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被鴇兒打得血肉抹糊的陰部,三天後定了痂,既痛又癢,難受無比。這天夜裏鴇兒又起了陰心,又讓人犯給三姐重了茬,這比疤上撒鹽還難受,實在忍受不了的三姐隻好爹一聲媽一聲的慘叫起來。由於夜靜更深,聲音傳的快,整個號裏的犯人都被這慘烈的叫聲驚醒了,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在號內站崗的小武警聽到喊聲也急忙跑了過去。

    怎麽迴事?

    她們打我。三姐不顧一切地向武警報告。

    小武警往號裏一瞅,見幾個女犯把三姐扒光了衣服,正仰麵朝天按在板鋪上,在施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刑罰。他隻瞅了一眼,就不敢瞅了。小武警立即把所發生的事情報告了當晚值班的管教。這天正好又是賀忠民值班,他立即進了號裏,先讓三姐穿上衣服褲子,就把她提到了辦公室進行詢問。他怕說不清楚,就讓武警一同和他詢問。三姐就如實地把如何打她,如何折磨她的所有經過都和賀忠民說了。賀忠民聽後氣得渾身發抖,怒不可遏。他做好記錄後,讓小武警也在上麵簽了字,又把參加打人的人犯逐一詢問一遍,都取了證,然後才審的鴇兒。鴇兒以為有所長撐腰,賀忠民不敢把她怎麽樣,當賀忠民詢問她時,她還態度極不老實,頂撞賀忠民,賀中民那吃這個。

    誰讓你隨便打人?

    所長讓我幹的。

    所長讓你幹的?有什麽證據?

    什麽證據?反正是他讓我幹的。

    別說不是他讓你幹的,就是他讓你幹的,他也沒有這個權力!你也沒有這個權力!你們采取這種非人道的做法,更是法律所不允許的!以前我已警告過你,你為什麽還這麽幹?

    我得聽所長的。

    所長讓你殺人,你也殺嗎?

    聽到老鴇兒大言不慚地迴答,賀忠民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怒火,掄起巴掌,照老鴇兒的臉上就是兩巴掌,當時就把她的牙打掉了一個。老鴇兒口吐鮮血,也糊亂地慘叫起來。賀忠民同樣把材料整理好,由他和小武警共同簽了字,由他保存起來。並把鴇兒被打掉的那顆牙,撿了起來,鴇兒想要,他沒給,然後讓鴇兒涑涑嘴,止住血,就把她送迴了號裏。

    賀忠民知道這件事情後,感到十分震驚。他相信老鴇兒的話是真的。可他真的不明白所長為什麽要用這種殘忍的手段對付三姐?另外,他被調到看守所以後,他看到了許許多多奇怪的現象。說社會上分三六九等,小小的看守所也是如此。有錢的人可以住高間,吃小灶,看電視,沒錢的人就得蹲小號,連最起碼的放風放茅的權力也被剝奪。有錢的人隨時可以接見,捎什麽東西基本不受限製,沒錢的人不到判決完想接見,那比登天還難!捎什麽東西,必須嚴格檢查,差一點也不行。甚至有錢,有門的人,在來判決之前,就可以幫廚或以其他名義出來勞動,不蹲小號。在人犯中,這種待遇可是不得了。也可以說是高高在上的。因為他是在失去自由的人當中獲得了部分自由。他們也可以叫特殊的犯人,貴族犯人。

    賀忠民看不怪這些現象,卻也無能為力,隻有生氣而已。生氣無處發泄,就隻好以酒消愁。說是以酒消愁,其實不然。說穿了,酒是不能消愁的,喝多了,隻不過是把神經麻醉了,意誌不清醒,暫時思想的痛苦減輕了,等醒來的時候仍然如此,或更嚴重了。這就叫許多遷客騷人所說的:以酒消愁愁更愁。賀忠民就正在履行古人的話。走上了以酒消愁愁更愁的道路。他實在想不開他這個破案能手,為什麽不讓他破案子,而讓他來看犯人?或許,他再不識務,犯人也不讓他看了。今天他打掉老鴇的兒牙的事兒要是叫所長知道了,匯報上去,又夠他喝一壺的了!輕者受處分,嚴重了就得扒他的皮。他還有一件事情至今想不明白,當時花衝的案子他領人辦的好好的,不但搞清了小草被騙奸的全部案情,而且又追查出類似的多起騙奸幼女的隱案,同時還挖掘出了他的多種其它犯罪。如果把查實嘍,一定會送他上斷頭台。把這樣一個罪惡累累,罄竹難書的家夥送上斷頭台,正常的情況下,他不立功,也得受表彰嘉獎啊!可他恰恰在這節骨眼上被調離了刑警大隊,不但沒有立功,沒有受到嘉獎,卻被發配到了看守所,這究竟是為何呢?他至今也沒有搞清楚。後來他知道花衝的案件交給了別人辦理,許多事情許多線索,不但沒有深入往下查,而且花衝還有了立功表現,不但沒上斷頭台,竟然被判了緩刑,釋放迴了公司。這時賀忠民才想清他們排擠他的目的 。因此,他也更加仇恨這幫衣冠禽獸。

    今天他才知道,三姐為什麽挨打——是所長告訴的。胡所長為什麽和一個農村婦女,因姐倆打仗,沒有一點民憤的傷害案子過不去呢?就讓鴇兒采取那麽殘忍的手段對她呢?開始他確實有點不明白,後來他聽說三姐叫楊三姐,和曆史上的楊三姐差不多,竟敢冒天下之大不緯,公開告公檢法,他就有點明白了為什麽有人要收拾她,而且要往死裏收拾她!他有點欽佩這個現代的楊三姐,也很同情這個現代的楊三姐。所以他每天都在關心楊三姐的案子,也更加為楊三姐的處境擔憂。今天,他算救了楊三姐一駕。並且他向鴇兒發了話:你再敢打楊三姐,小心你的牙!。

    賀忠民的行為無疑起到了對三姐的保護作用。表麵上是無意,實際賀忠民早就注意這起案件。她雖然沒有象任劍那樣公開站出來支持三姐告狀,他的內心早已就開始支持三姐了。他多麽希望三姐能告倒這些他心目中的貪官。別說她還沒有失敗,就真的失敗了,也是雖敗猶榮。更何況,誰勝誰負的問題,還根本沒有解決。他認為三姐是關在籠子裏的老虎,一旦放出去,她一定會勇猛無比,勢不可擋的。

    賀忠民,這個刑警戰線的小老虎,到看守所當管教,就等於老虎被關進了籠子裏。他多麽想衝出這個不公平的牢籠,展現他刑警的風采!在某種意義上,他把希望不是寄托在自己的身上,而是寄托在三姐這夥鬥士的身上。他雖然沒有公開扯起大旗和那些勇士們向黑勢力發起進攻,可他的心早已和他們緊緊貼在一起,暗中在為他們呐喊、助威。說不準有那麽一天,他也會向三姐一樣,挺身而出,向他們宣戰。

    三姐被一路綠燈,送上了法庭。

    黑法醫以毀容,構成重傷做出鑒定結論後,刑警大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偵察總結,使這起案件迅速進入了訴訟程序。

    檢察院批捕後,又以毀容,構成重傷提起公訴,向法庭對楊三姐提了訴控。

    主審法官是位年輕的男主角,政法大學畢業剛剛五年的青年法官,他叫鄭義。他審閱完卷案,沒有發現任何漏洞,就通知各方,決定公開審理此案。

    因為這起案件,在各方看來,都是鐵證如山,無可厚非的案件,就連十分關注此案的院長吳田,也裝做毫不在意的樣子,讓刑一庭庭長把案子隨便交給了心高氣傲的法官鄭義了。鄭義也就把它當做一般的傷害案件進行審理。

    在這起案件開庭前最緊張的不是別人,而是擔任被告人律師的任劍。她的緊張不在於引經據典寫辯護詞,更不在於一般的取證調查,而在於她在急切地等待一份藥檢的鑒定結論。如果這份報告能夠準確及時地搞出來,那就可能成為她法庭上辯論的一把最銳利的武器,如果鑒定的結論對她不利,或在開庭前出不來,她的辯護就會功虧一簣。這樣的等待,每時每刻都是十分慢長而難熬的。等待,長長地等待!

    開庭的日子已經越來越近了。

    明天開庭。各方人士都接到了法院的通知,任劍當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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