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光,沙河區法院的牌子就不翼而飛了!說的神乎其神,活靈活現,耐人尋味。甚至有人還說這牌子的不翼而飛與最近遷徙到這裏的那群貓頭鷹(當地老百姓管它叫夜貓子)有關,被它啄爛了,吞噬了,變成糞便了,或叼走了,扔到深山老林大江大河裏去了。這樣,就更增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

    黑龍市沙河區人民法院座落在市郊的一片古樹林內,據說這裏是前清時一所衙門的所在地。在解放戰爭中,這片土地曾灑滿無數烈士的鮮血,古樹的軀幹上至今仍殘留著戰鬥時留下的彈片。這片古樹既不是名貴的蒼鬆,也不是為人稱道的翠柏,而是極普通的遮天蔽日的榆樹和楊樹。這些古樹的年輪就是數學最好的孩子,圍著樹幹,掐著指頭也數不清了。它們就象一群曆盡滄桑的的老人,在這兒見證著這片土地上過去與現在發生的一切。

    若不是旅遊業的崛起,環保意識的增強,政協委員們的一再建議被采納,恐怕這片古樹林早已被開發商砍光了,崛起與時具進的高樓大廈了,這群滄桑的老人也就隻好隨風淡淡而去了,那群好事的貓頭鷹也就找不到這樣的棲息之地了。

    最近這裏發生了兩件奇怪的事情:古樹群的樹梢上不知什麽時候,從什麽地方,飛來了一大群貓頭鷹。且這些不知趣的東西,像群黑色的精靈集體棲息在這片古樹群的樹梢上,無論是刮狂風下暴雨下暴雪下冰雹,還是電閃,還是雷鳴,還是酷暑,還是嚴寒,就是不走。都說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誰知道它來幹什麽?是報喜?還是報喪?這是其一。其二是沙河區人民法院的牌子經常被人糊上狗屎、豬糞之類汙穢不堪的東西,臭氣熏天,令人作嘔。這還不算,昨天早上發現這塊臭名昭著的牌子竟不翼而飛。這麽臭的牌子怎麽還會有人偷呢?豈非咄咄怪事!辦公室主任老仇命人蹲坑守候了好幾宿,連個人影也沒見著。他害怕別人不忠於職守,自己還親自蹲了幾宿,也是瞎子點燈——白費蠟。真是活見鬼!一眨眼的功夫,一道白光閃過,新換的牌子就又不見了。僧是愚氓猶可訓,妖為鬼蜮必成災。今日歡唿孫大聖,隻緣妖霧又重來。不知是誰,在此之際忽然想起了毛澤東的那幾句詩來。是歡唿孫大聖呢?還是歌頌白骨精呢?真是讓人琢磨不透,不知所雲。

    這是一塊神聖而莊嚴的牌子,被譽為天平一樣公正廉明的牌子,曾讓人望而生畏、頂禮膜拜、世代企盼的牌子,又響又大又亮又神聖不可侵犯的牌子!是誰竟敢如此膽大妄為,不計後果,肆意糟蹋起這塊牌子呢?氣得發瘋的辦公室主任老仇站在法院的門口,自以為是地發了一陣瘋,不怕有失身份,不倫不類地大罵了一通,以此彰顯他的忠心耿耿,兢兢業業之後,便怒氣未消地去找院長,並振振有辭地說要報案。

    牌子丟了,辦公室主任老仇確實很窩火,也很惱火。怕院長責怪他失職,才不惜興師動眾,誇誇其談,大言不慚地說要報警。他以為院長一定會支持他的革命行動。不料,院長吳田聽說他要報案,不但沒支持他,反而很是生氣,還把他臭罵了一頓。你這豬腦袋!那樣做,不更中了他人的下懷嗎?他們可不怕事大,登報紙,上電台才好呢!你能和他丟起人哪?我可跟他丟不起人!見院長不支持,老仇也沒了主意。

    那怎麽辦?老仇不知所措地問。

    這還用我告訴你?真是笨到家了!想法換一塊不就得了。

    要是再丟了呢?

    那就再換!

    要是總丟呢?

    就總換!看他們是能偷,還是咱們能換!就憑咱們堂堂的人民法院,還換不起一塊牌子嗎?還害怕一個偷牌子的嗎?還鬥不過他嗎?實在不行,就擱人晝夜看著,寧肯這麽做,也不能報警!更不能接見那些望風捕影的記者!懂嗎?連一塊牌子都看不住,捍衛不了,還能叫法院嗎?

    虧吳田能想得出來這偷天換日的做法!看起來還是領導站的高看的遠,政治敏感性強啊!老仇心有靈犀,也不爭辯,急忙遵旨照辦。

    法院牌子被盜,盡管消息嚴密封鎖,還是不脛而走。不但法院內部的人都知道了,社會上也很快傳得沸沸揚揚,說什麽的都有。借題發揮,小題大做,惟恐天下不亂的有之。因為在原來掛牌子的門柱旁邊的揭示板上出現了一幅不知是何人的塗鴉,畫麵依稀可見,是一個母狗又大又黑又厚的陰部和一個又細又長又竟彎的公狗的陰莖與睾丸,並鎖在了一起。畫的兩邊隱隱約約還有副對聯,然而內容已經不詳。不知道是被人擦去了呢?還是筆者有意留下這片空白,等待那瘋和尚與跛足道人或賈雨村及甄士隱來填寫呢?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不會有人將此聯誤填此處吧?不久,不知哪位好事者又在原有的畫麵旁邊添上了一個又肥又大的羊頭,且滴著鮮紅鮮紅的血……自從這幅畫與外加一個滴血的羊頭出現後,有人就更是添油加醋,推波助瀾,大書特書,不是說牌子丟了,而是說牌子被摘了。用意何在呢?我不知道呦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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