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不得其法,隻好暫且按下此事。天色已是黑了下來,親兵進來點了蠟燭,排好粥食。張須陀聽外麵孟慶的嚎叫聲停,吩咐親兵道:“升帳。叫挨打那廝也來。”也不吃粥,披掛齊整了自去中軍大帳。

    當下羯鼓三響,眾將齊集。孟慶由王安扶著也到了,見諸人都在帳中席地而坐,便在末位趴下,揮手叫王安退出,心下也並不懼怕。

    張須陀卻不提先前那事:“都速被殺,處羅必來報複,我軍須得有所防備。自今日始,全營斥候盡都派出,往來傳遞消息。馬軍坐騎食料給足。兵士口糧訂製幹食,不得以粥敷衍。明日便著人往安定城中取糧,叫牧人向東南放牧,周圍二百裏不得有一隻牛羊。各營操練照舊,亦不必太過著緊。”停了一會,又道:“唔,各營軍士不得擅自出寨打草穀,見到突厥軍,亦不得擅自出戰。你等還有何言?”

    史萬歲:“軍中箭隻尚有缺項,一個兵隻備有兩壺箭,怕不夠使用。”

    幾個將官又說了些衣甲刀劍之事,張須陀一一叫筆吏記了:“明日做一處往安定城中提取,隻箭隻一時無法,須得謹慎使用。”見眾人無言,問:“都齊備了?”

    卻聽孟慶在底下含糊道:“戍主是要防守麽?”

    張須陀:“孟都衛大聲說話!”

    孟慶:“聽到了。戍主是要防禦麽?”

    那是自然。防禦乃是大隋應對突厥、吐穀渾諸胡的既定方略——胡人馬快,來去如飛,欲擊之而不可得也。當下張須陀道:“正是。孟都衛有何高見?”

    孟慶笑道:“那豈不是等著挨打?”

    眾將都不作聲,要聽孟慶說話。

    孟慶:“依小將看來,那鐵甲馬隊裝甲太厚,隻怕有二百來斤罷?再托上個穿盔甲的人,那就四百斤不止。身上壓著這些鐵塊,多好的馬也跑不動。倘若給小將來使用,小將定然把那鐵甲去了,兵士也不必穿鐵甲,豈不是不比突厥馬慢了?”在他看來,這是一個再也淺顯不過的道理,騎兵本就是用來突擊敵軍的隊伍,什麽都上不去也不能速度上不去,隋軍的鐵甲重騎猛則猛矣,卻慢的可以。對方如若不躲不避,那麽對衝起來隋軍必勝,但突厥諸胡豈是無策之輩?仗著馬快,幾乎便是來去自如,鐵甲重騎等如廢物,好看而已。

    又道:“若給小將一千騎軍,把甲脫了,小將就敢繞到突厥大寨後麵去,必能出奇製勝。”大言炎炎,蠟燭光下也看不見黑臉變紅。

    眾將都不言語。也不是沒人想過這般行事,隻是大隋便是靠的鐵甲馬起家,文帝楊堅就以鐵甲馬橫掃北周餘孽,得以一統中原。那鐵甲馬防禦堅固,刀槍箭矢難入,便和一座座移動的堡壘一般,相對之時並無其他軍伍可與匹敵,如今叫人放棄,皇上便第一個不會準許。

    張須陀手指敲打著桌案,尚在思索,孟慶又道:“胡人以放牧為生,本就居無定所。鐵甲馬隻宜攻堅,對付突厥這樣遊擊成性的軍伍卻無用武之地,且不能長途奔襲,那鐵甲披在身上何用?不如脫下來融了作箭頭用。”

    孟慶爬在地上說了半天,見眾人都無甚反應,不由得有些沮喪。又去看張須陀,這矮子雙手支額,卻似在發呆一樣。索性閉了嘴,把腦袋擱在牲畜毛皮上瞌睡,心中煩惱:老子操的是一千多年的心哪!且養好了屁股罷。

    虎案上張須陀見孟慶不言,開口道:“再說。”

    “都說完了。”孟慶不耐煩,迴道。“小將以為,攻擊便是最好的防禦。”又將頭歪在地上。

    “罷了。”張須陀思索片刻,道:“今日就散了,明日再議。”站起身來,若有若無的問了一句:“孟都衛若得了一千軍,如何使用?”

    孟慶從地上爬起來:“燒他糧草,襲他車仗,搶他牛羊……”隨著眾將走出帳去了。

    張須陀卻在帳中逡巡了好一陣,孟慶那句“攻擊便是最好的防禦”直說到他心坎裏去了。想想也是,防禦便等如挨打,便給那黑漢一千軍,倒不妨事。當下喚了親兵進來:“去,傳令下去,叫一千馬軍卸下鐵甲,送去安定城中打作箭頭。”又展開紙筆,書寫奏折,這個事卻是不得不報的大事。

    一直寫至深夜,西北軍備、突厥近況、糧草兵器,連帶著將孟慶所出謀略與所建功績表盡。再以火漆封了折子,叫快馬連夜起行。這才迴去寢帳,衣褲也不脫,胡魯著睡去。

    ****第一張就到這裏結束算了,起個末子名字捏?我還。就叫:才來桃源飄渺地,便結風霜雪雨緣。日就這麽地了。

    第2張章目定為雄心隻得錢二兩,柔情豈能發三千)

    孟慶迴了寢帳也不得便睡,王安絮絮叨叨的求孟慶寫迴書。孟慶怎麽拿的起毛筆?筆管太粗,筆頭太軟,那是不會的。他倒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業英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羅慢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羅慢並收藏大業英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