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蘇行道術本就不多,想打破水晶宮更是不可能。


    但他起的根本不是真要斬‘河’的心思,而是要斬去嚴長毅心中猶豫,避免遲則生變。


    於是,他甚至沒施展道術,撿起旁邊一塊石頭,就朝水晶宮砸去,冷聲道:


    “玄葵妖人,肆意屠戮生靈,更是殺我門人,乃天下之禍,人人得而誅之!我紫玉宗乃元嬰大宗,爾等不過挑梁小醜,誅滅汝等易如反掌!


    我雖位卑,亦要先斬你一術!”


    身後兩女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似乎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石頭落在水晶宮中“啵”的彈了一下落在地上。


    然而,這輕輕一下,卻將猶豫中的嚴長毅驚醒。


    他如夢初醒般的看了蘇行一眼,又多看了兩眼,目中閃過一絲激賞之色。


    猶豫盡去,輕喝道:


    “此術甚好!我心有遲疑,竟尚不如一新進修者!”


    看了一眼手中翠綠竹劍,喃喃道:


    “好事者常稱我為竹君子,如今我有辱此竹,從此不敢再以君子自稱。”


    言罷,不再猶豫,輕喝一聲,化作一道光影,穿過水晶宮下。眾人隻見似有一道翠綠寒光閃過,然後嚴長毅背朝水晶宮,其手中綠枝從手中跳出,鑽到地下,化為春筍,消失不見。


    唰——


    其身後,原本號稱築基不可破的水晶宮,如同被斬成兩半的透明圓球,在空中錯開。


    一同錯開的,還有其中‘河’還掛著驚愕的頭顱與身體。


    “啵!”


    下一秒,水晶宮仿佛氣泡般炸碎消散在空中,而原地,‘河’被斬成兩份的軀體仿佛才反應過來般,各自噴出泉水的鮮血,抽搐著落在地上。


    隻輕輕一劍,水晶宮崩,不可一世的築基修士‘河’身死!


    竟如此簡單,而且,這‘河’身死前竟也沒使出什麽秘術反抗。


    蘇行瞳孔微縮,看著背對眾人似在沉思的嚴長毅,再次出聲:


    “賀師兄斬此賊,為宗門除一害!在下微末,鬥膽為師兄再請一功,再誅剛剛傳送逃跑之賊!”


    嚴長毅這才迴頭看了他幾眼,點頭道:“可!”


    手一招,無數青竹從‘河’身下破土而出,自動抽出竹條,幾息之間編製成竹籃,將‘河’兩半的身體收攏在內,然後被嚴長毅一揮袖收在手中,消失不見。


    掃了一眼蘇行三人,嚴長毅說道:


    “能斬此人一半功勞在你們三人,事後我自會為你們請功。”


    又看著蘇行說:


    “那傳送波動殘留不了多久,你與我速同去,其餘二人便留在此處。”


    見蘇行點頭,其也沒召出飛舟,直接抓住蘇行的肩膀,身上青光一閃,擋住罡風,以極快的速度拔地而起。


    少傾,兩人衝破濃瘴,落到萬猴坑中間。


    嚴長毅氣質出塵,目蘊青光,似不受瘴氣遮擋視線影響,仔細掃視周圍一眼,又閉目似在認真感受。


    走到萬猴坑中間,蹲下取了一指泥土細細查看,才站起身看著蘇行微微搖頭:


    “晚了,其人已遁遠,此地傳送波動已經消失,無法追蹤。”


    蘇行心中一怔,想起剛剛嚴長毅在斬殺‘河’之前的猶豫,與‘河’口中的話語,一時心中竟對其所說之話生出幾分懷疑。


    但隻微微猶豫了一瞬,蘇行馬上拱手:


    “可惜!隻怪這些妖道絲毫不念同袍之誼,跑的太快。”


    微微點頭,嚴長毅緩緩向蘇行走來,問道:


    “你可曾修習劍術?”


    蘇行心中一動,抱拳迴道:


    “小可位卑,道術甚少,更無機會可修習劍術。”


    嚴長毅輕輕搖頭:


    “我見你雖為靈根資質所累,目前隻是一靈植夫。但行事果決,機敏有斷,如同一出鞘之劍!甚為鋒利!見你便若見當年之自己。”


    似想到什麽,有些感慨,手指輕輕一點。


    眼前一根翠竹破土而出,枝幹頗粗,葉子較尋常竹葉大上數倍。頂端,幾片竹葉重疊,上方托著一道精巧劍形紫玉。


    將紫玉遞給蘇行,嚴長毅說道:


    “我收過前人之惠,如今又怎能忍見寶劍蒙塵,便將此術予你。


    此乃內門弟子方可修習的小衍劍術,雖是殘卷,但據說乃當年虞王所留,大氣磅礴,正道煌煌,有練法三式,殺法一式,最適合打基礎,你可細心修習。”


    見蘇行似要推辭,嚴長毅淡淡一笑:


    “剛剛你那一‘術’斬我心中迷惘,便當迴報,休要再推辭。”


    蘇行見其言語嚴肅起來,不宜再推,便隻能誠懇道謝收下。


    見蘇行收下,嚴長毅這才點點頭:


    “若他人問起此劍法來源,你直說是由我贈予便可。”


    言罷,在霧氣中走了兩步,蘇行正疑惑其為何不轉身帶自己迴去之時。


    隻聽見嚴長毅在霧中朦朧的背影,往西北方向直直看了片刻,才似隨意的問道:


    “你上次,在霧惘山可曾見過鬱離真人?其還安好否?”


    蘇行心中一震,腦海諸多想法閃過,右手下意識的探向儲物袋,正準備迴答之時。


    卻聽見眼前嚴長毅一歎:


    “罷了罷了,剛剛才受你一術驚醒,如今又在仿徨什麽?”


    從霧中漸漸走去,整個人眼神漸漸堅毅起來,再無迷茫之色。如拭塵新玉,雨後春筍。


    兩相對比,蘇行才發現剛剛嚴長毅似籠罩淡淡鬱色,心懷猶疑,現在才恢複寶劍出塵之態。


    “但求問心無愧耳!”


    ......


    很快,嚴長毅帶著蘇行迴到嶽篤二女所在的地方,又自去林中搜索。


    數刻種後,帶著一具身著黑袍的屍體迴來,正是班雲濤。


    閆勝芳眼神有些慌亂,看了蘇行一眼,才漸漸安定下來。


    猿木林一行所發生之事,三人早已提前對好口供,虛虛實實,隻等宗門盤查。


    唯一要擔心的其實是三人身上的玄葵氣息,不過閆勝芳身上玄葵已然無主,三人又都掌握了“玄葵隱”之術,見嚴長毅一直都沒什麽反應,倒也放下心來。


    見三人確認屍體身份後,嚴長毅同樣喚出竹條編成竹籃將班雲濤屍首收起。


    然後召出翠綠竹舟,嚴長毅留下一道訊息在原地,以告知今日不知何時會前來接人的宗門任務飛舟,便帶著三者往宗門方向飛去。


    一個時辰後,便遠遠望見宗門平整奇異的飛舟渡之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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