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計就計?”


    劉炎冷眸微眯,小聲問道:“如何將計就計?”


    劉梟瞧了瞧周圍太監宮女,小聲在皇帝耳邊說著什麽。


    不一會兒,幾個禁軍已經押著內務府的買辦太監,帶到了養心殿。


    “跪下!”禁軍直接將此人,按著跪在了地上,新任禁軍統領關衡上前拱手道:“陛下,這買辦原本準備出逃,被臣等拿下。”


    啪!


    陳洪一腳踹了上去:“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說,你到底如何在陛下的飯菜中下毒?”


    那買辦太監已經被禁軍打得鼻青臉腫了,此刻卻是低著頭,誠惶誠恐道:“陳公公,奴才的確不知道飯菜中會有毒,奴才這些年,在內務府也是誠惶誠恐辦事,從未出過錯。還請陛下明察。”


    劉炎狐疑,但沒說話。


    內務府的太監,都是皇帝的家奴。


    吃裏扒外,威脅到皇帝的性命,自然是死路一條。


    陳洪為了自證清白,倒是有些急赤白臉,正準備上前打罵,卻被劉梟伸手攔住。


    他上前幾步,冷冷一笑:“你就是負責宮裏采辦的太監?”


    “是奴才。”那太監低著頭,瑟瑟發抖。


    “嗯。”


    劉梟不動風色道:“皇帝飯菜有毒,采辦是殺頭大罪。前些日子北涼使臣嚴知遠,可是受過兩種酷刑,你如果不想死得很慘,最好如實招供,要不然的話,本王也讓你嚐嚐淩遲炸油鍋的滋味。”


    太監嚇得渾身冒汗,連忙認慫。


    當初嚴知遠被淩遲後炸油鍋,他雖然沒有目睹,但宮裏口耳相傳,誰都是瑟瑟發抖。


    “說,宮裏的麥芽糖粉,你在哪裏買的?”


    那太監低著頭道:“迴王爺,小的是在固定的商鋪買的,不過那商鋪的掌櫃說,最近麥芽糖粉換了配方,但和之前的味道還是一樣的,小的沒有多想,就買了一些。未免來路不明,還特意問了那掌櫃供貨之人到底是誰。”


    “那掌櫃隻說是西域商人,叫什麽青燈……”


    “青燈?”劉炎皺起了眉頭。


    大乾和西域雖有邊關接壤,且有聯通商道的走廊,但從來是井水不犯河水。


    這西域商人青燈,為何要如此構陷大乾?


    太監低著頭,繼續道:“之後,奴才也讓人打聽過青燈是誰,居住何處,但都沒有消息,隻聽說這青燈在來福客棧居住過。因為尋不到此人,奴才也命人試過從那購買的麥芽糖粉,的確是無毒的,這才存入禦膳房。”


    “陛下,奴才就是有天大的擔子,也不敢毒害陛下啊。還請陛下放過奴才一條狗命。”


    劉炎聽了他的話,臉上的神色也沒有絲毫改變,隻是揮手道:“既然這太監是無辜的,就讓他迴去吧。”


    “多謝陛下,多謝陛下。”


    太監連忙大喜,在劉炎跟前磕頭,最後才顫顫巍巍起身,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父皇,事不宜遲,兒臣也先迴去了。”


    盡管沒有查出這青燈的所在,不過最起碼有些線索。


    “去吧。”劉炎揮手。


    關衡也跟著退了出去。


    待他們都退出去後,劉炎目光瞥向陳洪:“將這個太監,連同最近和他有勾連的太監,全部秘密處決了。內務府的太監,也該整頓整頓了。再有這樣的事,你就以死謝罪吧。”


    劉炎說的風輕雲淡,但這話可一點不輕。


    這個太監最近有聯係的太監最起碼得有二十幾個,全部都殺了,這的確是一個狠毒的決定。


    但皇家就是如此。


    即便這個太監是無辜的,威脅到皇家性命,也必死無疑!


    更何況誰也不清楚這個太監,是不是別人安插進來的臥底。


    寧可錯殺一千,也決不能讓宮裏有任何隱患。


    至於陳洪,在劉炎還是太子的時候就跟著他,劉炎自然不會懷疑他。


    “是!”誠惶誠恐的陳洪,終於是鬆了口氣。


    劉炎隨即道:“擬旨,傳告天下,後日朕將親自在京郊,為老六送葬!”


    “陛下,當前局勢……”陳洪還要勸什麽。


    劉炎目光一橫,陳洪也不敢再說什麽。


    出了皇宮,劉梟火速命玄靈密探來福客棧,查找青燈的行蹤。


    自己則迴到了王府。


    下人們都休息了,唯芷柔在內寢等劉梟,一旁還準備了一盆溫水。


    見劉梟迴來,忙為他寬衣解帶:“王爺,累了一天了,泡一會兒腳暖和暖和吧。”


    “好。”劉梟放鬆一笑,鬆開芷柔的細腰,在她臉上小嘬了一口。


    也隻有迴府才能完全放鬆,享受有人伺候的優越生活。


    芷柔緩緩蹲下身子,為劉梟退去了長靴,將雙腳放在盆中。


    “芷柔,從花滿樓出來,你就一直忙活著府裏的事,可有想過幹一番自己的事業?”劉梟試探問道。


    芷柔的身世很奇怪,劉梟之前經常和她暢談風月,知道她是一個不甘於現狀的女子。


    聞聽至此,芷柔正在給劉梟按腳的手,停了片刻:“能伺候王爺左右,這也是一番事業呀。”


    劉梟笑道:“這不同,你也有你自己的人生,自己想做的事,再說了,這和伺候我也不矛盾。”


    “王爺想讓我做什麽?”芷柔緩緩抬頭,溫柔無比。


    劉梟也不繞彎子,笑道:“本王在京都盤了一間酒樓,當下也沒有一個放心的人打理。我想讓你試著打理咱們的酒樓,你看可好?”


    芷柔聞聽,緩緩起身:“我自然是樂意,隻是沒有打理酒樓的經驗。”


    出生花滿樓的她,怎麽可能不想有一番自己的事業,證明自己的能力?


    隻不過自己的出身,到底低微,她怕打理不好。


    “這無妨,任何事也不是必須有經驗才能做的。”


    說到這,劉梟再度摟住了芷柔的細腰,話裏有話打趣道:“芷柔前些日子還是小女子,如今已是小婦人了,照顧本王更是無微不至,這其中的經驗,不也是慢慢積累的嘛。”


    “王爺……您說什麽呢。我去倒水。”


    芷柔臉色羞紅,忙低下了頭,連忙想了個借口,準備離開。


    劉梟卻是一把拽住了她的纖纖玉手,沉思抱在懷中,壞笑道:“倒水什麽時候都可以,本王先給你傳授一些開店的經驗。”


    被劉梟一把抱起,芷柔不由得心跳加快,“王爺確定是傳授開店的經驗嗎?”


    “當然。”


    說著話,當即摟著芷柔穿過屏風,進了內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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