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副本外擊殺。”


    得出這樣的結論,評論區一時隻剩下了沉默。


    低等級副本已經失去篩選的作用。


    那麽,隻剩下一個機製、或者說組織來保證這種篩選的進行了。


    但如果真的使用這種機製……即便選手能抵達高等級,真的還會……


    夜卯教啥名字:“其實還有一種辦法就是所有國家的前鋒都拚盡全力,甚至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也對副本進行全麵探索,國家也建立相應選手培訓機構——這個,我們國家是有的,隻是,這樣對前鋒的壓力以及對資源的消耗都很大……算不上最值得的選擇。”


    一樓:“想也知道起碼表麵上所有國家都會這樣說”


    夜卯教啥名字:“我沒法說其他國家,不過我們國家大家不必擔心,我們國家前鋒——白選手的成長是被挪給國家了的,換句話說,其實你可以把我們國家整體看成一個我們國家、甚至全世界等級最高的異能者,和其他異能者不一樣。”


    夜卯教啥名字:“它能管的範圍,遠遠比其他異能者大……除了克裏斯蒂安可能是個特例吧。”


    ……


    為什麽來這裏,為何處於這樣境地……按照那一瞬間的滅亡以及後續狀態的相對穩定,從醫學來說,這副本中人很有可能是由於外傷而導致腦損傷的。


    而將牌位的碎片拚接起來,能感覺到其麵積其實不算太大,甚至可以說是精確的一個圓形。


    專家組將傷口尺寸與常見工具進行了比對。


    最接近的是工地上的22米直徑鋼管。


    從角度上來看,很有可能是這根鐵管從某個高度跌落,最終砸在了被害者的額頭到頭頂的這一片區域,直接造成重度腦損傷。


    以此,也可以更深一步地推理認出被害者的一些身份。


    被害者的麵容為中年人,且收入應該在中等情況,家中對其的重視度應該相當之高,畢竟如果其收入太低或者重視度不高,根本連這三年的住院費恐怕都負擔不起。


    按照藍星龍國的水平,這三年的醫藥費。


    就是接近百萬了。


    按照年齡和重視程度,被害者很有可能是家中頂梁柱。


    已經是可能有後代的年齡。


    而至於治療的計劃,則以更接近詭異直接有司挽迴的方法進行,而非醫學意義上的手術。


    也即將死亡腦功能破壞並以血管運輸帶走,同時,將其他腦功能填補上去,形成原有既定迴路。


    “……你現在狀態,也很有可能是受到了那些失常有司的影響,你,很有可能便是這具人體的意識代表。”


    事態一點點理清,恐懼感隨之消亡。


    疼痛的根須從白無一身上被一根根緩緩扯出,比起它來時的動作,慢條斯理、觸覺清晰,就仿佛一棵漆黑的大樹緩緩從白無一身上挪開,卻始終站在他的身後。


    而白無一則承受著這種如芒在背的窺伺,以已然並非複讀專家組的聲音,分析與迴答著:


    “而明天以後,如果你還是沒有反應的話,恐怕對你的治療就隻能以失敗告終了……我們不單可以讓你做出反應,還能讓你真正動起來,以及提供其他方麵幫助。”


    白無一沒有說任何關於“錢”方麵的問題。


    這是一個刻意的忽略,哪怕無法完全感同身受,白無一也依然能料想到若對方一下知道外界的情況後會有怎樣的反應。


    過於強大的生存壓力,或許會讓人寧願選擇死亡……


    ——這個恐懼,是否可以在注定到來的歡喜相前使用,還不得而知。


    總歸是捏了一張牌在手裏。


    佛陀亦一點點從站變為了坐姿。


    就仿佛傳說中坐於菩提樹下的祖師一般,他雙眼微合,在無數佛陀頭顱的觸手之下安然聆聽白無一的“教誨”。


    他袈裟上的色澤又一次開始變化了,這一次變化的終點,白無一認為自己可以確信,但又一絲漆黑還始終縈繞於選手們頭頂,他們便無法提前做出準備。


    也許這也正是這一微妙排序的用意。


    “還有什麽想知道的嗎?”


    白無一說得有些口幹舌燥,但此處無水,也不是喝水的地方:


    “如果沒問題,就讓開我們的道路吧,我們一起從這裏出去……終究,你在這裏,就是有希望的。”


    佛陀不語。


    半晌,那在虛空中隨波而坐的佛陀,一點點前傾了身軀,睜開眼,以一種極為渴望的眼神注視著白無一。


    他的脖子被佝僂得幾乎能看見脊椎,蒼白的麵龐被放大到幾乎能看見內部的程度。


    說是內部,是因為沒有毛孔,大概神經細胞的結構決定了他皮膚必然如凝脂般細膩,但這種某種意義上的完美無瑕卻加劇了其與正常人類微妙的區別,將恐怖穀效應放大到了極點。


    “……客的意思是說,”


    光潔的佛陀緩緩開口:


    “我若不從,明日便死,我若從之,今日可活?”


    白無一在迴答之前吞咽了一口口水,因為他知道,接下來將要麵臨的,將是這個副本自開始來最為嚴重的一次災變:


    變色為紅,其屬為火,其情喜悅,喜傷心,心主脈,脈通全身……


    “是。”


    大兇將至。


    “……”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與緩緩流淌的血液一起徘徊於病人腦海中。


    “嘻……嘻嘻!”


    然後。


    是一聲細微的嗤笑。


    就好像易燃幹草中第一縷迸濺出來的火星一樣,當第一聲嗤笑響起,緊隨而來的便是一連串如麻雀一樣嘈雜的刺耳嗤笑。


    “嘻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嗤笑很快變為了震耳欲聾的大笑,即便對於脫險的人來說,這種大笑也顯得有些過激了,哪怕是早已做好心理準備的白無一等人,也依然被這像是要撕裂聲道而發出的大笑所震懾了一下。


    這種笑聲毫無疑問是飽含愉快的,但落到一般人耳裏,便絕引不起一點共鳴,而是由於過於濃烈的情緒引起反感和驚嚇,畢竟,如此強烈的情緒和患病是毫無區別的。


    而在這一片笑聲中,佛陀隻是堪比平靜地緩緩從地上站起。


    笑聲並非自他身上而來的,發出笑聲的,毫無疑問,是那些原本靜靜躺於脈中的紅衣有司。


    ……然後,在某個瞬間,血管的上端部分屏障,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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