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醫生,請問你是從什麽醫校畢業的呢?能給我們展示一下你的畢業證書嗎?還有,你行醫,有相關部門發放的執照嗎?”

    “邢醫生,有消息說金鄉村的村民鬧事是你帶動的,這是真的嗎?”

    “邢醫生,你花了多少錢來炒作呢?這些炒作都是為了你將來謀取更大的利益嗎?”

    “你說你自己是神醫,是根據什麽標準呢?”

    “邢醫生……”

    突然間,起碼七八個記者一齊向邢楓發難。這幾個記者七嘴八舌,一個個都牙尖嘴利,語氣尖酸刻薄,富有攻擊性。邢楓就像是一個被他們堵在牆角的俘虜,遭受著他們的唇槍舌劍的劈砍戳刺,鮮血淋漓。

    嚴飛臉上的譏諷的笑意更濃了,跟我搶女人?哼,姓李的狗農民,你還沒有資格呢!

    這幾個記者的幕後主使,正是嚴飛。

    “這些記者是怎麽迴事?”王進遠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起來,“這是故意搗蛋!這裏豈是容他們搗蛋的地方?”說著,他就要走向發言台。

    在他看來,邢楓這種第一次站在發言台上接受記者采訪提問的新人,是沒有能力應對這種場麵的。

    站在王進遠身邊的廖可可忽然伸手拉住了王進遠的手。

    “廖上尉?”王進遠詫異地看著廖可可。

    廖可可淡然地說道:“王廳長,你不是要任命邢楓當疾控中心的主任嗎?如果他連眼前這點小場麵都應付不了,他又怎麽有能力勝任你給他的工作呢?還有,你任命一個沒有任何資曆,甚至連大學文憑都沒有的人在你所領導的衛生廳做官,你也要麵對各方麵的質疑和壓力,如果邢楓沒有出色的能力,那個時候你的壓力會更大,他也沒法勝任他的工作。”

    王進遠本來是要上去救場的,可聽廖可可這麽一說,他立刻就放棄了這個想法。他退了迴來,冷眼旁觀著。

    幾個被嚴飛收買的媒體記者還在向邢楓發難,他們的言辭如刀,把邢楓剝得體無完膚。別的新聞記者頓時找到了新的新聞熱點,紛紛將鏡頭對準了幾個記者和邢楓。在他們看來,眼前的事情比紅霞溝的致命病毒更能吸引公眾的眼球。

    台上,邢楓的麵色鐵青,眼神嚇人。

    台下,忽然意識到什麽的許俏寒將視線移到了嚴飛的身上,“嚴飛,這些記者……是你找來的吧?”

    嚴飛笑了笑,“為什麽這麽說呢?”

    許俏寒說道:“這裏沒人和邢楓有過節,而一次能收買這麽多記者的人,除了你還有誰呢?你符合這兩個條件,不是你還能是誰?”

    嚴飛看著許俏寒,用很溫柔的語氣說道:“俏寒,你的心思還是這麽細膩,你知道我最喜歡你哪一點嗎?就是你這份細膩的心思。”

    “你怎麽能這麽做?”許俏寒氣憤地道。

    嚴飛的視線落在了台上的邢楓的身上,嘴角浮出了一絲譏諷的笑意,他說道:“站在台上那個小子,他有什麽好的,值得你這樣關心他?他隻是山村的一個村醫,不知道是走了什麽狗屎運被炒作成了神醫。我就是要揭穿他的虛偽麵紗,還公眾一個真相。他應該滾迴他的小山村去,這是大都市,這裏不適合他,他更不適合你。”

    “真相?你知道什麽是真相?”許俏寒的情緒有些失控了,“嚴飛,你要記住,當初在金鄉村,如果不是邢楓治好了你,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裏說風涼話嗎?做人要講良心,你的良心跑到什麽去了?”

    嚴飛淡淡地道:“我可是給了一百三十萬!算了,你現在不理解我的良苦用心,但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理解我的。”

    “我永遠理解不了你,我也沒有興趣,現在你讓那些記者住嘴!”

    嚴飛沉默了,仿佛沒有聽見許俏寒的話。他看著發言台上的邢楓,他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恨意,他的臉上卻浮現出了勝利者的笑意,帶著輕蔑和譏諷的意味,他的心裏暗暗地道:“窮山溝裏出來的窮小子,和我嚴飛搶女人?你連資格都沒有,滾迴你的窮山溝去吧!”

    華安確實是一個窮山溝裏的窮山村……這沒錯!

    邢楓也確實是窮山村裏的窮小子……這也沒錯!

    同時,邢楓也是一個懦夫,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大錯特錯!

    “你們說完了?”邢楓敲了敲話筒,臉上反常地露出了笑容,“你們問我問題,也得給我迴答的機會不是?就算是在法庭上,犯人也有抗辯的機會不是?”

    會場暫時安靜了下來。

    幾個被收買的記者不約而同地看了嚴飛一眼,嚴飛心領神會地輕輕地點了點頭。

    當即,最先向邢楓發難的記者譏諷地道:“好吧,你迴答我們的問題吧,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麽用一個謊言去掩蓋另一個謊言的。”

    邢楓看著他,“剛才,就是你質問我是不是醫生是吧?也是你懷疑我的醫術是假的吧?”

    那個記者點了點頭,“是的,你能出示一下你的正規醫校畢業的證書嗎?你能出示相關部門頒發的行醫執照嗎?”

    邢楓笑道:“我是臨時來參加這個記者招待會的,你們看,我連發言稿都沒有,如果事先知道這個記者招待會,事先知道你會問我這些問題,我就會將我的證書和執照帶來的。現在怎麽辦呢?你們很想知道我是不是醫生,但如果讓你們等我去將我的證書和執照取來,你們也不願意吧?”

    那個記者冷笑道:“你說是什麽就什麽嗎?拿不出來你就直說,何必找借口?”

    邢楓卻一點也不生氣也不著急的樣子,他淡淡地笑道:“這樣吧,我知道你們記者大都是伏案工作者,腰椎和頸椎都多少有點毛病,你們這麽多記者在這裏,肯定有一兩個這兩天直不起脖子的人吧,請走上來,我會在三分鍾內解決你們的煩惱,徹底治愈你們的頸椎或者腰椎上的毛病。”

    長期伏案工作的人,腰椎和頸椎都有問題,不發作還好點,一旦發作便難受得很。犯腰椎病的,直不起腰,走路都疼痛。犯頸椎病的,頸椎壓迫神經,頭痛欲裂,兩眼發脹,分分秒秒都痛苦,更糟糕的是脖子還不能動,一動就疼得要命。

    這些毛病都是職業病,不致命,卻折磨人得很。更重要的是,這種職業病沒有特效的藥物來治療,需要改變不良的工作習慣來慢慢地調整,需要一個很漫長的過程才能減輕痛苦。

    在場的記者,但凡有這種職業病的人哪個又沒有被折磨過呢?哪個又沒有去求過醫呢?可誰都沒有治好過,它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指不準哪天突然就發作了。然而,邢楓放出的話卻是三分鍾治愈,所以,立刻就有人心動了。

    “我來!我來試試!”一個脖子上還貼著一張風濕膏的高瘦記者不等別人發言,著急地舉高了他的手。他如此心急,是因為他此刻脖子就酸疼得厲害,僵硬不說,神經受到壓迫,頭也脹痛得很。

    邢楓很客氣地道:“好的,那位大哥請上台來吧。”

    高瘦男向發言台走去,他走路的姿勢很不自然,脖子顯得很僵硬。

    邢楓將高瘦男脖子上的風濕膏扯了下來,然後從褲兜裏取出一包銀針。經過幾次的經驗教訓,他現在已經記得隨時放一根針在褲兜裏,避免褲襠掏針的尷尬。

    “真的能治愈嗎?”高瘦男顯得很緊張,很激動。

    邢楓很自信地笑道:“橫豎就三分鍾的時間,或許還用不了,你很快就知道答案了,不著這兩三分鍾的急吧?”

    “不著急,不著急。”高瘦男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邢楓站在高瘦男的身後,雙手壓在他的脖頸上,緩緩推動揉捏,一股內力悄無聲息地注入到了高瘦男的脖頸之中,疏通被堵塞的經脈,讓緊張的肌肉放鬆下來。

    普通的按摩師也能緩解頸椎和腰椎的痛苦,方法就是用按摩推拿的技巧讓患者的經脈暢通,肌肉放鬆,普通的按摩師肯定沒有邢楓所具備的深厚內力,普通按摩師辛辛苦苦按摩半個小時的效果,也比不上邢楓用內力給患者推拿三兩下。

    “哦喲,熱熱的是什麽啊?”高瘦男感覺到了脖頸之中的內力,疼痛小時了,僵硬的肌肉也放鬆了,他的感覺爽得很。

    一分鍾,邢楓就結束了他的內力推拿。

    高瘦男晃動脖頸,感覺感覺,忽然興奮地笑了起來,“嘿!真神了啊,我的脖子剛才動一下都疼,現在不疼了喂!”

    會場裏頓時一片議論聲。

    嚴飛和他收買的幾個記者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不要動,剛才隻是暫時緩解你的痛苦,我說過要給你徹底治愈,所以還要給你針灸一下。”邢楓對高瘦男說。

    高瘦男站著不動,“我信你,邢醫生,你想這麽弄就怎麽弄吧。”

    邢楓撚起一根銀針,紮進了高瘦男的風府穴。這穴位是人頭督脈上非常重要的穴位,按摩此穴位能治療多種頸椎疾病,也能治療頭疼的毛病。所以,邢楓要治好胖子的頸椎病,首選便是這個穴位。

    一針紮下,內力震穴,高瘦男的神情瞬時間仿佛是在炎熱的夏天裏啃了一口冰凍西瓜一樣,舒服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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