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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意思?


    孟帥立刻認定是緩兵之計,便不聽這個,就要繼續發針。


    然而這時,他就覺得身上的捆縛一鬆,蠍子尾隻是虛虛的擱在那裏,並沒有勒緊,更不必說是刺下去了。


    這算什麽,表現誠意麽?


    蠍子尾一鬆,便露出了縫隙,足夠一隻手伸出來。


    侯禹麵無表情,卻傳音道:“伸手出來吧。”


    孟帥越發莫名,道:“做什麽?”


    侯禹道:“掐住我脖子。”


    孟帥道:“什麽意思?”


    侯禹道:“掐呀,這樣我們才能好好說話。”


    在遠處,侯禹和孟帥激烈的廝殺時,有人一直在看著。


    一個青年自始至終神色凝重,收在袖中的手微微捏緊。旁邊的女子有些無奈的看著他。


    眼見兩人越拚越近,那青年漸漸往前走了幾步,旁邊的女子一拉他,道:“做什麽?”


    那青年道:“這麽遠不行,一會兒小弟被他傷了,我們哪能攔得住?”


    旁邊的女子道:“那邊還有人,百鳴山早準備好了。”


    那青年搖頭道:“那群飯桶管什麽用?”


    旁邊的女子道:“我算知道為什麽師父不來叫你來了。縱然是師父親自來了,也未必有你緊張。”她點點頭,道,“好吧,若傷了孟師弟確實不好,我們往前走一走。”


    那青年點頭,一閃眼間,突然失色叫道:“啊喲”


    原來遠遠看著,孟帥被蠍子尾捆住。


    那青年目眥欲裂,飛快的往前撲出,旁邊的女子跟上。


    哪知剛一行進,就見孟帥從蠍子尾中伸出手,準確的掐住了侯禹的脖子,登時成了僵持之勢。


    那青年鬆了一口氣,後麵女子溫柔的按住了他肩頭,道:“別那麽緊張,你也別看不起小師弟,他有能力控製局勢。”


    那青年苦笑著搖搖頭,女子道:“我知道你不放心,好吧,我們悄悄的過去,以備不測。不過可要小心一些,別引起了那家夥的注意。這次抓捕是以百鳴山為首,我們盡量不要卷進去,恩師未必希望如此。”


    青年看著女子溫柔的神色,點點頭道:“好,我們過去。”


    “我是很好奇,這麽著你還能說話麽?”孟帥掐著對方的脖子問道,他並沒有下死手,但也不是敷衍了事。他理解對方是要掩人耳目,而需要被掩耳目的,都是武學高手,哪是擺個姿勢就能糊弄過去的?再說實一點卡住,他才能掌握對方的要害,從而達到互相牽製的目的,總不能隻任憑對方擺布。


    下一刻,對方迴答了他的疑問。


    “可以,這樣安心些。”這個聲音是從腦海中傳出來的,孟帥直接接收到了這樣的訊息。應該是傳音一類的手段


    孟帥也傳音道:“安心?安誰的心呢?”


    侯禹道:“安那些來捉我的人的心。”


    孟帥哦了一聲,道:“原來你早知道有埋伏。”


    侯禹道:“我並沒有掩飾自己的本性,百鳴山上下不會都是傻子,早該反應過來了。連你都不吃驚我有異常,何況旁人?”


    孟帥心道:原來他剛剛說自己沒有靈獸相當於有靈獸是試探我的反應,倒給他詐了一下,當下道:“若你知道有埋伏,就該知道,不管你我之戰結果如何,你都插翅難逃。”


    侯禹道:“我自然知道。也沒想逃。我的運氣不好,第三場比賽才遇到了你,我的運氣又不錯,在被人捉住之前,總算遇到了你。”


    孟帥饒有興趣的問道:“你越說越真了,這麽說你冒著這麽大的危險混入百鳴山大會,還真是為了找我?”


    侯禹道:“豈有假的?”


    孟帥道:“受寵若驚啊。你老人家找我有什麽事?”


    侯禹道:“我需要你的幫助。”


    孟帥一怔,道:“什麽?你要我幫助?幫什麽?不先說你是誰?”


    侯禹神色肅穆的有些陰沉,道:“我是一個背負著極大的冤屈和仇恨的失敗者,被仇人如狗一樣追殺,不得不像老鼠一樣躲藏在地洞裏,終年不見陽光。我無時無刻不向往一個仁慈的救世主從天而降,把我從苦難中拯救出來。用水洗清我心底的仇恨,洗刷我身上肮髒的冤屈,讓我能夠重入輪迴,不至於永世不得超生。”


    孟帥心道:好家夥,這詞兒還一套一套的。突然笑道:“照你這麽說,你我是素不相識了?”


    侯禹目光異色一閃而逝,道:“是。”


    孟帥道:“那我為什麽要幫你?你又憑什麽要找上我?”


    侯禹點點頭,道:“孟兄快人快語。因為這世上隻有你能幫我,也可能幫我。說你能,是因為你前途無量,且背後與很多大人物有聯係,有發展,更可能更進一步,我看好你走上巔峰,到時你幫我不過舉手之勞。說你可能,是因為你不但是位仁人義士,更和我同仇敵愾,你的敵人正是我的敵人,你若能達成目標,我也就能脫困。”


    孟帥搖頭道:“仁人義士免了,吹捧也休提。總而言之,你是我仇人的另一個敵人,來找我做盟友的?”


    侯禹眼睛一亮,道:“孟兄直入要害,果然聰明絕頂,名不虛傳。”


    孟帥搖頭道:“別捧我。你越把我捧得天花亂墜,我越覺得你不誠心。要結盟就說結盟的事,弄那麽多幺蛾子做什麽?”


    侯禹道:“這麽說……孟兄考慮我的意見?”


    孟帥道:“考慮什麽?你都沒說條件,我怎麽考慮?”


    侯禹道:“不,孟兄沒有聽都不聽,或者聽了之後將我一腳踢開,已經是我的運氣。開始考慮條件,難道不是有商量餘地的表現麽?我在這裏多謝孟兄了。”


    孟帥一怔,他確實是沒想到直接拒之門外,這本就是他性格隨和,除非起了衝突或者敵對方,否則還真沒有直接一腳踢開的時候。但若讓對方看出自己隨便,不免讓人趁虛而入,拿捏自己,因此冷冷道:“我是看你不遠千裏來找我,倒也是一份誠心,想必也有好東西,好條件才敢如此。既然有人送貨上門,我倒沒有不收的道理。說罷。你打算給我什麽?”


    侯禹輕輕一歎,道:“我沒什麽可給的。”


    孟帥一怔,道:“也就是說,你是單純來求我的?”


    侯禹道:“我一個廢人,為了活命已經千辛萬苦,經過漫長的折磨,早已不名一文。如果您實在要我付出什麽,我自己算不算?”


    孟帥道:“你?”


    侯禹到:“我隻有一條命而已,將這條命托付閣下,閣下收還是不收?”


    孟帥搖搖頭,道:“你等等吧。照你這麽說,你又從聯盟,變成了賣身投靠了?”


    侯禹毫無表情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微笑,道:“我發現您真是個有意思的人。和我來之前的想象大不相同。”他點了點頭,道,“您說得不錯。我就是遠道而來,來投身您的。您收人麽?”


    孟帥道:“我不建山頭,平時不收人。何況你還是個麻煩……你有什麽用處?就憑你剛剛那些武力?武功不錯,可也沒到我非收你不可的地步。”


    侯禹淡淡笑道:“讓您失望了。那些武力也不是我的。”


    孟帥吃了一驚,道:“不是你的?是原來那個侯禹的?”


    侯禹道:“也不是……這麽說吧,現在跟您說話的,是我的一縷神魂,但附身在侯禹身上的,並不是我本人,而是靈獸寄生蠍。”


    孟帥道:“是你的靈獸?”


    侯禹道:“不是。我與他簽訂了契約,他會幫我走這一趟,但走了之後,他會離開。”


    孟帥道:“那你在哪兒呢?”


    侯禹道:“我還在五方世界。您上了五方世界一定會見到我的。”


    孟帥哦了一聲,道:“五方世界那麽大,你卻說我一定會見到你,想必是呆在和我有聯係的地方。你是躲在西方還是北方?寄生蠍不耐寒冷,你在龍虎山吧?”


    侯禹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在龍虎山。”


    孟帥道:“你在龍虎山,我父親接納了你,卻不幫你,所以你來找我了是麽?到時打得好算盤。”


    侯禹眼睛突然一亮,道:“不愧是我選定的人,孟公子,您比我想象的更出色。您願意收留我麽?”


    孟帥道:“收留一個人可不是那麽輕易的事。我連你的麵都沒見過,怎能下定論?也罷,看你鍥而不舍的份上,我若上了龍虎山,可以去找你。現在你的寄生蠍可以走了,再不走蠍子和你的分魂都要留下。”


    侯禹欠身道:“多謝公子千金之諾。不管將來成與不成,這次麻煩了公子,我會讓寄生蠍為您效力幾月,以作抵償。”


    孟帥忙道:“不用了,我不缺這蠍子。”


    侯禹輕笑道:“多個幫手總是好的。這蠍子單獨並不強,但到了大荒戰場那樣魚龍混雜的地方,或許會有大用。等到了五方世界,我會來找您的。哦,差點忘了報上我的名字,在下叫做馮源。”說完這句話,侯禹輕輕一掙,掙脫了孟帥的手,整個人張開四肢,往下墜落。


    孟帥眼睜睜的看著侯禹的身體墜下,落下萬丈懸崖。


    正落到一半,半山處突然撐開一張銀光閃閃的巨網,將侯禹的身體網住,幾個百鳴山長老從山腰處的山洞衝出來,將侯禹按住。


    抓捕完成。


    不過這個時候的侯禹,應該已經是真正的侯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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