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飛聽到冷笑天的話後,一下子沉默了。良久,他用顫抖的嗓門問道:“你現在在哪裏?有沒有危險?笑天,你不要太自責。徐雨和梅冰做得對。你是我們對付那些異能高手的唯一希望,也是我們完成此次任務的唯一保障。所以,你絕對不能出什麽意外。如果是我在現場,我也會像他們兩人一樣做的。”


    冷笑天聽他雖然在安慰自己,但顯然內心已經傷痛到了極點,以至於聲音都有點變調了,心裏的痛悔更甚,哽咽著說:“徐兄,我現在好後悔,我不該帶他們兩個人到那個地方去的……你現在暫時不要把這事告訴梅小姐,免得她擔心。你也不要離開別墅半步。徐雨和梅冰自有警察去處理的,到時肯定會來找你們。你現在一定要確保梅小姐的安全。”


    徐飛在特戰部隊多年,自控能力和判斷能力都是超一流的。所以,他聽到自己的弟弟和梅冰的噩耗後,雖然心裏在滴血,卻並沒有情緒失控,而是很冷靜地說:“笑天,你放心。我是一名軍人,孰輕孰重,我心裏有數。倒是你,現在一定要當心。從種種跡象來看,現在那些刺客的第一目標是你。你要找個安全隱蔽的地方躲藏起來,盡快恢複功力。冰蓮公主這邊,我會先把徐雨和梅冰的事隱瞞下來,隻說他們是陪你執行另外的特殊任務去了。所以,這幾天你暫時不要迴這邊來,以免冰蓮公主追問徐雨和梅冰的下落。她和梅冰的感情很深,一旦知道她出了事,還不知會出現什麽不可預測的後果……我估計警察一時半刻也核實不了他們兩個人的身份,可能暫時不會將他們送過來。能隱瞞幾天就是幾天吧!”


    冷笑天剛剛掛斷徐飛的電話,門鈴就響了起來。穀黎明隔著門小聲問道:“誰?”


    “我是寧青。穀導,請快開門,警察都已經到了樓下,把整棟樓團團包圍了。”


    穀黎明趕緊打開門。寧青滿臉惶急地走進來,一眼看到冷笑天那幅萎靡痛苦的模樣,眼淚便唰地流了下來,走過去抓住冷笑天滾燙的手,哽咽著問道:“笑天,你感覺怎麽樣?是不是很難受?”


    冷笑天有氣無力地點點頭,說:“青姐,這次可能要麻煩你了。我得找個僻靜的地方恢複功力,我得給徐雨和梅冰報仇!”


    說到這裏,他的眼神又有點狂亂起來,眸子裏射出了仇恨的光芒。


    寧青的身子一抖,顫抖著問道:“徐雨和梅冰怎麽啦?是不是……”


    冷笑天悲憤地點點頭。寧青心裏一痛,想起和冷笑天他們在一起時,徐雨憨厚的笑容、梅冰天真的話語,心裏一痛,臉上的淚水更加洶湧……


    穀黎明把寧青拉到一邊,臉色凝重地看了看冷笑天,然後悄聲說:“青青,有件事我得事先告訴你:笑天身上是被人下了yin毒,通俗點講,就是被下了春/藥。而且,這藥藥性極其猛惡,正好是笑天的逍遙功的克星。他現在正是藥性發作期,在發作得厲害的時候,可能會神誌不清,失去判斷和控製能力,對異性會有強烈的渴求,而且侵犯性很強。所以,你現在想清楚點,如果覺得笑天到你那裏躲藏不妥,你直言不諱告訴我就是,我們再另想辦法。”


    寧青沉默了一下,臉漸漸紅了起來。但很快,她就抬起頭來,很堅決地說:“穀導,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笑天被折磨成了這個樣子,如果再不想辦法幫助他驅除掉體內的yin毒,隻怕會出大問題。您別擔心,我現在就帶他走。”


    穀黎明欣慰地看她一眼,點點頭說:“青青,我沒有看錯你,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不過,笑天不能就這樣跟你走。我估計,現在雖然警察在樓下,可能會把那些殺手嚇走。但是,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想辦法在暗中監視酒店的幾個出口。如果你就這樣帶著笑天出去,肯定會被他們注意到,到時你那裏都不安全了。”


    寧青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便有點焦急地問:“那怎麽辦?如果現在不趁警察在下麵,人比較多的情況下混出去,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們出去就更加顯眼了。”


    穀黎明眯著眼沉思半響,忽然拿起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吩咐道:“小李,你把劇組所有的人都叫起來,就說我們要趕到海灘邊去拍夜景鏡頭。另外,你讓化妝師帶齊所有化妝用品,並找一套西裝,立即趕到丹丹的房間裏麵來。”


    十幾分鍾後,劇組所有的人便都得到通知起床,帶齊所有的拍攝器具和道具,匯聚到20樓的走廊裏,等候穀導帶他們去海灘邊。


    化妝師按照穀黎明的吩咐,在房間裏飛快地給冷笑天化妝,並讓他取下頭上披肩的假發,露出一個板寸頭,同時把他唇邊的胡須剃掉,另外沾上一部絡腮胡,然後讓他脫掉那身阿飛似的衣服,換上一套筆挺的西裝,戴上一幅和他平日那幅茶色金邊眼鏡完全不同的平光眼鏡。


    經過這樣一化妝,冷笑天又變成了一個滿臉絡腮胡、藝術氣質十足的青年導演。


    穀黎明吩咐劇組所有人扛起器材,把冷笑天和寧青圍在中間,然後吵吵鬧鬧地下了樓。


    在酒店門口,幾個警察看到他們一大幫子人準備出門,便過來詢問。


    穀黎明和寧青走到警察麵前,同時取下眼鏡。


    警察立即就認出了這兩個大明星,看他們後麵的人都扛著拍攝器材,知道他們肯定是趕到一個什麽景點去拍午夜的場景鏡頭,便趕緊揮揮手讓開道。


    此時,在酒店對麵的一條小巷裏,兩個男人正舉著紅外望遠鏡,仔細盯著酒店大門口的警察和穀黎明等人,見是一大幫演員和導演以及其他工作人員,便沒有太在意。而且,他們也確實沒想到冷笑天在酒店裏會有熟人,所以,他們隻是注意那些單獨或是兩三個人出來的男人,沒有仔細去辨認穀黎明他們這一大幫子人。


    來到酒店外麵後,穀黎明等人忽然發現幾個醫護人員抬著四副擔架過來,擔架上都蒙著白布。


    冷笑天見擔架是從白巴強所在的小區抬出來的,立即就猜出這肯定是徐雨、梅冰、白巴強和那個胖和尚的屍體,立即顫抖著用手捏了捏寧青的手掌。


    寧青會意,和穀黎明走到擔架前麵,假裝好奇地對守在旁邊的警察說:“阿s,今晚出什麽事了?這擔架上是什麽人?能不能讓我們看一眼?”


    警察見是穀黎明和寧青,臉上立即露出了笑容,問道:“寧青小姐,是不是準備連夜開工趕拍電影?這是一起謀殺案件的受害者,三男一女,不知道是怎麽死的。這私人還是不要看了吧,晦氣!”


    這時候,劇組的人擁著冷笑天,圍到了擔架旁邊。


    穀黎明對那個警察說:“阿s,我的下一部電影就準備拍一個以謀殺和複仇為主線的懸疑驚險片,正好缺乏這方麵的直觀感覺。我們能不能看一眼這些受害者的遺容?我們劇組的化妝師正好也在這裏,讓她親自看一看被謀殺的人到底是什麽臉相,對她以後化妝有好處。”


    那警察見赫赫有名的穀導和寧青都求自己,得意忘形之下,便揮揮手說:“那好,穀導你們就看看吧,隻是不要看太久了。如果我上司知道,很可能會挨訓的。”


    穀黎明點點頭,掀開蒙在其中一具屍體上的白布,露出一張顏色青黑、睫毛上似乎還結了一層白霜的臉,正是徐雨。接著,他又掀開另一具擔架上的白布,露出梅冰的一頭青絲。她的臉色也和徐雨一樣,是一種青黑色,睫毛上也凝結著白霧一樣的寒霜。


    冷笑天看到這兩具屍體,心頭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忽然覺得嗓子一甜,“哇”地吐出一口殷紅的鮮血,把一直緊緊地牽著他的手的寧青嚇了一大跳。


    那個警察見穀黎明和寧青都緊緊地盯著這兩具屍體,目光中露出悲痛的神色,寧青的眼眶裏還泛出了淚花,於是也裝出痛惜的模樣,對穀黎明和寧青說:“這一男一女應該是一對戀人。我們進去看見他們時,他們臉對臉側臥著,這個男人的左手和女孩的右手緊緊地抓在一起,我們費了很大的勁才把他們抓在一起的手指扳開。你們看,他們兩個人相握的這兩隻手,手指到現在還是彎曲著的……唉,可憐喲,造孽喲!”


    寧青仔細一看,徐雨的左手和梅冰的右手手指果然都是彎曲的。由於屍體已經僵硬,所以想把他們的手指板直都很困難了。


    看到他們兩個人這種生死相依的情景,寧青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轉過臉淚如泉湧……


    冷笑天在吐出一大口鮮血後,心思反倒清明了一些。他默默地盯著徐雨和梅冰的屍體,心裏在一遍遍發誓:“徐雨、梅冰,你們等著:我一定會給你們報仇!我一定要以彼之道還彼之身,讓他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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