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這幾日一直神出鬼沒,不知道去哪裏打探的消息,簡霖在客棧陪師兄和師姐,偶爾會去一樓聽聽大家閑聊八卦,從未聽過有誰講起皓鈞的事。


    就憑皓鈞的身份,他死了外人一點風聲都不知道,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是有更厲害的人物在壓消息。


    簡霖稍微一猜就知道,這件事跟元朔脫離不了關係,她更好奇皓鈞是怎麽死的。


    「不知道,那晚之後,赤延峰戒備森嚴,很難去裏麵探聽消息,」魔尊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擊,忽然問簡霖,「你說,對於元朔而言,那個法陣究竟意味著什麽?」


    「你是說,法陣被破壞之後,元朔他……需要其他力量來填補。」簡霖越說越覺得恐怖,怕皓鈞的死亡隻是一個開始。


    她的心情極為複雜,按理講,師兄和師姐安全離開後,她跟赤延峰算是再無瓜葛,但是一想到元朔那些弟子會有生命危險,簡霖有點於心不忍。


    那些弟子,說到底都是無辜的。


    「隻是我的憑空猜測,」魔尊停止動作,側目看了簡霖一眼,似是了解她心中所想,「你若是擔心,不如去問問那個創立陣法的人,他肯定知道到底有沒有關係。」


    簡霖一點即透,明白魔尊在說什麽。


    對啊,想知道會怎麽樣,不如去問問白顯。


    這幾天,白顯一直安靜地躺著,靠著吃補藥維持一點精神氣,他見簡霖進來很高興,見到魔尊跟在後麵,更是驚喜。


    白顯能感覺到,魔尊不太喜歡他,一直刻意地疏遠,他對魔尊倒是很感興趣,想抓住機會跟他多聊聊。


    「稀客啊稀客,」白顯麵帶微笑,禮貌地說,「二位能來看我,我感到萬分開心。」


    「行了行了,少在那假客氣,」簡霖打斷白顯,直接開門見山地問,「我問你一件重要的事,你毀掉赤延峰的法陣,對元朔來說,會受到什麽影響?」


    白顯顫顫巍巍坐下,抬手拿起茶壺給兩位客人倒茶,慢悠悠將事情都做完,才開口迴答,「其實並沒有太大影響,十三位弟子,經過十年歲月,基本上靈氣都已接近枯竭,法陣已修煉出陣靈,再加上元朔修為高深,他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繼續維持法陣運轉。」


    簡霖眉頭一皺,不太相信白顯的說法,「既然沒有影響,他為何會殺害自己的愛徒?其中一定有問題。」


    白顯一愣,不確定地詢問,「你是說,元朔殺了他的愛徒?」


    「對,元朔殺了他最愛的大弟子,」簡霖認真地為白顯解釋,「那位大弟子身份尊貴,還有一個大靠山,我確定元朔不會無緣無故殺他,一定是出了什麽危急的事,而最近發生了什麽,你我最清楚不過。」


    「法陣確實沒有太大影響,」白顯再次確定,他握著茶杯,忽然靈光一現,「除非,他控製不住他的貪念,決定鋌而走險,用徒弟來填補空缺。」


    「僅僅因為貪念嗎?」簡霖不理解,這就值得元朔殺人嗎?


    「元朔那個人,擁有所有人性的卑劣點,」白顯勾起唇角,不屑地輕嗤,「他依靠法陣獲取力量,不用辛苦修煉,便能飛快取得突破,之前來得如此輕鬆容易,一朝驟然失去,他哪裏能適應,當然貪婪地想繼續保持。」


    聽起來荒謬,但事實就是如此。


    簡霖心一沉,知道白顯說得沒錯,最重要的是,元朔一定不會停止,這個人留下,將會有更多赤延峰弟子受到傷害。


    要不要管?怎麽管?簡霖一時間陷入無比糾結的境地。


    房間內陷入短暫的沉默,忽聽魔尊淡然開口,說起另外一件事,「我也有一件事要問你,觀瀾宗有關魔息的禁咒,是不是也跟你有關?」


    白顯麵色平靜,


    似是早知魔尊會問他,「魔尊大人,您終於察覺到了嗎?」


    簡霖很是驚訝,這觀瀾宗都算是白顯第二個家了吧?怎麽哪哪都有他。


    「我早察覺到了,」魔尊雙手抱臂,一點都不想認輸,「我隻是在找破解的方法。」


    「找不到吧,」白顯表情很欠揍,能難為魔尊,對他來說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十二峰峰主聯手,那是一個牢不可破的聯盟,根本沒有辦法破解。」


    簡霖聽著要氣死,她瞪向白顯,恨不能在他身上燒出兩個洞。


    最近這幾日,她跟著係統學習一番有關法陣和禁咒的事,明白一個無敵的原理。


    各種禁咒,除非禁咒師自己主動解除,其他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沒關係,不破解也沒關係,」魔尊舉起茶杯,送到唇邊抿了一口,淡定地說,「我隻是想確定是你,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簡霖聽著一頭霧水,魔尊要辦什麽事?白顯若是不答應解除禁咒,他能有什麽辦法?


    當時魔尊並未細說,他跟白顯你一句我一句,互相陰陽怪氣聊了半天後,才滿意地離開房間。


    簡霖跟著出去,追上魔尊的步伐,想問他到底怎麽辦?她有沒有能幫上忙的地方。


    「我可以替你威脅他,」簡霖惡狠狠地說,「他不解除禁咒,我就把他封印迴去,絕對不會讓他好受。」


    「沒必要,」魔尊雙手背在身後,順著樓梯去樓下,走到一半迴頭對簡霖說,「別封印他,明天我要帶他出去一趟,留著他的真身有用。」


    「什麽用?」簡霖不放心地追問,「你明天帶他要去哪?」


    魔尊抬起腳步繼續往下走,「把他當成一個護法,送柳護法他們出去,你一起來吧,幫我盯著白顯。」


    這一點肯定沒問題,簡霖無比樂意幫忙,隻是她還是不放心。


    「還有其他要注意的地方嗎?這是什麽原理?真的安全嗎?」簡霖操心地問。z.br>


    「禁咒有一個盲點,在禁咒師周圍,禁咒會失效,」魔尊語氣輕鬆地說,「你放心,絕對安全,終於讓我找到破解的辦法了。」


    簡霖為魔尊感到高興,同時還是有些不爽,她信誓旦旦地保證,「崇淵大人,你放心,我一定會詐出白顯的實話,徹底幫你解除禁咒。」


    「你?」魔尊迴頭看她一眼,毫不掩飾眼中的嫌棄,「算了吧,你詐白顯?他詐你還差不多,傻乎乎的。」


    這個狗男人!嘴裏不會說句好聽的話。


    簡霖氣不過,一個餓虎撲食,趴到男人背上,勒著他的脖子說,「你說誰傻?」


    「我傻,我最傻行了吧。」魔尊也不嫌丟人,背著簡霖一路走出客棧大門,走到熙熙攘攘的街上,直奔小院而去。


    倒是簡霖先不好意思,她看著周圍人各種目光,發覺這種秀恩愛方式太過於奔放,她急忙要下來,哪知魔尊反手勒住了她的大腿。


    「把我放下來,他們都看著呢!」簡霖耳尖發燙,趴在魔尊耳邊小聲抱怨。


    魔尊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背著簡霖大步向前。


    簡霖無法,把頭搭在魔尊肩膀上裝暈,裝作一副柔弱生病的樣子,讓魔尊愛背多久便背多久。


    一路上耳邊喧囂,心髒狂跳,她不知道魔尊那天發什麽瘋,她隻記得男人寬厚的肩膀,以及好聞的味道。


    隔天中午,三人退房離開客棧,一起來到柳護法所藏身的小院。


    為了避免柳護法恐慌,他們隱瞞了白顯的身份,隻說他是一位朋友,過來一起幫忙送他們離開。


    魔尊發話,柳護法沒有懷疑,她進進出出,忙裏忙外,幫魔


    尊做準備工作。


    簡霖怕白顯搗亂,一直緊跟在他身邊,警告他不許搞什麽小動作。


    白顯倒是心安理得,簡霖在他身邊,他便指揮簡霖替他做事,渴了餓了累了,椅子太硬,需要軟墊等等。


    簡霖氣不打一處來,她才不會聽白顯的話,反手指著他不要太過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互懟,落在柳護法眼裏,她品出一點不對勁來。


    趁著那兩人在院子裏喝茶,柳護法跟在魔尊身邊,在屋內找到機會,小聲對魔尊說,「大人,有句話,屬下不說有點難受,說出來有些唐突,不知道您……」


    「想說便說,你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忸怩了?」魔尊停下手中動作,隨意坐在堂屋椅子上,仰起臉看向柳護法,猜測道,「你受傷了?需要我什麽幫助嗎?」


    「沒有,屬下很好,」柳護法心中一暖,眼見魔尊對她這麽好,她鼓起勇氣提醒,「大人,您肯定很喜歡阿沛姑娘,我看阿沛姑娘跟那位朋友感情也很好,大人,您要小心呐,小心阿沛姑娘被搶走。」


    魔尊沒想到柳護***跟他說這些,他輕聲一笑,沒太當迴事,「這一點,你不用擔心,他們不是那種關係。」


    「大人,」柳護法緊張地說,「不要不當迴事,這種想法最危險,阿沛姑娘是舞姬,出身低微,很尊敬您,您肯定會覺得萬無一失對吧?正是因為如此,您對她不溫柔不體貼,她會被別人的溫柔小意迷惑,等您意識到不對,她早已經被別的男人騙走,到時候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魔尊收斂神色,他倒是從沒想過這一點。


    他順著敞開的房門向外望去,簡霖伸手啪地一下打在白顯手背上,那兩人的關係,確實不一般。


    畢竟,她是他的命定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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