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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帥一怔,道:“那位是……”


    薛明韻冷笑道:“那是我可愛的宿敵……追”說著起身,往桌上丟了一塊銀子,跑下樓去。


    孟帥跟在後麵,看她的樣子,心裏便有了掂量:那位想必是薛明韻所說,四位候補主事中的一個。不知道出自哪一家。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位比薛明韻領先一步,或者說不止一步。


    這不是明擺著?薛明韻還連大荒盟的賣場都進不去,人家已經被大荒盟的高層親自送出來,都是年紀輕輕的空降係,說那位能和大荒盟有什麽交情那不大可能,很可能是雙方成了交易夥伴,說不定已經談成了大生意。


    如果真是如此,那薛明韻真是拍馬也趕不上,到時候主事之位拱手讓人,後麵種種規劃更化為流水。


    孟帥也無奈,雖然說他並非特別在意這場比拚誰輸誰贏,但是好歹和薛明韻認識一場,還是希望她能夠力壓儕輩,對他自己的將來也有好處。


    兩人下了酒樓,一路向馬車追去。


    那馬車雖然有好馬拉著,但畢竟在街區行駛,速度不快,追蹤也容易。這時候就顯出兩人的差距來了。薛明韻明顯沒受過這方麵的訓練,追起來大大咧咧,不注意自己的行跡,幾次都是孟帥掩護,才一路安全。


    好在這片城鎮終究不大,兩人跟過了兩條街,眼看著那馬車進了一處大宅。


    那宅子朱門大戶,十分氣派,占了街頭大半的地麵。


    薛明韻看見宅邸,咬著牙道:“好個花慶深,事事都走在前麵,連住的屋子也比我氣派。呸呸呸,租這樣的房子得花多少錢?我們帶出來的錢都是有預算的,像他這樣胡花像什麽樣子?”


    孟帥不以為然道:“倘若是為了租談生意的場子,當然越氣派越好。你們走高端路線的,營造高級環境是必須的,得對得起自家的格調,這筆錢省不得。”


    薛明韻掐了他一下,道:“你要氣死我呀?長他的誌氣,滅我的威風,你要知道誰是老板。好,你在門口守著,看他還有什麽生意夥伴,我潛進去看看。”


    孟帥忙拉住她,道:“你那位對頭,武功如何?”


    薛明韻道:“和我差不多,差一線到先天。”


    孟帥沉吟了一下,道:“你這樣進去不行。好吧,你在這兒守著,我進去看看。”


    薛明韻詫異道:“你?你行麽?”


    孟帥道:“一般般,不過我看你沒於過這種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來吧。”


    薛明韻道:“你是專業的?好啊,原來你是飛賊。”


    孟帥笑道:“我以前於過特勤……你等著,我去去就來。反正你也不是真要刺殺他,我隻去摸摸底細。”


    薛明韻點頭,又道:“小心些。對了,別光看他的人,最好找到他的賬薄,看他做了幾筆生意,手上有什麽貨色。如果有機會……就把他的儲物戒指偷出來。”


    孟帥詫異道:“絕戶計?需要做到這樣的地步?”


    薛明韻眉頭一挑,道:“一不做二不休,他要是真談成了大生意,現在一般的手段製不住他。於脆來個釜底抽薪,沒了貨物,我看他還能空手套白狼不成?”


    孟帥道:“好,夠狠,像個成大事的。不過你別太指望。第一次進去查看,能摸到門就不錯。真要做大事,光踩點就要好幾次,需細細謀劃,出其不意才有機會得手。我先進去了,你別衝動。”說著往後院繞去。


    薛明韻看著他的背影,摸著下巴道:“看起來是個可靠的家夥啊,這迴賺到了。”


    孟帥敢摸進去,當然是有底牌的。他最擅長這些潛入的工作,身法輕盈,龜息功的斂息術近乎完美,如果需要,他還可以加成白也的隱身術。


    他身上穿的還是那件月白衣服,雖然寬大了點兒,但也並沒脫下來,隻因裏麵是百鳴山的製服。這等偷雞摸狗的事兒被人看見了還罷了,要是連百鳴山也牽扯進去,實在丟人。況且淺色的衣服在白天也隱蔽,換成黑色的夜行衣就顯得弱智了。


    從後牆翻牆而人,就見院子寬敞,空蕩蕩的並無人影。剛剛那輛馬車停在後院,但馬車夫已經離開,馬也卸了下去。除此之外,隻有東邊一個倉庫緊鎖著。


    穿過月亮門,孟帥進了下一個院子。


    一進院子,他就吃了一驚,原來這院子裏牲口棚,東邊一側蓋著一溜馬棚,拴著高頭大馬,匹匹神駿不凡,然而和西邊一比,又不算什麽。


    就見西邊的大樹下,五六匹高大異常的馬正悠閑地在槽中吃料,每匹馬後背長著一對肉翅。


    似龍駒……


    這家主人竟然養著好幾匹似龍駒。


    孟帥心中冒起一絲違和感——這似龍駒雖非特別珍貴,但也是貴重的靈獸,尤其在大荒,除了馴丨獸師,一般武者根本無法馴丨養。也就是幾個宗門養著幾頭拉車,四天號一個孤身出行的執事,怎麽會有這麽多?


    難道說,那人打算做似龍駒的生意?做個靈獸販子?


    這不是和百鳴山搶生意麽?


    孟帥不自覺的撇了撇嘴,做靈獸販子也無不可,尤其是做幼獸和獸卵的生意,說不定和百鳴山還可以聯手交買賣,但似龍駒這塊兒可不能隨便插手,這一塊是百鳴山相當重要的財源,又因為主要客戶都是宗門,客源固定,不用中間人經手,根本容不下其他人分一杯羹。


    不過……孟帥看著這群似龍駒,總覺得不對。


    正在這時,隻聽得腳步聲響起,一人往這邊院子走來。


    這就有人來了?真是出師不利。


    孟帥四周掃了一下,別的地方沒有遮擋,唯有馬棚是最好的掩護,腳下輕輕一點,翻身上了棚頂,這下動作極輕,連棚中的馬兒都沒驚動。


    隻見一人穿過門洞,進了院子。


    一見那人,孟帥忍不住驚訝,雖然那人的相貌他絕對沒見過,但那人身上的衣服他再熟悉不過了——那一身青灰的袍子,他現在還穿在身上。


    這人竟是百鳴山一個外門弟子。


    百鳴山的外門弟子,怎麽會在這裏?


    孟帥越發覺得可能有些事情搞錯了。就見那弟子走向龍駒,在幾匹龍駒前轉了幾圈,似乎在挑選。


    過了一會兒,他下定了決心,解下了一匹,道:“追風,沒辦法,隻好選你了。誰叫那人多事兒呢?你先離開一陣,迴頭任務完成了還能迴來。”


    孟帥在房上停著,心中一動,突然把外麵的衣服除了,露出裏麵內門弟子的衣裳,無聲無息從馬棚後麵溜了下去


    那百鳴山弟子牽著似龍駒走過月亮門,孟帥大搖大擺的走出來,揚聲叫道:“師弟。”


    那外門弟子一迴頭,一眼看見孟帥,緊接著就看見他內門弟子的標誌,不及細想,本能的先行禮道:“見過師兄


    孟帥點點頭,道:“免禮。你是馴丨養似龍駒的師弟?”


    那外門弟子道:“是……您是……”


    孟帥含糊道:“我今天剛來。”


    那外門弟子登時恍然道:“您是跟著師叔……不,難道是跟老祖來的?”他說著便往孟帥領口看去。


    孟帥知道他在看核心弟子的標誌,道:“我哪有那個福氣。”也不答他的話,便直接道:“你把似龍駒牽到哪兒去?哪位師叔要用?我看不是吧。”


    那外門弟子道:“瑭,說起這事兒……是要把這孩子借給外人。”


    孟帥眉毛一立,道:“有這規矩?似龍駒借給外人?這不是咱們宗門的寶貝麽?”


    那外門弟子愁眉苦臉道:“我也不想啊,這不是師叔的吩咐麽?都是那小子找上門來一陣吹噓,把師叔他們都說動了,不但答應了許多條件,還要把追風借給他,去做一件大事。依我說這小子沒什麽本事,不過是吹牛皮罷了。”


    孟帥心念電轉,道:“豈有此理,這還是不是咱們百鳴山的地方?”


    那外門弟子道:“可說呢。不過就算是百鳴山的地方,也是老祖和師叔們說了算啊,咱們這些小人物算什麽?”


    孟帥一次試探立刻成功,暗自奇道:怎麽著,這裏還真是百鳴山的房子?不是那什麽花慶深的屋子?那小子也是來做客的?這都什麽和什麽?當下道:“好啊,那小子什麽來頭,我出去看一眼。”


    那外門弟子詫異道:“師兄要出去?師叔還在前麵呢。”


    孟帥道:“你在前麵領路,我就跟在後麵看一眼,就是想看看那小子是什麽樣子。倘若他是騙子,我看出破綻來,立刻就指出來,在師叔麵前揭穿他,讓他不能繼續騙人。”


    那外門弟子心中不信,暗道師叔都被他說動了,你又比師叔英明在哪兒呢?道:“這不大方便吧……”


    孟帥推了推他,道:“你別管,前麵引路,我在後麵遠遠跟著。礙不著你的事兒。”


    那外門弟子悻悻答應,牽著似龍駒在外麵走。孟帥大搖大擺在後麵跟著,心道:運氣不錯,這迴私鹽變成官鹽了


    兩人穿過幾重院落,來到前院,孟帥站在院門口不走,任由那外門弟子牽著似龍駒進了前院。


    孟帥站在牆根後麵,斂息術發動,如同無人存在一般,偷偷伸出半個腦袋探看。


    因為角度問題,他不能一下子就看清全貌,隨著頭一點點的歪過去,院中的情景一點點的展現出來,就見一個少年公子站在院裏,談笑風生,正是那花慶深。


    似龍駒這時已經到了,花慶深一手拉住韁繩,笑道:“這迴多謝貴派的厚贈,最多三天五天,我必然速迴。請等我的好消息吧。”


    一個聲音笑道:“自然,敝門上下翹首以盼。”


    孟帥聽到這個聲音,身子一僵,立刻倒退,暗道:居然是熟人


    原來那人正是牧之鹿。


    見了熟人,他可有點心虛。正要一步步倒退出去,一個聲音清晰地傳入耳朵:“小子,站在那兒別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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