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正好有個員工進來了,見到顧子晉這個陌生人被嚇了一跳,“你是誰?怎麽在員工休息室?”顧子晉認出這女孩子平時跟阮餘走得很近,兩人關係不錯,沉聲問道:“阮餘呢?”“阮餘?”女服務員想了想,“阮餘好像去三樓送酒了。”顧子晉微微眯起眼睛,“送到現在還沒迴來?”他來會所的時候就看見經理聯係了阮餘,讓他接待自己,可是這麽長時間過去了,阮餘一直沒有出現。女服務員也不太清楚,撓了撓頭,“可能還在忙吧,剛剛我一直在外麵招唿客人,所以不太清楚。”顧子晉麵色凝重,低頭看向懷裏哭得斷斷續續的生生,他空出一隻手掏出手機,他給阮餘打電話。“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顧子晉心髒沉了沉,再打一次,還是關機狀態。顧子晉這才想起來,半個小時前他給阮餘發了短信,可是一直都沒有收到迴複。阮餘就算再忙,也不可能連迴信息或者到休息室看眼孩子的時間都沒有。顧子晉心裏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收起手機,抱著生生離開了休息室,去了三樓。走廊裏有不少服務生行色匆匆的忙碌,不過這其中沒有阮餘的身影。顧子晉找了一圈,連每個有客人的包廂都沒有放過,依舊沒有任何收獲。阮餘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顧子晉的行為很快驚動了經理,經理趕過來說:“顧少,您怎麽在這裏?是不是出什麽事了?”顧子晉麵色很難看,“阮餘不見了。”“阮餘不見?”經理愣了一下,“不可能吧,我今天還見到他呢。”顧子晉寒聲道:“阮餘手機關機,孩子也扔在休息室裏,他平時也這樣?”經理被堵得啞口無言,“這.......”經理這會兒終於意識到嚴重性了,連忙把今晚上班的員工都召集過來,詢問他們今晚誰見過阮餘。幾乎大部分員工都表示半個小時之前還見過阮餘,不過之後就沒再見過他了。顧子晉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去把今晚的監控調出來。”經理連忙領著顧子晉去了保安室。保安提前收到消息已經在查今晚阮餘工作區域的監控了,隻不過因為範圍比較大,所以查起來需要費點時間。就在這時有個服務員過來了,小聲說:“經理,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今天我經過三樓男洗手間的時候,好像聽見阮餘的聲音了,他好像跟客人起了爭執......”顧子晉聽了眉心一跳,立刻讓保安把二樓男洗手間的監控調出來。因為隱私問題,所以洗手間裏是沒有安裝監控的,不過外麵的走廊有個監控,所以保安就把走廊的監控攝像頭給調了出來。隻見阮餘送完餐後,就走進了附近的一個洗手間,這之後就是很長一段時間的安靜,除了有個客人進去以外,就沒有其他人再進去過。顧子晉讓保安拉快時間線,沒過多久,洗手間的門從裏麵打開,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監控裏,而他懷裏摟著一個人,身上的工作製服和那張醒目的臉蛋一下就看出阮餘。那人鬼鬼祟祟張望四周,然後帶著阮餘鑽進了逃生樓梯間,在他轉頭的那刹那,顧子晉馬上喊了聲停。保安連忙按下暫停,然後把畫麵一點點放大。當看清那人的側臉後,顧子晉仿佛兜頭被潑了一盆冷水,指尖都麻木了。是殷成。帶走阮餘的人居然是他!顧子晉迴過神後,連忙掏出手機給助理打電話,按鍵的指尖都在發抖。“顧少?”“馬上去查殷成的住處在哪裏?快點!”聽著顧子晉怒吼的嗓音,助理也有些慌了,“是,我馬上去查。”掛了電話後,顧子晉看向監控裏殷成的背影,他牙關緊咬,渾身被寒意包裹著,有些喘不上氣。助理的速度很快,不到半個小時就把殷成的住處發了過來,顧子晉看到短信後,把孩子交給經理幫忙照顧,連忙開車朝著短信上的地址趕了過去。尖銳的刹車聲在別墅區最角落的一棟別墅門口停了下來,顧子晉連車門都顧不上關,疾步衝進別墅。管家發現有外人進來,立刻過來攔顧子晉,“你是誰啊,怎麽突然衝進來,快出去,不然我就......”“報警了”三個字還沒說出口,管家就被顧子晉一腳踹飛出去,摔在樓梯口半天沒了聲音。這期間顧子晉已經衝上樓,到處尋找阮餘的身影。“阮餘!”“阮餘,你在哪裏!”二樓安靜得落針可聞,顧子晉每個房門都踹開檢查,來到最後一個房間時,他發現從裏麵反鎖了。顧子晉心裏有了答案,抬腿狠狠踹向房門,這一腳用盡了他全部力氣,灰塵飄揚,房門搖搖欲墜地打開了。眼前的一幕讓顧子晉僵在原地,那瞬間心髒仿佛從中間撕裂開,巨大的疼痛如狂風般席卷而來, 眼前一陣陣發黑。隻見阮餘被綁在床上,身上的工作製服已經被皮鞭抽得破爛不堪,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還有被蠟燭燙過和針刺過的痕跡,白皙滑嫩的身體布滿各種被虐待過的痕跡。而殷成此刻剛丟下手裏施虐的工具,壓在阮餘身上,正準備強上他。第一百一十一章 不想見到你見到顧子晉出現,殷成臉色大變,結結巴巴地說:“顧......顧少......你怎麽來了?”顧子晉眼裏怒得噴火,他疾步衝向床邊,一腳把殷成從阮餘身上踹了下去。殷成直接被踹下床,“砰”一聲巨響,腦子摔得暈暈乎乎,等到能看清東西時顧子晉已經站在他麵前。看著顧子晉沉冷肅殺的表情,殷成後背爬起一陣寒意,哆哆嗦嗦地說:“顧少,您聽我解釋,我.......”話還沒說完,他肚子狠狠地挨了一腳,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就被踹出一米多遠,重重撞在牆壁上,捂著肚子痛苦呻吟起來。顧子晉已經顧不上教訓殷成,他來到床邊,看著阮餘身上慘不忍睹的傷疤,心痛得腰都直不起來。他無從下手地解開阮餘身上的繩子,被吊起來的兩隻手已經磨破了皮膚,手腕上布滿駭人的紅痕。顧子晉心如刀割地把阮餘抱進懷裏,“阮餘,別怕,我來了。”阮餘已經昏迷過去了,臉色白得像流光了血似的,身上連一塊好的皮膚都沒有。他的嘴唇咬破了,留下一道深深的齒痕,應該是太疼了無意識咬出了血。顧子晉鑽心一樣疼,不自覺把阮餘抱得更緊,啞聲道:“對不起,我來晚了.......”助理已經帶人趕了過來,見到眼前這一幕,紛紛愣在原地。助理硬著頭皮開口:“顧少,現在怎麽解決?”顧子晉冷眼看向殷成,幾乎咬碎了牙才壓製住殺人的衝動,“先把他帶走,等阮餘醒了我再處理他。”說完他用床單把阮餘包裹起來,抱著他開車去醫院。汽車一路飛馳到醫院門口,醫生已經提前收到消息在等著了,把阮餘放到推床上以後,用最快的速度送去了就近的病房。顧子晉渾身發冷站在病房門口,看著醫生忙前忙後給阮餘做檢查和處理傷口,那瞬間巨大的內疚淹沒了他,心髒被什麽東西揪住、拉扯,唿吸間咽喉哽痛。時間一點點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病房門“哢嚓”一聲,從裏麵打開。醫生擦著汗走了出來,對有些失神的顧子晉小心翼翼地說:“顧少,已經處理好病人的傷口了。”顧子晉迴過神後連忙走進病房,撲麵而來是一股很淡的血腥味道。護士正在收拾殘局,帶血的棉花在鐵盤裏堆得像小山一樣高。顧子晉隻是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下去,他望向病床上的阮餘,他身上已經換了套幹淨整潔的病號服,寬大的衣擺顯得他更加單薄脆弱,好像跟身下的潔白床單融為一體。醫生說:“病人身上有多處傷口,尤其是胸口和後背最為嚴重,我們已經替他處理過了,之後需要好好休養,盡量別讓病人再受到什麽刺激。”顧子晉啞聲說:“我知道了,謝謝。”醫生和護士走後,顧子晉來到床邊坐下,他看著阮餘慘白如紙的臉,輕輕地撫摸上去。阮餘在睡夢中不停發抖,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夢見了什麽可怕的東西。顧子晉讓護士拿來一床厚被子,蓋在阮餘身上,他顫抖的頻率才慢慢停了下來。顧子晉握住阮餘冰涼的手,溫聲說:“不怕,我在這裏,沒人能傷害你。”這幾天下雨連綿不斷,滴滴答答打在窗戶上,襯得安靜的病房更加死寂。昏睡的阮餘突然間劇烈地抖動了一下,濕漉漉的睫毛微微顫動,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是白色天花板,還有掛在架子上的透明吊瓶,管子一路連接到他的手背上。原本在打電話的顧子晉聽到動靜,連忙把電話掛了,來到床邊,“你醒了?”阮餘花了很長的時間才認出顧子晉,這一刻,不堪迴首的記憶全都浮了上來。阮餘微微翕動的嘴唇蒼白而無血,嘶啞地開口,“你出去.......”顧子晉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阮餘閉上眼睛,默默把頭轉開,似乎不想見到顧子晉。看著阮餘蒼白的側臉,顧子晉喉嚨隱忍地動了動,“你渴不渴,我倒點水給你喝?”阮餘看都不看他一眼,“你走.......”顧子晉的心涼了下來,聲音在竭力隱忍著什麽,“你受了這麽重的傷,我走了誰留在這裏照顧你?”阮餘用手背遮住眼睛,“我不想見到你,出去。”顧子晉把阮餘的臉扳過來,唿吸沉重,“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我已經把殷成抓起來,等你的病好了,你想怎麽報複都可以。”阮餘臉上沒有任何波瀾,還是那句話:“出去......”顧子晉胸中翻騰著一股無力的怒火,捧著阮餘的臉盯著他眼睛,“虐待你的人是我?害你進醫院的人難道也是我?”“阮餘,發生這樣的事我心裏也不好受,我跟你保證,我一定不會放過殷成。”阮餘靜靜地看著他,那裏麵蘊含著濃烈的痛苦,一字一頓沙啞地說:“如果不是你,殷成會帶走我嗎?”顧子晉的氣勢瞬間像劃破的氣球弱了下來,他緩緩鬆開手,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臉上劃過濃重的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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