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平剛走到望香閣的門口,心中的感慨還未消退。


    門口的龜奴就一嗓子叫破了他的身份,然後望香閣立馬就沸騰起來了。


    望香閣老鴇風風火火的從樓上衝下來迎接侯平:“哎喲喂,天啦……財神爺,今兒是什麽風,把您老給吹來了?”


    侯平心頭一陣苦澀,這該死的顏值,別人出來玩,換個名字就可以了,可是怎麽輪到老子出來,就必須換臉,這讓老子還怎麽‘文采風流’?


    “那個……我……有點事找徐佛姑娘,她在嗎?”


    老鴇哦的一聲,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在——,當然在,您老來了,掘地三尺,她也必須得在的啊。”


    說著就衝樓上嚎叫了一嗓子:“阿佛呀,快出來迎客啦——,財神爺來看你了。”


    喊完又一眼媚笑的看著侯平道:“財神爺,您快樓上請。”


    侯平尷尬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不過想著徐佛有難,他摸了摸鼻子,還是硬著頭皮跟在老鴇後麵往樓上走去。


    此時望香閣的姑娘們已經擠滿了樓道,全都是一副在動物園看猩猩的表情。


    這群鶯鶯燕燕,個個都是那麽美好,都是能與人真誠並暢快交流的好姑娘。


    可惜啊,以他現在的名氣,那是不可能與這些姑娘交流的。


    三樓,徐佛已經梳妝打扮,在廂房門口迎候了。


    見老鴇和侯平出現在樓梯口後她便趕忙迎了出來:“徐佛恭迎侯公子……”


    侯平擺了擺手:“你我乃故交,不必客氣,今有事找你。”


    不等侯平說話,老鴇識趣的笑道:“小佛,你可千萬要把財神爺給伺候舒坦了,不然媽媽可不饒你的哦。行了,我老婆子就不打擾你們的情趣了,你們快進屋交流吧。”


    徐佛施了一禮道:“是,媽媽。女兒會把侯公子照顧好的,您放心吧。”


    老鴇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對著侯平一拱手:“財神爺,您有什麽需要,就叫一聲,老婆子馬上就到,行了,老婆子先行告退,您老慢慢玩。”


    侯平苦笑著拱了拱手,看著老鴇一扭一扭的背影,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見老鴇走了,徐佛才做了個請的手勢:“侯公子,請屋裏說話。”


    侯平點了點頭:“好,進去吧。”


    走進屋裏,徐佛反手把門關上。


    此時樓外圍觀的姑娘們也散了場。


    徐佛衝侯平苦澀的笑了笑,然後忽然就跪了下去,哭求道:“對不起,侯師爺,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向你求救。”


    侯平趕忙雙手將她扶了起來:“姑娘不必如此,我們也算是故交舊友,有什麽困難你直說,能幫上忙的我一定會幫你。”


    徐佛被扶在座位上之後,依舊哭哭啼啼的道:“求侯師爺帶著離開京城,不管去哪裏都好,隻要不留在京城便可以了。”


    侯平頓時皺起了眉頭:“你這是遇到了什麽事?為什麽要這麽急著離開京城?”


    徐佛點了點頭:“是,徐佛也不想這樣,但是……但是……奴家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被太子殿下糾纏不休,惹下了大禍……”


    在一通斷斷續續的哭泣聲中,徐佛將自己連日來的遭遇告訴了侯平。


    就在最近,朱常洛對她的依念越來越嚴重,竟然真的有要把她弄進宮裏去的趨勢。


    本來,朱常洛如果非要她進宮不可,她也準備就此認命的了。


    但是一次偶然,親眼看見朱常洛失手打死了一個宮女的情景。


    在看到朱常洛如此暴虐的一麵後,那點認命的心思立馬就被推翻了。


    這次是真的把她給嚇壞了。


    認命的前提是好歹也得活著啊,如果連活著都是奢望,那還認個毛的命啊。


    所以這次迴來之後,她就生起了逃走的心思。


    隻是徐佛身為一個青樓的妓女,她也不認識什麽肯真心幫她的人。


    如果離開青樓這種事,如果求到一個心懷惡念的歹人,她的下場隻會比入宮更慘。


    因此思來想去,最後她能想到的,唯一有能力幫她,又不會對她起歹心的的人,似乎就隻有好人侯平一個了。


    所以她才會給侯平寫去了那封求救信。


    “……侯師爺,求求你幫幫我,隻要能離開京城,你讓我幹什麽都可以,我實在是不想再被太子殿下糾纏不清了。”


    徐佛的苦苦哀求,難免讓侯平動了惻隱之心,隻是一想到對方是太子,他心中又難免打鼓。


    不過轉念一想,恰好自己要去新安縣上任,正好可以帶著徐佛一道。


    至於太子的話,自己都到新安縣那種地方當知縣了,還需要懼怕太子嗎?


    他的手還伸不到那麽長。


    想到這裏,侯平打定了主意:“可以,正好我過兩天就要去廣東赴任,可以一並帶你離開,不過你可有想去的地方?”


    徐佛想了想:“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迴老家去。”


    侯平疑惑的道:“通州?”


    徐佛搖了搖頭:“我老家是嘉興人,我家的本姓就是徐,我父親十年前因在老家得罪了人,才舉家遷到通州。然後我們一家隱姓埋名,改姓了劉。上出我出了那檔醜事之後,父親打聽到他在老家得罪的那人已經死了,於是就遷迴去了。如果可以的話,公子可不可以送奴家迴嘉興去?”


    侯平點了點頭:“可以,正好嘉興也算是路過,如此正好就帶你一起過去吧。隻是你這贖身之事怕是一時半會的不好辦吧。”


    徐佛搖了搖頭道:“不用,我是自己來樓裏賣身的,當時因為我的年紀較大,又有案底,樓裏怕有麻煩,就沒有和我簽賣身契,隻是簽了一份長達五年的賣身合約,至今奴家的合約早已經過期限,之前媽媽讓我續約我也沒有續,所以我現在是自由之身。”


    侯平這就鬆了一口氣:“如果這樣的話,那就沒問題了,我三天後就要走,你可來得及準備?”


    徐佛想了一下:“可是可以走,不過我恐怕……不能光明正大的走,被太子如果知道我要走的話,怕是會派人抓我迴去。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不可以派個人來保護我?估計明天或者後天太子可能被派人來接我進宮,我到時候找個機會,半路偷偷逃走,然後跟你安排的人匯合後就去通州碼頭。你的船是在通舟碼頭嗎?”


    “行吧,好像也隻能這樣,我先讓船去通州碼頭等你,然後從明天開始我會派人到真香坊總部一樓的廁所門口等你,你可以用買東西的借口離開,然後你們直接在通州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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