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錐隻有原來一半大小,威力仍不可小覷,張凡早已放出護體光罩,雙目緊緊地盯著冰錐。


    冰錐擊打在光罩上,一陣劇烈的晃動,光罩紅色靈光狂閃,眼看就要不支,張凡噴出一小口鮮血,他顧不得查看傷勢,又是一道光罩放出。


    剩下的冰錐擊在第二道光罩上,光罩隻是輕微地晃了幾晃就安然無恙,冰錐威力終於耗盡,化作冰渣掉落在地。


    花殘缺難掩失望之色,高級冰錐符竟然隻讓張凡受了點小傷,他對張凡的忌憚之心更甚,殺心也更盛。


    張凡取出一粒補血丹服下,冷冷地望向花殘缺,淡淡地說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也接我一招試試!”


    說完,張凡雙手虛抱,磨盤大的火球瞬間出現,張凡雙手一推,火球便唿嘯著轟向花殘缺,花殘缺知道火球的厲害,不願硬接,剛想閃避,神識海中突然一沉,瞬間之後又恢複清明,他甚感納悶,這是怎麽迴事?


    花殘缺怎麽也想不到,這是張凡搞的鬼。張凡神識強大,遠超同階修士,比凝液境中期修士也絲毫不差,他集結全部神識壓向花殘缺,後者就會出現瞬間的恍惚,時間極為短暫,隻是刹那間的事情,卻已經能影響戰局的走向。


    張凡曾在古籍上看到過,與人對敵時,若神識遠超對手,可以動用全部神識壓迫對方的神識,往往大有奇效。今日一試,果然有用,那名高瘦修士便因此喪命。


    花殘缺想要再躲,卻已經遲了。無奈之下,他飛快地放出一塊黃色小盾,讓其瞬間變大擋在了身前,火球攜帶著雷霆氣勢轟擊在小盾上,轟響聲中,小盾黃光狂閃,本身也是劇烈晃動,隻是僵持了片刻就轟然炸裂。


    火球去勢不止,繼續轟擊在花殘缺早已布好的護體光罩上,花殘缺一邊往光罩內注入靈力,一邊又放出一道護體光罩。


    火球連破兩道光罩,終於爆裂開來,花殘缺滿頭大汗,剛鬆了口氣,異變陡生!


    火球潰散後,後麵卻有一道紅線激射而至,原來,張凡放出火球之後,趁著花殘缺心神被火球吸引,又偷偷地放出了火影針,火影針太過細小,跟在火球之後極難發現。


    火影針輕易地擊破了第三道護體光罩,朝花殘缺的心髒要害射去,花殘缺大駭,顧不得口中噴出的鮮血,身體奮力向右側扭去,竟然避過了心髒要害,火影針從其肩膀處洞穿而過。


    花殘缺慘叫出聲,一大口鮮血噴出,身體向後飛出三四丈才勉強穩住,其肩膀處出現了拇指粗的血洞,鮮血汩汩流出。


    火影針雖然細小,卻是上品法器,威力巨大,其攜帶的高溫已經灼傷了附近的經脈,花殘缺強忍劇痛,飛快地在傷口附近點了幾下,又取出一包藥粉敷在傷口上,流血才被止住,他又取出一粒丹藥服下,這才怨毒地望向張凡。


    花殘缺森冷地說道:“很好!這可是你逼我的,見識見識我真正的手段吧!”說完,花殘缺取出一張土黃色的符籙拋在身前,立即化為土牆擋在身前,花殘缺沒有就此住手,又取出了一幅卷軸,此卷軸殘破不堪,隻剩原來的三分之一,呈淡藍色,上麵的圖案已經看不清楚,即使如此,這個卷軸也肯定大不簡單。


    難道這也是法寶殘片?從卷軸散發出的磅礴威亞來看,的確有很大可能。


    法寶殘片需要一定的激發時間,張凡可以選擇退走,那樣的話,花殘缺是無可奈何的,但是張凡又不願意就此離開,一旦放過花殘缺,那肯定是後患無窮,張凡眼中寒光閃動,已經做出了決斷。


    張凡伸手在乾坤袋上一拍,金色斷劍就出現在手中,二話不說,催動靈力注入其中。


    靈力剛一注入,便如脫韁野馬般不受控製,以更加兇猛的態勢湧入金色斷劍中,已經脫離了張凡的控製,這竟然是斷劍在主動吸取張凡的靈力。


    張凡大驚失色,這還了得,如此下去,自己還不被吸成人幹啊!想要停下卻已經無能為力,眼睜睜看著金色斷劍光芒越來越盛。


    花殘缺看到金色斷劍時大吃一驚,他認得此劍。前不久,高師弟外出曆練,偶得此劍,花殘缺眼饞不已,這可是法寶殘片,威力更在其殘破卷軸之上,還沒來得及出手謀奪,迷天森林便已開啟,隻能以後再謀劃此事,沒有想到卻落入張凡之手。


    高師弟肯定已經命喪張凡之手,花殘缺是又驚又怒,此刻還多了深深的懼意,他的狀況和張凡如出一轍,靈力被瘋狂地抽取,已經欲罷不能。


    十幾個唿吸後,將近一半靈力被一抽而空,金色斷劍終於吃飽了一般,不再吸取靈力,劍身發出璀璨的金色光芒。


    張凡大喝一聲,將斷劍向花殘缺擲去,斷劍化為金色的虛影,速度快到極點竟比火影針快上倍許。


    與此同時,花殘缺同樣施法完畢,殘破卷軸藍光大盛,凝聚出手臂粗的藍色光柱,迎向金色斷劍,同樣迅捷無比,比之金色斷劍也不遑多讓。


    兩者瞬間撞擊在一起,聲勢之大,駭人聽聞,金色光暈與藍色光柱相互纏繞、吞噬,巨大的氣浪憑空掀起,張凡和花殘缺如斷線風箏般向後拋飛,直至十餘丈外才各自穩住身體,不約而同地噴出一口鮮血。


    東方雨晴與鬼王宗女修士早已罷手不戰,各自駭然後退,目光恐懼地望向戰局。


    僵持片刻後,金色光暈大盛,藍色光柱卻漸趨黯淡,一聲劍鳴響徹九霄,斷劍發出耀眼的金茫,讓人不敢直視,緊接著,金色斷劍不停地斬向藍色光柱,頃刻間,藍色光柱已經支離破碎。


    金色斷劍去勢不減,直射花殘缺。藍色光柱化作漫天藍光四下飛散,隻有筷子粗的細小光柱方向不變,仍然射向張凡。


    金色斷劍和藍色光柱快到極致,幾乎同時射到兩人的護體光罩上,張凡急忙將靈力瘋狂注入光罩中,一陣劇烈晃動,光罩終於成功地擋下了此擊,後者去勢已盡,化作點點藍光消散於無形。


    與此同時,花殘缺也拚命地往光罩內注入靈力,金色斷劍卻如同輕而易舉地將其擊破,然後又勢不可擋地將黃色土牆擊成了漫天土屑。


    花殘缺驚駭欲絕,大喝一聲“不”,聲音淒厲,滿是不甘之意,金色斷劍從其脖頸處一繞而過,一顆打好頭顱飛上半空,血箭激噴而出,漫天血雨中,無頭屍體重重摔落在地。


    張凡剛剛長舒了口氣,終於擊殺此大敵!然而,異變陡生!花殘缺的頭顱落在地麵時,其眉心處卻有小片黑氣飛出,指甲蓋大小,輕飄飄地,似緩實急地向張凡飄來。


    張凡大驚,這是什麽東東,這麽詭異!難道死人還能殺人?他剛要躲避,哪知黑氣快到出乎預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入張凡眉心處。


    張凡精神出現了刹那間的恍惚,隨即恢複正常。張凡魂飛天外,急忙檢查身體,讓他驚詫的是,身體沒有感到任何異樣,但這黑氣詭異至極,就是用屁股想想,也知道不是大補之物,可偏偏又感應不到其存在,真是邪門!


    不甘心之下,張凡又仔細地檢查一遍,這次終於有所收貨。那團黑氣在其眉心處浮現,宛如黑胭脂一般,讓張凡顯得即滑稽又詭異。


    “你···你竟然···竟然殺了花師兄?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聲音顫抖,竟然是那名鬼王宗女修士發出的,她滿臉還是不可置信,陰險毒辣、神通不弱的花師兄就這麽隕落了?此女震驚之餘,竟然忘記逃跑。


    聽聞此女出聲,張凡心中一動,冷冷地道:“老實交代,我眉心處的黑氣是怎麽迴事?若想逃走,死!滅花殘缺都如同屠雞殺狗,殺你更不在話下。”


    女修士聞言一震,她這才清醒過來,暗恨自己愚笨,為啥不趁機逃命呢!剛才可是千載難逢的良機,現在嘛,張凡在一旁虎視眈眈,見過張凡的手段後,立刻便打消逃走的念頭。


    她臉色煞白,小聲地說道:“此乃神魂印記,是花師兄的父親,也就是本宗的三長老花天成所留,花長老晚年得子,便是花師兄,自幼便寵愛非常,在其剛出生時,就將神魂印記種在花師兄身上。如果被人所殺,此神魂印記就會鑽入兇手的眉心處,一個月內不會消散,而花長老卻能在兩千裏之內感應到此印記,無論何種方法,都無法掩蓋或去除此印記,而隻能等到一個月後自行消散。”


    聽完之後,張凡不由暗暗叫苦,他強自收斂心神,望向鬼王宗女子,冷冷地說道:“看在你還算老實,實言相告的份上,我可以讓你選擇,你想讓我怎麽處置你?隻要不太過分,我也是可以考慮的。”


    這個問題可難倒了女修士,她當然希望張凡放她離開,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一時間她也不知道怎麽迴答。


    張凡嘿嘿笑道:“嘿嘿!怎麽?你不要這個機會?那好,嗯,我看你長得還算清秀,就先奸後殺吧!”


    東方雨晴聞言臉上一紅,啐道:“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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