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承應手底下不缺乏經綸濟世之才,缺的是代替他們鎮守一方的中等以上之才。


    比如範文程、寧完我都是一等一的人才。


    可惜,沒有人能代替他們管理一方。


    以前嚐試著讓孔有德管鎮虜城民政事務,結果孔有德受不了,哭著喊著帶兵。


    如今跟著蘇小敬學習騎兵戰術,每天嗷嗷的興奮。


    隔三差五,還帶著騎兵跑出鎮虜城打劫山賊。


    把僥幸活下來的山賊打得嗷嗷叫,如果不是北邊的阿敏仇視這些山賊,他們都得北上投靠。


    周文鬱倒是有耐心,可惜威望不足以服眾。和鮑承先的默契程度也不高,再加上鎮虜城非常重要,隻能暫時跟著範文程打雜。


    寧完我也是如此。


    大長山島整個事務都靠他運轉,他除了好賭以外,把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條。


    百忙之中,居然招募從李朝來的船工,學習並改造卡瑞克戰船。


    用在地方上可惜了,卻沒有人能代替他的作用。


    楊承應開完經濟會議,有人終於坐不住了。


    這個人是誰呢?


    不是別人,正是沈世魁。


    “大帥,屬下想和您商量一件小事。”


    沈世魁來了之後,還扭扭咧咧,不好意思說出口。


    “有話直說,我覺得合適就同意,不合適再說。”


    楊承應抬手示意他坐下。


    沈世魁坐下後,猶豫了一下,才道:“大帥,屬下幹管理金州鎮百姓的差事,覺得難以勝任。”


    “哦,你是想換個職位?”楊承應問。


    “正是。”沈世魁尷尬的笑了笑。


    他沒辦法不尷尬。


    以前覺得自己討了個好差事,不用賣命打仗,也不用頂風冒雪。


    直到接手公主府建設,他才知道自己真笨。


    以前真是個棒槌,幹嘛不繼續幹和李朝的貿易差事,非要來管理地方。


    幹貿易差事日進鬥金,自己隻要稍微掐一點點,都夠開銷小幾年的。


    再者,自己待在金州城被約束得緊。


    羅三傑表麵上是甩手掌櫃,實際上管不少的事。


    財稅被尚可進握著,物資被尚學禮管著,軍隊的事有韓雲朝。


    他一個處理民政事務的,成了“三不靠”。


    “既然你這麽說,我沒有理由不答應你。”


    楊承應故作思考的說道:“那以後,你就跟我去歸服堡,管理歸服堡的賦稅和貿易諸事。”


    “多謝大帥,多謝大帥……”


    沈世魁激動壞了,想下跪磕頭,又想起大帥不讓,隻得連續抱拳鞠躬。


    楊承應起身:“好啦,你把這個消息告訴你妻子和女兒吧。”


    “是,屬下告退。”沈世魁激動的走了。


    曆史上,沈世魁是一個大攪屎棍,把皮島攪得昏天黑地。在李朝主臣眼中,他和丁應泰、毛文龍是一路貨色。


    如果不是最後寧死不降,他的名聲不比丁應泰好。


    這樣的人,楊承應是不會讓他掌握兵權。既然他喜歡錢,那就讓他幹貿易吧。


    哪天不聽話,做過了頭,別怪我無情,手起刀落。


    至於金州城的民政事務,暫時交給羅三傑。


    在我手底下居然當起了甩手掌櫃,必須得用起來。


    楊承應這邊緊鑼密鼓的為來年做準備,後金也沒閑著。


    茫茫荒野上,一支手持長槍的步兵與飛奔而來的騎兵正麵交鋒。


    騎兵看到這支長槍兵,立刻用弓箭。


    演習嘛,沒有用真的弓箭,而是去掉箭頭的箭。


    看到對方射箭,長槍兵立刻舉盾,擋住箭頭。


    趁著這個好機會,騎兵立刻向長槍兵的兩側迂迴包抄,從側麵射箭。


    長槍兵由於長槍過於長,轉換陣列顯得笨拙。


    敵人都發了幾輪,最前排持盾的士兵還沒調轉方向,抵擋飛來的狼牙箭。


    頃刻間,長槍兵被“殺”十之三四。


    觀戰的後金諸將紛紛喝彩,仿佛他們殺的不是自己人,而是楊承應麾下那支長槍重甲步兵。


    努爾哈赤的臉色依舊很冷,直到演習結束也沒說一句話。


    “父汗想出來的破敵人大陣的妙招,威力果然不凡。”


    大貝勒代善硬著臉皮,誇讚道。


    努爾哈赤仍不說話。


    等士兵都退下了,他才緩緩起身:“有這閑工夫,不如和妾室生幾個孩子!”


    額……!


    諸將麵麵相覷。


    他們聽懂了老汗王的弦外之音。


    言下之意是,你們連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普通男人都不如,還配當後金的大將。


    迴到汗王宮後,努爾哈赤一邊烤著火,一邊對代善罵道:“沒用的廢物!”


    “父汗,兒臣知錯了。”代善低頭,誠惶誠恐地說道。


    “錯?你錯在哪裏?”


    “兒臣不該拿這種陣型糊弄父汗。”


    “這是你的錯嗎?研究敵人的陣法,這怎麽算錯!”


    “那……”


    “我氣的是,練了這麽久連基本的轉換陣型都不會。”


    代善聽了,也沉默不語。


    事實上,他們這次在蓋州之戰吃大虧的關鍵,正是因為水字營和火字營的加入,起到了切割戰場的作用。


    率領後金輕騎兵和蒙古騎兵攻打明軍左翼的劉興治,一開始的確想迂迴包圍,攻打敵人的側麵和後背。


    真碰上才發現不可能。


    這支部隊已經改變了陣型,除了正麵有盾牌外,兩個側麵和背麵也有盾牌。


    騎兵就算迂迴,又不得不麵對這些盾牌和從盾牌中間刺出的長槍。


    射箭不行,改成直接衝鋒。還要麵對從裏麵投出來的短槍,以及縫隙裏出現的殺傷驚人的勁弩。


    蒙古騎兵衝了一輪,劉興治就發現不行,還是得跑。


    陣法是死的,人是活的。


    經過長期訓練,這套原本有缺陷的方陣,展現出了不一樣的威力。


    “看這樣子,直接去打金州不是上策。”


    努爾哈赤摸了摸胡須,“既然科爾沁的奧巴向我求援,還是得去科爾沁。”


    “父汗打算通過招攬科爾沁蒙古人,擴充我八旗實力?”


    代善準確領會了老汗王的意圖。


    “等明廷在山海關外多養一些百姓,我再揮師去搶”


    努爾哈赤點點頭:“。聽聞明廷的言官科臣都在彈劾孫承宗,要是把他趕下去,誰能阻止我呢。比跑去啃金州這塊硬骨頭強多了。”


    “父汗英明!”


    代善趕緊拍馬屁。


    努爾哈赤不耐的擺了擺手,讓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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