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時渝遲遲沒等到他的迴複:【又沒有看上的?】


    江挽給自己熱了杯牛奶,掌心被熱牛奶燙得緋紅,垂下眸迴他:【嗯。】


    樂時渝歎口氣,發語音:“寶寶,我懂你。”


    江挽身邊的追求者不說顧逐之和沈知硯這幾個人,就說燕銘,如果他不是容貌特別出眾,當年也不會把江挽騙到手。


    而這些人優越的外表和優秀的基因都是一代又一代的人擇優後遺傳下來的,這些普通家庭出身的人又怎麽可能和他們相提並論。


    樂時渝的語音還在繼續,出餿主意:“要不你在他們中間找個最聽話的嫖他們一頓?”


    江挽喝完了牛奶,衝幹淨牛奶杯後才按下語音鍵:“不用。你幫我找個人。”


    樂時渝電話打過來:“找誰?”


    江挽說:“燕銘的特助,張騁。”


    “張騁?”樂時渝皺了下眉,想起來了,“張特助?”


    “嗯。”江挽說,“他這段時間失蹤了。”


    張特助已經一年多沒出現過了。


    “我問問我哥。”樂時渝說,“你找他幹什麽?”


    江挽隻是突然想起了那個短暫來過他肚子的孩子,他簡短地將當年的事給樂時渝說了一遍,雖然他想不起來這個孩子父親的臉,但如果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他或許是他未來孩子父親的最佳人選。他說:“我不知道他是誰,但張特助知道。”


    “如果合適,就他了。不合適的話再另選。”


    樂時渝微微有些吃驚:“寶寶你嘴是真嚴啊。”這麽多年一點風聲都沒透露給他。他想了想又說:“我讓我哥去打聽一下。”


    江挽說了聲“好”,兩人掛了電話。但沒過多久,樂時渝重新給他迴了電話,說:“我哥說,張特助一年前就死了。”


    第77章


    張特助一年前就死了。


    江挽蹙了下眉:“怎麽死的?”


    “我哥估計燕銘假死的時候從海裏撈出來的那具屍體就是他。”樂時渝說, “但骨灰驗不出dna,所以也沒辦法確定那具屍體到底是不是他。唯一能確定的是,他的確是失蹤了。他失蹤前還在和沈知硯他們商量怎麽扳倒燕銘, 所以……”


    所以有可能是燕銘動的手。


    江挽知道樂時渝說得八九不離十, 以燕銘的性格,他不會容忍手底下的狗背叛反咬他,有很大可能會弄死他當成他離開的墊腳石。而如果張特助沒死,他不會放棄來糾纏他。


    現在張特助死了,死得突然又悄無聲息,江挽沒辦法找到那天晚上的那個人。


    “其實我感覺你說的那個酒吧有點耳熟, 我以前應該在那裏駐唱過。”樂時渝轉移話題說,“那我應該認識那個酒吧的老板。”


    “但是挽寶, 時間過去了這麽久, 就算你記得是哪天,老板也不一定拿得出當時的監控, 可能沒辦法找到他,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江挽斂眸靜了靜,倒也沒有一定要找到那個人,於是很快結束了和樂時渝的對話, 轉而打開了紅姐發給他的文檔。


    這個文檔裏也是一些男人的資料, 他打算要個寶寶, 沒有道理要瞞著紅姐,所以紅姐也在幫他搜羅優質男人。


    他想要個孩子,他身邊的人都是支持的。


    江挽興致缺缺看了眼文檔裏的照片,依舊沒有找到合適的。


    他這段時間在調養身體備孕, 醫生建議他停掉抑製性癮的藥,但他停掉之後需要一個床伴, 甚至整個孕期都有可能需要他陪伴。


    孕早期不適合性生活,醫生說胎兒會分泌激素降低他的欲望保證它自己的安全,但孕後期有可能還是需要適當的性生活,這個時候他的反應甚至可能比沒懷孕時還要激烈。


    這些都是江挽沒有告訴樂時渝的。


    因為孩子的父親和他的床伴可以不是一個人。


    他不會讓孩子的父親發現它的存在。


    現在孩子的父親還沒定下來,所以他的藥也還沒有停。


    江挽又參加了一兩次活動和品牌方的活動直播之後沒多久就到了央視跨年晚會最後的正式彩排,他的行程早就提前透露給了後援會,後援會組織了人在晚會前一天來提前占他們應援的位置。


    樂時渝參加的也是央視的跨年晚會。他的經紀人這段時間給他接了檔選秀節目的導師,他來參加彩排的時候還有些匆忙。


    半路上他遇到江挽的車,讓司機停車,在粉絲們的注視下上了江挽的車。車門一關,他就毫無形象地枕在了江挽的腿上撒嬌:“挽寶,我好累。”


    江挽縱容地笑了笑,指腹抵著他的太陽穴輕按。


    “舒服嗎?”江挽問他,“我剛學的。”


    樂時渝舒服得哼哼唧唧:“好好好,好剪秋,再給本宮按按,用力點。”


    燕熾在他們對麵正襟危坐,瞥了眼樂時渝,沒說話,繼續盯著外麵的動靜。江挽加大了力度繼續幫樂時渝按著太陽穴,抬眸看了眼燕熾。


    即使在他麵前明了身份,燕熾還是戴著口罩和墨鏡。江挽看了他一會,在被他察覺之前就移開了目光,垂眸看著腿上的樂時渝。


    他們倆的保姆車在粉絲們的注視中一前一後駛入了大門,有工作人員提前得到消息來接他們去彩排現場。


    在正式彩排之前眾人已經彩排過好幾次,所以這個時候沒出什麽大問題,但江挽和樂時渝的節目靠後,彩排結束已經是深夜。


    來蹲彩排的粉絲不多,大部分都要等明天正式晚會才會來。但他們現在還在外麵等著,江挽也提前讓小陶聯係後援會給粉絲們送了熱奶茶和暖寶寶貼,因此見他出來,粉絲們都揚高手向他示意手中的奶茶和暖寶寶。


    江挽沒有莽撞降下車窗,隻是讓石海開慢一點,隔著窗朝他們招招手,在粉絲群裏給她們發了句“早點迴去”。


    迴去的時候樂時渝沒和他一輛車,兩輛保姆車並行了一段距離,在一個分岔路口分道了。


    小陶在副駕駛位,中間的隔板一直是升起的。


    樂時渝又發了個文檔過來,順帶一條語音:“你再看看這些人,說不定合你胃口呢?我用ai合了你們的寶寶,都很可愛,文件裏我附帶了寶寶的照片,你看看。”


    江挽沒關聲音,因此樂時渝的話也被對麵的燕熾聽見了。


    燕熾微微蜷起放在膝蓋上手指,他的口罩動了動,他似乎想說話,卻又礙於答應了江挽會一直裝啞巴,於是抿起了唇角,垂下了眼皮。


    車廂內安靜了數秒,隻剩下江挽迴複樂時渝時敲擊屏幕的細微噠噠聲。


    “為什麽不說話?”江挽低著頭,突然說。


    後麵的車廂內隻有他和燕熾,其他的保鏢都在另一輛車,他顯然在和燕熾說話。


    燕熾頓了頓,喉結輕輕動了動,終於低聲說:“哥哥是想要孩子嗎?”


    他的聲音微微嘶啞。


    “嗯。”江挽迴完樂時渝的消息抬起頭,眸光似笑非笑,“我想要個孩子,但孩子父親找不到合適人選。你幫我找找?”


    車廂內的氣氛有些凝滯。


    燕熾沉默了片刻才有些艱澀地開口:“……好。”


    “我還需要一個聽話的床伴。”江挽又說,“懷孕後我不能繼續吃藥。”


    “好。”燕熾知道他會吃什麽藥,這次迴答得比較順暢,語氣故作輕鬆,“哥哥喜歡什麽類型?我可以幫哥哥找,也可以幫哥哥掃尾,哥哥不用擔心他不聽話。”


    江挽平靜地看著他。燕熾雖然沒有避開他的目光,但他臉上一直架著墨鏡,江挽並看不到他的眼睛。


    “即使我懷了其他人的孩子,和另一個人上床,你也不傷心,不離開嗎?”江挽輕聲說,“燕熾,你賤不賤?”


    “……我沒有不傷心。”燕熾卻低聲說,“我舍不得。”舍不得什麽,他卻沒說。


    江挽忽然探身,手指碰到了燕熾的墨鏡。


    燕熾下意識想別開臉,卻又強行定在那裏,任江挽摘掉了他的墨鏡,露出隱忍通紅的雙眼。他的喉結滾了滾,卻隻是看著江挽不說話。


    江挽重新坐了迴去,手指間把玩著燕熾的墨鏡。沒了墨鏡的遮掩,燕熾眼底濃濃的愛意險些將他淹沒。


    燕熾沒有將墨鏡要迴去,視線下落,盯著他手指間的墨鏡,問:“哥哥還有什麽要求嗎?”


    沒有人能像燕熾這麽能舔。


    即使深愛的人想和另一個人生孩子,還讓他幫忙找度過孕期的情人,他也能泰然處之問他對他們有什麽要求。


    江挽卻興致缺缺地把墨鏡丟迴他懷裏:“再說吧。”


    他不再和燕熾說話,低下頭迴樂時渝的消息,餘光卻瞥見了燕熾有些癡迷地低下頭,將經過他手的墨鏡湊到鼻端癡漢地嗅了嗅,仿佛這樣就能嗅到他手指間的沉香。


    片刻,燕熾才重新將它架到了鼻梁上,手指將它扶正。


    他的手背還貼著逼真的燒傷瘢痕,手指卻骨感修長,明顯和他的臉和手背不搭。


    江挽收迴了餘光,微微擰著眉,閉上眼養神。


    直到石海將車停在地下車庫,車廂內都是安靜的。


    “江哥,”小陶敲了敲隔板,等它降下去之後才繼續說,“明天早上九點還有一個采訪,我來接你,不要忘了。明天要我給你帶早餐嗎?”


    周灼迴來之後都是他給他江哥做早餐,他有段時間沒給他江哥帶早餐了。


    江挽點了下頭表示知道了,又說:“不用。”


    燕熾已經下了車打開江挽這邊的車門,地下車庫格外陰冷,車內一直開著暖氣,江挽剛下車的時候被凍得打了個哆嗦。


    燕熾脫下大衣披在他肩上,大衣還殘留著他的體溫,江挽迴頭看了他一眼,沒拒絕他的衣服,攏緊了大衣,抬腳走向電梯。


    地下車庫還有其他人在,保鏢們浩浩蕩蕩跟著江挽擋住其他人探究的視線,簇擁著他走向電梯。


    江挽不喜歡有人守在家門口,燕熾買下了同樓層的另一套房給保鏢。


    這套房子離江挽家有點距離,但勝在是在電梯到江挽家門口的必經路,所以保鏢們在門口輪流站崗,因此到家門口的時候就隻有燕熾還跟著江挽。


    江挽摘下肩上的大衣還給了燕熾,站在門口,卻始終沒打開門,燕熾也沒有去開他自己的門,在門口陪著他。


    江挽站了一會,偏頭看向燕熾,問:“張特助知道的東西,你知道多少?”


    燕熾隻停頓了半秒:“差不多都知道。”


    “那你應該知道當年我為了報複燕銘懷過一個野種。”江挽慢條斯理地說。


    燕熾眼神暗沉,聲音很低:“是,我知道。”


    “我想要那個孩子的父親。”江挽說,“如果他沒被燕銘弄死還在世上的話,你能找到他嗎?”


    燕熾忽地看著江挽的臉,輕聲問:“哥哥為什麽想找他?”


    “你不用知道。”江挽淡淡地說,實際上他隻是想到了那個無辜的孩子而已,他並不在意它的父親,如果它的父親基因劣質,就算找到了他也不會選擇他的基因,“我隻需要見到他和他的體檢報告,你能做到嗎?”


    燕熾已經大概猜到了江挽想要做什麽,心情卻反而沉了下去。


    他沒有直接答應下來,而是在沉默了兩秒後選擇了主動坦白:“如果,我說當年那個在酒吧和哥哥上床的人是我,哥哥會相信嗎?”


    那個被叫做“野種”的孩子是他和江挽的血脈,但燕熾確定江挽和那個孩子沒有感情,也並不知道江挽為什麽突然想找他。


    他大可以告訴江挽當年的那個人已經被燕銘弄死了,但他可以找到他生前在國外精子銀行捐贈的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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