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好。”


    去廚房的路上我一隻在思考賀蓮臣剛才說的話,什麽叫以前?我和他以前見過麵?可那是什麽時候?我皺著眉頭細細想著,賀蓮臣,雲戰皇子,金色的眸子……


    腦子裏好像有些東西閃過,我剛想努力抓住的時候身邊的小順子卻用手抵了抵我,聲音壓低了道:“小籃子,前麵。”


    我迴過神看向前麵,隻見一襲露胸紫裙的儀妃正和一名白色紗裙的柔弱女子停在宮道,兩人身邊都跟著一個宮女。儀妃身邊的宮女頭昂的高高,一身淩厲。而白衣女子身後的宮女則是臉蛋圓圓的一臉氣憤。


    我和小順子幹脆停了腳步,不去上前打破那番緊張的氣氛。


    儀妃的注意力此刻也都放在身前的白衣女子上,她塗著蔻丹的纖細手指嫵媚的撩起頰邊的碎發,嬌聲對著對麵的女子道:“喲,這不是宓妃娘娘麽,真是好久不見,最近身子可還好?”


    對麵的女子聲音細眉低垂,聲音柔弱的道:“我身子無礙,勞儀妃娘娘惦記了。”


    儀妃掩嘴輕笑了一聲,“妹妹也別跟我客氣,以前我稱你一句‘弟妹’,可現在都是皇上的人自然是要多擔待點兒,皇上前幾日往我那兒送了些雪山靈芝,我看姐姐你這般弱柳之姿,待會兒叫人送些你宮裏去。妹妹可得好好保重了身子,以後皇家的後脈還得靠我們不是。”


    白衣女子稍稍頷首,臉上還是淡笑,“姐姐說的是。”


    “娘娘。”儀妃身邊的宮女開了口,“太子妃......哦,不對,是宓妃娘娘。照理說宓妃娘娘比您大一歲,您該稱她為姐姐才是。”


    “不懂規矩的丫頭,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儀妃斜了宮女一眼,話裏卻沒有譴責的意思。她又笑著對宓妃道:“說起來我確實比宓妃小一歲,隻是以前你是……你看我這張嘴,怎麽又扯到以前的事情了。宓妃要是不介意的話就稱我一聲妹妹,可好?”


    宓妃的臉色在這對主僕的對話下變得蒼白,她艱難的勾起唇角,“好,有儀妃這個妹妹我自是樂意。”


    宓妃身邊的小丫鬟忍氣憤更甚,“你們……”


    “阮兒!”宓妃聲音微提的打斷了宮女的話,又對儀妃輕聲道:“那妹妹就不打擾姐姐了,改日再敘。”


    儀妃紅唇高高勾起,“也好,改日再敘。”她說話便帶著勝利笑容的離開,有些戰勝了的公雞味道。而那白衣的柔弱宓妃則是眼中飛快的閃過了一絲不屑,在經過我們身邊的時候卻又是帶著溫和的笑容。


    我在心裏覺得好笑,瞧,這就是女人。


    小順子的聲音響了起來,“小籃子,你是不是沒見過這位娘娘啊?”


    我點頭,“儀妃我是見過,可這位又是誰?剛才那宮女叫她太子妃……?莫非……”


    小順子看了看周邊接著附到我耳邊低聲道:“可不是,這位就是以前的太子妃,隻是前太子沒登基就給皇上……這太子妃可是皇上的青梅竹馬,皇上一直惦記著呢!登基之後不管風言風語就納了當妃子。可皇上也奇怪,給了名分後卻從來沒有去找過她,約莫是心裏還鬧著別扭。”


    “這樣啊,那這個妃子叫什麽名兒啊?”我也八卦兮兮的問。


    “宓妃,林宓兒。”


    宓兒……


    宓兒?!


    雲戰,皇子,金色眸子,宓兒!


    難不成賀蓮臣是那年我遇到的那個瞎子?!


    作者有話要說:推薦涼拖肥女打造幸福的古代文——


    這章肥吧,肥阿病要留言,留言留言,撒花撒花~~~~


    四六章


    對於七年前的齊雲山一行,我不能說自己毫無印象,可說實在的,要說印象多深刻那也是沒有的。我唯一牢牢記在心底的就是那日我得知了宇文修不是宇文修,也或許是這件事情給我的印象太深,導致了我無意識的忽視了其他的事。


    可今天這麽一聯繫我倒是記起來了,那天我還遇見過兩個有趣的男孩子,一個是翡翠嬌嫩的青菜,一個就是火爆脾氣的小瞎子。那日對於我來說就是普通的一天,如同我經歷的每個日日夜夜。但沒想到的是我在許多年後竟然會碰上有過一麵之緣的人,而那個人現在已經長成了一個偉岸俊朗的男子,完全不同於記憶裏那個矮小且嘴硬的小瞎子。


    哦不,或許有些東西沒變,比如衝動,比如霸道,比如直慡。


    我想了下賀蓮臣,成年之後我第一次見到他是在雲彌的皇宮,他易容成了使臣來到雲彌,聯合雲澤想對付雲彌。我當時隻覺得這個使臣的淩厲眼神不像個普通人所有,爾後便是宇文睿的點破才知道他是雲戰的皇帝。再接著便是被他擄錯到了雲戰成為他的貼身小內侍,被他唿來喝去的整治了一番,然後在“破頭事件”後才擁有了人權。


    我想起他前幾日問我可去了七年前齊雲山,聯繫起剛才他說的“你和以前真的是一點都沒變”,喲嗬,敢情這廝早就肯定了我是他那年遇見的阿鬥?


    想到這裏我不禁笑了起來,我那時候隨口縐的“雲彌國十三皇子的宮女”,說不定也叫他費了好一番功夫。原來我在幼時便好好整了這小子一把,真是大快人心啊!


    可是當年的賀蓮臣視力模糊,隻能隱約看到個影子,而如今卻是雙目炯炯氣勢睥睨,中間又經歷了什麽事情?


    唉,皇宮這地方,藏的事情實在是太多。


    在我想了一大堆的時間裏我和小順子已經拿了點心在迴去的途中,賀蓮臣對於食物還真叫挑剔,前幾日一個不慡就撤了幾個禦廚,到現在新廚子上來非叫我天天過來給他挑新點心,中意的有賞,不中意的就給廚子下罪——你說,這都叫個什麽事兒?


    撇開他認真霸道的樣子,這樣的賀蓮臣可真像我當年碰到的無理小瞎子,妄為的有趣。


    我和小順子正走著時前麵出現了一個鬍子白花的老頭,看他拿著藥箱的樣子約莫是個禦醫。小順子上前笑道:“奴才見過陳太醫,太醫是要去皇上那裏嗎?”


    陳太醫摸了摸鬍子,“原來是順公公,公公說的正是,老夫正要去見皇上。”


    “正好,奴才也是要往那裏去。”小順子笑眯眯的說完後就指著我道:“這是新來的公公小籃子,近日在皇上身邊當差。”他又對我道:“小籃子,這位是太醫院的陳太醫。”


    我笑道:“小籃子見過陳太醫。”


    陳太醫不說話,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意味深長的道:“好一位俊俏的籃公公。”


    我從他這話裏聽出了些東西,這陳太醫估計看出我是個女的,可看出了又怎麽樣,我是受了皇命才女扮男裝的,我怕誰?


    哼,我誰都不怕。


    接下來我們便成了三人行,小順子不時找些話題搭著陳太醫,而我則是沉默的聽著他們的對話。小順子估計隻是想熱絡氣氛,問的東西不痛不癢,沒有一句是我想要的。也對,總不能讓他問“太醫你要給皇上看什麽病啊?”


    這事啊,還是得靠自己。


    到了禦書房後事情就順理成章了起來,賀蓮臣關上門和陳太醫談話,我和小順子則是站在門外候著,而那端來的精美點心或許隻


    得一個冷落的下場。


    我在門外豎起耳朵許久之後得出一個結論:恩,禦書房的隔音效果挺好。


    於是我一臉猶豫的看著小順子,“順公公,皇上……陳太醫……”


    小順子有些瞭然的道:“是想問陳太醫是給皇上看什麽病?”


    我震驚,一副“你怎麽會知道”的表情。


    小順子立馬來了精神,有些得意洋洋的道:“我在這宮裏待的時間可不短了,你這毛頭小子還嫩了點兒。”


    我猛點頭,“順公公說的是,我確實好奇的很,我看皇上的身子也強壯的很啊,怎麽還需要看太醫?瞧公公對陳太醫也熟悉的很,難道是經常上宮裏的?”


    小順子掩嘴笑了一聲,“也虧的你一口氣說這麽多不累,好了,我慢慢告訴你。”他還真慢條斯理的理了下袖子才開口道:“陳太醫給皇上看的不是身子上的病,是眼睛的。”


    我睜大眼睛,求知慾急切的道:“啊?眼睛?皇上的眼睛怎麽了?”


    小順子有些怪異的看了下我,“你以前不住在雲戰的嗎?”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公公真聰明,什麽都知道,我是打鄉下來的。”


    “那就難怪了,凡是靠京城邊兒的人都知道皇上在五歲那年壞了眼睛,到十一歲的時候才好了迴來。”小順子道:“皇上的眼睛當時也是陳太醫給治的,雖說治好了,可每隔幾個月就要讓陳太醫重新看看,估計是怕又出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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