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忙……


    亂亂亂……


    今天從一早開始,整棟8樓公寓就陷入一片忙亂之中,因為今天是袁燁和井於曉結婚的日子。


    劈哩咱啦!放鞭炮了,新郎要出門迎親嘍!


    長長的黑頭禮車排滿整條街,新郎、伴郎帥氣挺拔的身影驀然出現在8樓公寓大門口,令在場所有女性同胞們眼睛一亮,差點沒尖叫出聲。


    天啊,好帥!好帥!好帥啊!


    開門、上車,結了紅彩、擦得發亮的禮車一部接著一部駛出街口,開進車水馬龍的大馬路上,大張旗鼓的朝迎親之路緩緩前進——即使這個迎親之路隻是在8樓公寓附近大馬路上繞三個圈,最後還是得迴到原點,不過禮不可廢。


    相對於8樓公寓外的有條不紊,8樓公寓內的八樓仍然陷在一片忙亂之中。


    「於曉,你在幹麽?怎麽連禮服都還沒穿呢?」林雪顏送走新郎的迎親車隊後,來到八樓的新娘房查看新娘的進度,沒想到卻被嚇傻了眼。因為新娘不僅還沒換上禮服,就連臉上的新娘妝都花了。


    「婚紗店給錯禮服了,於曦剛才拿去換,還沒迴來。」待在房裏幫忙的於寒無奈的開口。


    「我的天,怎麽會發生這種事?」她張口結舌的叫道:「那妝呢?怎麽一張臉花成這樣?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你自己問她。」於寒一副不想說的表情。


    「於曉,你臉上的妝是怎麽一迴事?」她轉頭看向今天的女主角。


    「我剛剛吐的時候一時忘了。」井於曉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吐了吐舌頭說。


    「吐?」她頓時驚瞠雙眼,「怎麽了,你身體不舒服嗎,怎麽會吐呢?你早上吃了什麽?」她皺眉問道上臉關心。


    「我什麽都沒吃呀。」井於曉搖頭說。為了怕破壞臉上的妝,她連吃東西都不敢,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唉!


    「什麽都沒吃怎麽會吐?」林雪顏不解的伸手探視她額頭的溫度。


    「因為我剛剛吃了蛋餅。」於寒突如其來的開口。


    「你吃蛋餅跟她吐有什麽關係?」林雪顏不解的轉頭看她。


    「你自己問她。」於寒又露出一副不想說的表情。


    林雪顏來來迴迴看了她們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問道:「於曉,到底是怎麽一迴事?你對蛋餅的味道過敏嗎?不對,我記得你很喜歡吃蛋餅呀。」好歹她們也同居了半年多,快一年了。


    「嗯,這個……我……」井於曉突然變得吞吞吐吐的。


    「你別吞吞吐吐的,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先說,今天你可要忙上一整天你知不知道?」林雪顏一臉認真的說。


    「我……嗯……」她仍吞吐的說不出個所以然。


    「我看我幫你說好了。」一旁的於寒終於看不下去,「她懷孕了。」


    「啊?」林雪顏呆了呆,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她懷孕了。」於寒緩慢的又說了一次。


    「懷孕?」林雪顏忍不住大叫」聲,「可是小威兩個月前才剛滿月而已,不是嗎?」她愕然的看向井於曉。


    井於曉羞得抬不起頭來,一張臉低得幾乎要垂到地板上去了。


    「哇塞。」林雪顏低叫一聲。


    「對呀,哇塞。」於寒笑著說。


    「你們不要這樣啦,又不是我故意要懷孕的,隻是不小心就……」她低著頭,紅著臉低聲解釋。


    「我記得你上迴懷小威時也是不小心嘛,看樣子根本就沒學乖呀。」於寒揶揄她。


    林雪顏輕笑出聲。


    「唉,拜托你們不要再笑我了好不好?」井於曉忍不住哀聲求饒。


    「好吧,看在你今天是新娘子的份上就放你一馬。」於寒笑著說,接著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我下去五樓拿我的化妝品上來替你補妝,我的顏色比較適合你今天禮服的顏色。」


    「好,麻煩你了,於寒姊。」她點頭說。


    「跟我客氣什麽。」於寒白她一眼,轉身走,卻在要越過林雪顏時,猛然停下腳步。「小雪,你有空嗎?」她問道。


    「有呀,要我幫忙什麽嗎?」林雪顏點點頭。


    「幫我到機場去接人。」於寒說了一個她怎麽也料想不到的答案。


    「什麽?」她呆了呆。


    「袁燁的朋友,」於寒說!「他本來是請我去幫他接人的,不過你也看到了,我現在根本就走不開。」說著她迴頭看了井於曉一眼。


    「他要按什麽人?」


    「一個叫衛沃嚳的男人,本來是昨天就要到的,但臨時有事才延到今天。」於寒迴答。


    她覺得自己的唿吸似乎在一瞬間停頓了下來。叫她去接他?拜托,這是什麽冷笑話。


    「於寒姊,你不能叫別人去接嗎?我若離開的話,我怕小潔找不到我會哭。」她勉強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很平常,但天知道她的內心緊張無比。


    「你可以把小潔一起帶去,車上剛好有兒童安全座椅。」於寒建議道。


    「不!」她倒抽一口氣,尖叫道。


    「小雪?」於寒懷疑的看著她。


    「我來幫於曉補妝好了,你去接人。」假裝沒看到她瞼上的表情,林雪顏開口說道。


    「我好象從來都沒看過你化妝,你會化嗎?」於寒質疑道。


    她呆愣了下,頓時語塞。


    「你不會。」她說出兩人都心知肚明的答案。「好了好了,車鑰匙在這裏,你快點去。飛機九點鍾準時抵達,你現在趕過去剛好來得及。對了,袁樺說他已經寫好一張接人用的名條放在車裏了,記得將名條帶下車,這樣就不怕接不到人了。」她一邊提醒她,一邊推著她往外走。


    「於寒姊!」林雪顏抗議兼哀求的叫道。


    「怎麽了,還有什麽事嗎?」於寒停下腳步。


    「真的沒有別人可以出這個公差嗎?」她一臉哀求的看著她。


    「劉妤陪於曦去婚紗店換禮服了,蒨姊先去餐廳張羅,而我必須留下來替於曉補妝。除了你以外,老實說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可以出這個公差。你有人選嗎?」於寒問她。


    她頓時無言。


    「麻煩你了。」於寒低頭說,「小潔——」


    「小潔留在這裏。」林雪顏倏然打斷她。


    於寒再度露出懷疑的表情。


    「於寒姊,可以暫時麻煩你替我照顧她嗎?」她請求的說。


    「當然可以,不過你沒帶她去沒關係嗎?」於寒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沒關係,隻要讓她和小剛在一起玩就行了。」她立刻點頭。


    小剛是住在七樓的蕭茲哥和曲蒨姊的兒子,大小潔兩歲。小潔超喜歡她的小剛哥哥的,有小剛哥哥在她甚至可以不要媽媽。唉,不知道這是不是就叫做女大不中留?


    「我知道了,那麽接人的事就麻煩你了。」於寒拍拍她的肩膀。


    「嗯,那我走了。」她認命的轉身往外走。


    「開車小心點。」於寒在她身後叮嚀。


    「好。」她有氣無力的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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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過一千次一萬次和他重逢的畫麵,但卻怎麽也想不到會是到機場來幫他接機,林雪顏站在一堆接機人群後頭無力的歎氣。


    唉唉唉,除了歎氣之外,她完全不知道自己還能有什麽反應。


    老實說她很想轉身逃開,但是迴到8樓公寓之後,她要怎麽向眾人解釋她沒接到人呢?


    而且最重要的是,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她遲早都得麵對他,早幾個小時和晚幾個小時又有什麽差別呢?


    突然間,站在她前麵引頸企盼的女生,像是想到什麽重要大事似的,猛然低下頭來,拉開手提包拚命的在裏頭翻找著。


    她在找什麽呢?她無聊的忖度著,倏然看見那女人從提包裏拿出一麵小鏡子,在攬鏡自照了一下後,又從提包裏拿出粉撲補妝。


    林雪顏因為她的舉動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外貌。


    她一向沒有化妝的習慣,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沒有變。但是以前她還年輕,即使不化妝也還稱得上漂亮,但是現在呢?


    聽說女人的肌膚從二十五歲開始下滑,她已經二十七歲了,生過小孩,又不懂得化妝,她現在的樣子看起來會不會比以前老很多呢?


    她不由自主的伸手摸摸自己的瞼,又順了順頭發,但沒有一麵鏡子在身邊卻讓她懊惱了起來,她應該要帶鏡子出門的。但是帶了鏡子又如何呢,她又不會化妝,身邊也沒有任何化妝品——


    唉!


    她低低歎了一口氣。


    她這是在幹什麽?說不定人家帶了老婆來,說不定他根本早就忘了她以前的長相,她化妝要做什麽呢?真是瘋了!


    她用力的甩了甩頭,告訴自己要冷靜點。她今天來機場是要接袁燁的朋友,而不是她的前男友或小潔的父親,她必須要記清楚這一點才行。


    命自己用深唿吸來恢複冷靜,她抬起頭來再次望向入境的出口,卻在瞬間撞進一雙漆黑如夜的深邃眼眸中,腦袋頓成一片空白。


    衛沃嚳。她發出一句無聲的低喃,即使她明知道馬上就會見到他了,但知道和真的發生卻完全是兩迴事,她的心髒竟無法控製的慢慢緊縮。


    他幾乎完全沒有變,除了他的黑發比以前更短了些,看起來更加強悍、犀利之外,好象世間沒有任何事可以難得倒他,他的雙眼仍然堅定而溫柔,讓人有種放心想要依賴他的感覺。


    他緩緩的朝她走來,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她。


    她發現自己的心跳每隨他往前踏出一步就加快一拍,等他真的站定在自己麵前時,她的心髒已威脅著要跳出胸口。


    「嗨。」


    他嘴角微揚的向她打招唿,輕鬆自若的就像他們兩個是從未斷過聯絡的多年好友。而他的聲音,竟比她記憶中更低沉沙啞,而且迷人。


    她必須使盡全身所有的力量,才能讓自己保持冷靜。


    她清了清喉嚨,嚐試著想開口說些什麽,例如你好嗎?好久不見!你太太沒跟你一起來嗎?但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又說——


    「你的樣子一點也沒變。」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突然伸手輕輕撫過她麵頰。


    林雪顏震驚得睜大雙眼,完全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舉動,但是讓她更震驚的卻是他接下來的動作,他竟突然抱住她,然後低下頭迅速在她臉上印下一吻。


    她渾身僵硬、呆若木雞、不知所措、雙眼圖瞠。他、他怎麽會——


    「你不給我一個歡迎的親吻和擁抱嗎?」他雙手張開,眉毛微挑的對她微笑,一副熱情的模樣。


    對了,林雪顏忽然想到,他是個美國人——雖然是混血兒,但畢竟是在美國長大的,作風自然也比較開放。這不過是最平常的打招唿模式而已,她根本用不著這樣大驚小怪。


    台灣住久了,她還真是愈來愈像台灣人了。


    「歡迎你。」她應他要求給了他一個擁抱。既然他都這麽大方了,她也毋需再有芥蒂。


    「好久不見。」他看著她說,微笑的表情不露痕跡,但天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有多緊張,緊張到幾乎快要發瘋了。


    果然是她!


    真的是她,


    她的樣子幾乎沒變,但卻更漂亮、更動人了,一點也不像是二十七歲,還生過一個小孩的女人。她怎麽有辦法讓自己保持得如此美麗呢?


    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起了反應,他連忙控製住自己,不讓自己再往她美麗動人的身軀去想。


    「嗯,真的好久不見。不過你的樣子看起來仍和以前一樣。」她輕鬆的說。「我把車子停在停車場,你要跟我一起走過去,還是要在門口等我?」


    「一起走過去。」他毫不猶豫的說,然後緊接著問:「以前的我看起來是什麽樣子?」他對這還挺好奇的,因為過去他好象從沒聽她說過他在她眼中的樣子。


    沒想到他會這麽問,林雪顏楞了下。


    「就是那個樣子,你應該知道。」她看了他一眼說。


    「老實說我還真不知道。」他揉了揉下巴,一臉深思的看著她。「我以前是什麽樣子,說來聽聽怎麽樣?」他感興趣的問。


    她倏然蹙起眉,後悔自己剛剛的多話。


    「就是精神很好,看起來強悍又堅定,一副天生就該當警察的模樣。」她說。


    「還有呢?」他興致勃勃的問。


    他憑什麽覺得應該還有?她忍不住瞄了他一眼。


    「大概就是這樣。」


    「不可能吧,應該還有吧?」他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她又看了他一眼,然後輕搖了下頭,怎知他竟也跟著她搖頭。


    「你搖頭是什麽意思?」她忍不住開口問。


    「我覺得一定還有,因為你絕不可能隻因為我看起來精神很好,強悍又堅定,一副天生的警察模樣就喜歡上我,不是嗎?」


    聽他說得如此自然,好象那一切都已經徹底過去,可以拿來開玩笑了。林雪顏頓時有種苦不堪言的哀傷感受。


    「你喜歡我哪裏?」他以好奇的口吻繼續問。


    「這麽久以前的事我早忘了。」她輕描淡寫的迴答。


    「但是我並沒有忘記我喜歡你的理由。」他忽然說道,讓她神經不由自主的緊繃了下。


    「沃嚳,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她牽強的微笑,命自己往安全的話題走。「對了,你太太好嗎?」她問道。


    「太太?」衛沃嚳輕挑了下屆。


    「蘇姍。」她說,「都過了三、四年,你們倆應該已經結婚了吧?」


    「那你呢?」他深深的看著她,不答反問。


    「我?」


    「都過了三、四年,你也應該已經結婚了吧?」他將她剛剛說的話原封不動的還給她。


    「沒有。」她沉默了一會兒才說。


    「為什麽沒有,因為舊情難忘嗎?」他目不轉睛,意有所指的盯著她問,但她卻沒有看他。


    「因為沒有時間,也沒有對象。」她輕描淡寫的聳肩道。


    「是嗎?但我卻是因為舊情難忘。」


    他的說法讓林雪顏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不確定他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說他到現在還未婚?


    但是這怎麽可能,他不是已經和蘇姍和好了嗎?還是他們倆又像以前一樣,為他的工作爭執不休,最後再度協議分手?所以他才會說舊情難忘,是這樣嗎?


    「你和蘇姍怎麽了?」她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


    「分手了。」


    果然。林雪顏在心裏歎息,他的舊情指的果然是蘇姍。


    真是廢話,除了蘇姍之外還會有誰呢,總不可能是她吧?


    她和他在一起的時間不過兩個月而已,撇開警匪對峙的一個月,他們戀愛的時間,前前後後加起來不過一個月而已,她又有什麽資格當他難忘的舊情人呢?


    林雪顏,醒一醒!別再胡思亂想了,不是說好了隻把他當成袁燁的朋友?過去的事就讓它隨風飄逝,別再想了吧,她提醒自己。


    抬眼終於看見袁燁的車子,她伸手指向前方距離他們約有五部車遠的車子,「車在那裏,那輛深藍色的休旅車就是了。」說完,她加快腳步走向它。


    衛沃嚳不費吹灰之力便跟上她的腳步。


    想逃?


    門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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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是你開車?」


    車子從機場交流道轉上中山高之後,林雪顏仍然想不透為什麽來接機的她,會坐在副駕駛座的位子上,而他這個外來客卻正在駕駛座上開車?


    「這輛車太大,不適合你開。」


    「我已經說了,這是袁燁的車,不是我的車。況且隻要有駕照、會開車,車子大小又有什麽差別呢?」她瞪眼道。


    「是沒什麽關係,但是你不行。」他輕鬆自若的看了她一眼。


    「為什麽我不行?」她大聲問道。


    「因為看你開這麽大一輛車,我會害怕。」


    「你不相信我的開車技術?」她瞬間睜大雙眼。


    「我沒這麽說。」


    「那你是什麽意思?」她有些生氣。


    「你不覺得被人載是種享受嗎?」他不答反問。


    「不覺得。」她氣鼓著雙頰說。


    他眼底迅速閃過一抹笑意。「好吧,那我會買一輛小車給你。」


    林雪顏呆了呆。「你說什麽?」


    「好話不說第二次。」


    「你……」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她頓時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把車子靠邊停。」她生氣的命令。


    「這裏是高速公路。」他挑眉提醒她。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把車靠邊停!」她瞪他一眼生氣的說。


    「你要做什麽?」他好奇的問。


    「換我來開車。」


    「我從來都不知道你這麽喜歡開車。」他嘴角微揚的揶揄她。


    「你第一次到台灣來,了解這裏的路況嗎?高速公路或許沒問題,但待會兒下了交流道之後,你會被嚇得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她雙手盤胸,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你要不要打賭?」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微笑問道。


    她一愣。「打賭什麽?」


    「打賭我絕對不會被嚇到,而且還能將我們倆平安的送達目的地。」


    看他說得這麽輕鬆自在又信心十足,林雪顏忍不住懷疑。「你來過台灣?」


    「來過。」他再度微笑。


    「什麽時候?」


    「從小時候開始,每隔一、兩年至少都會來一次。」


    「為什麽?」她問道,隨即恍然大悟。「難道說你父母……」


    「我父親是個道地的台灣人,這裏有我很多的親戚。」他忽然改用流利的中文,對她咧嘴說道。


    林雪顏訝異的說不出話。這麽說小潔至少也有四分之一的台灣人血統嘍,難怪她會這麽喜歡台灣,這麽適應台灣了。


    不過話說迴來,他既然是半個台灣人,也來過台灣n次,那為什麽不說?竟然還想和她打賭,他到底是安什麽心?


    「卑鄙。」她忽然低喃一聲。


    大概知道她在說什麽,衛沃嚳的迴答卻是露齒而笑,之後他們則一路氣氛平和的迴到台北。


    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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