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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神諭不是天皇留下的,也不是地皇留下的,是人皇鼎打開一的瞬間誕生的。大概就是天地的法則吧。”


    “連人皇都承認這個神諭。補天時看到神諭,說了一句:‘原來早就安排好了。’突然投身丹鼎,融入五彩石流中,最後一爐五彩石出爐,將天補齊,這才彌補了一場大禍。所以我雖然說她是萬惡之源,卻不認為她如何低劣。她是一個強大、霸道、城府深沉而手段果辣的神祗,無論如何,還是神祗。她不但最後完成了使命,還意識到你可能是禍害,還想帶著你一起投爐。”


    人皇冷笑道:“你自管說你喜歡的吧。她從沒想著帶我走,離開之前,她囑托我將不周山餘土和眾生安排妥當,你說地皇留下衣缽,她將這樣的職責給我,難道不是選我做繼承人麽?”


    白也道:“是與不是,你自己心裏清楚。她給你法喻,也隻有安置萬類生靈而已。倘若她選擇你做繼承人,怎麽會不給你留下哪怕一條長遠的法喻?叫你如何改變世界,叫你怎麽應付下一次天劫,甚至叫你輔佐天帝。這些都是人皇該做的,你一條也做不了。”


    “你之前說這個世界是失序的世界,當然,眾神隕落,當然是失序的世界,但之所以多年無法恢複秩序,是因為你無力引導。你沒有神座,神位上的事你管不著,你隻能管和你血統的眾生。所以你將所有人都驅逐出了不周山,就怕不周山出現了其他因素,戳破你對不周山的主宰虛幻。”


    人皇神色漠然,漠然的十分恐怖,道:“你說我無法控製不周山?你說我沒有神座?你說我的主宰是虛幻?那你可以帶著虛幻去死了。”


    白也道:“我說的是人皇鼎和人皇神座。人皇若選你,自然會把人皇鼎給你,神座她不特別攔你,你坐上輕而易舉。然而你就是坐不上,因為她不願意讓你坐。如果她讓你坐,你也不會急切的發動第二次神戰,對我下手了。”


    人皇道:“是你自己自不量力。小小的山靈,也敢覬覦神座。我若不殺你,你還當神位是螻蟻都可以成神,你對神的力量一無所知。”


    白也冷笑道:“神的力量?當年的神戰,你很輕鬆麽?”


    人皇道:“輕鬆不輕鬆,當初被打下黃泉的也不是我。這一次萬劫不複的依舊不是我。你既然敢來,就做好形神俱滅的準備。”


    白也道:“我知道你要殺我,你怎麽還不動手?”


    人皇道:“你很急著死?”


    白也道:“你不敢動手,是顧忌天帝將誕吧。”


    人皇神色微不可察的一凝,緊接著放聲大笑:“天帝?我畏懼天帝?天帝是什麽?是我的血脈關在籠子裏,像養蠱一樣養出來的毒王,生死全在我掌握。我之前殺掉的妄圖搞鬼的蠢貨們,說不定就有兩個天帝的種子。現在的天帝之前我若手緊一緊,早已經扼殺了。我為什麽要怕我養出來的蟲子?”


    “還有你——”人皇嘴角噙著冷笑,看著白也,“你跟我這裏大義凜然,仿佛天道自然的代言人,然則你就想要天帝誕生麽?你的野心難道在我之下?當年神戰,我固然首先發動,難道你是被我打了個措手不及?你早就有準備,不過是沒搶先而已。你敢說當年的神戰,你是義戰,我是不義的麽?”


    白也道:“名不正,則言不順。我比你正。不過神戰從不計較義戰。”


    人皇冷笑道:“你知道就好。天皇地皇人皇三分權柄,隻要有機會,誰不想獨攬大權。當年若是你贏了,我的下場會好麽?你也早就謀求那至高無上的神皇之位了吧。你顧忌我,想要扶持一個新天帝來打壓我,我若被天帝鎮壓,你和天帝的神戰指日可待。”


    白也抬頭,天邊是一抹紅色的光輝,那是天漏的景象。無數黑雲和閃電正在源源不斷的噴出,天地之間黯淡無比。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想這個。”白也的聲音鄙夷中多少透出點悲傷,“你自己說的,天漏了。蒼天有禍,眾生得咎。此時此刻你除了爭奪權位,沒有其他念頭麽?神皇也好,權柄也罷,那都是和平時期大家消遣的玩意兒。此時天劫才是第一,難道天地傾覆了,你這人皇就能獨善其身嗎?”


    他轉頭看著人皇,道:“我可以告訴你。不管將來怎樣,按照神諭,為了補天,天帝一定要誕生。如果你阻擋,那我就拚死拖你一起再下黃泉。不過我想,你和人皇一樣,即使私心重,也還不至於蠢到自毀的地步吧。”


    人皇怒不可遏,但還沒有失去理智,道:“希望你真是為了深明大義。”


    雖然如此說,人皇追趕人皇鼎的腳步也略慢了一點兒,似乎把剛剛那口氣放了,也就默許了天帝誕生了,或許她另有考慮,但明麵上不再和白也急著翻臉。


    小鼎一路上山,人皇的神色越來越凝重,也充滿了掙紮,突然開口道:“你知道新天帝是什麽人麽?”


    白也道:“你應該比我知道。所有生靈不都是被你關起來的麽?”


    人皇道:“我知道裏麵是誰,但不了解。我知道你了解。你從黃泉中爬出來,心心念念複仇,卻現在才站在我麵前,這些年去做什麽了?恐怕就是看準神諭是唯一翻身的機會,挑選天帝的種子,最後算這一局吧。”


    白也指了指腦袋,道:“我說今天才想起你是誰,你信麽?”


    人皇道:“你自己信麽?我是你的噩夢。你就算忘了我的名字,永遠擺脫不了我給你的陰影,你永遠在想要怎樣打敗我,哪怕不是以打敗我的名義。”


    白也露出嘲諷的笑容,緊接著,那縷笑容慢慢消失,道:“你說的沒錯。”


    人皇道:“我剛剛聽你的聲音,滿滿都是篤定,都是對天帝的信心。你可不是一個盲目的人,一道神諭就讓你深信不疑。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你知道天帝是誰,對他有信心,對他的實力有信心,也對他一定站在你這邊有信心。你知道出來的一定是個強大的可靠地盟友。”


    白也道:“若是你一心認為如此,那就是如此吧。”


    人皇冷笑道:“你哪裏來的信心?無論如何,那天帝誕生於人皇鼎,受人皇鼎轄製,也受我轄製,之前的眾神你看見了麽?和人偶一樣。現在多了最大的人偶,即使最強大,依舊是我手中的傀儡,你以前和他的交情,都一筆抹去,你憑什麽認定他會站在你那一邊?”


    白也道:“人皇鼎?你說你能控製那些眾神——如果他們配叫眾神的話,是因為人皇鼎?”


    人皇道:“事實上我已經掌握了一部分人皇鼎,你不肯正視現實罷了。”


    白也笑了一聲,道:“人皇鼎……難道不是封印麽?”


    人皇輕輕地哼了一聲,白也道:“封印之道,受命於天!封印本是在天之後誕生的,和地皇與人皇同時。有了封印,才有神性,才有神位。水火風雷的神印,本來就是八個最強大的封印,是世上第一批完全印。那是天皇法力最本質的傳承。誰掌握了封印,誰就是下一個天皇。哪怕掌握了其中一個,也足以控製真正的神。”


    “當年天皇隕落,所有的神印本源就落到了人皇手中,人皇又將之融入人皇鼎中,要以人皇鼎作為控製眾神的中樞。不過到了她也消散時,終究沒完成。眾神後來一一隕落,神印本體歸你所有。雖然你控製不了本源,但你能控製留下來的神印。它們又是你的血統,你把神印打在它們身上,自然就歸你控製。”


    “可是本體終究不是本源,有了本源,想要多少本體都可以。但隻有本體,會被本源剝奪神印的地位。除非你能從人皇鼎中把封印本源剝離出來。“


    “但那是不可能的。因為你既不能驅動人皇鼎,也不會封印。”


    人皇道:“難道你會?”


    白也道:“我當然也不會,神無法學會封印。”


    人皇嗤的一笑,道:“是。這大概是天皇那老家夥留下的詛咒。所有的神都不行。倒是那些凡人,幾個人裏麵就有一個能學會封印,甚至能把那天皇的本事擺弄的出神入化。人明明是人皇的作品,卻被天皇青睞,倒是怪事。”


    白也道:“也許人本就是天皇的作品,隻是假人皇之手創造罷了。所以天帝才會在人中誕生。”


    人皇道:“要說按照你說,人是天的作品。那麽人皇即是天皇了?”


    白也略一恍惚,道:“人皇即天皇?天皇即人皇?說的真好。剛剛那句話,怕也是天皇假你的口說的吧。”


    人皇輕哼,突然反應過來,道:“人?你說下一任天帝是人?”


    白也道:“那你說是什麽?”


    人皇道:“當然是神獸。人隻是給神獸提供智慧的胚子。天帝誕生在我的血統之中,神獸即位天皇。”


    白也哈哈大笑,這是他第一次暢快的露出笑容,道:“是麽?那你不妨看看,那是什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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