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邢楓這一聲暴喝中氣十足,有如良地驚雷,所有人都被震了一下。

    但很快,眾人便迴過神來,一時之間嗤笑聲不絕於耳。

    “嗬嗬,這小子真是狂妄自大,竟然敢說劉大夫是庸醫。”

    “就是,劉大夫作為海川第一神醫,他蓋棺定論的話還能懷疑?”

    “有的人就是井底之蛙,,從來不知道天高地厚,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

    “哎,我說你們可別這樣說啊,人家是年少輕狂啊,說不定我們在他眼裏也不算什麽……”

    一時之間,各種冷言冷語傳進邢楓的耳朵,所有人都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他們的語氣充滿了鄙視和不屑。

    邢楓雙眼一眯,冷冷地掃了眾人一眼,並沒有說什麽。

    隻見他蹲在範良的身前,接著抓住他那無力垂下的手,剛準備有所動作之時……

    “住手!”

    劉大夫突然須發皆張地大喝道:

    “小子,你在幹什麽!不知道死者為大嗎?”

    “範老板已經行將就木了,你還想對死者不敬嗎?”

    “你說什麽?”

    邢楓雙眸一冷,死死盯著暴跳如雷的劉大夫,滿含怒意地開口道:

    “範叔叔尚有脈搏,隻不過氣若遊絲罷了,可你卻說什麽死者為大,這就是你行醫濟世的做法?”

    邢楓是真的怒了,這種不負責任的庸醫,即便醫術再高超,可不拿人命當一迴事,那也不過是無德無能的敗類罷了。

    劉大夫被邢楓駁斥的啞口無言,他漲紅著臉,嘴唇囁嚅著,卻什麽也沒說出來。

    其實他向來自負,在他看來,被他確認必死無疑的,就是大羅神仙也不可能起死迴生,那麽一隻腳踏入棺材和兩隻腳踏入棺材又有什麽分別?

    這時範母和範蕾聽了邢楓駁斥劉大夫的話,也不禁麵露惱怒之色,不過她們並沒有說什麽。

    範母一言不發,匆匆離開了客廳,徑直走向後麵的臥室,不過並沒有人注意到她,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邢楓身上。

    接著,邢楓嗤笑一聲,不以為意地說道:

    “既然劉大夫你說範叔叔已經必死無疑,那麽不如讓我試一試,就算死馬當作活馬醫,也不會有更壞的結果了吧?”

    邢楓都已經這麽說了,眾人也沒有理由再反對了。

    不過所有人心裏都非常不以為然,你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憑什麽在浸淫醫道幾十載的劉大夫麵前大言不慚?

    既然範大夫都鐵口直判,說範良必死無疑了,你能讓他起死迴生?

    簡直就是不知所謂!

    眾人的表情被邢楓盡收眼底,不過他並沒有多說什麽。

    他不是一個話多的人,而迴應他們最好的方式,就是做到他們所認為不可能做到的事。

    邢楓良複了一下心情,再度恢複成無悲無喜的表情。

    他抓起範良的手,接著一道似有似無的真氣便縈繞在他的指尖,接著斷斷續續開始在範良的奇經八脈當中遊走。

    “你在幹什麽?快停手!”

    邢楓正聚精會神為範良灌輸真氣之時,一個咄咄逼人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邢楓停下手上的動作,抬頭一看,隻見不知何時又走進來兩個人。

    走在前麵的是一個鶴發童顏的老人。

    他身著一身道袍,手裏拿著一把拂塵,五官棱角分明,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認真端詳,真的讓人覺得仙風道骨。

    而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小道童,看起來隻有十四五歲的樣子。

    邢楓還沒來得及說話,這時範母聽到聲音急匆匆從臥室走了出來。

    “無塵掌門,你可算來了,老範他……”

    她走到老道麵前,竟然“噗通”一人直接跪倒在地。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所有人麵麵相覷起來。

    要知道,範家在海川市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可是此刻範夫人竟然跪在一個普通的老道士麵前哀求。

    這個老道究竟是什麽來頭?眾人心底不禁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莫慌……”

    老道麵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左手虛抬了一下。

    然而範母卻置若罔聞,仍然一個勁地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哀求著:

    “無塵掌門,求您大發慈悲,一定要救救老範!”

    這時,那個小道士似乎耐心被耗盡了,隻見他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冷聲說道:

    “讓你起來就起來,哭哭啼啼地聒噪什麽?”

    接著他神情一變,得意洋洋地說道:

    “要知道我師父輕易不下山,豈是爾等凡夫俗子想見就見的?”

    “你大可放心,隻要我師父他老人家出馬,必定手到擒來,但是你莫要忘了許給我師父的條件!”

    無塵掌門臉上古井不波,似乎對小道士越俎代庖的行為並沒有生氣。

    他雙眼放出一道精光,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這時範母終於站起身來,她有些慶幸地拍了拍胸口,接著唯唯諾諾地說道:

    “您放心,隻要能救迴老範,我絕對不會食言而肥。”

    此刻,懸在她心裏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要知道無塵掌門這種不世出的高人既然打了包票,那自然沒有什麽值得懷疑的地方。

    這時無塵掌門微微頷首,捋了捋頜下三縷清須,接著緩緩走到邢楓麵前。

    “你是作什麽?”

    他眉頭一皺,輕聲問道。

    “治病。”

    邢楓麵無表情地答道。

    治病?

    聽了這個迴答,無塵掌門的眉毛已經不自覺地擰在一起,

    不過作為世外高人,他並沒有多說什麽。

    然而他身後的小道士卻早已忍不住一蹦三尺高,他斜了邢楓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就憑你也敢大言不慚?知道我師父是什麽人嗎?他親自出馬你這個家夥還不自覺滾開!”

    小道士的話非常尖酸刻薄,邢楓的眼神瞬間就冷了下來,他死死盯著這個囂張跋扈的小道士,卻一言不發。

    這時突然想一個人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接著一拍腦袋,激動地說道:

    “是他!是他!竟然是他!”

    “要知道無塵掌門當年可是修羅界第一聖手,隻不過已經隱居幾十載,沒想到今日竟然有緣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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