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冷,剛進十月,校園內外就已是白茫茫的一片。在這天寒地凍,大雪封門的日子裏,我們的教室裏依然溫暖如春 。經團支部研究,再不讓軼夫老師起早生爐子了,而是由全班男同學輪流值日,起早生爐子。沒有絆子,大家從家拿,缺少煤塊,全體同學想辦法弄,想盡一切辦法把爐子燒好,把教室燒熱,防止教室冷影響同學們學習。全班同學都積極響應團支部的號召,參加到為班級做好事的活動中來,很快在全班上下掀起了一個比學趕幫超的熱潮。

    在那個年代,生爐子對於我們來說,應該不是一件難事。可家庭條好一點的同學,特別是有的女同學,也不太會生爐子。為了幫這些女同學,在軼夫老師的帶動下,許多男同學都主動來幫女同學。最不會生爐子的有兩個人,一個是王紅雲,一個是喊新茹。王紅雲在家是老姑娘,她媽疼她,幾乎什麽家務活都不讓她幹,生爐子這樣的又累又髒的活兒,就更不讓她幹了。所以,她就根本不會生爐子,就更談不上生好爐子了。可她是支部書記,是她發起的號召,她怎麽能說自己不會呐。她又是個很剛強的人,輕易不肯向困難低頭的人。可她生了兩天,到上課的時候都沒生好,把她都急哭了。韓新茹家在農村,根本就沒燒過爐子,也像王紅雲一樣,等她值日的時候,也把爐子生砸了,鬧得同學們白白挨了半天凍。可同學們誰也沒埋怨她們,大爬犁、褚天舒和我都主動幫她們值日,幫她們生爐子。在大家的幫助下,她們終於學會了生爐子。為此事王紅雲、韓新茹還寫了一篇作文,這篇作文還在學校的黑板報上發表了,在學校引起了很大震動。

    最近,全班在比學趕幫超活動的推動下,政治熱情空前高漲,學習氣氛越來越來越濃。在這高漲的政治氣氛中,有兩個人的心情與眾不同,他們正受著所謂的考驗。這兩個人一個是新茹,一個是天舒。他們兩個都是支部培養的重點,積極分的地位,上個學期的就已經確立了,可新茹且一直不能成為發展對象,而天舒又是雖然確定為發展對象,可是報道團總支後,卻不知道什麽原因,沒有批。支部書記王紅雲和天舒的談話又讓天舒很難理解,很難信服。紅雲根本沒有說出不批的主要原因,隻是告訴他要經得起的起組織考驗。天舒真的不知道怎麽個考驗法,他更搞不清要考驗到什麽時候,他更不知道真的是由於他的表現不夠好,真的未達到團員的標準,還是因為他的家庭成分有什麽問題,或社會關係有什麽問題,而要進一步的審查他—美其名曰考驗。可不管怎麽樣要想入團,就得經得住考驗,不管你內心是怎麽想的,多麽痛苦,可表麵上都得表現的情緒高漲,並未低落。在這一時期,天舒為了不讓人看出他內心的痛苦,不表現出情緒低落,除了在課堂踴躍發言外,他就把課外的大部分時間交給了籃球場,。他真的是籃球場上的一隻小老虎。玩起來得心應手的 籃球,他真的會什麽都忘了。真的是熱情高漲,所向披靡。為了不讓團支部的同學看出他低落的情緒,,是在利用練球發泄什麽,他以體我為的名義發起了以小組為單位進行籃球賽。比賽是在自由活動或在下學的時間進行。這次活動得到了全班同學的積極響應。特別是把一向不原參加此項活動的同學的積極性也到調動起來了。她們能上陣的上陣,不能上陣的也跑到籃球場來助陣。就連什麽體育活動都不願意參加,一直體弱多病的女生馮偉——馮老   也被調動起來,參加比賽,為小組爭光。文娛委員的韓新茹過去對籃球不敢摸不敢碰,害怕   了她的纖纖玉手,這次為了支持天舒發起的活動,同時也為了表現積極響應班級的號召,也披掛上馬,為小組打起了衝鋒。軼夫老師本來是個籃球迷,他當然也不甘寂寞。找了個男子最弱的小組去打主力,結果這個小組打的真不錯,一共四個組,他們淘汰了一個組,天舒所在的組淘汰了一個組,結果男隊是軼夫老師帶的組和天舒帶的組爭奪冠亞軍。這可是一場龍虎鬥。別看隻是班內的比賽,全班同學重視的程度絕不亞於全國大賽。參戰的個個摩拳擦掌,抓緊一切世間刻苦訓練。準備觀戰,助威的也是個個熱血沸騰,急不可耐。

    新茹和天舒一個組,女生的冠軍別的小組奪去了,當然她希望天舒爭氣,把男生的冠軍奪迴來。當她一想到對陣的主將是軼夫老師時,她又默默地為他擔心起來。二虎相爭,必有一傷。天舒比軼夫年輕。軼夫老師有大病初愈。在二者之間,讓新茹擔心較多的還是軼夫老師。他想找天舒做做工作吧,又怕天舒有什麽錯覺,不說吧,她又實在放心不下。情急之下,他還是把天舒找到教室房山的僻靜處和他說了她的心裏話。

    天舒啊,比賽就要開始了,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手下留情?拿冠軍咱們不要了?

    不是!

    那你是什麽意思?

    我是說,你可別打瘋了,把老師打壞或撞壞。

    原來是為這個?

    天舒看新茹那神秘勁,真的想笑。可這位高傲的將軍控製了自己的情緒,根本沒笑,仍然神氣十足地瞅著新茹。

    這怎麽的?這還不是大事?我可告訴你,不能因小失大,要是給老師撞壞了,誰給咱們上課?班級有了大事怎麽辦?我的新茹同學,你別嚇唬我好不好!不會的。老師身體靈活著呐。哎,我說新茹同學,你就不擔心別人把我撞壞了啊?

    你呀,不會的,吉人自有天相。

    那老師不更不會嗎?

    新茹一想,可也是。她真是有點心坎子掛笊籬——多撈了。她不想就這樣不鹹不淡地結束這次她曾用心盤算了很久的一次談話,可又找不到更好的話題,她嚼著辨稍,想問又不想問地說,體委,我聽說你快入團了?天舒還頭一次聽新茹稱他的官銜,既感到新鮮,也感到十分生疏。在同學們之間叫班長都叫習慣了,聽者叫者都不覺怎麽地。可今天突然有人管天舒叫體委,他真的感覺有點陌生和不願接受。特別是新茹這麽稱唿他,他就更覺得有點別扭。稱唿的別扭,又加上她問的事別扭,他的心裏就更別扭。他心想,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這幾天因為忙於球賽的事讓他把這樁煩心事給忘了,不料新茹又把這件事給提起來,他真的有點不高興了。本來他那高傲的臉上就很少見到笑容,這會陰的更厲害了,簡直有點嚇人。

    入團?誰說的?

    同學們都這麽說啊!

    你要是支部書記我還唄不住。你放心吧,就是你入那天,我也入不了啊!

    新茹本來是真的想關心關心天舒的進步問題,不料卻刺到了他的痛處,見他臉色不好,話中帶刺,她真的有點後悔。話已經說出去了,也收不迴來了,隻好順水推舟地說,紅雲和你是鄰居,幫你不更方便嗎?

    你知道的還挺多呢!

    說這話的時候,天舒的臉色好像微微有些變化,不像先前那樣嚇人了。新茹的臉色也不像先前那樣緊張了。他真想在追問追問天舒入團的事,可是遠處有同學一進召喚天舒,他也就把這個話題撂下了

    有楚天舒發起的這場籃球對抗賽,目前已經成了全班頭等大事。剩下的兩個小組一方麵抓緊一切時間訓練,另一方麵也在研究買背心、褲衩引號的是。真正拿出了想真正比賽的盡頭。同學們越重視,天舒就越高興 。組織的越嚴密,爭奪的越激烈,籃球場上的氣氛越熱烈,天舒就越高興,就越有成就感。這次籃球賽應該是他們建班以來,以小組為單位進行比賽的第一次,又是天舒發起並組織的,而且又是極其成功的,當然天舒是再高興不過了。他們組織的這次藍球賽的另一層意義,盡管天舒未對任何一個人說過  ,可作為團支部書記的王雲紅不應該不知道,不想到。支部書記想也好,不想也好,其實天舒根本不知道,不批準他入團的原因根本就是因為他的本人現實表現,他的表現已經夠好的了,他的思想已經夠進步的了,在學校的所有號召中,無論積肥送糞,做好人好事,各項文體活動,他是無不走到前麵的,這是有目共睹的,無可挑剔的。可就是沒批,支部又不想加重他的思想負擔,不說讓他接受考驗,讓他繼續努力,讓他不要鬧情緒,說什麽呢?支部成員都知道具體原因,誰都怕傷害天舒,誰也就不說具體原因了,都一再鼓勵他,鞭策他,害怕他想不開,鬧氣情緒來,真的影響他的進步,也影響支部的工作。這迴大家看到了天舒那生龍活虎的樣子,才真的放心了。紅雲還把最近天舒的突出表現,專門向總支部匯報了一次,甚至她和總支部書記產生了點分歧總支書記說還要考驗考驗天舒,紅雲說,我們的一貫政策不是有成份論嗎,不惟成份論,重在政策表現嗎?褚天舒的表現夠好的了!紅雲怕說他有個人傾向,還特意召開了一次支部會議,形成集體意見,寫成書麵文字材料,讓組織委員孟雅芝繼續向校總支施加壓力。

    這些事情都是在秘密中進行的,褚天舒根本都不知道。作為支部兼班長的崔忠國,和天舒在籃球場是最好的搭檔,天舒是絕佳的中鋒(過去的中鋒控球,相當於現在的後衛),崔忠國是無人能抵的後衛,可沒有天舒絕妙地配合,忠國的能力很難展現出來。平時,他倆在學習上有許多相似的共同之處,如寫點小詩,填點古詞,都頗感興趣,因此顯得關係就比一般人親切。在政治進步上,崔忠國憑借著先天的優勢,走在了天舒的前頭。他也希望天舒加快步伐,成為團員。因此,在發展天舒入團的問題上,他還是持讚成票的。不過,最近他看到紅雲對天舒格外關心,他卻或多或少產生了一點想法,甚至心情有些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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