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上一次經曆過高空極限項目的聶平然,心有餘悸地說:“不會還有蹦極之類的吧?”工作人員樂嗬嗬地迴答:“無可奉告,去了就知道。”吳杞難得安慰聶平然:“沒事,不要怕,這次有人給我們墊底。”自從吳杞擺脫倒數第一的位置,總是cue豪門組,何青荷聽了,好脾氣地笑,一點也不計較。車上也有鏡頭,跟車助理引導大家聊天,時間一會過去了。到了地方,一行人下車,聶平然遠遠看見高高聳立的水上過山車,腿開始發軟。向蓓蕾正在大門口等著嘉賓們,她今天穿了一套小洋裝,依舊打著傘防曬,甜甜地跟大家打招唿:“不知道大家昨天有沒有睡好呢,希望大家以飽滿的狀態迎接今天的錄製。”嚴中笑著說:“一聽就話中有話。”爾東把梗接過來:“意思是,今天要瘋狂折騰,請大家做好準備。”幾個人說說笑笑,走進水上樂園的大門。這個水上樂園的占地規模很大,有大大小小的衝浪池,還有許多看起來很有意思的項目設施,像是水上滑梯,水上過山車等等。何青荷望著這些設施,突然問傅琛:“你玩過這些嗎。”如他所料,傅琛搖頭。何青荷說:“我隻在小學時來過這種地方。”長大後媽媽去世,他就再也沒來過了。即使這樣,也比傅琛強。傅琛完全與這類玩樂的事物絕緣,昨天晚上他們的聊天更是印證了這點。他覺得無聊的時候,還會自己找樂子,傅琛則不知道在做什麽。可惜昨晚的聊天沒有進一步深入,何青荷想,下次找機會問問,傅琛在二十幾歲的時候,是怎樣度過的。兩個人都沒發現,他們對彼此的過去產生了興趣。閑話說完,向蓓蕾讓大家安靜,開始講述今天的規則:“我們今天主要是做一些遊戲,然後會依據昨天的排名,在遊戲中設置懲罰環節。”何青荷忍不住插嘴:“這次不能翻盤嗎。”上次明明有,害他們得了第一還得接受挑戰。向蓓蕾遺憾地說:“上次是鼓勵大家以家庭為單位進行對抗,這次主打一個內部鬥爭,所以沒有翻盤環節哦。”廣君聽了,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他好不容易拿第一,以為會像上迴那樣有翻盤環節,可以提高他的曝光度,沒想到沒有。徐茂茂那個胖子,不肯讓他的文案策劃進組,他隻有晚上跟策劃商量,猜第二天的錄製安排,讓策劃給他寫方案,他可以照著演,其中就有翻盤的內容,結果用不上。嚴中一下抓住重點:“等等,意思是今天還要內部鬥爭嗎?”向蓓蕾笑得像朵花:“恭喜嚴老師,猜對了!”幾個人又開始七嘴八舌,向蓓蕾不得不再讓大家安靜,直接開始說規則:“今天呢,照樣是每組嘉賓都要參加項目,但是根據每一組分差的高低,決定任務的難度與長度。”她轉過身,指著後麵的浮橋,說:“第一個遊戲,豬八戒背媳婦。”所有人:“?”第一個遊戲,顧名思義,嘉賓背著自己的伴侶過浮橋。浮橋的橋麵是塑料板,鋪在大型泳池的水麵,旁邊勉強有兩根繩子當成扶手,兩側便是藍汪汪的池水。誰背誰不能自己選,必須按照昨天的積分,同一組夫夫裏,積分低的那個背積分高的。也就是說,實際上是昨天遊戲中贏了的那個要背輸了的。分差最大的一組隻用把人背起來就算過關,然後根據分差排名依次增進路程,其他組背到中間就行,最後一名必須完全把浮橋走完。於是問題就來了,何青荷與傅琛的分差為零,他們的分數一樣,這要誰背誰。不用問,所有人都看向傅琛,廣君笑著說:“總不能嬌妻背霸總吧。”在其他嘉賓的印象裏,何青荷是個做飯一級棒、性格溫溫柔柔的人[和諧]妻,怎麽可能背得起傅琛。如果他們昨天看了何青荷開碰碰車和遊泳,就不會這樣說了。何青荷看向傅琛,傅琛竟然從他的眼睛裏看出躍躍欲試,一時之間非常無語。傅琛板著臉說:“我背你。”何青荷“哦”了一聲,同意了。所有嘉賓換上可以下水的輕便衣服,大部分人都是速幹t恤加短褲,隻有傅琛依舊長褲,好歹這次換了個運動型。一行人站在浮橋的起點處。其實背人不算難,這個遊戲難就難在浮橋架在水麵上,底下沒有橋墩,橋麵隨著水波晃晃悠悠,光是站穩都不容易,更別說背上還多個人。廣君直接往爾東背上跳,爾東一把將他接住,兩個人歡聲笑語,抓緊時機秀了一波恩愛。他們連橋都不用上,意思意思就迴來了。然後是嚴中背左文峰。左文峰昨天全讓嚴中贏了,他低頭看看自己的大塊頭,對嚴中說:“早知道昨天不讓你了。”嚴中笑:“誰知道規則這麽狗。”他轉過頭,拍拍自己的肩頭,說,“來吧。”左文峰是武生,到底比嚴中壯實太多,嚴中在浮橋上走了幾步就不行了,幸好他們是第二名,距離比較短,快到終點的時候,左文峰從嚴中身上掉下來,幸好他有功夫在身上,穩住身形,穩穩地站在橋麵,這樣算他們過了。嚴中直接躺下,大口喘著氣,說:“不行了,老了。”左文峰一把將他從橋麵上抱起來,扛在自己肩膀上,笑著說:“我比你還老。”左文峰一路小跑,火光帶閃電,靠著慣性把嚴中扛迴岸邊,嚴中羞得捂住臉,大喊:“老左,給我留點麵子!”其他人笑成一團。接著是吳杞和聶平然,昨天兩個人誰也沒放水,最後是吳杞贏得比較多,分數反而低,輪到他背聶平然。聶平然一點都不客氣,直接往吳杞的身上爬,吳杞背著聶平然,一邊嘴裏罵罵咧咧,一邊往前走:“你也太重了,迴去減減肥吧。”聶平然勾住吳杞的脖子,甚至還能悠閑地晃悠腿,說:“誰叫你平時做菜做那麽多,你要控製體重不吃,全讓我吃了,我能不胖嗎。”吳杞繼續罵:“我偏要喂你,把你喂成小豬。”這兩人,看起來是吵架,實際上是打情罵俏。隻不過後來兩個人吵得太厲害,聶平然在吳杞的背後捏他的腰,吳杞一個沒站穩,雙雙跌倒,兩人直接滑出橋麵,一同落進旁邊的泳池裏。泳池的水倒是不深,兩個人很快站起來,不過難免喝了幾口水,變成了落湯雞,贏得了一波攝像機特寫。最後輪到豪門夫夫。他們是最後一名,需要走的距離最長,是倒數第二名的兩倍。何青荷看向傅琛,傅琛紳士地衝他伸出一隻手,說:“走吧。”何青荷把自己的手放在傅琛的手掌上,傅琛牽著他,兩個人走到浮橋前麵。嚴中看了這一幕,撞了撞身邊的左文峰,說:“像不像偶像劇?”左文峰挑眉,小聲說:“什麽意思,浮誇?”“不是啊。”說浮誇,豪門組遠沒有網紅夫夫浮誇,“我是說像王子和公主一樣。”嚴中頓了頓,察覺不對勁,改口:“王子和王子?反正特別有童話感。”那邊傅琛已經單膝觸地,半跪在地麵,示意何青荷上來。何青荷趴到傅琛的背上,環住他的脖子。傅琛勾住他的腿,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背了起來。在錄先導片的時候,傅琛就抱過何青荷,這次換成背,更是簡單。主要是要注意腳下。在浮橋上行走,遠比在平地上難,走了幾步才知道剛才吳杞的厲害。身高越高的人,越容易不穩,必須將重心放低,才不會跌倒。傅琛的身體明顯晃動,他長腿分開,原地緩了一會,才能勉強保持平衡。何青荷連忙問:“沒事吧?”傅琛說:“沒事。”他逐漸找到感覺,重新邁開腿往前走。何青荷抿抿嘴唇,緊緊地摟著傅琛的脖子。他又該被說矯情了,上次他心疼傅琛,被說成是職場新人麵對領導誠惶誠恐。其實他是真的舍不得讓傅琛做這些事。傅琛說白了就是一個坐辦公室的,平時出門處處都有助理和保鏢,一年到頭,手上都難得破一個口子。反正說他矯情也好,嬌氣也好,他就是會心疼。傅琛感覺何青荷溫熱的唿吸拂過自己的脖子,下意識動了動,何青荷立即問:“還好吧。”傅琛望著浮橋的橋麵,說:“還好。”他頓了頓,補充,“對我有點信心。”何青荷愣了愣,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擔憂刺激到傅琛的自尊心,趴在傅琛的肩頭笑了起來。他不應該質疑傅先生的男子氣概。後背傳來細細的震動,傅琛感覺自己像背了一隻毛茸茸的小動物,暖和又柔軟,在他的脖子邊蹭來蹭去,讓他從身體一直癢到心裏。何青荷見傅琛似乎找到了節奏,走得越來越平穩,逐漸也放鬆下來。身體與精神鬆弛,便覺得傅琛的背好寬啊,趴在上麵好舒服。他可以理解聶平然在吳杞的背上,為什麽會晃悠腿了。他將傅琛抱得更緊一些,臉貼在傅琛脖子的側麵,安靜地看旁邊的風景。何青荷的心態也發生變化,從開始的心疼傅琛,發展到浮橋要是再長點就好了。就可以永遠這樣舒舒服服地趴在傅琛的後背。傅琛背著何青荷緩慢地在浮橋上走,圍觀的嘉賓們見他們越走越遠,不由地感慨,不愧是霸總,無所不能,真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