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重名是搞金融的好手,一直養尊處優沒多少動手能力,打架鬥毆絕非所長。對麵那黑粗家夥身手不一般,不知為什麽舍去作為對頭的裴源敬,向著他出手。


    鐵管子帶著風聲打下來,裴重名都來不及反應,隻能眼睜睜看著腦殼子將要開花。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裴重名身後突然出現一股巨力,他被這股力量拽到一邊,讓他剛好避過那根要命的鐵管,鐵管子擦著他的右肩膀落下,耳朵裏聽到“霍”的破空之聲。差之毫厘,裴重名躲過一劫。


    驚魂稍定,他側過頭一看,時來新不知什麽時候已來到他的身邊,不用說是時來新救下了他。


    見粗黑家夥一出手,他的那幫人也跟著撲過來,舉起手裏的器械劈頭蓋臉向這邊的人打來。


    雖然實力相差懸殊,裴重名的小夥伴們毫不示弱,動手打起來劈劈啪啪有來有往,裴源敬看來是打老了架的,油滑得很,在場子裏到處遊走,瞅準了狠狠來一下,打不過就馬上溜。


    方才差點吃虧,裴重名火冒起來,招唿一聲同學幾個,也衝上去動手。無奈幾位同學都過了打架的黃金年齡,隻能湊個數,對局麵改觀不大。


    當然也因為時來新沒有認真打,這種小孩群架在他看來真沒有多大意思,擺個樣子而已,見到有同學遇險才真出力撂倒一兩個。


    他的注意力大部分在那個粗黑家夥身上。那小子身上有股殺氣,剛才給裴重名那一下,能要人半條命,不像普通小混混,而且老是盯著裴重名,讓時來新覺著蹊蹺。


    這會兒那家夥打得也不專心,有意識往裴重名身邊靠,使得時來新對他越發警惕。


    危險逐步向裴重名靠近,他還懵然不知,粗黑家夥瞅準機會,幾步就轉移到他身邊,再度悍然出手,鐵管子又加了幾分力度,奔襲而去。


    一直關注著他的時來新也到了,粗黑家夥眼前一黑,出擊的那隻手被一把鐵鉗子般的東西握住,動彈不了,一個魁梧的身影壓迫到麵前,連光線都被遮擋住,接著感覺麵門生風,時來新的打臉拳首度在昆北上線。


    粗黑家夥滿臉開出桃花,頓時失去知覺,癱軟在當場。


    首惡被製服,小夥伴們精神為之一振,本來的劣勢又被扳迴來一些,時來新也不留手了,衝上前去拳打腳踢,不一會兒功夫,對方的人就倒了一地。


    裴重名和幾位同學都看呆了,知道時來新來自特殊部門,應該有些戰鬥力,但也估計不到會猛到這種程度,簡直就是戰神。


    時來新打完收工,走到裴重名跟前,迎麵而來是一片小年輕們崇拜的眼神,沒辦法小孩兒們就是這麽膚淺。


    “這人有古怪,”時來新指指還在地上癱著的粗黑家夥,“好像是衝著你來的。”


    裴重名點頭道:“我也覺得蹊蹺。”他走上前,看著那家夥的臉,他臉上都被各種液體糊成一團,看不出來太多特征,但裴重名確定自己沒有見過他。


    裴重名迴過頭看著裴源敬問:“怎麽招惹上的?”


    其實事情也很簡單,裴源敬和夥伴們多喝了幾杯,自己暈乎乎去外麵上廁所,這酒吧的廁所安排得比較遠,得要經過兩個庭院,後麵有兩個女孩繞過他看樣子也往廁所去,走著走著其中一個女孩迴頭遞給裴重名一張大紙巾,似乎是搞錯把他當成同伴了,裴源敬出來玩兒也不會太正經,說:“這東西我已經很久沒用了。”


    兩女孩一聽來勁了,嘻嘻哈哈伸出四隻手要拖他進女廁所,裴源敬覺得有意思,借著酒勁實行反抱,幾人拉拉扯扯亂成一團。


    這時兩個女孩的男同伴不知從哪兒就過來了,見到這個場麵,還得了?馬上就和裴源敬起了衝突。


    兩邊的人差點當場就幹起來,酒吧的人來幹涉,兩邊轉到外麵大街上來,誰知道對方的人越聚越多,裴源敬看著勢頭不對,不敢輕易動手。兩邊對峙了好一會兒,直到裴重名和時來新出來,對方立即動了手。


    現在迴想起來,倒像是粗黑家夥故意在等待,等著他們出來似的。


    “把他抓迴去審審?”有個同學建議。


    “不錯,是該看看誰在背後使壞!”裴重名拿起電話就要打,其實大家心裏已經有個譜。


    可就在這時候,警笛聲傳來,警察很不合時宜地來了。裴重名不打算違規,本想聯係自己相熟的警察過來,讓他們將混混們帶迴去好好審問,至少把那粗黑家夥的背景查出來。


    來的這些警察不知道是誰安排的,早不來晚不來,大家控製住局麵的時候出現,不由裴重名不疑心。


    眼下的事情就沒辦法,警察名正言順辦案,大家隻有配合的份。


    警察來了之後,把現場該送醫院的送走,遺留的兇器搜集起來,竟然也不作甄別,裴源敬和他的小夥伴與混混們一樣的待遇,一起拷迴去。不單如此,他們還想把時來新和裴重名幾人也戴上手銬,視作滋事份子中的一員。


    幾人都拿出開證件,表明身份,都是有背景的,這些警察也不想造次,但還是要求幾人作為目擊證人一起到警局協助調查。


    裴重名本就不放心堂弟,怕他吃虧,因此幾人自己開車,跟著警車一起到警局去。


    車上裴重名一直在打電話,請托了幾個關係,還算順利,應該都幫得上忙。時來新在昆北還是兩眼一抹黑,什麽關係都沒有,隻能坐在那兒幹著急。


    裴重名又打了幾個電話,放下電話時滿懷歉意地對時來新說:“我也才知道,容家有一個人在統工部做副部長,這事可能會對你不利。”


    時來新當然不能怪裴重名,因為這事的根本原因是裴重名要為他出頭,隻能說時來新自帶多事光環,喝個酒都能招惹事非。


    他剛到統工部,人都沒有認識幾個,更不用說副部長一級的高層,好吧,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反正他也習慣了。


    他沒有辦法評估這個事件對他在統工部的前景影響有幾何,以後長呆在傑捷西蘭,能照麵的機會幾乎沒有,興許眼不見就不用心煩。


    在警察局裏案件的審理有出乎意料的轉折,幾乎所有的混混們都被時來新的鐵拳招唿過,印象特別深刻,都一齊指認時來新故意傷人,況且案中唯一正住院治療的傷者就是他下的手,監控攝像頭裏也拍下視頻,證明了這一點,那個粗黑家夥到現在都不知道脫離了危險沒有。


    因此時來新被定性為傷人案的主要嫌疑人,被當場收押。於是時來新在昆北麵臨牢獄之災,他在南昊經曆過的困窘,有可能再度遭遇。反倒是裴源敬和小夥伴們交保後放被出來了。


    這算什麽事?裴重名與幾位同學大眼看小眼,一下難以接受這個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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