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幽穀昭啞著聲音問他。剛才黑鴉的動作比平時要暴躁兩三倍,弄得他又哭又喊地求饒,可是他嗓子都叫啞了也不管用。


    黑鴉沒有迴答他,繼續穿衣服。見他無視自己,幽穀昭又生氣了,他說:“你今天到底怎麽迴事!”


    黑鴉將外衣穿好了,才迴頭看他,冷聲問:“他是不是比左慕白長得更像左驚鴻?”


    “什麽?”猛地聽到那個人的名字,幽穀昭愣了一下。


    眼見著黑鴉轉身就朝門外走去,幽穀昭連忙爬下了床,想要去攔住這人。可是他剛一下床,就腿腳發軟地摔在地上,痛得他直哼哼。接著他聽見了關門的聲音,突然就覺得很委屈,幹脆賴在地上不起來了。


    不過沒過多久,幽穀昭又瞧見了黑鴉的鞋子,於是抬頭去看去而復返的人。黑鴉已經戴上了剛才被他打落在院子中的半麵,露出的下巴上,雙唇緊抿,顯然還沒有消氣。


    幽穀昭連忙解釋:“沒有!不是!你不提我都沒想起那個人來。”其實他有想起的,但他現在怎麽敢承認。


    黑鴉看了他一會兒,才將他從地上拉起來,重新送到了床上。


    幽穀昭不敢讓他走了,緊緊抓著他的手,接著說:“我一直看林七,是因為我發現他跟冷予瑾之間很不對勁。”


    黑鴉這才緩和了神色,也好生迴應幽穀昭的話了:“他們有什麽不對勁?”


    幽穀昭見他不再糾結那個人的事,心裏放鬆了,接著說:“他們之間氣氛曖昧,絕對不是一般的師徒關係。據我觀察,恐怕是兩人互相有意,卻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


    聽到幽穀昭的說明,黑鴉仔細迴想了一下他所得的消息,還有剛才在餐廳裏的所見,也有些信了。


    接著,他聽見幽穀昭語氣驚訝地問了一句:“你竟然沒注意到?”


    黑鴉聞言,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你不要去管他們小輩的事。”


    幽穀昭想了想,終於明白了事情的緣由。這人一向感覺敏銳,卻沒有注意到那兩人的曖昧,反而抓著自己盯住啼鶯看的這一點不放,現在又這樣語氣僵硬地逃避問題。這說明了什麽?他竟然在吃自己的醋!


    “黑鴉,你是不是吃醋了?”幽穀昭有點不可置信地問他。


    黑鴉聽罷,下意識地動了腳,想要往後退。見狀,幽穀昭趕緊用兩隻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腕,拖著他不讓他逃跑。現在幽穀昭終於確定了,這人真的在吃自己的醋,於是他忍不住笑出了聲。剛才他還以為黑鴉和冷小子有些什麽,看來是他多慮了。


    笑了一會兒,幽穀昭去看黑鴉,即使隔著麵具,他也能猜到對方現在黑了臉。於是他笑嘻嘻地湊上去,親了親黑鴉的下巴,小聲說:“好啦,別氣了。今晚留下來陪我吧。”


    黑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推了推他,示意他給自己讓出位置來。然後他脫了衣服和麵具,在床上與幽穀昭並肩躺著,聽著對方像往常那樣一個人說個不停。


    二十多年了,還這麽聒噪。黑鴉心裏想著,卻很快就在這樣的噪音中睡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需要說明一下,幽穀昭和黑鴉這對老夫老妻,他們有特殊的性癖,兩個人都病病的。


    幽穀昭會故意去激怒黑鴉,“醜八怪”這個詞其實是暗號,然後黑鴉會應邀給予他瀕死的體驗,而幽穀昭會因此而變得非常興奮。


    不過這章裏,兩個人都在吃對方的醋,所以激怒與懲罰中,其實帶著三分真意。


    -


    看了看大綱,離啼鶯和冷予瑾互通心意還有好久,後麵不知能不能寫快一點otz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幽穀毒門的□□研究和煉製都是在煉閣內進行的。煉閣正中的一座小樓是幽穀昭常駐的地方,他帶著許多擅長製毒的門徒在小樓裏做研究。黑鴉給冷予瑾安排在了煉閣中另一處空置的屋子裏,又給他分了幾個門徒,協助他破解其他流派的□□。啼鶯自然是跟著冷予瑾的,不僅要繼續學習醫學典籍,還跟著做點事,也算是在實踐中學習了。


    無論是製毒還是破毒都需要進行試驗,最初啼鶯還擔心毒門的人會抓活人來試毒,後來才知道,他們有專人負責養殖老鼠,再將成年老鼠送來煉閣裏作為試驗對象。冷予瑾這邊畢竟是以研製解藥為目的,試驗過程還算平和,並不血腥,就不知小樓裏是個什麽情狀了。


    來到幽穀毒門之後,除了第一天見了幽穀昭和黑鴉,啼鶯便再也沒有見過這兩人。黑鴉倒還好說,因為正殿離煉閣和巽閣都很遠,往來路途上並不會經過正殿和住院,啼鶯見不到黑鴉也是正常。


    但見不到幽穀昭,卻是刻意為之了。雖然同在煉閣裏工作,但冷予瑾不讓啼鶯靠近小樓,連往來煉閣和巽閣時也刻意避開幽穀昭的行程。冷予瑾每日要去見幽穀昭,為他診脈調養,每到此時總要交待啼鶯待在原處等他。


    他還記得來此地的第二天,冷予瑾去休閣為幽穀昭診脈,那時他也跟著去了,隻不過進了院子後他就被僕人給攔住了。冷予瑾一人進了房間中,啼鶯在院子裏的廊下坐著等他。過了許久,冷予瑾出來了,但是臉色卻和白衣劍一樣黑。


    啼鶯知道他生氣了,連忙迎上去想要弄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可冷予瑾見他過來,連招唿也沒有打,竟然直接攬過他的腰,抱著他用輕功飛迴了巽閣。待兩人迴到住處中,冷予瑾放下了他,啼鶯心裏還是懵的。


    “師父,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啼鶯又是擔憂又是驚異地問。以冷予瑾對他人的冷淡性子,怎麽會氣成這樣?是因為那個幽穀昭嗎?


    冷予瑾仍是攬著他,語氣慎重地交待:“徒兒,以後避著些幽穀昭。他……”後麵的話他沒有說出來,可是臉色卻更難看了。


    啼鶯不敢再問,連聲應承了下來。之後他便依照冷予瑾的交待,從不靠近煉閣的小樓和休閣,偶爾遠遠看見幽穀昭標誌性的黑紅配色服飾,也趕緊選另一條路躲開。


    拿到了密□□後,冷予瑾接著就給啼鶯改了藥方,他又開始每日兩副藥地喝,七日一次藥浴地泡。如此相安無事地過了三個月,除了身邊多了一些毒門中的門徒,啼鶯覺得在幽穀中的生活與之前在青茶鎮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若說有什麽變化,便是啼鶯也察覺到自己身體狀況在好轉,不僅體寒之症漸消,刺痛也沒有再發作過。冷予瑾每日給他診脈,最初神色肅穆,後來也漸漸放鬆了,顯然是療效如他所想地那般好。


    到了五月初,暖風也入了幽穀中。這日,冷予瑾被黑鴉找了去說話,啼鶯等了許久也不見他迴來煉閣找自己,又因為暖風而感到睏倦,便想著自己先迴巽閣休息一會兒。因為幽穀昭今日沒有來煉閣,啼鶯又聽門徒說每年今日幽穀昭都不會露麵,所以他便放心地離開了。


    從煉閣去巽閣的路上,要路過內院中的一處花園,是個閑暇時的好去處,但今日啼鶯路過時聽見裏麵有哭聲。他隔著樹幹和灌木往裏看,看見一個身穿白衣又散著頭髮的人,這人站在花園的水池邊,似乎站不穩似的搖晃著,腳下倒著兩個空酒罈,顯然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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