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


    異常刺耳的兵器碰撞聲過後,拜山身體不由自主的極速後退。


    好大的力氣!


    張存仁刀身傳來的力量遠超拜山的想象,他手中的大刀幾乎被磕飛,饒是如此,虎口處已有微劣的痕跡。


    “殺!”


    一刀擊退拜山之後,張存仁的動作絲毫沒有停頓,滑步上前,手中短刀再次淩空劈向拜山的頭部。


    雖然自己可以避開敵將這一刀,但躲開後,自己身後的郎球就完全暴露給敵將。


    作為同族,拜山隻能選擇咬緊牙關,全然不閃避對方刀勢。


    “拚了!”


    他雙手持大刀奮盡全身的力氣,自右上而左下斜斬向張存仁的右肩,竟是打算和張存仁拚個兩敗俱傷。


    然而,他的想法注定要落空。


    因為張存仁剛才已經試探出拜山的斤兩,看到拜山拚命的招式,他一點都不慌。


    他左手舉盾,用力格擋住拜山的刀,隨即右手握緊刀,砍向拜山的肩膀。


    動作之快,讓拜山驚駭不已。急忙向一邊閃躲,但也隻能避開最要害的地方,所著衣甲被張存仁削鐵如泥的戰刀毫不費力地刺破,差點傷到皮肉。


    “狗賊,竟敢傷我同族!”


    另一個透著些許稚嫩的怒吼聲從一旁響起。


    在張存仁的右側,一刀迅速朝他的右肩砍下來,若不閃躲則必受重創。


    無奈之下,張存仁身體向左後方仰倒下去,在雪地打了個滾,左手盾牌撐地,半蹲半跪地穩住身形,抬頭看向來人。


    隻見一個年齡大約十七歲,身材高大,相貌魁梧的年輕小將,橫刀擋在拜山身前。


    那小將不敢迴頭:“族兄你沒事吧?”


    “還好,唿……”拜山在鬼門關前走一遭,心有餘悸地道:“巴哈納,此人武藝非同小可,你千萬要小心。”


    這員年輕小將和拜山一樣,出自覺羅氏。他是郎球的侄子,同是覺昌安的三哥索長阿的子孫。


    “族兄放心,此賊就交給我來對付!您快護衛族叔撤退。”


    巴哈納揚起手中大刀,很自信地迴道。


    強忍著激戰過後的身體疼痛,拜山舉步來到郎球的身旁,勸道:“族叔,戰局已經無可挽迴,我們隻能先行撤離了!”


    郎球也知道事實的確如此,在兇悍的敵人麵前,堡內士兵完全陷入被動,並且被一股股的消滅。


    “棄堡,退往鞍山驛,快走。”


    郎球果斷的下達命令,轉身就撤。


    “不要慌亂,朝我這邊集結!”


    拜山一邊招唿著營中的潰卒,一邊護衛著郎球朝北方撤退。


    張存仁也不刻意阻攔,他知道,這幫人是跑不掉的。


    反而是對眼前的年輕小將充滿了興趣:“不自量力的臭小子!想死,老子就送你一程!”


    “狗賊,有本事就過來吧!”巴哈納毫不示弱。


    “鏘!”


    兩柄刀的刀刃第一次相撞便發出刺耳的聲響。


    “小子,力氣不錯嘛!”


    張存仁眼中帶笑,但沒人敢因此輕視它一分一毫。


    巴哈納毫不領情地冷哼一聲,立穩身形後,將手中大刀平指向前,“狗賊,現在想求饒,我也不會放過你!”


    “哈哈哈……年紀不大,口氣不小!”


    難得出口誇人,卻被對方誤以為是求饒,張存仁怒極反笑,足下發力,向前衝。


    與此同時,他手中的短刀快如閃電,朝巴哈納劈砍。


    巴哈納全然不亂,舉步上前,雙手持刀硬生生地接張存仁的刀。


    連續接了幾刀,巴哈納才察覺情況不對。


    自己的力道再怎麽強,永遠被對方穩壓一籌。


    又接住幾刀,巴哈納隻覺手中的大刀已經不聽使喚,手臂更是發軟。


    知道自己再這樣打下去絕對要沒命,巴哈納全力一刀隔開張存仁的刀後,旋即拔腿就走,頭都不迴。


    張存仁沒有立即追趕,解決眼前的戰鬥是當務之急。


    鎮守在關鍵要道的後金軍也非常厲害,他們在失去指揮的情況下以幾人為一組,共進共退,同攻同守。


    但被豹韜營士兵層層圍困,一點點的蠶食。


    張存仁加入其中,對沒得來及逃跑的後金軍展開圍殺。


    另一邊,見張存仁沒有立即追趕過來,巴哈納鬆了一口氣,也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拖著疲憊的身軀朝北方趕去,希望能和後金軍匯合。


    但是,當巴哈納走出去不到百餘步,所看到的一切卻讓他不由得傻眼。


    逃出去的士兵被製住,被反綁著雙手,垂頭喪氣的跪在地上。


    在他們的旁邊是丟棄了一片的各種兵器。


    郎球和拜山則被兩名敵軍士兵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叔父!”


    巴哈納的眼睛立即就紅了起來,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疲憊,厲喝一聲之後揮刀向前攻了上去。


    “巴哈納,不要來救我,你自己快想辦法逃……!”


    聽到巴哈納的唿喊聲,郎球掙紮著抬起頭來,高聲喝止自己的侄子。


    但他話沒說完,就被身後的豹韜營士兵狠狠地一拳打在腦殼上,擊暈了過去。


    巴哈納看到自己的親叔叔被敵人擊打,睚眥欲裂,強烈的憤怒早已將頭腦衝昏,也顧不的親叔叔的勸說,加速向前衝去。


    忽然,一刀從黑暗中劈來。刀身綻放的寒光,讓巴哈納通身一寒,急忙在地上一個驢打滾,躲過這一刀。


    “嗯?”見自己極快的一刀被年輕小將躲過,靳國臣不由得輕噫了一聲,旋即揚起手中的到,朝巴哈納再砍來。


    巴哈納早已起身,趕緊舉刀格擋,禁不住地連退數步,手臂感覺失去知覺。


    “巴哈納,不要管我們,你快些逃走,向遼陽示警!”


    拜山突然狀似瘋狂地朝巴哈納嘶號了起來,但很快也被看守的士兵擊暈。


    然而,此時的情況哪裏是巴哈納想離開就能離開的。


    巴哈納奮起精神,再次揮刀對抗靳國臣。


    隻三刀,巴哈納完全招架不住,腳底突然一滑。


    他整個人滾倒在地,然後被數麵盾牌按住了身體。


    巴哈納想掙紮,但於事無補,就這樣被綁住了手腳。


    一個時辰後,喊殺聲、慘嚎聲統統歸於沉寂,此戰徹底結束。


    “國臣,我軍戰損情況如何?”


    張存仁向剛剛清點人數的靳國臣問道。


    “陣亡了十五名弟兄,另有三十人輕傷。”


    這麽長時間的朝夕與共,讓靳國臣和下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張存仁歎了口氣:“刀劍無情,死傷在所難免。你我把這裏的情報匯總後,上報給大帥。”


    “嗯。”靳國臣神色黯然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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