金月生道:“我要熟悉吳三桂、左夢庚等漢軍勢力,金日樂要熟悉八旗軍,這兩件事,對咱們今後的處境,將會有極大的好處。所以借助火器營訓練的事,就隻能交給你一個人了。”


    金月生點點頭:“火器可是名副其實的費錢,師兄打算出多少?”


    曹繼武低頭,仔細核算了一下,對金月生道:“你明日一早,先帶八萬兩過去,如果不夠,我再想辦法。”


    一下子出手八萬兩,吞金獸啊!


    眾人麵麵相覷,難以置信。


    柳飛龍張口要問,曹繼武伸手製止了他:“至於為什麽花這麽多,等你們接觸到了火器,自然就知道了。”


    眾人聞言,也不再多問了。


    “師兄,聘用火器營的教習,還是你出麵,親自和佟六十商議,比較合適。”


    曹繼武點頭:“這個等會,我會先和佟國綱商議。另外,打造衣甲和兵器的事,就由鐵破甲和鞏鐵城負責,但你要親自把關,誰造的不合格,就斬誰。”


    金月生點點頭:“這裏的事由我來負責。還有要安排的嗎?”


    曹繼武想了想,迴道:“這先這樣吧。我先去佟家,這裏的事,就交給你了。”


    金月生點點頭,曹繼武起身而去。


    劉飛羽對金月生道:“既然火器花費如此巨大,不如這獎金先不發,等下次有了錢,再說也不遲。”


    金月生擺手拒絕:“兄弟們用了命,獎金是應該的,雖少但不可免!”


    眾人見金月生甚是堅決,不再多說什麽。


    金月生想了一下,提醒眾人道:“我們在武昌城的時間,可能不多,所以要抓緊所有的精力和時間,整治兵甲,訓練火器。”


    眾人行禮齊聲道:“願聽調遣。”


    金月生點點頭:“仇仕通負責發放獎金,餘下的作為軍費。其餘人迅速搭造火爐,等鐵破甲和鞏鐵城迴來,兩班輪流,煉製兵甲。任何人不得偷奸耍滑,如有所怠,軍法不容!”


    眾人應諾而去。


    金月生布置完任務,迴了屋。


    沈婷婷半天不見曹繼武,跑過來問道:“相公去哪了?”


    金月生笑了:“明知故問。”


    沈婷婷頓時明白了,曹繼武去了佟君蘭那裏,頓時滿眼都是落寞。


    金月生見她拉長了臉,搖頭笑道:“喜歡你的人,就在眼前呢。”


    沈婷婷很不高興:“我是你嫂子,你怎麽能這麽無禮?”


    金月生俏皮地笑了:“我是女真人,你也是女真人,怎麽又論起漢人那一套爛俗了?”


    “不理你了。”


    沈婷婷撅了撅嘴,轉身要走。金月生一把攬住腰,將她抱了過來,沈婷婷頓時大叫起來。


    金月生一臉笑嘻嘻:“兄弟們的耳朵,都豎著呢。”


    沈婷婷頓時不叫了,滿臉都是害羞:“男女授受不親。”


    “又來了!”


    金月生搖了搖頭,偷偷吻了沈婷婷的臉蛋,沈婷婷急忙掩麵:“我是你嫂子,你們女真人,也這麽搶嫂子的嗎?”


    金月生一臉壞笑:“你現在是假嫂子。”


    沈婷婷聞言,頓時傷心地抽泣起來。


    她這一哭,金月生慌了神,連忙將她放在椅子上,手忙腳亂地哄道:“好好好,我放手,別哭。”


    沈婷婷摸了摸眼淚,哽咽道:“我爭不過佟姐姐!”


    金月生聞言,恍然大悟,頓時悵然若失。


    她喜歡的仍然是曹繼武,盡管有佟君蘭這個情敵,她仍然還是樂此不彼,為什麽呢?


    男女之間的感情,為什麽是這個樣子?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說再多也沒有用!


    哎,天地自然,既然是這個樣子,作為渺小的個人,隻能是無奈了!


    女真是有搶婚的習俗,但那是原始真性的釋放。作為層次較高的道者,再來玩那種原始,還有什麽意思呢?


    和曹繼武在一起的人,見識都不低。運用真情和時間,能把他的老婆搶到手,這才真有意思!


    愣了半天,金月生下定了決心,忽然笑了:“你真想要他,成為你的真相公?”


    沈婷婷聞言,哭出聲來:“有佟姐姐在,他不來找我。”


    好家夥,果真如此!


    金月生忍住笑,幫她擦眼淚:“別哭了,我幫搞定他。”


    沈婷婷撅嘴哭道:“你整日和小哼哼一起,除了搗亂,就是瞎鬧。”


    “樂樂今晚喝酒去了,即使不喝醉,也會被穆馬拉走。師兄和佟盛年尿不到一個壺裏去,他等會一定會迴來。”


    沈婷婷聞言大喜,忽然又哭喪了臉:“佟姐姐呢?”


    金月生笑了:“佟國器剛死,何況她和佟國綱、佟六十很久不見了,她今晚不會迴來。”


    沈婷婷追問:“那你呢?”


    金月生歎了口氣,搖搖頭:“我今晚要督造兵器,不會給你搗亂。”


    這一下子,所有搗蛋的人,全沒了,沈婷婷興奮地幾乎跳了起來。


    忽見金月生臉色不好看,沈婷婷頓時斂住了笑容:“你為什麽幫我?”


    金月生歎了口氣:“我喜歡你,不想看見你整日傷心!”


    身邊這個人,一直在關心愛護著自己,沈婷婷低頭不語,過了半晌,低聲道:“月生哥,我對不起你!”


    金月生拍了拍她的肩膀,歎了口氣:“感情這種事,沒有誰對不住誰的說法,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不會強迫你喜歡我的。”


    沈婷婷聞言,想起來金月生連續兩次幫自己擋毒箭,內心對異常愧疚,低頭小聲道:“月生哥,如果有來世,我一定嫁給你。”


    金月生聞言笑了,摸了摸她的頭:“我有信心,今生你就是我金月生的妻子。”


    沈婷婷想了一下,不好意思地道:“可我喜歡的是繼武哥哥。”


    “你和師兄,隻適合做情人。”


    沈婷婷疑惑地看著金月生。


    金月生拍了一下手,歎了口氣:“咱先不說這個了,我教你個法,一定能讓你,今晚得到曹繼武。”


    沈婷婷聞言,害羞起來。


    金月生見狀,拍了拍沈婷婷,慢慢開導:


    三從四德,貞潔,婦道等等,漢人那一套破爛,你必須得仍的遠遠的。


    凡是滿嘴那一套的男人,不是偽君子,就是真小人,他們的節操,連妓女都不如。他們宣揚那些,不過是為了掩蓋他們自己,內心的齷齪不堪。所以你必須把那一套扔了,不然對你是個很大的負擔。


    杏兒和蘭兒,根本就不屑那一套,所以她們能很快抓住曹繼武。


    邢夫人也不把那一套當迴事,所以她也找到了真愛,獲得了真正的幸福。


    曹繼武在他們漢人眼裏,就是個妖魔異類。就連顧炎武這等,見了棺材仍然不掉淚的家夥,都很難接受師兄。


    金月生強調道:“但你也看到了,漢人當中,真正頂天立地的好男兒,恰恰是師兄這一號人。所以你拿著酸腐嘴裏的那一套,和師兄相處,怎能能抓住他的心呢?”


    沈婷婷不住地點頭:“杏姐姐,佟姐姐,邢姐姐都和我這麽說過,可我就是放不下。”


    金月生點點頭,歎了口氣:“看來目前這世上,隻有一個人能讓你放下。”


    沈婷婷知道金月生說的是誰,低下了頭。


    過了一會兒,金月生笑了:“我給你說的這個法,你一定能得到師兄,但你不能害羞。”


    沈婷婷使勁地點頭,金月生一臉壞笑:“脫衣服。”


    沈婷婷聞言,驚得幾乎跳了起來:“好汙!”


    金月生指了指沈婷婷,一臉笑盈盈:“不聽就算了。”


    沈婷婷聞言,頓時老實了。


    金月生見她欲言又止,既想聽,又害羞的樣子,笑破了肚皮。


    沈婷婷害羞極了,粉拳亂砸金月生。


    金月生止住笑,一把抓住沈婷婷的手,傳授技巧:


    脫衣服是有竅門的。男人對漂亮女人的胴體,有一種天生的衝動。所以脫衣服,最好的辦法,就是似露非露,給男人一種朦朧的感覺。這種感覺,最能勾起男人原始的欲望。


    如果這個男人的定力較強,那就不經意間扯開衣服,露出一部分,給他的眼睛,一點甜頭,隨即要立即蓋住,潑一盆冷水。


    這種巨大的視覺反差,能夠讓男人,最原始的欲望,瞬間爆出來。


    金月生敲了敲腦殼:“但如果你做不來,就直接脫光光得了!”


    沈婷婷羞得耳根子都紅了,過了半晌,低低地說道:“繼武哥哥的定力……”


    金月生大笑起來:“師兄這種人,他看不上的女人,再怎麽勾引,都沒有用!”


    沈婷婷聞言,頭低的更低了。


    金月生拍了拍她的頭:“師兄喜歡你,也喜歡蘭兒,隻是蘭兒主動占了先,他考慮到蘭兒的感受,所以對你不是太主動。你如果真在他麵前脫光光,他一定控住不住自己。”


    沈婷婷忽然抬頭:“他也顧忌你的感受。”


    金月生搖頭:“我是喜歡你,師弟也喜歡蘭兒,師兄從來都不幹涉。但他不是無情之人,也是喜歡你的。如果你把你心中最好的,展現在他麵前,他不是傻子,更不是鐵石心腸,一定會明白什麽意思,也知道該怎麽做。”


    沈婷婷聞言,放下心,頓時喜形於色,忽然奇怪地問道:“你一個大男人,怎麽會知道這些?”


    金月生尷尬地一笑:“這個嘛,以後在告訴你。”


    見他的眼神躲躲閃閃,沈婷婷想了一下,嘻嘻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李香君?寇白門?還是顧橫波?”


    金月生聞言,摸了摸頭,不好意思地笑了。


    沈婷婷撅嘴罵道:“平時看你挺正經的,原來也這麽齷蹉!”


    金月生急了:“光溜溜地站在麵前,誰受得了?”


    沈婷婷很不高興,撅嘴叫道:“那繼武哥哥呢?”


    “他當時有紅杏,哪裏顧得了那些。”


    沈婷婷聞言,沉默了良久,忽然低頭對金月生道:“月生哥,你對我真好!”


    金月生歎了一聲:“隻要你高興,我什麽也不在乎。”


    沈婷婷不知說什麽好,內心對金月生,是又感激又愧疚,她覺得這輩子,也報答不了金月生的恩情。


    金月生見她低頭不語,拍了拍她的肩膀:“記住,今天的事,不能告訴任何人,如果師兄懷疑,你就說是邢夫人出的主意。”


    沈婷婷使勁點頭。


    金月生看著她可愛的模樣,笑了。


    有情人終成眷屬,成就有情人,也是美事一樁。放下自己心中的小九九,成就心愛的人,更是難得的好男兒。


    過了一會兒,金月生歎了口氣:“你去準備吧,師兄一迴來,我就把他哄過去。”


    “恩!”


    沈婷婷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吻了金月生一下,飛快地跑迴了自己的房間。


    金月生呆呆地望著她消失的倩影,愣了半天,歎息了一聲,起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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