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背過身子,但是那一波接一波的慘叫聲,還是隨著陣陣微風傳到樓頂上。


    楊秀雅撩著如瀑布的長發,無暇的臉上卻有種真摯的悲天憫人情懷,說不出是同情還是不忍:


    “我知道他們該打,我看到小胡的樣子,我也恨不得抽他們。”望著楊燦覺得有些悵然:“可是我現在就是有些難過,就當你們打的是幾十隻賴皮狗,我還是覺得殘忍了點。”


    “沒文化的人嘛,就是這麽處理問題的。”楊燦不以為地癟了癟嘴,他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麽過分的,胡飛被打的時候,比他們更無助,委屈,窩囊。


    有些人就是該打,不光這些狗該打,後麵的主人也該打,可是秦峰..自己能動他嗎?楊燦想到這裏眼睛裏閃現若隱若現的寒光,緊緊著拳頭,竟然隱隱感覺到有種無能為力的滋味。


    大概半小時不到的時間,聲音漸漸的停了下來,一場聲勢浩大的打鬥在一方的絕對優勢中慢慢地趨於結束,最後動手的人既不是趙老四也不是王軍,在大局已定後他們倆最先離開的。


    而不可一世的秦二虎在顫抖中被一群不知名的小卒拿著鐵棒“咚咚”的敲斷了小腿骨,就猶如那天晚上他敲斷胡飛的小腿骨一樣,隻是不同的是,倒在地上三十幾位同伴也共同見證了這讓人不寒而立的一幕。


    “錄下來迴去給胡飛欣賞。”楊燦語氣冰冷地提醒劉暢。


    “警察應該快來了,楊少校我們先走吧。”王軍看著時間提醒楊燦,他是專業人士,這次的浩浩蕩蕩大行動收尾他已經早安排妥當了,自然會有人承擔責任,也絕對不可能有證據順藤摸瓜到楊燦身上來。


    如一灘泥般癱在地上的孟駿從頭到尾見證了這一切,腿腳都禁不住有些發軟,楊燦他們離開的時候並沒有威脅他任何的話,孟駿卻不斷在心裏狠狠撓著什麽,恨不得自己撓掉這段記憶。


    就算憑借他不高的智商,這時候也清楚,徹底忘記這個叫楊燦的男人與今天的事情,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警車姍姍來遲,一下車聲勢浩大的警察圍成一圈都是如臨大敵樣子,現場留下了十個自首的人,包括親手打斷秦二虎腿骨的二位,卻極為坦然的樣子伸出雙手,讓幾十名緊張兮兮衝上來警員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些人會這麽老實?


    迴去的路上楊燦打開手機,就看到了蘇芸十多條短信:


    “種種跡象表明,這是你幹的吧?”“太狠了,怎麽會這麽狠,這一招一招得計劃多久,手起刀落,寸草不生”“你還真無法無天了,等著,我一定要親手抓你,這是你逼我的。”


    這兇女人倒是真了解自己,竟然第一時間就確定是自己動的手,親手抓我?這個就說笑了,楊燦敢肯定警方確實有可能推測到是自己動的手,但是那又怎樣呢?


    這次事情鬧得動靜之大可謂是近來來南市少有的,兩個分區的公安局聯合行動,調集了近一百名警員出動,抓獲的相關人員五十六人,警笛轟鳴中,現場的忙碌的警員都覺得這事情蹊蹺的很。


    帶隊的是是北郊公安局的副局長江寧濤,臉色一直陰晴不定收拾完殘局,就壓著帽簷,一屁股坐上了警車。


    這輛警車裏坐著是這次四名抓捕行動的主要負責人,江寧濤旁邊坐的白臉胖子是市公安局局長秘書的沈海,對麵兩個皮膚黝黑負責現場的徐隊長,樊隊長。


    “你們怎麽看?” 江寧濤望著這三人問,現在就算是個臨時會議了,確定迴去的報告該怎麽寫。


    “除了秦二虎外,全部隻傷不殘,八成是尋仇,留下的這些人都搶著認罪…這背後的人本事真的不小。”比較溫和的徐隊長連連感慨。


    樊隊長臉色鐵青的重重哼了一聲:“看現場這個情況,我覺得事情很簡單,我認得這些人,都是王軍與萬寶龍的人,今天的事件影響極為惡劣,很可能不是簡單的地痞滋事事件,江局,我建議立刻成立專案組調查跟進這件事情。”


    江寧濤連連點頭,卻有一絲不為人察覺的不悅,不置可否地望了市公安局的沈海問:“老沈覺得呢?”


    沈海是個慢性子看了外麵一眼,思考了幾十秒中,說話慢慢吞吞的,語氣卻極為肯定:


    “我是估摸這事情沒什麽特別的,就是一般年輕氣盛的混子之間看不順眼的尋仇滋事,秦二虎的檔案各位都是了解的,我的意見是,我們迴去就可以直接結案了,定性為突發性惡性械鬥事件。”


    “突發性?”樊隊長聽著一愣,江寧濤卻是鬆了一口氣,輕輕一拍大腿下達了命令:“恩就這麽定,同誌們,記得迴局裏後,口徑要一致,別鬧什麽笑話。”


    這話江寧濤就是對依然憤憤不平的樊隊長說的。


    這耿直樊隊長這時候以為這些領導都傻的,心裏憋著“那句或許和頂尖傳媒有關”沒說。


    以為其他人都沒他腦子清楚?才怪江寧濤早在十分鍾前就收到了楊燦曾經在對麵那大樓上出現的消息。


    但江寧濤也絕對不貿然的查下去,這事情很簡單,要成立專案組徹查,今天大行動涉及這麽多人,隻要他們公安部門願意花時間,他們就鐵定能查到楊燦那邊來。


    可是就算他們查到了又怎麽樣呢?哪怕不顧及楊燦的身份,市長田國立,省委的秋書記那邊,他們就敢抓人了?查出來是他楊某人幹的,你當然就要弄明白楊燦的動機,弄明白楊燦的動機,你就得把秦二虎先前做的事情翻出來。


    而秦二虎後麵是誰,那是秦峰,甚至是秦北光,那是公安部門能碰的人嗎?江寧濤心裏衡量著,如果他楊燦是一個平頭老百姓,局裏還有可能隨便定一個什麽罪就能把他抓了繩之與法,可是楊燦現在身後是一個傳媒集團是一個擁有巨大話語能量的人,況且網絡傳媒上也是一個頗具影響力的形象符號。


    假如郊區公安局抓了楊大炮,會不會有人質疑事情的始末?到時候郊區公安局迫於輿論的壓力,是不公布調查細節還是公布?這些事情一旦發生,都是他江寧濤解決不了的事情。


    所以這事情非但他們不能查,反而要盡力簡單化處理,讓事情的影響力越小越好,秦二虎這種人隻是斷了兩條腿,他們公安部門犯得著為他冒險出頭嗎?如果不是有特殊原因,他江寧濤都想親手打斷這混帳秦二虎的腿


    楊燦與楊秀雅剛迴到公寓的樓下,楊燦還沒能和剛拿下墨鏡的楊秀雅來個深情道別,剛剛想好“今天你把你嚇到了吧,不如來我家坐坐壓壓驚。”的勾引台詞,沒想到走道角落就有一個人影猛地一下子就竄出來。


    “楊燦你個混帳王八蛋臭雞蛋你竟然鬧這麽大事情,我今天非親手抓你”


    身穿紅色緊身皮衣牛仔褲的蘇芸,神態宛如河東獅吼裏的張柏芝,杏目圓瞪,氣勢洶洶一個側踢就過來打招唿,楊燦措手不及間,加上還真有點心虛,倉惶地一貓腰躲開了,邊退邊指著這位英姿颯爽的長腿女警官喝道:


    “兇女人~你神經啊你有沒有證據?沒有證據你這行為是犯法的,你知道嗎~信不信我去告你謀殺親…”想著楊秀雅還在自己身邊呢,硬生生把最後一個字吞了進去。


    向來正義凜然暴力女刑警蘇芸這時候哪會跟楊燦廢話,直接用拳頭交流了,揚起長腿帶著一股香氣氣勢洶洶的一個迴旋踢就過來了,楊燦在狹窄的走道裏避無可避,有些進退兩難的當口,就見另一隻秀美的長腿橫空殺出,與蘇芸勻稱性感的腿在空中一撞。


    楊燦對天發誓,他好像看到這兩美女在拚腿的時候,眼神裏碰撞出一絲明亮的火花。


    蘇芸這才從怒意中清醒過來,發現楊燦身邊的清澈動人的楊秀雅,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顯然沒料到楊燦會帶著這位國民精靈迴來過夜,心裏突然嘎嘣一下,竟然當場愣住了。


    楊秀雅帶著股傲氣的看著蘇芸,確一點都不好受,暗地裏腿都在發抖,她這“馬小玲”雖然在電視上威風八麵,也受過大院裏那些老前輩的指點,但是純粹是花架子,哪能和蘇芸這格鬥高手相比,剛才那一腿半邊身子都麻得沒感覺了,一隻手扶在楊燦的肩膀上才勉強保持平衡。


    瞪了楊燦一眼,心裏在想,你是哪裏惹來個母老虎來的。


    一個是網絡世界裏的老婆,一個是生活中的親密夥伴,楊燦那是相當的尷尬,隻能插在中間介紹:“這是蘇芸警官,我朋友..這是楊秀雅,你應該認識。”


    楊秀雅還好,蘇芸俏麗動人的臉龐上好像是在短短數秒中換了幾種不同的神態,才終於在某種奇怪的微笑中定格了,竟然帶著罕見羞怯的神態,過來拉住了楊燦的手嫣然一笑:


    “原來這就是你提到的合作夥伴,早說嘛..抱歉楊小姐,我差點傷到你。”就把楊燦往房間裏:“走我們進去再說。”邊狠狠瞪了楊燦眼。


    楊秀雅顯然也察覺到了什麽,輕輕咬著下嘴唇小碎步過來,拉著楊燦另外一隻手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也和楊燦約好了,要陪他說話。”


    楊燦當場呆若木雞,啥子情況?這美女拉著他進房好事情他盼了十幾年都沒遇到,今天竟然一次撞到倆?


    “今天我生日”蘇芸眯著眼睛,說出了自己與楊燦單獨相處的殺手鐧,完全讓楊秀雅無力反駁。


    撒著大拖鞋的朱懷誠正打開門嚷嚷著:“你們吵個屁~到底進來不進來”


    “太好了,我來唱生日歌。”楊秀雅說完理所當然地從朱懷誠的身邊走了進去。


    朱懷誠聞到一股香氣,也沒反應過來,看到蘇芸錯愕地打了個招唿:“蘇警官來了啊。”


    蘇芸恩了一聲拎下鞋子也走進房間,朱懷誠驚訝轉頭很謹慎地望著楊燦問:“兄弟,這是什麽情況這兩女的是不是發燒了,還是你可她們吃啥好藥了?”


    楊燦也覺得有些糾結摸了摸朱懷誠的額頭:“你沒按時吃藥是吧?一百年不出來接駕一次,今天主動開個屁的門,本來我還想說我鑰匙掉了,計劃都被你個豬拱壞了”


    四人進門,蘇芸還真買假模假樣的買了個生日蛋糕,楊燦意識能量在白天的時候透支的厲害,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生日,不過想這兇女人主動找上門來鐵定是遇到啥事情了吧,光為民除害也不用這麽急吧。


    楊秀雅也不含糊竟然直接從酒櫃裏拿出兩瓶白雲邊,還聲明今天和蘇芸這位壽星不醉不歸,自己在廚房拿著冰箱裏的水果就開始切片,裝盤。


    朱懷誠原本還在幻想有什麽香豔情節,但是聽到楊秀雅菜刀切得“噔噔”狂響,那神態像是剁自己的殺父仇人似的,馬上就穿了外套拍了拍楊燦的肩膀:


    “哥們,兄弟我去外麵避難去了,你要是有些血光之災千萬別打電話我,我也救不了你..”上次小雪來的情況,胖子那可還是曆曆在目的。


    楊燦拎著一隻鞋子朝著他的背影摔過去。


    在相當古怪的氣氛中,在歌廳裏放著音樂,三人邊是吃著果盤,邊喝著紅酒,在楊秀雅相當“驚豔”生日快樂歌聲中,開始了簡單的慶祝儀式。


    開始的時候兩氣質各異的美女倒還保持著血虛優雅,含蓄,待喝上幾杯後,卻是又有些針鋒相對起來了,蘇芸這位火爆女警打心眼裏就看不起什麽藝人明星,楊秀雅那也是見不得所謂“公安部門的臉麵”出工不出力的“警花”。


    兩人誰不服氣誰,到了最後,竟然開始拚起酒來,楊燦想搶過杯子來消滅一些,卻被兩女瞪了個渾身冰涼,啥情況,你們的交集不應該是我嗎?


    這兩人一小杯一小杯的喝完一瓶,竟然開始又開另外一瓶白雲邊,楊燦都看得心驚肉跳的。


    “我說..”楊燦試著插嘴:“你們明天沒事嗎?喝這麽多?還是先吃蛋糕吧。”這兩人都不怎麽愛喝白酒,這麽下去怕是要出事..自己雖然已經打點好了南市的媒體這片誰都不準過來,但是被鄰居看到拍個照片傳個維博的也不太好..


    “楊燦,這是我們女人的事情,你少管。”蘇芸搶過酒瓶,很鄙視地望了眼楊燦,給兩人的麵前漂亮的水晶小杯中都給滿上,目光有些挑釁的看著楊秀雅:“你敢不敢喝?”


    楊秀雅最性子向來極傲,尤其在楊燦麵前哪裏會服輸,同樣端起酒杯:“喝就喝。” 說著,和蘇芸碰了一下。率先一口飲盡。而蘇芸見狀,也是同樣一口幹掉。


    同時放下酒杯時,均是忍不住漲紅了臉,嗆得咳嗽了起來。


    這可是四十度的白酒楊燦連忙撫著她們的後背,把水果盤放在她們的麵前:“你們沒病吧,喝酒這麽喝,就是一般男人也受不了?”


    “一般男人?什麽意思?在你眼裏我們就不如男人了?”兩位嗆得滿臉通紅的美女,不悅而同的迴頭瞪向楊燦,又互相望了一眼,神態緩和了一些,楊秀雅清澈的臉有些迷離之色,瞄著楊燦:


    “就是像你這種男的,看不起女人,以為自己多有本事,就把女人當作你玩物,發泄生理的工具,調劑生活情緒的寵物。”


    “楊小花旦說的不錯。”蘇芸碰了楊秀雅的酒杯一下,也是臉頰詫紅的瞄向了楊燦,冷哼不止:


    “我早就看出來了,楊燦你就是個沙俄主義泛濫的臭男人,到處討女人便宜,逼人家做你老婆,然後又不負責,裝黃金單身漢混日子”


    “恩…我跟你們倒酒吧..”楊燦苦笑不迭,聳了聳肩膀,自己含著水果吃起來了,他可是搞心理的,清楚這種情況要是跟女人做口舌之爭,你就算有一萬個理,都說不過她們,反正就一條,都是你們男人的錯心裏隻開始尋思怎麽收拾殘局了..


    今天他意識能量的突變讓他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似的了,在旁邊陪了一迴,竟然坐在沙發上就坐著睡著了。


    待得會兒,兩個女人又是幹上了一杯。有了之前的經驗,這


    次倒是沒有再嗆到。隻是,喝了這麽多白酒,兩具妙曼嬌軀已經開始輕輕搖晃了起來。


    “蘇芸..今天真是你生日嗎?” 楊秀雅素指輕撚了塊蘋果


    ,輕輕放入檀唇之中,姿勢好看又優雅,水潤晶瑩的眼睛迷離的


    凝視著蘇芸。顯然多年來養成的好習慣,即便是讓在放縱的邊緣,也習慣性的保持著國民精靈自然而然的高貴舉止。


    “恩,我為什麽要騙你..我就是扯個理由來找那個混蛋過生日的,今天是我二十四歲生日,一個人,沒男人,沒朋友,父母不在身邊,多自在啊~~”蘇芸的一向兇巴巴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若無似無的失落。


    “哦,我應該送你一件禮物,祝福你..二十四歲一個人過生日真的很可憐..”楊秀雅微微張開了嘴巴,摸著身上,像是要找出什麽似的。


    “可憐你個鬼。”蘇芸一下子就直直坐起來,迷迷糊糊間不是對著楊秀雅而是對著楊燦的方向在喊:


    “你個混蛋王八蛋,臭雞蛋~~你的二十四歲生日才可憐呢~我的二十四歲生日叫人生的**代表我終於脫離了,傻不愣登,幼稚無知,荷包扁扁,老人被男人騙,幫領導背黑鍋的智障歲月”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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