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孫承宗和王在晉為山海關防禦策略扯皮的時候,楊承應對複州境內的山賊動手了。


    那些大大小小盤踞在複州的山賊,隻要不騷擾金州鎮,楊承應也不會打他們。


    可是,這群人居然截留逃難的百姓,為他們種地。


    那,楊承應就無法容忍。


    既然範文程的招撫,對方不領情,楊承應要給他們帶點小小的震撼。


    “獅子搏兔,亦須用全力。”


    楊承應在會上,說道:“尚可喜和彭簪古各自從自己營中抽調一百精銳,許尚從水字營和火字營各抽調一百。


    女兵全員隨軍行動,帶上天佑滅虜炮。”


    為了以防萬一,楊承應專門從軍械局把公主賜名的一門鐵製紅夷大炮拉到了鎮虜城。


    許尚有意隨行:“大帥,女兵剛訓練沒幾天,還不能殺敵,不如多帶水字營和火字營的弟兄,屬下願意隨行。”


    “不用這麽多人手。我們的目的不是打打仗,而是逐個拔除山賊窩點,解救被困百姓。”


    楊承應擺了擺手道:“我們快去快迴,解決兩到三個窩點就及時撤退。”


    之所以這麽做,因為山賊窩人數不多,而且都是未經訓練的烏合之眾。


    另外,後金大將劉興祚就在蓋州。


    雖然他心存大明,但努爾哈赤對他恩重如山,不會輕易選擇背離後金。


    為防止被他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得打一槍就換一個地方。


    範文程問:“糧草輜重怎麽解決?要不要帶一些民夫?”


    “也好。”楊承應想了一下,“這事交給孔有德,兩天之內給我召集三百民夫。”


    “您就瞧好吧。不用兩天,一天就行。”


    孔有德亢奮地說道。


    一聽說有功可以立,他立刻來了勁。


    自從楊承應答應了當這個大媒人,孔有德就每天傻笑。


    為了事情能成,反而不像以前那麽經常跑學堂。


    “好,時間定在三天後的辰時。”


    楊承應最終下了決定,“各自迴營準備,有遲到者,罰!”


    “遵命,大帥。”


    與會眾人幾乎同時起身,抱拳說道。


    會議結束,楊承應走出正堂,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他作戰一貫原則是,未慮勝先慮敗,未慮得先慮失。


    這是前一世受到軍事熏陶,養成的習慣。


    可惜,風字營騎兵沒帶在身邊。萬一有事,沒人能及時增援。


    “大帥,你在想什麽呢?”


    孫元化看到楊承應在屋外發呆,走了過來,關心地問道。


    “我在想,如果出現意外情況,該怎麽及時增援,又怎樣及時抽身呢。”


    楊承應如實說道。


    孫元化一點不吃驚,這是大帥的習慣。


    他想了想,便說:“可以將尚可喜留在鎮虜城,遇到特殊情況和許尚及時北上。”


    “可惜騎兵不在身邊,否則我的擔心會小一些。”


    楊承應望向南方。


    蘇小敬及麾下風字營騎兵,因參加鎮江堡之戰,人困馬乏,被他留在旅順港休整。


    “有騎兵自然是好的,沒有就隻能退而求其次。”


    孫元化笑著說道。


    “可是,帶出去的火器部隊和火炮部隊,該誰統帥呢?”


    楊承應有點犯難。


    平常訓練都是分開的,而且也沒辦法一起練。


    “您看我合適嗎?”


    孫元化指了指自己。


    “你?倒是不錯。”楊承應樂了。


    孫元化是這些人的教官,的確適合擔任統領。


    至於指揮作戰,有楊承應在呢。


    孫元化笑道:“反正我來鎮虜城也隻是看訓練成果,其他時間無事可做。


    還有一個原因,用紅夷大炮野外作戰,我以前沒接觸過,想就近學習。”


    “好,就這麽決定了。”


    楊承應說道:“麻煩你把這個決定告訴尚可喜,他在家裏給我好好待命。”


    “遵命。”孫元化退下。


    出去打山賊的消息,很快被謝四妹帶到女兵營。


    女兵們既驚喜又害怕。


    驚喜的是,這麽快就要上戰場。


    以前,她們隻躲在屋裏,聽外麵像打雷一樣發出巨響。


    戰後有一段時間,城外都彌漫著一股血腥氣。


    如今自己要上戰場,怎不叫人驚喜。


    害怕也是因為第一次上戰場。


    各種複雜情緒交織在一起。


    “謝將軍,我們是要拿著鳥銃去打人嗎?”


    有個女兵問道,她本來想說“殺”,但是說不出口。


    謝四妹搖了搖頭道:“不是。我們這次隻是隨軍觀摩,也就是跟著看,跟著學。”


    “帶兵器嗎?”有女兵趕緊問。


    “當然要帶兵器,每人一杆鳥銃和一把短刀。”


    謝四妹打趣說:“萬一遇到突發事件,我們不帶家夥,豈不是任人宰割。”


    聽到可以帶兵器,又是隨軍觀摩,緊張的氣氛放鬆了一些。


    放鬆之後,女兵們的話也變多了。


    “欸,說不定,我們有機會放槍呢。”


    “對呀。我們也練了幾天,打槍不比男人差。”


    “你那算打槍,一開始是閉著眼睛放槍。”


    “你瞎說。”


    一眾女兵哈哈大笑。


    謝四妹也跟著笑了起來。


    這時,她無意中瞧見低頭走路的阿菊。


    “阿菊,你有心事?”謝四妹上前問道。


    “沒,我就是有點害怕。”


    阿菊聲音低沉。


    謝四妹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怕,我們這麽多人一起呢。再說我們是去剿滅山賊,又不是打大戰。”


    “可能是我太杞人憂天。”


    阿菊情緒依舊低沉。


    女孩上戰場,隻在戲文裏聽說過,難免緊張。


    謝四妹正要開口再安慰,看到吳三桂騎馬趕到,連忙問:“吳將軍,有緊急軍情?”


    “沒有。”吳三桂在馬上說道,“奉大帥之命,通知即將打仗的女兵。


    大帥從金州城叫來了一個戲班子,給你們演戲,劇目是花木蘭替父從軍。


    謝將軍,立刻帶著你的人去現場看戲。”


    “是,我知道了。”


    謝四妹說完,大手一揮:“姐妹們,看戲去了。”


    “哦!”


    女兵們高興壞了。


    不隻是女兵有戲班子演戲,男兵也有。


    隻不過劇目叫楊家將。


    在娛樂相對匱乏的年代,看戲是一種消遣。


    出發前,讓這些士兵通過看戲享受一下,放鬆一些,對於接下來的作戰有好處。


    楊承應身為主帥,也到男兵中間,和他們一起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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