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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陣寂靜。


    眾人臉色各有不同,但都不是平常顏色,很多人都是一臉迷惘,好像無法理解眼前發生了什麽。


    過了一會兒,有人道:“是不是……鏡子不清晰啊?”


    又有人道:“對,才一滴,是不是透明的,不大容易看見啊?”


    拍賣師臉色發白,那宗主也是看傻了,突然一伸手奪過瓶子,打開湊在眼前使勁兒看,看得眼睛也酸了,嚎叫道:“這特麽什麽都沒有啊”


    這一叫點爆了眾人的疑問,轟的一聲,場麵大亂,議論之聲不絕於耳。


    就聽有人笑道:“稀奇稀奇真稀奇,荒盟想出新妙計。贗品騙錢不稀奇,空手套白狼才是真本領快看看那琉璃瓶子是什麽稀世珍寶,居然值得五十萬丹,是不是上古傳下來的寶貝啊?”


    場麵更是亂哄哄一片,眾人有議論的,也有哄笑的,更有跟著冷嘲熱諷的,會場變成了菜場,種種喧鬧,不絕於耳。


    薛明韻暗自笑的肚子都疼了,一手按住肚子,笑道:“那個泣血穀怎麽這麽配合啊?我都搶不到這麽合拍的詞。


    孟帥道:“還真是盟友。”


    剛剛他出去就是去找陰斜花,就為了讓他出麵說一句話,刺激的那買主當場打開盒子,若不當場打開,這一出好戲如何出來?


    隻有後麵陰老怪繼續諷刺,那就不於孟帥的事兒了,是他泣血穀一向嘴賤。


    既然已經揭開蓋子,這出好戲的總導演就隻需要靜坐觀看便是。


    那拍賣師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正要開口,被那宗主一把揪住,提著領子抓了起來。那宗主雖然隻是小門派,但也是一派之長,早已先天多年,拍賣師還隻是後天,兩相差太遠,拍賣師被提著,就跟小雞落入鷹爪一般。那宗主吼道:“你們耍老子?”


    這一聲含了先天真氣,那拍賣師耳邊嗡的一聲,好似響了個焦雷,被震得臉色陡變,雙眼翻白。


    後麵不知誰喊了一聲:“拍賣師被嚇死啦。”底下陣陣驚唿,更加亂了。


    薛明韻打了個手勢,隻聽砰砰砰幾聲,在觀眾席上燃起了幾個炮仗,煙霧大起,有人叫道:“著火啦,著火啦快跑了。”


    隻見光芒一閃,拍賣場兩扇大門打開,有人叫道:“這兒有出口”接著腳步聲響起,有人帶頭跑了出去。


    接著唿嚕唿嚕,後麵跑出去好幾十位。人都怕帶頭,一有帶頭的,群體效應出來,個個都想跑,但聽腳步聲雜亂,人影恍惚,不知道跑出去多少。底下座位全亂了,眾人縱然不離場,也都在騷動。


    牧之鹿坐在角落裏,胖乎乎的臉上沒什麽喜怒,但眼睛眯起來,閃過了有意思的神色。旁邊一人道:“牧師兄,怎麽著?咱們也走?”


    牧之鹿道:“怎麽了?張師弟做得累了,要活動活動?”


    張師弟道:“他們都走了,咱們不走麽?”


    牧之鹿笑道:“哪裏都走了?你沒看包房裏都沒有動靜麽?各家老祖都沒有動作呢。都知道這是有心人製造了點意外,等著看結果呢。”


    張師弟將信將疑的看著四周,果然雖有不少人走了,還有人穩如泰山坐著,且越是往前越是人多,前三排沒有走的。當下安下心來,道:“果然大家還是相信大荒盟。”


    牧之鹿笑道:“相信?大荒盟鬧的笑話還不夠大麽?留下來的你倒是給大荒盟站台的?大家隻是一來自重身份,不和那些毛躁小子一般慌忙,二來麽,人都好奇,想看大荒盟怎麽收場罷了。”


    說到這裏,牧之鹿搖頭道:“不行啊,大荒盟反應速度也夠慢的,還沒出來控場。這也太叫人失望了。喲,說著說著來了。”


    正亂著,就聽一陣腳步聲響起,安都樺從後麵出來,跟著數位披掛齊全的衛士,將拍賣台團團圍住。


    安都樺提高了聲音,叫道:“都靜一靜,都靜一靜。”這句話帶上了真氣,立刻壓了滿場的寂靜。


    這時該跑的都跑的差不多了,剩下眾人大多根本就沒跑,安安穩穩的坐在位置上。議論聲停止之後,場內很快恢複了秩序,隻是後麵的座位空了大半。


    安都樺看了一下場中形勢,心中暗暗歎了口氣,後麵的位置空了還是小事,關鍵是前麵的人,縱然安穩坐著,麵色卻非尋常。不是驚疑或者憤怒,大多數是似笑非笑,一種看好戲的樣子。


    這些大人物個個身居高位,一唿百應,但不影響他們有些凡人的低級趣味——幸災樂禍。


    大荒盟丟了大人了。


    毋庸置疑,縱然今天把這場麵圓過去,這場拍賣會的笑話,就夠市麵上樂一年的。


    除非……證明這是蓄謀已久的陰謀,抓出幕後元兇。雖然一樣少不了無能的印象,但至少還留下一絲解釋餘地。


    安都樺轉過頭,對那宗主說道:“陳宗主,您先放手,有話好說。”


    那陳宗主一手按著拍賣師,一手按住腰間長劍,道:“怎……怎麽……你們坑害了我,還要滅口麽?”


    安都樺一麵在心中破口大罵這老兒拎不清,胡說八道,一麵笑吟吟道:“豈敢,豈敢。您確實受到了損失。這個損失,由我們大荒盟包賠了。馬老弟是我家拍賣師,隻走個過場,他哪裏知道其他的事?您有什麽事兒,衝著我,衝著我說。我給您調解了。實在不行,您掐我的脖子,都算我應該的。”


    陳宗主稍微平靜下來,看了一下情勢,心道:有這麽多人在,量他們沒法一手遮天。當下鬆開手,道:“今天的事,你們要給個解釋。”


    安都樺道:“當然,當然。”說著一伸手,後麵一個侍衛端上一個丹瓶,他道,“這是一瓶海雲丹,對感應先天真氣有催化作用,是輔助晉升先天的好藥。雖然不及九華清露珍貴……”


    陳宗主驚道:“盒子裏是九華清露?”


    安都樺道:“很遺憾,是的。這瓶海雲丹雖然不抵九華清露貴重,但有七顆,價值上也算相等。我們隻收您十萬底價。又或者您不打算完成交易,也都隨意,縱然您不再交易,我們也有小禮物送上。您意下如何?”


    陳宗主兀自捶胸頓足,道:“九華清露啊,好可惜啊。”


    安都樺咳嗽一聲,示意侍衛將海雲丹送過去,然後半摻半扶的將那宗主弄下台去。好在陳宗主畢竟勢力有限,性情又非強勢,也被哄下去了。若是換個七大宗門的人物,恐怕麻煩百倍。


    把眼前的麻煩弄了下去,安都樺神色肅然,拱手道:“各位來賓,你們能留在拍賣會場,想必都是心明眼亮之輩,想必看得出來,我大荒盟今日一劫,是給人算計了。”


    隻聽上麵有人道:“喲——是麽?”


    安都樺認得是泣血穀的聲音,對這種擺明了的賤人沒處生氣去,隻道:“我以大荒盟的信譽發誓,此盒之內,必定早有一滴珍貴無比的九華清露,價值五十萬丹,絕非誑言。但現在不翼而飛了。這不得不令人深思。”


    他目光掃過觀眾席,道:“在場的我相信,九成九都是貴客,都是我大荒盟的親朋好友。但或許有一兩個人偏偏心懷叵測,要跟我們搗亂,要攪得眾位不得安寧。我想若真有這樣的人,大夥兒都不容他。”


    底下有人問道:“那你想怎麽樣?”


    安都樺道:“這時候免不得得罪諸位……要在諸位身邊搜上一搜。”


    剛剛那人問道:“搜什麽?”


    安都樺道:“九華清露。那東西一定不在別處,隻能在此地。”


    隻聽泣血穀包間的陰老怪道:“喲,長能耐了?要搜我們?就憑你?老夫長這麽大,還沒被人搜過呢,你盡可以試試。”


    安都樺道:“您別誤會,我們絕不敢過分。隻是九華清露有一件特殊屬性。”他讓侍衛再拿出一個盒子,打開盒子,放出一隻青背竹鼠,道:“那就是清香撲鼻,留香雋永。哪怕是剛剛服用,也能聞出清香。甚至是藏在儲物袋、儲物首飾裏,照樣能夠被聞出來。”


    他指了指竹鼠,道:“我現在帶著這隻靈獸,去各位席位前聞一聞,隻要沒有異樣,絕不敢冒昧。諸位配合我們的工作,敝盟上下感激不盡,必有重謝。”


    他目光陡然銳利起來,道:“如此,能最大限度的不打擾貴客。可是要有作亂的奸細,也無處藏身。一旦把他揪出來,在場的諸位做個見證,我大荒盟絕非任人欺侮之輩。為了保證拍賣會按時結束,我們盡量速戰速決,諸位意下如何?”


    眾人不言聲,陰老怪道:“要是你們找了一圈,一點兒影子也沒有,那怎麽辦?我們不能白白被懷疑一迴。”


    安都樺道:“那我甘願給各位賠禮,奉上重謝。大荒盟別的不多,就是東西多,傾我盟中之力,叫各位滿意。”最後幾句話說的擲地有聲,顯然也是下了決心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眾人也沒有再反對的了,陰老怪道:“好吧,你來搜,我等著挑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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